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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墨琤出生两岁后,苏老太爷就经常把他接来府上带养,用老爷子的话说是怕宫中太拘束了他,他宝贝女儿的宝贝儿子自然更是他的心头肉,有了苏老爷子做靠山,萧墨琤在苏府便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
当老爷子将一个肆无忌惮地萧墨琤送至苏妃面前时,苏妃颇感无奈,果不其然,萧墨琤仗着苏妃和萧帝的宠爱,在宫中也毫不收敛,等长大之后,整个京城几乎都成了他的掌中玩物。京城哪个馆子有好吃的,哪个院子有漂亮的美人,只要问萧墨琤他一定如数家珍。再后来他认识了在京中同样无人管辖、风流无状的国舅公子殷庆孙,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遂引以为知己,从此沆瀣一气玩遍整个京城。不过因萧墨琤长得英俊潇洒再加之是皇子,声名远在殷庆孙之上。
直到近些年,在苏老爷子的指点下有了问鼎之心,才稍稍收敛,渐渐也添了一分成熟和稳重。
萧墨琤边走边四处瞧着,深怕见到某个让自己头疼伤神的身影。他内心无奈道,苏家哪都好,就是这点让他郁闷。
但老天爷偏偏不给面子,越不想见到的人,他就越会让你见到。正当萧墨琤和苏维信拐过一个转角时,前面突然冒出来一个俏丽的笑容,“表哥…”一个少女甜甜地呼唤道,随即从转角处跑了出来。她身形娇小可爱,面容俏丽细润,再加上一副樱桃小嘴更是惹人怜爱,不过此刻她从转角蹦了出来,可是丝毫让人生不出怜爱之情。
顿时萧墨琤二人都被她下了一跳,萧墨琤一见是她。立即脸色布满了黑线,就连一向温和宽厚的苏维信也露出了怒容,“你躲在这干什么?”苏维信厉声斥责道。
小姑娘见难得生气的二伯父居然也板起了脸,只得委屈地嘟着嘴小眼神不停地瞟向萧墨琤,希望他出声相救。想萧墨琤救她,那她绝对是找对了人了,
因为我们堂堂的九皇子殿下从不会救人。并且只会在人家背后补上一刀。萧墨琤早就对她忍无可忍了,每次来到苏府这小丫头都要纠缠自己,这次好不容易逮着苏维信在场的机会。不整治整治她,自己以后还怎么混呢,于是立即满脸无辜无奈道:“舅舅,这丫头每次见我。不是躲在前边吓唬人,就是在身后用东西搓我的背。我英俊潇洒的皇子形象,都毁在她手里了!”萧墨琤摊了摊手,在苏维信面前摆了一副怒不能言的神情。
苏维信闻言脸色立即黑了起来,如果说刚刚的怒容是装的。那此刻则是真正要发怒,萧墨琤再怎么跟苏家熟络,他也是皇子。而且还很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帝,这小丫头在他面前如此无状。说出去还真是丢苏家的脸。
苏家哪代不是出温婉娴静、美貌与才气并存的女子,唯独这一代,儿子们个个出挑,可女儿们则有些差强人意,苏晋三个子侄也只生了两个女儿,一个是苏维真之女苏艺耘,年岁十七,仍待字闺中,虽说性格恬静,才貌双全,但是比起当年的苏冉烟还差了一大截,谢家和苏家有意结亲,想必不久之后便有眉目了。另一个便是眼前这刀钻古怪的苏潋蝶,苏潋蝶是苏维恒的幼女,苏家这一代仅此两个女儿,因而苏维恒很是宠爱,再加之以前养在吴郡的山墅里,她的性情更为活泼好动。
苏维信的两个儿子都相当出色却是没能有一个女儿,他心里也颇为遗憾,因而当苏潋蝶进京养在府上时,他和夫人更是视若己出,格外疼爱,可这疼爱就疼出毛病了,她宛如又一个萧墨琤,可是萧墨琤是堂堂皇子,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男子,一个女孩子如此刁钻古怪可不是好事,所以苏府为给她找婆家的事就颇为伤神。
