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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梅和苏君逸立即偏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原来是七皇子萧墨珩,江梅募然发现苏君逸看到萧墨珩时,眼中微微一痛,随即又恢复了自然,江梅心里颇有些奇怪。
萧墨珩一脸怀疑地看着二人,据他所知,江梅与苏君逸应该没什么来往才对,此刻两人避开了众人在这里私聊,还真是让他颇为诧异,不过他更多的是将奇怪的眼神看向江梅,在他的看来,一定是江梅在打什么主意。
“君逸为何怒容满面?自我认识君逸以来,几乎还没见他生过气,墨珩不知道江姑娘用了什么本事,让他忘了他谦谦君子的形象?”萧墨珩看着二人打趣道,他与苏君逸相交多年,开个玩笑根本不在话下。
江梅决定坦白从宽,聪明的江大神医认为萧墨珩应该会帮着自己,于是江梅乔装无力道:“殿下,事情是这样的,我曾与一个姑娘打du,要是du输了呢,就承诺让苏公子跳一支舞,今夜刚好是太保七十大寿,我看正是一个好时机,便向苏公子提出了这个要求!”江梅说完便看着萧墨珩便朝着苏君逸努了努嘴,示意萧墨珩帮她。
萧墨珩一直抿着嘴听她说完,但下一刻他便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哈哈…江姑娘还真是孩儿心性….”
苏君逸哪里想到自己多年的好友也会跟着取笑自己,立即对着二人怒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二人还合伙起来打趣我来着。”
江梅和萧墨珩闻言立即止住了笑声,脸色颇有些尴尬,因为他们俩确实已经合伙了。
不过萧墨珩便是萧墨珩,随即又笑道:“君逸,你也不能怪人家江姑娘。定是你在外面伤了人家姑娘的心,人家才想了这法子来惩罚你。”
熟不知萧墨珩一提这话时,苏君逸脸色又是一沉,眼中痛意袭来,而一旁的江梅装作若无其事地观察着他,对他的举动颇为不解。
因萧墨珩站得有些开的缘故,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苏君逸的异样。只是接着说道:“君逸。我记得你曾学过《鸲鹆舞》,今日恰好即可给你爷爷贺寿,也可给江姑娘解围呀!”当然清俊高雅的七皇子殿下是不会说他自己也想看的。
苏君逸望着萧墨珩那带着抹淡淡笑意的面庞。有一瞬的失神,眼眸中更是有一丝复杂难喻的情绪,“好吧!”苏君逸丢下两个字后,便朝后院走了去。
江梅一路都注意到了苏君逸的脸色的变化。此刻她的内心已经由狐疑转为惊骇,她终于明白了苏君逸刚刚亭子里那番话的含义。只是心中的骇浪已经高过苏君逸应允她的喜悦,
萧墨珩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眉一抬,朝着江梅一笑,那抹玩味的笑意似乎在向江梅邀功。江梅被他看得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难得见到这位七皇子这么戏谑的一面。
下一瞬,萧墨珩望着她的眼神有些温润。自他从吴兴回来后,两人就未曾见过面。自进了苏府后,也是一直在寻找她的影子,可是现下苏府人多口杂,再如何也不能在公众的场合露出自己思lian的情绪。
于是也只得收敛自己的神色,朝着她淡淡笑道:“江姑娘,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本王先行一步。”
江梅脑海中还在思索着苏君逸的事,没太在意萧墨珩的神色,见他要离开便朝他欠身行了个礼。只是看着他远去时,内心不住地哀叹,看来苏君逸用情至深,只是不知道萧墨珩知不知晓他的心意,不过以江梅的直觉,恐怕苏君逸也只是徒留思恋罢了。
等江梅回到前厅时,几乎已经坐满,她悄悄地走至若云旁边坐下,就算她与萧墨琤的关系再好,但是这样的场合,萧墨琤也只得安排她坐在后一排靠角落的地方,其实就江梅的身份而言,她能在这里有个位置就已经很不错了。
