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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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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拥抱没持续两秒,便被关运鹏扯开。

    “你这个人!还来干什么?!”

    “爸!”关晓茵抢上前去。关运鹏手臂牢牢抵著左介群“不准你靠近我女儿!”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而她看错人受的罪己经够多了,这个男人休想再添一笔!

    “伯父。”左介群俐落地站挺身,眼笆桀骛“今天不管怎样,我要带晓茵回去。”要打架他不还手,但也绝对不会认输。

    “好,我就揍你揍到带不走茵茵!”关运鹏退开,一弹指,众多保全包围而上。

    “爸!”关晓茵想钻进包围,被父亲紧紧抓住。

    左介群看了一圈黑衣人,哼,既然不是未来岳父亲自上阵,对这些人他也不必客气。

    保全们一拥而上,关晓茵看得跳脚垂泪,但没多久,越看却越觉得情况不对。

    “哎呀!”

    “噢!”

    “啊~~”保全们一个一个被丢出圈外,通通被制住要害,扔出来整齐躺平。

    必晓茵徽张著嘴,不到五分钟,七、八个黑衣人全数倒地,左介群一个人站在中央,神态不怎么张扬,却是绝对的笃定。

    天哪,要不是这几个人都是父亲身边的熟面孔,她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跟左介群串通好,演这场“以一挡百”的戏码?

    因为他看起来真的不像,这么会打架。左介群踏前一步,关运鹏和关李英玉一起后退,两人交换惊惧的目光,想不到眼前这小子,竟然摆平他们随身的所有能手。

    “伯父,”左介群摊掌“你要来吗?”他愿意让他打,对未来岳父,他可是很尊敬的。

    “”关运鹏说不出话,死盯著他“你、你”哪来的功夫啊?

    仿佛看穿他的疑问,又好像只是习惯解释这件事,左介群耸肩开口“小时候学过防身术,挺有兴趣,长大就练起来了。"尤其在国外念书的时候,跟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切磋,功力突飞猛进。

    必运鹏回神沉吟,清清喉咙“我们谈谈好了。”他转头“英玉,带茵茵去走走。”

    “我不要!”关晓茵大声抗议。

    左介群温柔地看着她“去逛逛吧,我们不会有事。”

    他的眼睛说著放心,把事情通通交给他关晓茵心底暖暖,跟母亲转身。

    见女儿被妻子带走,关运鹏回头,双臂横在胸前,抬抬眉毛“左先生,如果你以为我只有这种办法,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先发制人“除了暴力的手段,我也有一些“文明”的方法,可以让你很难过。”

    左介群沉默的回望他。

    这小子不会对他动手,关运鹏心知肚明,说话就大声起来了。“相信我,那些手段绝对会让你更难生存,就算用拳脚也没办法解决!”

    原来是这样。

    左介群缓缓掀唇“你用那些手段,逼晓茵离开我?”不用说,他也可以想到有哪些手段可以操弄,抬面底下的权力斗争,他过去看得多了。

    老实说,那正是他避到乡下的主要理由,怎么也没想到还是会遇见该来的,当真躲不掉。

    “既然你晓得,那我们就说开。”关运鹏张手“你一个乡下医生,一个月有多少收入?”发现茵茵是关家小鲍主,他很高兴吧?从此金树银树摇不完?“我怎么可能不怀疑你接近茵茵的动机?”

    “ok,”这很合理,也容易解决,左介群平声道:“晓茵跟我在一起,花用由我负责。如果有必要,你想拟婚前契约,我也照签。”未来岳父还真觉得他会贪关家的钱看来得找机会介绍他的家人给岳父认识。

    “哼,说这种大话不怕太早?”要吹牛谁不会,嘴上说能养,实际上还不知道咧!

