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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豹白了她一眼,觉得她有毛病,伸个懒腰,准备继续工作。
“不想回答我,还是觉得有点无聊?”蔡琰好容易谈到了正题,结果这位不接招了,弄得好没意思起来。
“有点无聊,没人会把自己的妻子当做喙。你是我妻子,也许将来我会有别的女人,也许我会对你的宠爱日减,但你是我的嫡妻!”他专心写了一个‘嫡妻’递给她,表情却很自然随意。
蔡琰看看那个词,念了一下,想了一下“有区别吗?”
“嫡妻只有一个,就算是你死了,我再娶的妻子也只是继室,不是嫡妻。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你可以在我面前自称我、你可以与我一同住在王帐里、只有你才配站在我的身边,去祭天地、日月、鬼神;也只有你的姓氏能写进家谱,传于后世,这就是区别!”
“那不是我的姓。”蔡琰还他一个白眼,但想想倒也是这个理,不管记录着谁的姓氏,但自己是嫡妻的地位不会改变“所以若是有一天,有人逼你交出我,你也不会答应?”
“谁会要你?还逼我?”刘豹啐了。她一下,想想不对,有点紧张的看着她“你别不是想回去吧?”
“我在想,若是将来我姐夫或者董。祀他们求得当权者的同意,让你把我送回中原,你会不会答应?”她想想,看着刘豹。
“为什么?”刘豹有点不太明白,想。了想愤然的说道“你姐夫不会,董祀会。那小子阴毒,什么事都会干。”
“你会答应吗?说不定人家拿着真金、白银来买我呢?。若那时你有了更加宠爱的女子,正好看我这个残废不顺眼了,又有大把的钱收,把我卖了也很有可能。”蔡琰调侃着,但目光严肃,她记得很清楚,曹操用玉璧与黄金两千两买回的蔡文姬。
“哼!把你卖了,族人都背离我,儿子会恨我,然后你再。找个男人,给我戴绿帽子,我像那样的傻子吗?”刘豹哼了起来,伸手掐着蔡琰的脖子,恶狠狠的对蔡琰说道“你敢走,我先掐死你!”
蔡琰看着刘豹那有些愤怒的脸有些奇怪“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刘豹还是余怒未消。
“族人为什么背离你?若分开了,我再嫁,你为何会。以为我给你戴绿帽?”
“什么样的男人。才会卖老婆?你是百姓会跟随一个卖老婆的首领征战沙场吗?你都再嫁了,还不是给我戴绿帽,那什么是?”刘豹几乎要嚷起来了“你不会真的想将来回去了跟董祀那傻子吧?你敢这么说,我明天就让人去汉地杀了他。”
“可是我说了,那时你也许有了更宠爱的姬妾,说不定还有其它的匈奴贵族要与你联姻,加之汉朝对你施压,你不得已而为之,当然也有可能是顺水推舟啊!”刘豹想揎桌子了,这个女人为什么脑子跟其它人不一样,跟她说了半天,怎么就听不进去。
“你是嫡妻,明白没有?就算那时我有一万个姬妾,嫡妻只有一个。只有你是我老婆,人家问我要一万个我喜欢的姬妾,我二话都没有,会直接给人。反正漂亮的女人满街都是,送走一万个,我再找一万个,可是如果我把老婆卖了,就会被人骂死。让自己的老婆再嫁的男人还是男人吗?我杀了你,都不会让你再成别人的老婆!”
“若是他们把你叔叔扣在汉地呢?”蔡琰明白了,这是男人的荣誉问题,若自己是小老婆,妾侍,被刘豹卖的掉还是有可能的,可是现在自己是嫡阏氏,刘豹就算那时再不喜欢自己,也不敢这么做。可她还是不放心,男人除了面子,还有国家,还有责任,她不怕死的再问道。
“那关我屁事?有长老会呢,我爹还被扣了十多年呢。”
“长老会逼你呢?”
“你有完没完?你是呼延氏,不是蔡氏,真有人来问我要蔡氏,老子不认识,你咬我啊!”刘豹拍的一拍桌子,死瞪着蔡琰。
“对哦,可是”她恍然,想想又不对,如果这么说了,到时再树一个呼延氏,把自己当蔡氏送出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她还没说完,就被刘豹堵住了嘴巴,刘豹决定用身体语言来教她明白,什么叫嫡妻。
这个话题便从那天为止了,蔡琰专心的调养身体,学习匈奴语,慢慢的训练匈奴女奴,开始有了当家阏氏的风范。
刘豹也如约带她上山,看天上盘旋着的苍鹰,虽然看不到换喙的奇景,但站在高山之上,俯瞰大地,蔡琰心里多少也会生出几许豪情来。难怪成功者都喜欢爬山,原来站上山巅之上,便有大地在我脚下的自得。
“很美吧!”
