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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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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班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自从巩臻恢复上班的这半个多月来,巩臻跟绿色光芒的员工就不再有互动,偶尔在走廊或电梯里碰面时,她也只会基于基本礼貌点个头而已。

    饼去在绿色光芒来去自如的巩臻,不再踏进他们公司一步,而以前老爱往对面工作室跑的熊光青,这半个月来完全被隔绝在工作室外头,不准进入。

    而且,熊光青受到的冷落还不仅如此,就连在走廊或电梯里碰到巩臻,她也对他完全漠视,把他当空气般视而不见。

    气氛真的很诡异。

    绿色光芒里的员工全都议论纷纷。

    必于巩臻失忆的事,大家都抱持著存疑的态度,但却又不能直接否决这个事实,因为巩臻当时真的撞到额头跟后脑勺,对于部分失去记忆一事,在医学上并不是没发生过,就连医师都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撞车的关系,加上惊吓过度,才会导致她出现这样的失忆现象。

    “巩小姐早安。”今天一早,阿茂跟巩臻在停车场相遇,两人一起搭电梯上楼,他很热络的跟巩臻打招呼。“你早。”巩臻却很冷淡,点了头之后便将视线转开,看着缓缓关上的门。

    阿茂自讨没趣,站在后面没说话。

    电梯很快抵达一楼,门扇往两侧滑开,巩臻并没有抬眼看进来的人是谁,仅是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到角落站著。

    谁知进来的人竟是熊光青!

    他今天提早到公司来,十分钟前停好车后便先绕出公司买早餐,这会儿才又进来。

    结果,很巧的遇上了巩臻。

    “早安,好多天没见了,你看起来气色不错。”一直找不到机会跟巩臻说话的熊光青,黯淡的神情在看见她之后忽地转为欣喜,嘴角缓缓扬高一个弧度。

    “早。”相对于熊光青的热络,巩臻还是很冷漠,对待熊光青跟阿茂完全没两样。

    熊光青扬高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看着巩臻冷漠的神情,无奈的走进电梯,按键让电梯门关起来。

    电梯慢慢住上升,熊光青站在中央,贪婪的思念目光落在巩臻的身上,完全不理会就站在身旁的阿茂。

    “咳。”阿茂假装咳嗽,企图引起老板的注意,也想化解一下密闭空间里的尴尬气氛。

    可是熊光青的心思全摆在巩臻身上,对阿茂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阿茂同情的看着自家老板。

    老板这样痴情的望着人家,可是巩小姐一点都不买帐,完全把老板当空气对待不!老板在巩小姐的眼中,比空气还不如啊!

    唉好可怜哪!

    当!

    就在阿茂替老板感到悲哀的同时,电梯抵达!

    当门扇打开后,快被电梯里凝滞的气氛给压得喘不过气的阿茂,动作快速的闪出电梯。

    碑臻随后快步走出去,把熊光青甩在身后。

    熊光青无法忍受她的冷淡,积压许久的苦闷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我有话跟你说。”他朝巩臻走过去,从后面勾住她的腰肢,将她一个旋身,带往自己的公司。

    “你想干什么?我不认识你,跟你无话可说,请放手!”突然遭到箝制的巩臻,惊愕又气恼的用高跟鞋鞋尖踢他的小腿,用公事包打他的手臂。“你不放手,我马上喊救命”

    他怎么敢在青天白日之下,对她做出近乎绑架的行为?这人真是有够鲁莽!

    “你喊吧,我公司里的人不可能会帮你。”几个大步,他搂著纤瘦的她冲进自己的公司。

    在所有员工的惊愕瞪视下,巩臻被挟持进熊光青的办公室。

    门被用力关上的刹那,巩臻大声喊救命,但熊光青却无视她的呼喊,迳自将她带进办公室里的私人小休息室,同样动作俐落的将门关好并且落锁,阻绝巩臻的求救声。

    “你你这样挟持我,到底想做什么?”她脸色苍白的紧抓著衬衫襟口,不再浪费力气大喊,就伯他做出可怕的举动。“你如果敢碰我,我会报警,还、还有,我家族的势力很庞大,我男朋友严冠德他也不会放过你”“严冠德不是你的男人!”一从她口中听见严冠德的名字,熊光青脸就黑了。

    “我才是!我是你巩臻的亲密男友,我们感情很好,我们在床上很热情,我们很相爱!碑臻,我才是你的正牌男友,你为什么要把我忘记!”

