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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凝寒突然冒出如此没头没脑的话来,石不语略觉惊愕,不由得问道:“师父,你听过这驭妖宗么?”
“岂止是听过”凝寒喃喃自语,玉容上露出思索之色来,过了半晌,忽道“不语,你不觉得,这宗门的名字,与我们很象么?”
“你说控妖宗么?”石不语微微愕然,旋即一怔“驭妖,御兽,的确有几分相似恩,师父,你的意思是?”
凝寒轻轻点头,低声道:“若是先祖所留的典籍无错,这驭妖宗,便是我宗的分支”
“什么!”石不语与凝寒诸女齐齐吃了一惊,不由得低呼出声。凝寒亦不隐瞒,带着他们几人退后数丈,寻了块树阴,娓娓道出缘由。
原来,当年法、器二宗交战之时,御兽宗的宗主因了与法宗的交情,却是背离了器宗,率门下弟子立于法宗阵中。他这行为,虽于结局上来看,是相当明智的举动,但在当时,却引起了宗门内部的不满。其中,一位唤做驭灵子的长老,便不忿于宗主的背叛之举,率着部分弟子投入器宗其下,自立新宗,名为驭妖宗。
后来,器宗落败,退出中原,这驭妖宗也随之流亡海外。中间几代,随着时间的久远,逐渐泯灭了与御兽宗的仇怨,也曾有过暗地里的来往。只是后来,终究因为不便与势力的衰微,逐渐断了联系。而自凝寒之上三代起,便再未听闻这同根的宗门出现过,因此早已认为,这驭妖宗,已自然而然的消亡了。想不到,今日它却又在此再度现身
“原来如此!”石不语听罢,这才恍然大悟,随即推断道:“那么,这驭妖宗也定如我宗一般,能够驾御妖灵、异兽?”
“想必是的!”凝寒将目光投向那始终默默无语的猴形男子,轻声道“或许那只妖灵,便是鹿杖先生的妖宠!”
“晤!这倒有点意思!”石不语支着下巴,笑道“不若我们寻个机会去交流交流,运气好的话,还能捞到些好处”
不提这面的谈话,再说那高台之上,三位器宗中人,与钧鸿子及各宗的长老寒暄半晌,却始终没有切入正题的意思,反复便缠绕着些天气之类的话题盘旋。
到得最后,还是性子最为直爽的逻迦先生,忍不住问道:“几位宗友,入我法宗会盟,究竟有何贵干?”
他这话,其实说得已有几分不客气。只是,那自在生听在耳中,却毫无动气之意,淡淡笑道:“咦?我等方才不早已明言,要替法宗分忧代劳么?”
“分忧?代劳?”法宗诸多长老听得这四字,大多一头雾水,只有心思敏捷的几人隐约猜到其中意思,面色登时微微一变。
“正是如此!”那自在生抚着背后的葫芦,淡淡笑道“方才,诸宗友不是正在商议,准备围剿五大妖族?”
钧鸿子面色肃然,沉声道:“不错!难道说,器宗打算拦阻此事么?”
“不敢!不敢!”自在生连连摇头,取下背后葫芦,轻轻一掷,登时化为一块青石,随即倚靠在上,惬意应道:“只是,我器宗,却正替法宗在操办此事,惟恐诸位白费气力,因此特来知会一声。”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倒有大半愕然起身,一时纷乱到极点。钧鸿子轻喝一声,大袖一挥,将种种杂音压了下去。立在他身旁的莫钟翁,随即抚着短须,慢条斯理的插口道:“不知器宗诸友,已然诛杀了多少妖孽,莫要杀妖不成反被”
如此讽刺之言,显然存了挑拨之心。不过不知为何,今日的器宗三人,却是涵养一个胜过一个。自在生还未接口,便见一旁的天残客,拍着自己那条独腿,故做惊疑道:“诛杀?为何要诛杀妖灵?”
钧鸿子目光一凛,两道金光微微射出,盯着他道:“宗友,我等时间有限,便不要再卖关子了,请直言吧!”
“钧鸿先生,我哪里敢卖什么关子?”被两道金光照住,那天残客却也不敢大意,神色登时肃然,指着身旁一人道“有我这位擅能降伏妖灵的宗友在,又何必诛杀妖灵?”
“降伏?”钧鸿子略感愕然,一时听得如坠云雾之中。
“不错!”那始终未曾开口的鹿角先生,便在此时上前一步,向着广场上数百宗士,运起元力,嘶哑着嗓音道:“诸位,我驭妖宗已于数十日前,亲往穷水妖族走了一遭。若是诸事顺遂,三日之后,穷水妖族将归降于敝宗,列为妖宠”
“什么!”此言一出,满座宗士倒有大半惊呼出声,许多人更是愕然忘形的跳起身来,全然失了宗门风范。
须知,穷水妖族,乃是天下五大妖族之一,向来居于穷水海脉附近,实力不可小窥,如今竟然全族尽降于这突然冒出的驭妖宗,着实令人难以置信,也无怪众多宗士失了仪态
石不语在后,却也听得清清楚楚,微微皱了皱眉头,望向身旁的诸女道:“怎么回事?到底是那鹿角在吹牛,还是穷水一族真的”
他刚问到此处,便见那鹿角先生仿佛为了证明似的,一指身后那猴形男子。后者面色有些难堪,却仍是上前几步,略带不快的拱手道:“小妖侯魈,正是穷水族长,鹿角先生所言,并无虚妄!”
