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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去哪儿了?”邹子璐向后来进去的我,关切地问道。
我心虚地笑了笑“是因为刚刚进来时不小心遇见了海公公,就随意聊了两句。”
邹子琛探过我的身子,又是瞥向站在远处地东方夔“他没有惹你就好。”
我回视了一眼,不由得嘴角渐露笑意,颔首未吱声。
周围的一些大臣们无不低垂着脑袋,偶尔偷觑向东方夔,皆是被他的美貌所震撼,其实,早在之前,东方夔便是以真面貌视人,只是因太过美艳,遂他烦扰那些无知人的惊艳眼神,遂,便从此留了胡须,久而久之,众人亦是将那胡须与他的性格联想到了一起,皆是那般吓人,就渐渐忘记了他原本那张动人心魄的面貌,现下见到后,依旧是不免心生淫念,然,再听到声音后,却怔吓得没有了身影。
“皇上驾到,随着一个尖声扬起,所有朝臣皆是躬身拜敬。
“诸位爱卿平身!”
我抬起了头,看向正襟危坐在前端的皇上,不知是自己错觉,还是果真如此,我竟是觉得才不过四日的功夫儿,皇上一下子苍老了不少,仿佛经受了重大的打击,就连鬓角亦是长满了白发,不禁让人心揪。
“今日召集众位爱臣至鸾合宫,朕有两事要交代,其一,相信各位爱卿已是看到了,东方大人大难不死,可见是我邹子国的吉星,他自有天相,今日朝毕,奉告天下,举国欢庆。另那几名刺客已是葬身火海,得到了应有报应,此事朕会彻查,若有干连之人,一个亦是别想逃脱。”皇上将目光投向东方夔,面有敬色,眼底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其二,则是过两日是我邹子国的建国周年大庆,届时定会有其他国的外使至此,遂,朕拟写了一道圣旨,分与诸位爱卿每人一个职责,人人有份,不得推拒。”
“是!”皇上扬起了手臂“不知诸位爱卿还有何事启奏?”
“皇上,臣有一蹊跷之事。”一位五品官员觐见道,手上写有一道奏折,身子微躬。
“讲来。”
“臣知晓邹子国虽不是个子孙延续帝位之国,皆是靠民意奄,然,臣若是没有记错,在先帝遗诏上曾写道过,若是找到了邹子国祖先的真正传接人,定是会将帝位奉还给他,不得贪恋,且要真心辅佐。”
“确有此事!”皇上瞥了一眼他“但朗爱卿该是晓得,数十年来,接连换了三位帝王,亦是从未见过邹子国的真正传人出现,可见他们早已没有了后代,抑或其后代皆是无能之人。”
“皇上此言差矣!”朗大人嘴角现出了一抹得逞笑意,他直起了身子“听说邹子国的真正传人在其脊背上皆有一道龙的刺印,其笔锋坚挺而饱满,皆是由一仙者所赐,有登峰造极之势,遂,至今还无人能仿照,遂,臣说入正题,前几日,正好微臣要去一茶楼,偏此时经过一年轻男子,此男子落魄不堪,衣衫褴褛,想必是刚从哪里逃脱,且被人鞭打而致,正好欲向茶楼讨水喝,不期然间他转身刹那,令微臣看到了他露出的龙形刺印。”
“这这不可能!”皇上猛然站起,双手狠狠地捶打了下扶手,脸色苍白不已。
“邹子国真正传人一直以来都在,或许只是他不晓得那是他的身份象征,皇上说说看,这有何不可能的?”
“朗大人不要咄咄逼人。“邹子琛上前一步,替皇上说道:“数十年来,他们皆不现身,现下仅是你一面,你又何证据他一定就是?”
“邹太师这般急迫解释,莫非仅是因皇上对其宠爱?”朗大人继续说道。
“你”邹子琛气急“老夫就事论事,向来行得正立得直,皇上对老臣的厚爱,亦是老夫几年来真诚相待的结果。”
“呵呵,邹太师还是承认了皇上对其的偏爱?”东方夔讥笑道。
我赶紧地瞥头,正对向东方夔的含着笑意的双眸,我目光炯炯,仿佛在警告于他,他微抬了下眉宇,垂下的双手稍打开了下,随意又是紧攥,仿佛在说,‘好了好了,闭嘴行了吧!’
吏部侍郎亦是脸上一阵惊愕,他上前一步,为邹子琛说道:“不知朗大人执意要将那邹子国传人找出,又是有何意图?莫非是觉得自己现下官位太低,遂推上新帝,阿谀拍马奉承,想要坐上高位?还是说今日的大言不惭,所有大胆行径皆是受他人所控制?”