    真是可恶!懊死的!

    一记拳头越过她的肩头,落在她身后的墙壁上,连著几次的槌打,原木装潢的墙面出现一圈裂痕。

    看着他愤怒又痛苦的面容,转头看着他还贴着墙壁的拳头,还有他指节上的擦伤,她的眼闪过复杂的情绪,有一瞬间差点泄了底。

    “我真的只认识严冠德,我完全记不起你来”有一丝恐惧,有一点慌乱,还有担心,让她说起话来很紧张,断断续续,手里的公事包也掉落在两人的脚边。

    “你记不起来,也不该一直漠视我的存在啊!我一直在想办法让你记起我,但你却—点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咆哮声在她耳畔轰然炸开,他的声音难掩伤心痛楚。

    必于他的控诉,她无法做任何的回应。

    因为她想彻底的忘了他,所以这半个月来总是冷漠对待他,把他当成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人。

    “你说你忘了我不!我绝下可能让你这么做!”她可以不说话,但绝不能忘记他。“我受够了你的冷漠,我必须为自己做些努力”

    他刚刚说什么,要做什么努力?

    才刚抬头不到一秒钟,黑影就笼罩住惊愕惶恐的她。

    他的手捏起她的下巴,接著就再也压抑不了自己的渴望,寻找到她的唇,吻住了她。

    “不要”巩臻惊慌的想推开他。

    熊光青不肯放手,以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将她困锁在怀中,热烈的吻著那两片久违的唇瓣,心急的想唤起她的记忆。

    碑臻抗拒著,想推开他,却渐渐被他霸道的男性气息侵略,被他的热情和狂猛给慢慢融化了。

    她感到头部一阵微晕,她的心脏加速跳动,她的血液为他的热情而奔流,她甚至无法抵抗自己的渴望,双臂竟然主动勾住他的颈子,忍不住回应了他

    碑臻的投降和回应,带给熊光青莫大的惊喜!

    熊光青仿佛受到鼓励般,他的吻也渐渐变得大胆起来。

    他的手将她的粉色衬衫从裙子里拉出来,然后钻进里头罩住她浑圆的粉胸,温柔的爱抚著。

    他喜欢她为他而颤抖,喜欢她的意乱情迷,这让他感觉自己又回到她的心中,她从来不曾忘记过他。

    “唔”呼吸乱了、心绪乱了。

    她忘我的回吻著他,身体自然的紧挨著他,迷蒙的眼色中带有几分诱人的迷离。

    碑臻完全沉醉于其中,忘了自己应该假装不认识他,不该熟悉他的吻和挑逗的技巧。

    但是她无力抗拒这个诱惑,因为熊光青总能轻易让她沦陷,他的气息和魅力都让人无法忽视,无法拒绝。

    “宝贝,你一定还记得我”感受到巩臻的回应,他更加大胆的抱起她,将她摆到单人床上,庞大的身躯急切的覆上她。“如果你还没办法想起更多,那就让我来帮你恢复记忆吧。”

    解开巩臻的衬衫钮扣,扯开她灰色裙子的暗扣和拉链,他渴望与她肌肤相亲,大手往她的大腿滑去,温柔的侵略,意图唤起她激情的回忆。

    衣衫凌乱的她弓起身子,完全陷进激情的网里,被他大手抚过的肌肤全都一阵轻颤,粉唇不试曝制的吐纳出诱人的呻吟声。

    一切如此美好,气氛如此浪漫,激情缓缓引爆开来。

    熊光青好激动,他小心的把握这美好的时光,热情却温柔的吻她,一件一件脱去两人的衣衫,让彼此的肌肤一寸寸接触贴合

    “宝贝,等我一下,我马上来。”当他为了解开自己的牛仔裤头,不得不暂时离开她的身体时,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却忽地响了起来。