江梅淡淡地扫了一眼厅内,堂下的两边分别列了两行席位,前一排均是朝中重臣,后一排世家公子居多,只有驸马裴瞻因身份清重坐在了前排,江梅见他此刻正与身边另一边年纪相仿的公子在聊天,江梅见他面容清秀似与苏谭有些相似,便立即知道了他的身份,能与裴瞻一起列在前席的也只有七公主的驸马苏白秋了。
只是这位驸马爷性子恬淡,除了偶尔参与些朝堂事务外,几乎都留在苏府,甚少出门。
江梅淡淡地扫了一眼,发现朝中大臣只有谢荟没到,谢荟不是失礼之人,想必不是有事耽搁了便是身体状况不佳。
江梅微微地看了一眼堂上的席位,便见萧墨珩、萧墨琤、沐箫和以及裴蕴已经安坐在堂上,萧墨珩与萧墨琤因是皇子之尊同坐中间,萧墨琤身边坐着裴蕴,挨着裴蕴身边的是沐箫和。
最右边坐着一位风采卓然的中年男子,江梅想那人一定是苏维信了。江梅虽对这位儒名在外的苏丞相多有关注,但是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苏维信今日一袭月白镶金边的锦袍,头顶一件青玉冠,他面庞饱满,轮廓分明,两眼温润有光,虽已年过半百,但昔日丰神俊朗的风采依旧没有被岁月完全磨去。
苏维信和萧墨珩之间坐着一个老头子,江梅望着他嘴角挤出了一丝冷笑,她想都不想便知道那人是今夜的主角,苏老太爷苏晋。
江梅端坐在角落里,定定地看着他,只见苏晋身着一袭玄色镶金锦袍,白发苍苍,清瘦面容,乍眼一看,与一个普通的老头子无异,唯独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细眼不掩他矍铄的神采。
正当江梅遐思的间隙,苏维信见该来的都已经来了,于是站起身来,拱手朝着众人高声笑道:“今日为家父七十大寿,如此隆冬腊月,各位能暇身前来。苏某感激不尽,苏某先敬各位一杯!”说罢拾起一杯酒,着衣袖挡住,一口饮尽。
萧墨珩笑着接话道:“苏相客气了,父皇常常念叨着太保的功劳,特地嘱咐祠部为太保准备了寿礼,我等今日便借着这么好的日子。来苏府寻个欢快和热闹!”
说着萧墨珩举起酒杯。朝着苏晋道:“墨珩先敬太保一杯,祝太保松龄长岁月,步履春秋永!”说罢饮了一杯酒。
萧墨珩起身那刻。厅内众人都连忙起了身,苏晋也立即回敬道:“老夫多谢殿下美言!”说着也陪了一杯。
众人此时便拱手齐声称贺道:“祝太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若云见状忙扶起反应有些滞后的江梅跟着行礼。
喝罢后,七十高龄的苏晋站定了身子。看着堂下众人,一脸温和地笑道:“老朽一把老骨头了。还劳动各位屈身贺寿,实在是惭愧,今日既然大家来了,就不要客气。喝个痛快,尽*兴而归,才不枉了老夫一片心意!”
“多谢太保!”众人再次齐声回道。
众人话音刚落。便见厅外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不一会。便见徐怀远带着一行内侍来宣旨。
“圣旨到…..苏晋接旨….”徐怀远细长的声音高声道。
众人闻言立即屏息站立在两旁,而苏维信和苏维真则扶着苏晋走至堂中跪了下来。
“陛下有旨,苏太保三朝元老,国之栋梁,今太保七十大寿,乃同庆共喜之日,特赐寿礼十箱,钦此。”
苏晋立即拜倒:“老臣领旨谢恩!”
说罢苏维真将他扶起,苏维信帮他接过圣旨并对徐怀远颔首称谢。
徐怀远看着苏晋笑着道:“太保,苏妃娘娘今夜身体稍有不适,恐怕就不能来给太保贺寿了,娘娘让我带了几件贺礼。”众人闻言苏妃身体不适,均有些诧异,就连萧墨琤也面色惊讶和担忧之色,不过他见徐怀远面无忧色,想必苏妃应无大碍,于是心里揣摩着明日一早得去宫里瞧瞧。
苏晋听闻苏妃身体有恙,心里一紧,但口上依旧得谢恩:“多谢苏妃娘娘!望娘娘早日康复!”苏晋心里颇为担忧。
徐怀远心知他忧心苏妃,便劝道:“娘娘无大碍,圣上也正陪着娘娘,太保放心吧!”徐怀远说着话的时候,眼睛瞟了一眼九皇子,示意他放心。萧墨琤微微颔首回应。
苏晋见他这么一说,只得放下心来,“那有劳公公了!”