说至此,所有人皆是将目光投向东方夔,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仿佛在为吏部侍郎捏着汗水,恐谁人皆是知晓,那吏部侍郎今日定不会逃脱东方夔的魔掌了。
然,片刻过去了,东方夔始终垂首不回语,好似没有听到一般,高挺的鼻梁,微翘的嘴角虽是露出了讥讽的笑意,却依旧不回驳。众人疑惑不解。
我心中暗笑不已。
皇上环视了下四周,不由得叹了口气,一下子身体像是垮了一般,脸上愈加没有了生气,他扬声说道:“朗爱卿所说之言,朕已是听到了,回去后,朕会好好斟酌一番,届时会给大家回复。”说完看向边上的小太监。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所有人躬身再一拜,皇上慢慢地从龙椅上走了下去。
“这可如何是好啊?”所有朝臣们登时议论了起来“明明咱邹子国已是步入了繁盛时期,皇上亲手打的天下,现下就这般拱手让人?谁人皆是不愿干啊。”
“是啊。“众人叹气。
“估摸着又是那恶霸搞得鬼。”蒙丞相走向邹子琛,咬牙愤恨地说道“我看那朗大人就是他的狗腿,他是不见朝廷纷乱不死心,看着咱邹子国起乱,他好坐在一旁看热闹。”
邹子琛鼓着双眸,亦是喷着火“老夫为官多年,还从未遇见过这等卑鄙之人。”一扭头,正是对上东方夔的双眸,瞬间好似水遇见了火,刹那即刻有爆发之势。
我的心一紧,即刻插入了两人中间,正好挡住了东方夔的视线“邹太师,有话咱们回去再说。”
邹子璐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亦好!”转身,即是向那宫门口行去。
“等一下!”东方夔伸手拦截在我们面前,登时我的心提了起来,糟糕,他不会是想现在就接我走吧?东方夔故意扫视着众人,脸上闪过一抹邪魅的笑意,足以迷盛众生,然,在邹子琛等人看来,他就是魔鬼,一个彻彻底底折磨天下人的魔鬼!
“不知东方大人还有何事?”邹子琛没有好气地问道。
“本官险些忘记了,邹太师的爱子邹子阙此时正在本官府上作客。”
“你”邹子琛登时脸上现出了惊慌与紧张之色。
“邹太师不要太急躁,本官仅是看他可爱单纯而已,别无它意,一会儿本官定会亲自领他回府。”东方夔眼神有意无意地瞥看向我。
我抬起了眼皮,眼底尽是责备,虽是晓得他是在为自己找一个可以去邹子琛府邸的借口,然,此等做法无疑又是让邹子琛与他加深了憎恨,哎,突然间我有种无力感,仿佛一切皆是无法控制,他们之间莫非注定就是要心怀恨意吗?
“那就有劳东方大人了。“我搀扶住邹子琛,正与东方夔擦身而过,至此走出了鸾合宫。
蒙丞相因不放心,遂一路跟了来,尾随我们到了邹太师府邸。
“老爷,可以用膳了!”一个丫鬟说道。
邹子琛招呼着蒙丞相到了主厅,武裘本是要站与我身侧,但因我心疼他会站得太久,就令他先到偏房休息会儿,阿毅坐于圆桌下端,表情一副凝重。
“这东方夔当真不是人,若是让他得了逞,只怕那新帝亦是要受他掌控,邹子国怕是彻底要落入他的手中。”蒙丞相怒极地骂道:“现下我就是想不通,明明我皆是看到他喝下了那杯酒,如何他还会逃脱?”
