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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妍惊诧得起身,望着身前只见过一面的莫昭,这张与莫荣华一模一样的脸却是男子身,着实可惜了。再想想初次见面时他的言语轻浮,令她更加对这不男不女的人产生反感。
“公主总算醒了。”阿妍听闻这声呼唤,这才知晓自己过于关注窗畔的莫昭,竟忽略床榻的另一边还有一个人。
她循声望向那个唤她公主的女子竟是莫荣华身边的阿灵,阿妍不由紧蹙起眉头,疑惑着望着他们,这又是玩什么?
莫昭扬手将折扇打开,蕴了抹浅笑言道:“薇妹妹再休息一会,四哥迟些来探望你。”他话里说要离去,却反走到阿妍的榻前,探出手掌,在她额顶轻叩了几下。”
阿妍望着这个男生女相的男人的怪异举动,不由向后缩去。
莫昭了然一笑,面容越发显得妖娆:“你莫怕,四哥怎会伤害你?”
阿妍再被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惊回心神,这人难道是变态或者是疯子。望着莫昭消失在房门,不对,这里应该是船上的厢房,所以是消失的船舱。
她记得当时楚翊让她在那大树下躲避血蝙蝠的袭击,可谁知树后竟伸出一个强壮的手臂,而后她的口鼻被带着迷药的绢帕捂得严实,后来便什么也不知晓了。
阿灵望着一脸思考模样的阿妍而不去打扰,静静得等待着她问出心中疑问。
阿妍微阖眼眸整理着所能探寻到的信息,片刻后才对水灵问道:“这个莫公子便是莫荣华?”
水灵点点头:“公主真聪慧,一下变猜出了。”
“你别这样说,见到你在这里,我不这样想还能如何想。”
水灵又是浅笑点头。
阿妍将眸光探向她,直接问出:“你为何唤我公主?还有将我迷晕挟持于此有何目的?”
也许阿妍的目光有着质问与凌厉,水灵立刻曲膝跪了下来:“公主莫要动怒,是太子命人将公主救出的。”
阿妍侧过脸庞,斜眼睨向她,虽沉默但明显是让她从实说来。
“奴婢本是燕国人,而公子便是燕国的太子,当日太子与同胞的薇公主被赵王诬蔑兄妹乱伦而遭满朝非议。皇后为了平息此事,便要将薇公主和亲东离,太子不忍薇公主远嫁,便与皇后争执。熟料太子觐见完皇后,皇后竟惨死于中宫,太子无法证实自己清白。而薇公主为洗太子清白而谎称她才是杀死亲母的凶手,薇公主入狱后身中百日殇之毒,太子怎能让亲妹受毒发之苦,一时冲动,不顾皇上阻拦硬闯天牢将公主救出。太子此举更是难以挽回,皇上因此大病一场,太子又因难洗清白,燕国大权便控制在赵王的手中。”
“所以他便乔装易容躲在华国皇宫?”
水灵再次颌了颌首:“皇上虽终日卧榻,但还是命丞相寻找太子,丞相不辱圣命,终是先一步寻到太子,太子这才按皇上密令前往华国让华皇收留隐于后宫之中。”
“那你们现在又是做什么?为何唤我公主?”
阿妍这样一问,水灵眸中立刻闪现出泪花:“薇公主在进宫途中不知为何突然失踪,而太子宠妹成痴,在异国宫中日日思念寻找只服用一半解药的薇公主。”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他刚才唤我薇妹妹,我长得像薇公主?还是我与薇公主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阿妍领悟那什么燕国太子想妹妹想疯了,竟要把自己当做那个什么薇公主养着,也就是说让自己做一名替身。
但这也让她想起,楚翊常说的那名一模一样的女子,难道就是燕国公主?
可是阿灵却像拨浪鼓般得摇着头:“不是的,公主与……”她顿了一下,兴许是整理了一下称呼才继续说出:“两名公主长得完全不同,只是公主您的嗓音与薇公主十分相似,当日在京城遇见太子时又曾用犀利话语令太子印象深刻,太子过于思念薇公主,再后来便常常念叨说如若您就是薇公主该有多好。”
阿妍总算明白了前后事情,看来这个南燕太子是忆妹成痴,抓着自己一些影子便让自己成了薇公主的替身,来填补他找不到妹妹的空虚。
看来他对这个妹妹可真的不一般,难怪会被别人说乱伦,假如没一点苗头,别人想诬陷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这不是阿妍想要理会的,她还是需要搞清楚现在的状况:“那你们这是要将我带去哪里?那个太子不是要躲藏的吗?现在是要往哪里去?”