    “伯父,晓茵这几个月都在我身边。”一毛钱也没跟家里拿,他并没有养不起她。

    “那是她屈就!”关运鹏想到就生气。“她在乡下生活.不得不委屈自己!我女儿从出生来,没有一天受过这种苦,坐破车、住破房、吃些不干净不卫生的东西”

    必运鹏越讲越激动,真觉得全天下除了自己家,其他地方都会亏待女儿。

    左介群合理推论“如果她觉得委屈,不会愿意留下。”又没人绑住她,她受不了,早就打包行李回台北。

    “你”什么歪理?!必运鹏气死了。“那是你们现在恋爱,眼睛都瞎了,不知道现实有多重要!”他找回气势,指著左介群吼“祢有想过以后跟茵茵怎么生活吗?你忍心让茵茵一辈子埋没在乡下吗?”就算他是真心爱茵茵好了,凭这种收入,怎么养他关运鹏的女儿?

    左介群深思,他知道晓茵喜欢设计服装,这项长才在乡下无处施展,她顶多只能涂鸦手稿来消磨时间要是在大都市,可就不一样了。

    “况且你没名没势,你晓得茵茵的朋友会怎么看她?”别人的男友、老公是某某集团特助、企业接班人,他呢?这样叫茵茵怎么跟朋友来往?!

    左介群没说话,如果只有他自己,那是不管千人万人怎么看他,他照样我行我素。可是晓茵不像他,到时候亲戚朋友的压力、能力长才受限制,他又不能给她舒适生活的话

    晓茵是为了他,才努力适应乡下,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真正喜欢的是什么?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呢?他感到汗颜,他竟然没有问过她。

    别人眼里,多半觉得是他照顾她、把自己所有的通通都给她,其实大家没看见晓茵对他百般的配合与纵容。

    大家不晓得,他又怎么能忽略?

    “我也不是嫌贫爱富,”看左介群一直不出声,关运鹏觉得有必要解释。“只是现实如此,你做不到,就放弃茵茵吧。”

    “不.我不放弃。”左介群答得坚决。要他放弃其他都可以,只有这个选项,他不考虑。

    “你”这个人真的很番.说那么多子诩要干了,他还是听不进去。“管你放不放,今天我就是要带茵茵回台北!”

    必运鹏手一挥。“英玉!”要妻子和女儿回来,高举的手忽然收捣到心口,他跌倒地面,用力喘气。

    “爸!”没走远的关晓茵见状急忙过来。

    左介群迅速跪在他身旁,检查情况一

    “伯父有心脏病?”关李英玉惊吓得抓住手绢,急急点头“有,但是他很久没发作了”

    “马上送医院!”左介群下判断,弯腰扛起关运鹏。他的情况需要紧急手术,一秒都不能再耽搁.“我需要平坦的车厢内部替他做cpr,”他看看四周“去用我的车!”黑头车不够乎敞,等救护车来恐怕来不及。

    “伯母,你会开车吗?”左介群快步跑,边问,他在货车后头做急救措施,需要有人驾车。

    “不会”关李英玉额头皱出细纹,摇摇头。

    “我会!”左介群转头,看向关晓茵,顿了零点一秒“你会?”从没听她说过。

    “我有驾照,”她口吻平静,脸色苍门“应该没问题。”天晓得,她上次开车是拿到驾照那一天,十八岁为了好玩和朋友一起去考,之后也忘了,都让司机载。

    现在知道这样不行了,人生有的时候只脑瓶自己看地上昏迷不醒的保全兼司机,关晓茵发狠,伸出手,掌心向上。

    “钥匙给我。”

    左介群没有异议,抛出钥匙,把关运鹏扛上货车后头。“你考的是自排还手排?”

    瞧她一脸茫然“算了。”事到如今,只能求上天保佑。

    他拉过关晓茵,急促的在她额间一吻“那不重要,我知道你可以的。”

    他对她一笑.轻轻使力握她手掌,然后放开,到后头救人去了。他把他的命放到她手上。

    必晓茵坐上驾驶座,回想他充满力量的微笑,深吸口气,插入车钥匙,用力地转动轰!很好,这步骤很顺利。

    接下来,绑安全带0k!

    调整后照镜没有后照镜?!

    她揉揉眼睛再看一次,是真的,这辆车越来越破算了,她负责往前冲,要后照镜干么?

    她阿q地自我安慰。“好了吗?出发喽!”后面传来母亲模糊的回答,她打起精神“加油,关晓茵!”