“是!”她依在刘豹的怀中,看着天高云淡,巨鹰盘旋,山下草原上羊群、牧人、帐篷零星分布,真的很美,很恬静的一幅画卷。
“我们的部落!”刘豹很得意。
“我们的部落!”蔡琰咐和着,她喜欢这里,真的喜欢,只是她不知道这种生活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草原变成农田,牧民变为农民,这是好还是坏?即使到后世,这一代也是贫脊的。要改变吗?还是改变了也许不见得更好?
“想什么这么出神?”
“想赚钱,想怎么让咱们的部落变得富足,他们富足了,才会心甘情愿的承认你是他们的少单于。”
“慢慢来,太快cha手会让人觉得碍眼的,你好好的养病。”刘豹淡然的一笑,一拉马头,准备下山了。
蔡琰微笑,是啊,四大长老还没解决,自己还没有嫡子,一切都得暗暗地的角逐着。不过她是细致的人,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自然要做到最好,等刘豹需要时,她就能做到最好。
刘豹刚刚进宅,跳下马,小心的把蔡琰抱下,素儿早就等着,拿披风把蔡琰盖住,又开始絮叨起来“本来身子就不好,再上山受寒怎么办?”
刚刚出门时,她就这么絮叨,没拦住,现在回来了,继续!
其实刘豹一直很小心的把蔡琰裹在自己的怀里,一点风也没让她受着,只是他堂堂的单于,还跟丫头解释不成,只好收紧怀里的女人,对她做了个鬼脸。
蔡琰笑笑,正想跟素儿解释一下。
“小姐,你怎么啦?”一个蔡琰很熟悉的声音从里传出,蔡琰转头看去,高大的身影,穿着匈奴袍子,就站在阿蒙的身边,有些面熟,好一会儿,‘家将!他没死!’
“蔡启大哥刚到,听说小姐到匈奴了,一定要过来看看,说自己没用,害了小姐。”素儿轻轻的解释着,蔡琰没告诉过她那件事,阿蒙也没说过,所以当蔡启来时,她倒不觉得惊喜,只想着,当初蔡启护着小姐,却把小姐给丢了,现在来看是应当的。
蔡启扑过来跪在了蔡琰的面前,他跳马之前就知道无法与那么多的流民相抗,只有与小姐分开两人才有活命的可能,于是控制着马头,贴近河边,跳下马,看到蔡琰远走了,马上跳河逃命。
回到山东,却发现蔡琰没有回来,吓得半死,董祀要疯了,召集蔡、羊、董三家的家将,再回到当时出事的地方,找了几匹相同的马,同样的cha入匕首,再派人追逐疯跑的马匹,希望能找到线索。
上游被找了一个遍,正在他觉得无颜见蔡夫人时,却收到蔡夫人的密信,让他直接来南匈奴见蔡琰,并且让他不要知会任何人,包括董祀。他趁夜离队,换装来到这儿,没想到好好的小姐竟然连路都不能走了,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看到你活着真好!”蔡琰真的流泪了,伸出手拉起了蔡启,她此时真的很高兴,只有刘豹体会得到此时蔡琰的心情,也微笑起来,抱着她进了大屋,素儿安顿着蔡琰kao好,蔡启就坐在下首,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简短的说了一遍。
“把老夫人的信给我。”蔡琰伸手,蔡启忙从怀中拿出老夫人亲笔的羊皮卷,恭敬的递给蔡琰。此时蔡琰虽然手没那么抖了,但力气还是不够,只能摊在膝上看了一会,是母亲的亲笔,了了几字而已。轻轻的摸摸上面的字迹“老夫人没信带来?”
“没有!”蔡启看她的样子,又流泪了,看来小姐手脚都没用了。
“我没事,你看现在素儿,阿蒙都在我身边,他们对我很好。”蔡琰看他又在擦泪,忙柔声笑道。
“哼!”刘豹不乐意了,什么叫素儿,阿蒙对她很好,自己难不成对她不好?
“我跟单于成亲了,你回去让母亲不要担心,现在我也没法拿笔写字,怎么办?”她笑看着刘豹。
“我来写!顺便让人送他回去,给岳母大人带些老参、皮毛?”刘豹笑道。
“谢谢夫君。”蔡琰笑了。
入夜,刘豹躺下,看到蔡琰还睁着眼“还想什么?”
“你说我娘怎么没让人送信来?也不告诉任何人,连祀儿也不让告诉,他得多担心?”蔡琰想到此时董祀还像疯了一样,在上游搜寻自己,就有些不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