“日前,华皇与我燕国丞相联手,将赵王府搅得天翻地覆,赵王妃乃是东离公主,赵王许多需要仰仗东离的支持,比如他为了寻找太子,执意攻打华国便是得了东离王的军饷支持。”
阿妍点点头:“看来是赵王后院起火乱成一团,太子便借机回国寻求转机?”
“是的,太子有皇上与丞相支持,只要寻求良机,再查清皇后之死与赵王有关,而华皇再循机挑衅东离,让东离无暇顾及令他们有些失望的赵王,那么太子冤情大白天下便可让赵王永无翻身之力。”
阿妍总算弄清了一些事情,原来是再次搅进了另一锅粥了,她阖下眼帘,不让阿灵看出一丝心中所想。
阿灵又径自轻声言道:“奴婢觉得公主此番随太子回国乃是上策,华国内乱,公主已受了太多苦,太子心疼不已,公主何必留在那痛苦的地方,还是随太子回国吧!太子对公主可好呢!公主要天上的月亮,太子都会想破脑袋为公主摘取的。”
阿妍苦笑一下,为他真正的薇妹妹摘取吧!不过留在华国皇宫也没什么清静,这情况只能说半斤八两全,只是都不能自已却丰衣足食而已。
不对,这个情况可比楚翊身边陌生得多,万一那变态的燕太子一个转念,那么会不会突然翻脸杀了自己?又或者有些什么变态想法……
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但又能如何防着呢?只能先适应情况再说:“你起来吧,别一直跪着,不如说说你们公主与太子的事给我听听,对了,这船是开往燕国吧?几日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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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华城郊
五缘山是京城内最高的山脉,就在山的那头有处著名的无缘崖,那里风景秀丽,四季云雾缭绕,却因山势险峻而陡峭而没有几人能有本事欣赏到崖顶的美丽仙景。
所以也自然没有人知道,五缘崖旁有一处极其隐蔽的绳梯。
今日便有一个身着劲装的魁梧男子,顺着环绕着绿色藤蔓的铁索链梯往下而去。
他一路小心翼翼,深怕被人跟踪,终在确认身后绝对没有其他人后,才拨开乱石堆里一个机关,伴随着机关正确的摆动,一旁一个巨大奇石开始移动,原来这是进入崖下幽谷的一个大门。
那劲装男子没有迟疑,快速闪身进入隐世谷后,石门缓缓恢复了原样。
他服下药丸,再穿过满是樟气的丛林,便见前方的幽然山庄。
看守门外的护卫一见他的身型,便赶忙为他打开大门:“赤首领,王爷唤您一回来便去烟雨亭。”
被唤作赤首领的赤炎点点头:“知道了。”他回应完就径自迈进了门坎。
烟雨亭位于谷中清泉旁,赤炎穿过曲径,便见王爷正在亭内执棋沉思。
“卑职见过王爷。”
楚渊没有抬眸看他,手中白子无声落下,转眼间,棋局乾坤已定。
赤炎之前便常常与王爷一边下棋一边说着正事。
于是他走近,盯着棋盘凝神许久,明知是死局,却还是执起黑子,冒险一试。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将死不死,不如一搏,或许能死而复苏,相信王爷一定能体会到他的暗语。
楚渊又执起一子,所落之处步步紧逼,但是如若清风的神情,却让人看不出他是在急切等待着进一步消息。
“那边有消息了吗?”
“皇上将顾谦直接封为锋武将军,率军二十万,前往与东离国交界的秦逐关支援。”
“那二十万兵马是直接从尚阅离那调离的吗?”
赤炎摇摇头:“非也,皇上做事向来谨慎,此刻赵王大乱无暇与北华应战,但皇上怎会撤去如此多兵马?”