“蝶儿,你立刻去你伯母的前堂跪着,跪到什么时候知道礼仪了再起来!”苏维信板着脸严肃道。
苏潋蝶闻声立即被吓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一时噎住了嘴说出去话来,只是那委屈地眼神望着萧墨琤满脸的不可思议和愤怒。
萧墨琤没想到苏维信还真的动怒了,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不过想起她往日里给自己制造的麻烦,那股歉意立即烟消云散,随即他看向别处,忽视那小丫头怨怒的神情。
苏维信见她还杵在这,接着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这时苏潋蝶身后的侍女立即轻轻上前拉了拉苏潋蝶的手,带着哭得越来越凶的她去了苏夫人的居室。
苏维信望着她哭得有些颤颤的背影,眼里心疼也无奈,不管怎样,不能再这么纵容她了。
随即两人继续前行,很快便到了老爷子休憩的旖霞阁,旖霞阁坐落在苏府最西端,此阁小巧秀丽,建有两层,每每天晴的午后,苏晋便会来到此处,只等着观赏落日的霞晖。
萧墨琤和苏维信进入阁中后,便见一向不离苏晋身边的苏怿,苏怿从小就跟随在苏晋身边,如今也六十有余,按岁数上比苏家三兄弟都大,所以苏维信对他非常尊重,此刻容色宁静地苏怿见二人进了阁来,立即起身相迎,拱手道:“殿下,二少爷。”声音有些苍老但听在耳里非常温和舒适,给人一种宁静之感。
虽然苏维信在别人眼里已经是老爷了,可是在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苏怿眼里,他永远是那个风度翩翩的二少爷,苏怿对他的称呼从他出生至今从未变过。
“父亲呢?还在歇息?”苏维信轻声问道。
“老爷子醒了,一个人坐在阁上观赏风景呢!”苏怿淡淡回道,语气里有些微微叹息,他明白只要苏维信来找老爷子,那定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有些事情府中之人没几个人知道。但是作为苏晋的心腹,苏怿还是心知肚明。
苏维信闻言一怔,应了一声后便带着萧墨琤轻步走上阁去。
二人上了阁楼后,便见一个身着玄色袍子的老者倚靠在坐塌上,遥遥望着远处的绵延的山峦和暖日。此间阁楼直向西方敞开,因而阁外的景色一览无余,那暖暖的冬阳照射在阁中。镀起了一层薄薄的金黄色。苏晋一人、一塌、一案几,本是他一人在观赏阁外的风景,熟不知在萧墨琤眼里。他已经是画里的一部分,他微微站在苏晋身后,被眼前这宁静祥和的一幕深深吸引,他不敢向前。生怕会打破了那片宁和。
苏维信怔怔地望着苏晋有些苍老的身影,心里微微一酸。近几年他总是爱独自一人在这里看夕阳西下,看来他真的是老了,累了。
“老夫习惯了在这阁子里,看外间的风吹草动与日出日落。这么多年了,也已经倦了…..”苏晋沧桑又雄浑的声音缓缓传来,萧墨琤和苏维信二人才意识到他已经知道身后有人。
萧墨琤快步走了过去。笑着腻歪在老爷子身边道:“外公…..琤儿来看您啦!”
苏晋宠溺般地看着他,温和笑道:“我看你是在外面玩疯了。都想不起你外公来…”嘴里虽怪罪他,但是一见到萧墨琤,眼里就柔和许多,宠着他已经是苏晋的习惯,虽然他不姓苏,但是却是苏晋最宠爱以及溺爱的孩子。
在苏晋眼里,萧墨琤从小天赋异禀,聪慧旷达,并且还很懂得如何藏住自己的情绪,如何去利用一切有效的资源。虽说苏晋嘴里不说,但是心里却暗暗觉得萧墨琤很像自己。
“外公不是让我历练历练嘛?所以没事也就不来烦扰您老人家了….”萧墨琤噜着嘴道。
“哦?哈哈…”苏晋笑道,“这么说,你这会子是有麻烦了啦?”