    她手握方向盘,如临大敌,踩下油门

    车子没动。

    咦?关晓茵低头查看,啊,原来这个是煞车,旁边那个才是油门吧?可是还多出了一个啊,那是离合器,天啊,起步的时候是要几档?

    算了,都试试看好了结果车子不是不动就是引擎乱叫;暴冲乱抖,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蒙对了!

    她顺势放下被她忘记的手煞车,踩下油门“我们走喽”

    他们冲了!

    车子以毫无章法的速度往前奔,她只来得及随弯道旋转方向盘,货车不时磨到路边护栏,发出唧唧刺耳声响。

    砰!冒出火花。

    “啊!”关李英玉尖叫。

    必晓茵尽力将车子导回车道,唧响消灭,火花也不见了。她正小小骄傲,其实她开得不错

    叭叭叭!

    大货车迎面开来,用力打转,车头偏开,差些微距离就撞上他们。

    驾驶探出车窗丢出脏话“你逆向行驶!找死啊?!”

    必晓茵没时间注意他无礼的中指,惊得来个大回转后面的车叭声连连,地上多了好几道黑色煞车痕,终于顺利离开休息站,上了高速公路。

    “茵茵,你行不行啊?”关李英玉焦虑的脸趴在后车窗上,看着她。

    必晓茵努力的控制车子行进,分神回头看一眼,左介群没质疑她,仍专心做著心肺复苏术。

    “爸现在怎么样?”她满头大汗的问。

    “左医生说好一些了,只要尽快去医院,应该就没问题”

    车子被她开成这样还好一些了?那是安慰吧,关晓茵焦急地找到交流道。“坐好了,我直接开去医院!”

    目标医院在高速公路下去附近,是政商名流最爱的私人医院,他们全家都在那里做过健康检查和看病。

    她还记得怎么走。

    她下定决心,用力踩下油门,货车喷飞出去

    还好没有错过交流道。

    十五分钟后,关晓茵不管车道限速,直直飙下去,来不及等一个红灯,车子已经穿过路口,照例又害一堆直行车骂声四起,喇叭声鸣不断。

    不管了、不管了,她握紧方向盘,身体紧绷倾前,只顾找到路一没错,就是这一条!

    她兴奋地开过去,路很窄,砰!小货车连连撞掉路边停车的照后镜,三只车耳朵滚落路中央。

    她花一秒回头检视灾情不管了,之后再派人来赔吧!

    开货车就这点吃香,左右两边的照后镜高高悬著,撞掉别人的自己没事她苦中作乐的想。

    叭叭叭!她知道了啦!叭什么?这一路来她早就被叭麻痹了,再怎么叭她也没在怕的。

    “小姐,单行道捏!”对面驾驶探头出来,指责的瞪著想必是新手上路的小姐,表情很不屑。

    “我知道啦!”她骗人,明明刚刚都没发现。关晓茵挺起胸大吼“你没看到我车上有心脏病患吗?他怎么样了你能负责吗?!”她发飘了,一路上担心受怕,被叭的委屈和惊吓一占脑宣泄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她狂叭对面驾驶“还不快给我让开!我要去医院!快、点、让、我、去、医、院!”

    对方驾驶吓呆,连忙倒车出巷子好恐怖捏,碰到神经病,还是赶紧让她去医院,自己会比较安全。

    必晓茵开霸王车,横冲直撞的出了巷子,看见医院大门,她差点腿软,使出最后一点力气踩油门

    “有病患!快点过来,快过来救我爸爸”

    劈啷!必晓茵没踩煞车,直直开进医院自动门,撞穿玻璃碎了一地,大厅病患惊呼走避,医院人员急忙上前。

    “快救我爸爸!快点”她以为自己喊得很大声,却只是气若游丝的音量。

    她感觉有人打开她旁边的车门,握住她臂膀没事了,她心想,气力放尽,头一歪,她跌人黑暗。

    左介群稳稳接住她,看关运鹏被医护人员迅速抬上担架,他抱紧受到惊吓的人儿,笑望着她汗湿的小脸。

    她还真猛,一路从休息站开过来,能犯的交通规则差不多都犯了,还奇迹似的让他们安全抵达。

    他拨拨关晓茵黏在颊畔的发,指背轻抚柔她软脸蛋,他忍不住微微施力,戳一下那软嫩,勾起唇。

    他知道她可以的他一直都知道。

    必晓茵醒来的时候,很不舒服。她头也不痛,脚也不痛.胸口也不痛,可是身边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她极度地不开心。

    明明是她拚命开车过来,让大家一根寒毛也没掉的到了,怎么没有人在她身边簇拥慰问?