楚渊点点头,执起一旁茶盏抿了口茶水才言道:“本王还是没有他深算啊!本来逼燕国太子将了他一军。”
说完,他双眸有着痛苦得微微阖了起来:“可谁知,他为护燕太子当真不去救她。如今那赵王妃被她侧妃打成瞎子,这事闹大不是处理那不长眼的女人有用的。”
接而楚渊不等赤炎落子,又径自在中心处落下一子,这一违规使得白子再次打开了一道口子,那黑子再无转圜余地。
楚渊继而喃喃自语得说了一句:“今日燕国那边传来消息,燕国太子已经入朝,本王笃定是他与楚翊携手给赵王来了个釜底抽薪,这才有了回国的机会。但按本王分析,如若燕国仰仗楚翊平复内乱,倘若楚翊来个两边挑拨一番,便有机会将燕国攥在手中。”
“那燕太子如若相信皇上会尽心帮他,那皇上才会有来暗手的机会,如若皇上没有那种打算,卑职认为王爷不妨斟酌一下……”
楚渊点点头:“这话说的在理,但如若本王是那燕太子,便会给自己找张护身符。”
“王爷似乎心中有了定夺?”赤炎见楚渊眸光依旧留在那棋盘上,便径自说道:“难道王爷已知晓假借熙太妃之名,说皇上不在宫中的消息是谁所为?”
楚渊缓缓得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望向一旁源源涌出的清澈山泉:“消息既然属实,那便是楚翊有非要出宫的理由?瑶妃的毒刚解,他灭去沈相一族理应整顿朝堂才是,那会是什么让他不顾动乱铤而走险呢?”
“是否是皇上故意设局引王爷出手,此次刺杀咱们没有得到半分好处。”
“可也没有损失什么,而且还摸出他除了有轻骑兵马,另外竟有隐于朝中的铁甲军,这便是本王此次的收获。”
赤炎点点头,但心中一想,还是有些纳闷:“那此次会是谁人让王爷出手,而两军皆未得任何好处?”
楚渊将眸光探向赤炎:“京城内的悦倾隐在城内的妓馆,她探出楚翊除了调兵遣将在部署防范本王,但是更有可能是在寻找另一个人。”
赤炎有了几分明了,点点头说道:“这个怀疑倒是有可能,如若果真要缉拿王爷,那么应当是暗中部署,而非大张旗鼓得四处巡视,且还全国戒备,除非是另有目的。”
“本王心想,定是本王为她解毒,她还是出了状况,因此楚翊寻求燕太子帮忙,却还是需要出宫才能解决,所以燕太子知晓楚翊出宫。”
“王爷的意思应该是燕太子假传消息的事?”
楚渊微微点头,再不疾不徐得说道:“燕太子这次回国平乱,又需要防止楚翊操控燕国,自是会做出一件扰他心神的事情。那夜你回禀的情况,说有不明的短笛驭兽之术帮我们行事,你说那驭兽的第三方是谁?而楚翊近日无心朝政却调兵遣将,必然是当日刺杀他时,瑶妃是与他在一起的。再说他们回宫后,瑶妃从未出现过,所以本王判定瑶妃行刺那夜应该是失踪才对。如若本王是燕太子,手中有瑶妃如同有了护身符也同时乱了楚翊心神,这可是对自己有利而无害的回国之策。”
赤炎恍然大悟:“王爷明鉴,那宫中的皇上是否还是假的?”
“本王要去燕国一趟,如若真是燕太子行事,那么楚翊定当怀疑是本王所为。本王可不会让他白白赚了这个便宜,你安排一下,再随本王一同前往,千万别出了岔子。”
赤炎噗通一声跪在了桌案一旁:“王爷,此番宫中出事,皇上无心斟酌,朝堂正乱,王爷不如利用此次机会好好斟酌部署才是。此去燕国等同放弃大好机会,王爷三思啊!那瑶妃当年负了王爷,王爷为她心如死灰,此次王爷已认出她的真秉性,莫要执迷不悟!王爷为她解毒卑职认为已是一错,如若王爷为她前去燕国,那是错上加错,王爷……”
说着他朝楚渊重重得磕了一个头:“卑职认为王爷斩断私情必能成就大业……”
哐当……桌案上楚渊手持的杯盏被他奋力得摔在了地上:“休要啰嗦,本王做事何须你这般苦劝。本王……本王就是推翻楚翊,她都不在又如何向她报仇?赤炎,你若知本王,便少说几句。”
楚渊说完,一个奋力飞跃了出去,而后折下一旁的树枝开始挥武起来。
赤炎无比纠结地望着王爷,他那样心烦意乱、毫无章法的将周边草木斩成飘零枝叶,难道不是因为心绪不宁而懊恼吗?
只要提及瑶妃,王爷必会狂躁起来,什么分寸劝解都不愿听,报复瑶妃?王爷是在骗自己还是骗赤炎呢?
他暗自无奈得想着,望去的眸光越发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