这侯魈一现身说话,下方登时又是一阵嘈杂。要知道,各宗门也曾围剿过穷水数次,自然有些与侯魈见过数次的。此时,听得他自报身份,便有几位宗士拍着额头道:“难怪!难怪!我说这妖灵如此面熟,原来便是那侯魈!”
他们的这番话,在感叹之余,也等于间接证实了侯魈身份的真实性,那么,既然这位穷水族长都已亲来承认,鹿角的大话,恐怕也十有**是真实的了。一时之间,惊疑、询问甚至咒骂之声纷纷响起,整个广场登时乱做一团。
“穷水一族,怎会归降于驭妖宗?”石不语听得目瞪口呆,不住摇头,忽的想到一事,登时寒气上身:“该死!阿魉却已派人前往穷水通报妖皇后裔之事。如此一来,岂不是岂不是”
清荷此时却也已放开了父亲的手臂,儿女之态尽去,面色铁青,冷笑道:“区区驭妖宗,竟敢役使我族子民。哼!如此狂妄,便不惧死么?”
“莫乱!莫乱!”莫愁与珈涟对视一眼,急忙上前一步,各自拉住一人,轻声道:“你们仔细看看,那位侯魈的神情,似乎有些”
石不语微微一愕,抬头勉力望去,却见那位退后几步的侯魈面上,似乎隐藏着几丝无奈与愤怒,身子更在微微颤抖,似在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难道说”联想起他方才言语时的不快,石不语登时悟道:“他他他是被逼迫的不成?”
“逼迫,未必!”珈涟摇了摇头,却又皱眉应道“不过,要挟,倒是**不离十!”
“要挟?”清荷却也已反应过来,微微颌首道“不错!那鹿角必是用了什么法子,胁迫穷水一族听命于他!”
“卑鄙!无耻!”漪灵听得此言,登时低骂一声,拉起袖子,捏起两个粉拳道:“荷儿,我这便替你去教训他一番!”
“稍等片刻!”莫愁轻轻将她扯住,露出一抹柔媚的笑意来“大局捏在我等手中,怕他做甚,且看看再说!”
“不错!”石不语已然回复了冷静,扬开手中羽扇,遮着半张面颊,淡淡道“再过一会,我们便赏个好果子予他吃吃小样!敢跟我们抢生意!”
此时,或许是见得现场太过混乱,本不欲动气的钧鸿子,也忍不住放下脸来,运起元力,将一声冷哼远远传播了开去。山石震动中,有些头脑发热的各宗门人登时愕然,随即便在高台上各宗掌门、长老的凛凛目光下,徐徐安静了下来。
钧鸿子一挥袍袖,向着微微而笑的器宗三人拱手道:“宗友见笑,我等失态了!”
那鹿角先生微微摇头,示意无妨,随即轻敲着手中的长杖,再度朗声道:“穷水既降,敝宗将于今后数月中,奔赴其余四大妖族。不是敝人夸口,这四族归降于我宗,也只是早晚之事。因此”
“因此”那自在生犹然靠在青石之上,此时忽的懒洋洋接口道:“剿灭妖族之事,就不必劳动法宗诸友了!”
他这句话,才是真正的目的所在。兜了一大圈,其真正的用意,便是告诉钧鸿子等人,妖族从今以后便归器宗所辖,法宗却再无权利干涉。
只是,这种横行霸道的行为,即便修饰得再委婉,却也逃不过法宗诸掌门、长老的眼睛。钧鸿子还未开口,便听得莫钟翁冷哼一声,拂袖道:“妖孽为害苍生,人人得而诛之,又岂能凭你一家之言,便划为禁脔?”
“不错!”话音未落,其余各宗的代表,便纷纷点头应道。且不提器宗得了这五大妖族后,实力会有如何的膨胀,仅凭如今那海外妖皇后裔潜逃一事,便不能如此轻易的放过此事。要知道,若让这五大妖族与妖皇后裔联起手来,再加上别有居心的器宗,天知道会惹出何种麻烦来,搞不好,整个天地都要翻上一翻
因此,自踏入宗师境界后,火性日降的钧鸿子也在沉思片刻后,双目齐睁,放出两道金光罩住器宗三人,一字一顿道:“宗友,尔等包庇妖灵,便不惧天下有道之士群起而攻么?孰轻孰重,还望仔细计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