徐怀远点了点头,再行了一礼便出府而去。
既然圣上的旨意都下来了,寿宴便立即开始了。一时苏府的仆从鱼贯而入,将席位上均布满了菜系和酒盘。
苏维信见都已安顿后,便举起酒杯对着众人高声道:“今日多谢各位赏光,苏某先敬各位一杯!”说罢宽袖一甩,一饮而尽,“各位大人和公子便随意畅饮!”
众人均举杯相贺。正当厅内气氛活跃起来后,一拨红衫女子碎步行至堂中,一时雅乐响起,女子们轻移莲步,微舞身姿,一抹抹纤纤丽影萦*绕眼眸,一时觥筹交错,欢笑声、畅饮声均淹没在这长袖漫舞中。
江梅为了不让众人注意到自己,一直低着头,垂着眼,口抿热酒,将心中那抹微微的恨意和凉意温热。
一巡酒后,曲终舞罢,这时女子们均退至门口,随后一起围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白衣男子行至堂中,随后又一轮轻快的舞乐响起,而那男子则随乐而动。
江梅一抬头,便见到了堂中那面*具男子著衣帻而舞,俯仰屈伸,似旁若无人,众人一见便知这是《鸲鹆舞》,随后为之抚掌击节,见他形状颇似鸟状,举止动作轻快到位,便拍手叫好。
江梅便忍住笑意,便拉着若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若云立即瞪圆了眼睛瞧着江梅,见江梅一脸轻脱,便知是真,于是带着些痴*迷和不可置信地瞧着堂上舞得沉醉的苏君逸。
江梅时不时瞧着场上,时不时掩面饮酒,这时,她突然发现上面的萧墨珩满脸笑意地举起了酒杯看着她,江梅心知他是因苏君逸缘故,于是举杯相谢。
“宛修襟而乍疑雌伏,赴繁节而忽若鹰扬!”随萧墨珩一道前来贺寿的东方湛忍不住赞道。众人均为苏君逸矫健的舞姿而叫绝,一时满堂击节而称乐。
半刻钟过后,此舞终了,苏君逸立在正中,摘下面*具朝着众人轻轻一笑,他因一舞刚了,脸色的xue色还未褪去,这一笑竟是让众人微微怔住,似一极美的女子淡然一笑百mei生。
不过也就一瞬众人也回过神来,裴蕴首先赞道:“苏公子此舞姿态矫健,气势奔*放,昂扬奋发如展鸿鹄之志哉!”他话音一落,堂下许多大臣均连连称赞。
苏君逸依旧挂着淡淡地笑容,拱手行礼。只是最后退下时,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萧墨珩,随即也瞅了一眼江梅,那一眼微含嗔怒,似在告诉她他答应的依旧做到了,希望江梅也信守诺言。江梅举杯朝向他,微微颔首。
萧墨琤等到苏君逸坐上席位后,便起身朝着众人道:“今日是太保七十大寿,苏太保也是本王的外公,本王今日特有一贺礼要为外公贺寿!”
众人见九皇子有礼相送,均是翘首以待,纷纷面含期待地看着他。
萧墨琤接着道:“大桓琴艺有双姝,一为京城峥乐台的华缨姑娘,另一位便是夏口晚晴楼的菀青姑娘,只可惜此双姝从未同台竞艳,今日为贺外公大寿,本王特地去夏口将菀青姑娘请至京城,各位大人今夜可以一饱耳福,一赏双姝斗琴之乐!”
他还没讲完,底下的众人均是已经惊喜交加,“大桓双姝同台斗琴”可是闻所未闻,一时场上气氛高涨不已。
裴蕴一手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萧墨琤笑道:“难怪殿下能将这胭*脂醉款待本相,原来是将晚晴楼给搬了来!”
裴蕴一说完,众人都笑了起来,苏晋见他这么有心,心里着实欣慰:这孩子也不枉我这么疼他。
萧墨琤笑意不止,他之所以能请动菀青,靠的正是去岁去夏口拜寿时她曾赠送的一坛“晚晴”酒,晚晴楼曾有言,凡获赠晚晴酒之人可让晚晴楼帮忙做一件事,萧墨琤一直将那二字留至今日才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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