    浑厚的歌声在小小的房间内回荡,前一秒钟激情的氛围瞬间消失不见。

    熊光青脸色发青的瞪著自己的裤子。

    衣衫几乎全褪去的巩臻,惊骇的从床上跳起来。

    “啊啊你滚开!不要碰我!”她狼狈的看着自己的裸躯,尴尬的尖叫著,用力推开还跨坐在她身上、半拉著牛仔裤的熊光青。

    “喔!”熊光青往后倒向床尾,双脚朝天的动作很滑稽。

    碑臻跳下床,弯腰在地上把自己的衣物捡起来遮在胸前,慌乱的朝浴室冲进去。

    砰!不到几秒的时间,巩臻就像只惊慌失措的鸟儿消失在浴室门后。

    手机歌声在这时候停了,熊光青脸很黑,情绪很恶劣,坚硬的身体很痛很痛!

    “啊”他抓狂的爬起来,两手抓著短发,趴在床上像猛兽一样咆哮怒吼。“啊”

    是谁在这时候打电话来坏他的好事?

    他一定要宰了那个人!

    在浴室里穿好衣服,整理好头发,巩臻气呼呼的打开门,美丽的脸蛋燃著怒焰。

    “你”她以为,他还留在房间里,本来想骂他一顿的,但没想到小小的休息室里,已经不见他的人影。

    他不在也好。

    碑臻深呼吸几次,试著平复自己的怒气,挥别尴尬和狼狈。

    刚刚如果她没有沉醉在他的挑逗中,这一切的混乱都不会发生。

    幸好,那通电话救了她,要不她一定会后侮,自己竟然又上了这只花心大熊的床如此一来,她一定会很厌恶自己!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又花了几分钟,确定自己情绪平复之后,巩臻才鼓足勇气走出房间。

    熊光青人就站在窗户前,他背对她,猛抽著菸。

    她沉默的看着他宽阔却孤寂的背,她不知道原来他也抽菸,至少在之前交往时,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抽过。

    从窗户玻璃倒映的影像中,他看见了巩臻。

    “抱歉,我刚才失控了。”捻熄菸,转过身来,他没有走近,只是一脸沉郁的望着她。

    出院之后,她瘦了一些,刚才抚摩她时,他很心疼。

    “如果以后你敢再这么鲁莽,我一定报警!”不想看他歉疚又心疼的眼神,巩臻移开目光,走到门边拿起自己的公事包。

    “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再这么做。”冷静想想之后,熊光青反倒不再怪罪打电话来的人,因为假如刚刚两人真的发生了关系,巩臻从激情清醒之后,一定会更加恨他、怨他。

    他退缩了吗?

    “那最好!”巩臻心情复杂的浮起失望的感觉,但她还是挺直腰杆,拎著公事包,尽量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冷静的打开门,越过一双双好奇的眼睛返回自己的工作室。

    “快点工作!你们太闲了是不是?”熊光青在她后面走出来,一声咆哮把所有好奇的目光全都吼得缩回去。

    情场失意的老板发飙了,大家很有默契的忙自己的,公司里一片诡异的静默。

    碑臻快步走出绿色光芒,闪进自己的工作室里。

    一关上门,她就再也无法伪装冷静,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掩著脸颊,不停的喘气颤抖。

    每天都有可能遇到熊光青,她不晓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还能伪装多久?

    如果他违背誓言,又来扰乱她怎么办?

    躲过一次,第二次就难说了

    她该想个办法,让熊光青不再纠缠她才行!

    碑臻从沙发上跳起来,拿起公事包翻找出手机,拨打电话给严冠德。

    “喂,你晚上来接我下班,我有事跟你谈。”这件事,必须要靠严冠德帮忙。

    “什么事?很急吗?我晚上恐怕不能太早下班”刚接了一个大案子,是一个大挑战,他这几天正为这个案子画设计图,很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中。

    “多晚?”