    其实她也不希罕其他人的慰问啦,可是她最最在意的那个人,怎么会不在呢?

    他不是应该彻夜守在她床边,握住她的手人睡吗?然后她醒来时就会幸福地发现,有个男人趴在她身边.让她看晨光在他睫毛上嬉戏,让她摸摸他的脸,让她搔醒他

    没有,她嘟唇很不满.床边一个人都没有。

    不要说什么看阳光在睫毛上嬉戏了,她无聊到只能数自己的手指,臂间吊著点滴,连想伸手按护士铃都没办法。

    “你醒了?”关晓茵高兴地转头望,门边走进一个男人,她皱眉“你是谁?”

    “医生啊。”萧宇白挑眉,指指白袍口袋上别著的名牌“看不出来吗?”真伤人,他算是这里的名医耶。

    “左介群呢?”她抬头问,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谁管他长得像不像医生。

    萧宇白踱近,噙著迷人微笑,检查她的点滴“他在手术房。”

    手术房?关晓茵眯眼想,他为什么在那里?

    “我爸!”她倏然坐起,差点一头撞上萧宁白。“我爸爸呢?他现在情况怎么样?!”现实突然涌进意识,她想起最最重要的事。

    萧宇白伸手安抚“别激动,来,躺著慢慢说”呼,还好闪得快,不然俊俏的脸不被撞伤了?

    他低睫腼著漂亮的大小姐,想不到她个性这么冲劲,真可爱,难怪左介群不准他接近她。

    萧宁自咳了声,用笔敲敲病历板,一脸专业。“关先生心脏三条冠状动脉都有严重的阻塞情况,经你母亲同意后,本院使用达文西机械手臂,反接左侧内乳动脉并联合桡骨动脉,进行冠状动脉绕道手术。”

    他抬头,撇下眼。“你们真幸运,竟然由心脏外科权威医师亲自急救,他正好也是同内最熟悉这项手术的医师”

    “什么?”关晓茵打断他“我们哪有被权威医师急救?明明就是到院以后才”萧宇白惊疑的眼光,让她不自觉的停止发言。她声音渐弱,她搞错了什么吗?

    “左医生二十岁就从哈佛医研所毕业,回这里工作,当时被封为最年轻的外科权威,有好几项突破性的手术研究,就是他引领团队完成的。”那男人不只是天才,根本就是神哪!

    萧字白语带艳羡,道出左介群在心脏外科无人不知的辉煌事迹。关晓茵听得张口结舌,有、有这么厉害吗?那怎么成天看他治乡民们不痛不痒的病哪?

    “所以你知道他当初下乡吓死多少人吗?还有病患来医院跪求他不要走咧!”这、这么了不起?

    “那当然,”萧宇白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听说百大孙氏集团的老总裁为了他,特地跑去乡下住欺!”

    孙?孙!“孙爷爷?!”

    必晓茵张大眼睛,回忆起言听计从的老人家,她还对他那么不敬天哪,她的男人会不会太了不起了?!

    “你才知道,”萧宇白瞧她一眼“左医生了不起的事迹一千零一夜也讲不完,你爸爸让他执刀,放心啦!”

    说到底原来是要安慰她?关晓茵望向这个衣著体面的医生,觉得他顺眼多了。

    但还是不修边幅的男人,最帅。

    她傻笑“我可以起来了吗?”她想去手术房外等著,当那个房门一打开就泪眼婆娑迎上去的家属

    萧宇白忍住翻白眼,抽掉点滴瓶“他们在第一手术室。”

    表情也太明显了,很爱演喔,这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