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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立五年。
朝野之上,摄政王总揽朝政越发明显,而小皇帝如今却已十五,理当可以亲政,然,兵权在他人之手,国库又无需他来掌管,如此一来,彻底成为了‘傀儡皇帝’!
朝廷上的左右帮派是立见分明,左首是以摄政王,右首以大司马李照彬,其,大司马实是前朝功臣,被先帝予以重任,有黄马褂在身,上方宝剑护身,且人又心思缜密,一直让人握不住把柄,于左首之人来说,是老奸巨猾。相反,摄政王年轻而聪明,重权在握,又与皇帝是叔侄关系。一个是年老体衰的老臣,一个是年轻力壮的重臣,想当然尔,那些中立的大臣们会站到了哪一方。
正月初一。
摄政王府内,门口两侧,廊道间,甚至连东西厢房内皆是吊挂彩灯,明艳高照,朝廷重臣携礼相来,一骡车的价值连城金器,饱人眼福。敲锣打鼓,响彻云霄,戏曲高唱,秀女舞动,妖娆炫色。还有那扇响跋人儿,演说着民间流传小说儿。
一晚上,前院热闹非凡,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不禁感慨着它的排场与气派。
而后院中,在郁郁葱葱的小树林内,柔柳如丝,轻轻拂面,煞是柔和。
“不欢喜吗?”三爷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掸了掸身子上的泥土,靠向他的怀中。
顿时感到一股热源袭来,让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太吵了。”
“若是这般,往后,我下个帖,无需他们再来了。”
“不要,”我急忙直起了腰板,扭头望向他的俊美脸庞,发觉并无一丝的玩笑话“三爷是摄政王,现下的每一步皆是牵扯到您朝廷的利益,怎么能因为我的一句‘太吵’,就将您的关系都打乱了呢?”
他俯视着我的眸子,良久没有吱声,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六儿果真是长大了!”
“已是十二了!”我笑着说道,或许是我的错觉,当我说出此话时,竟是感到三爷的身子顿了下。
良久“小六儿十二了”像是感叹一般。
“王爷!”这时从后面走来一名小厮,他在距离我们五米处站定,恭敬的弯身“快入亥时了。”
三爷搂抱着我的身子站起,为我整了下褶皱的衣衫,一丝一缕“先带小姐过去。”
“那三爷呢?”我急忙问道。
他安抚的笑了下“待会儿就去。”
“哦!”稍有些的不舍,我慢慢的向前走去。
“等一下!”三爷猛然间喊道。
我惊喜的转过头。
熟料,他三步并两步的跟来,伸出手指将我飘乱的发丝捋到了耳后“若是不喜与他人说话,就拿着点心坐到一边去。”
“三爷马上就会来吗?”我不甚放心的再问了一遍。
他望着我的期待眸子,点了点头。
一下子,我的心莫名的感到了安定。
偌大的摄政王府内,此时觥筹交错,喧声闹语,实是熙攘。
我拉着珠儿,选了一个人少的地方,一坐就是半个时辰。
“三爷怎还不来?”我用手支着下巴,一副懊丧的样子。
“小姐别心急,相信王爷很快就过来了,现下定是有了什么事情缠身!”珠儿解释道。
“哎!”我嘘叹了口气。
“”这时,只听摄政王府外的门口处扬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尖声。
“圣旨到!”
刹那,所有人‘噗通’一声,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上。
只见一名老公公手执着白拂尘,另一只手接过旁边小太监递过来的金黄卷轴圣旨,扫视了一眼,似是我站立的身子太过明显,使得那名公公定睛的望了望。
“小姐快跪下!”珠儿扯着我的衣裳,赶忙跪倒在地。
这名公公面无表情,慢慢打开了卷轴。
众人面面相觑,带着一丝的疑惑不解,再又一想,概是皇上对摄政王的义女送上祝福来了吧。毕竟论情论理,他是摄政王的侄儿,是摄政王义女的兄长。
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赫连萱绫,聪慧机敏,勤奋好学,是少见的多才多艺女子,现念其慧根颇深,即日起,送往宫内,奉为御前伴读。普天同庆,礼花三响,钦此”
我的身体一下子呆楞住了,所有人亦是诧异不已。
御前伴读?是令他们始料未及,毕竟从古至今,能承受这般工作的人皆是男子,而今,我竟是成为了破例之人,遭受众人议论纷纷。
可重点不是这个,是我就要离开了摄政王府,离开伴我快有六年之多的三爷身边?我的心一下子慌乱了,我左右巡视着三爷,可半晌竟是没有见到人影,他不知所踪,我迷乱的找寻着,双眸变得模糊。
“萱绫小姐,还请随咱家走吧?”公公不知何时,已是站到了我的前边,似是看我半天没有动静,他使了个眼神,登时两名侍卫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将我‘搀扶’起。
“小姐?”珠儿紧张的望着我。
我早已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转动着脑袋,快速的找寻着那抹身影,无助,恐慌,害怕,一切都显露在脸颊上,为何我看不到他?怎么办?三爷快来救救小六儿,小六儿要被他们带走了,三爷三爷?
看到自己已是快要被带离出了院落,泪水刷刷的流了下来,脑海渐渐空白,不知所措的我茫然的向四处张望着,不是不是,皆不是三爷的身影,他在哪里?在哪里?
“请萱绫小姐上车!”
“小姐?”
我看不到,看不到了我用手背擦拭着眼角,可泪水依然流泻个不停。
“走!”
“小姐”
任凭我怎样踢着双腿,摆弄着双手,皆是无济于事,那两名侍卫就像是枷锁一样,将我牢牢的锁住,整个马车好比一个牢笼。我绝望了,三爷没有来,他没有来
“我待会儿就去!”那音容相貌,那柔和的悦耳声音。可如今却变得如此飘渺。
“珠儿姐姐?”无奈的我,只得喊道那唯一能见到的人的名字,可她却亦是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追随了出来,想要上前却又不敢,想要出声,却又不敢言。
我隔空呼喊着,大叫着,却是无人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