    “大概十点多吧。”已经很尽量的提早了。

    “好,那就十点钟,我在家里等你,一起吃个宵夜吧。”

    出院那天跟她碰面时,他记得她瘦了一大圈,于是提议道:“既然我现在是你的挂名男友,有责任把你瘦掉的肉补回来,所以今晚我们去吃烤肉好了。”

    “不要,我不吃烤肉。”提到烤肉,她心情就糟。

    “啊?不吃烤肉那我们吃火锅好了,我知道一家顶级锅物,食材都很新鲜”

    “我也不要吃火锅。”严冠德还没讲完话,她就又拒绝了。

    那端,严冠德脸色有点难看。

    “那你想吃什么?”这么挑。

    “随便都好,就是不要烤肉和火锅。”这两样,都会让她想起她和熊光青在一起的时光。

    “那我再想想看,晚上碰面时再做决定吧。”真拿她没辙。

    “好,那晚上见。”

    币了电话后,巩臻无心工作,就这么一直呆坐在沙发上,没有丝毫想要开始工作的念头。

    她就这么一直坐著浪费时间,直到过了中午,再也待不住了,这才驾车离开,漫无目的的到处闲晃。

    夜很深了,熊光青没有回家,他坐在车上抽著菸,深沉的目光透过降下一半的车窗,看着对街那对散步回来的男女。

    把西装挂在肩上,穿著衬衫、松开领带,一副悠闲模样的男人是严冠德,旁边穿著苹果绿洋装的女人是巩臻。

    他们看起来就像刚约会回来的情侣,虽然只是并肩散步,没有手牵著手、亲昵的挨著对方,但那谈笑的气氛却令人嫉妒。

    菸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熊光青眼睁睁看着严冠德堂而皇之的进入巩臻的住所。

    当大门关上时,一声粗暴咒骂忍不住从他的口中飙出来。

    开门下了车,他像只暴躁的熊,绕著车子踱来踱去,一会儿抓抓头,一会儿抡拳击向车子,他的烦躁指数随著严冠德待在巩臻的屋内时间越来越长,也跟著逐渐升高。

    十一点十一点半十二点!

    瞪著手腕上的表,严冠德那家伙竟然在巩臻的住处停留了一个小时?

    又爆一句粗口,他气怒的越过马路,准备到巩臻家去把严冠德给揪出来!

    几个大步越过宽阔马路,他来到大门前,伸手准备按下门铃,结果这时候大门却发出开锁的声响,下一秒大门就被往内拉开,一脸倦意的严冠德正好要走出来。

    “你找小臻?”

    “你终于肯滚了?”

    两个大男人,四只眼睛瞪著对方。

    “小臻已经上床睡觉了,她这阵子身体不是很好,你最好别打搅她的睡眠。”撇撇嘴,严冠德是很同情熊光青的遭遇,但两次见面他的态度都很不友善,让严冠德也客气不起来。

    “你拐她上床了?”该死的!熊光青一对熊眼射出愤怒火光。“你不是她的正牌男友,你这样趁虚而入实在很无耻!”

    一手握成拳,一手拎高严冠德的衬衫领口,他随时准备发动攻击,把严冠德揍得屁滚尿流。

    哇看这只熊要抓狂的样子,严冠德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嘿,我对天发誓,我根本没碰小臻半根寒毛,你千万要冷静,冷静”

    怎么两次见面,这只熊都一副想揍扁他的样子?真是可怕!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严冠德打算投降,决定不再趟这趟浑水了。

    “你的保证值得多少信任?”怒目上下打量著他。

    严冠德看起来很疲累,而且衣服并没有脱过发皱的痕迹,身上也没有洗过澡的清爽感觉。

    “我绝对值得你百分之百的信任。”这只性拼人的目光,真是有够恐怖。

    “熊先生,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要不要找个地方,我们去喝一杯,顺便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

    他实在看不下去向来开朗的巩臻变得如此落寞伤心,因此决定不再假扮巩臻的男友,帮她痹篇熊光青的穷追不舍。

    “好。”完全不必犹豫,熊光青早就想跟严冠德好好谈一谈了。“到xx路的古堡酒吧,我们半小时后在那边会合。”

    “好,待会儿见。”

    两个男人在巩臻的住处门口分道扬镳,各自上了自己的车子,前住约定的地点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