“父亲…”站在身后许久的苏维信轻声唤道,随即走向前来。
苏晋闻言立即偏过头,如果连苏维信都来了,那绝对不是小的麻烦。
苏晋一言不发地看着苏维信,苏维信便一五一十地把今日朝堂的事都叙述了一番。
苏晋倒不动声色地听他讲述,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父亲,这裴蕴和谢荟居然联合起来对付我们苏家,真是没让人想到,更重要的是他们定下律令再查下去,我们在吴郡的产业一定受损哪!”苏维信有些愤懑道。
苏晋瞅了他一眼,似乎丝毫不在意他的愤怒,不紧不慢道:“没什么….让他们去折腾吧…我们苏家还赔得起。”
随即他将视线投向阁外,徐徐说道:“老夫看裴家是不懂得收敛,裴蕴一直觊觎我们在三吴的财富,这次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肯定得捞一笔,兵权、中枢和财富,他裴家三样都占全了,熟不知功高震主的道理。裴岩那个老家伙死了,裴家也就剩裴蕴了,等裴蕴一倒,裴家还能成什么气候,所以他才急着让裴瞻接手吴兴。”
苏晋嘴角挂着丝轻蔑的笑,苏晋打心眼里瞧不起裴岩,一直以自己与他齐名而颇为恼怒,他裴岩靠的是自己的子侄和弟子才得以享受如此尊荣的待遇,自己根本没有多少功勋可言。
而苏晋则不一样,苏家在他的手里已经是最昌盛的时候,他苦心经营多年,让苏氏子侄并列机要,内外相持,才有了苏氏今日之局面。更重要的是,他裴岩当年想做而没做到的事情,苏晋一定要做到。
苏晋略带着丝沙哑道:“至于谢家嘛,也不见得是与裴蕴勾结,恐怕他们是受了那位七皇子的蛊惑吧,其实盘查下去,谢家也只有亏吃。吴兴那边他裴瞻也不见得都吃得下,毕竟吴兴还有不少我们的人,至于那些侵吞的良田,我也吩咐过恒儿了,他会处理好的。”
苏维信闻言点了点头,在苏晋的劝导下,他心里也宽慰了不少,苏晋虽然不理朝政多年,不是在府内修养便是去吴郡游历,但苏维信不得不承认,他依旧是苏家最稳固的靠山,虽然苏维信俨然已经是苏家的掌舵人,但很多大事依旧是苏晋在背后做主。
苏晋脑子里想起了一个人,神色有丝忧虑道:“眼下最麻烦的对手不是裴家和谢家,不要去得罪他们,世族之间虽有争斗但也有需要联合的时候,而我们真正需要堤防的才是那位高深莫测的七皇子…”苏晋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将目光投向了左侧的萧墨琤。
萧墨琤脸色也凝重起来,这个七哥确实是个难以对付的高手,因为自己完全摸不准他要做什么,更不知道他会怎么出招,至少目前来看,他对萧墨珩是防不胜防,每次在最关键的时刻都是他占据了先锋。
苏晋见萧墨琤一脸愁苦的模样,心里也估算到了这位七皇子的厉害,不过苏晋还是一如既往地疼爱自己唯一的外孙,“呵呵,傻孩子,别愁眉苦脸的,不是还有外公吗?任他再有本事,还能翻出我的手掌心?”苏晋笑道,看来他是得好好掂量掂量这位七皇子了,不能让他成为萧墨琤登上皇位的障碍。
萧墨琤见苏晋开了口,心知他外公会寻思这个事儿了,他坚信只要他外公一出手便没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因为苏晋傲立朝堂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早年他外公的雷霆手段他也是有耳闻的,所以他立即放下了心。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会有自己的筹谋,因为皇位将来是他来坐,他不想事事倚靠苏家,他也相信自己有这个本事去夺得那个位子,因为在萧墨琤眼里,这一切不过是自己手中的游戏而已。
苏维信见萧墨琤又松懈下来,立即对着苏晋劝道:“父亲,您就是太宠爱他了,都把他宠坏了,他日,他可是要独掌乾坤的人,很多事情也该他自己去谋划谋划了。”苏维信到底看不下去,还是忍不住劝了苏晋一句。
这话虽然是在指出苏晋的不是,但是听在苏晋耳朵里却是格外暖心,这个儿子很少在自己面前多言,所以苏晋觉着他说什么都好。当年那件事他也是情不得已,虽然伤了苏维信的心,但是为了苏家一族的安危,为了苏冉烟和萧墨琤的安危,他没有理由不那么做。(未完待续)
ps:昨晚被发型师忽悠,剪了个蘑菇头,奥,no,以后还怎么让箫和君为祸江湖,调戏少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