邹子琛拧眉深锁“老夫是力不从心了”他摇头感慨道。
“太师?”我和蒙丞相同时担忧地看向他。
邹子栲笑了下“本以为还能与他较量一番,今日待从他口中喊出阙儿的刹那,老夫的心已然一空,知晓一切早已成为了定局,只是老夫一直未承认罢了。”
“什么定局,有何等定局?”蒙丞相喊道。
“邹子国早已是东方夔的囊中之物,今日莫非你没有看到皇上对他的忌惮吗?”邹子琛端起酒盏,一饮而下。
蒙丞相双手紧紧地捏住杯盏,十指关节尽是泛起了白,他咬牙切齿道“那又如何?若是当真皇帝成为了傀儡,这官,不作也罢。”
“老老爷?”这时一名小厮慌里慌张地从门外冲入了进来“东东方”
后半句还没有说完,只听门外扬起了一道笑声,虽是清澈,然在我们等人听来却是有够阴森,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看来二位大人现下心绪不好啊?”东方夔身着一袭白衣,他微低头进了门框,俊美的面容一下子令在场的丫鬟们惊呆住。
一回到自个儿府上的邹子阙赶紧地脱离了东方夔,跑向邹子琛的怀中“爹”嗓音带着颤抖。
邹子琛眼眶禁不住红润了起来,他紧紧地搂抱住邹子阙,频频摇头不已“阙儿,我的阙儿。”
“好一幅父子相认之景啊!”东方夔优雅地迈了进来,嘴角翘起,眼底多了一抹讥讽的笑意。
“东方大人亲自将爱子送回,老夫感谢不已。”邹子琛说着,便是要人掀起门帘,动作很是明显,这里不欢迎他的到来。
然,东方夔假意未看到,他仅是赖皮地走到了圆桌前,扫向桌面上的菜肴“好一个团圆之餐,不知本官有没有福气来感受一番?”说着,将目光投向我。
我面露炯色,心中暗暗责怪他。
还未待我吱声,蒙丞相便是答道:“东方大人何等身份之人,此等粗茶淡饭哪里敢让您尝试啊,平日里想必您是用着鲍鱼燕窝鱼翅,若是吃个不好,再给我们加上一条罪状,我们可是承受不起。”
东方夔嘴角轻笑了下,聪明如他,听出蒙丞相的讽刺之言,然,他却不怒,盯着我的双眸,不经意间却是已稳稳地落座到了我身侧的空椅上“本官用膳从来不挑,是吃糠喝稀,还是大鱼大肉,向来本官收放自如。”
“既是东方大人说了此话,那老夫亦是再说他话,恐是有点不愿之色了。”邹子琛与蒙丞相对视了一眼,揽着邹子阙坐在自已的左侧“来啊,再上副双箸!”
半晌,没有反应。
邹子琛扭头,登时怒不可遏“小翠?”
“啊啊?”刹那她烧红了脸颊,将目光从东方夔的身子上收了回来“是是!”东方夔不由得嘴角笑意愈加深了起来,而邹子琛脸色却是难看了几分。
我始终垂首,不敢多看东方夔一眼,要知此时此刻,我们之间的任何一个眼神交汇怕是能引起众人的怀疑,遂,无论他后来怎样用双箸‘无意’地碰触我的手腕时,我皆是假装相安无事地避过去。趁着东方夔和蒙丞相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争辩之时,我将身子向旁挪了挪,拉近了与阿毅之间的距离。
阿毅抬头瞧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又是耷拉下脑袋,慢条斯理地嚼着自己碗中的食物。
我故意冲他笑道:“今日去铺子看了吗?”
“恩!”他简单应了声。
“人手可还够?”作为一个姐姐关心弟弟的样子。
“够!”他头亦是不抬,仿佛多说一句就会被被累死一般。
我掀起了下眼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是想要大咬一口碗中的鸡肉,熟料因肉的弹性太好,一个不注意竟是弹跳了出去,正好落在了东方夔的碗中,所有人皆是一楞,将目光投向东方夔,大气不敢一喘。
熟料东方夔仅是笑了笑,他执起了双箸,径自夹起那鸡肉,看向我,眼眸中散发着一抹笑意“张军师实是太客气了,竟是还给本官亲自夹上一块肉。”说话间,却是亲自咬了上去,我想要去阻拦,告与他,那是我咬了一口的,但偏偏他却故意忽视,仿佛还挑衅于我,就是去啃我刚刚咬下的地方。
所有人怔楞住,就连阿毅亦是抬起了眉宇。东方夔面色无常,他向我露出了一抹魅惑的笑容“当真是美味!”一番话语,甚是暖昧,登时我臊红了脸颊,继续垂首,用双箸扒拉着碗中的白饭,试图遮挡住众人的好奇目光。
我以为我和阿毅刚刚那简短的两句对话根本未引起人注意,毕竟他们争论得如此激烈,然,当真是我忽略了东方夔的智谋,他可以一心两用,甚至可以一心多用,一面与蒙丞相斗智斗勇,一面又可以打量着四周的动静,一面还可以去享受美味,当对面的‘敌人’已经争得面红耳赤、几快要恼羞成怒,而他却是依旧怡然自得。
东方夔扭头探过我的发顶看向阿毅“本官听说你开的是个古董店铺,前几日因假古董便被抓入狱,刚释放了出来?”
蒙丞相和邹子琛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现出冷笑。而阿毅却是依旧故我,面无表情,点头说道“是!”“呵呵,”东方夔眼神中多了一抹欣赏之色“小小年纪,却是开始学会做生意了?”他将双箸放下“看得出来,你与张军师该是兄弟情深啊,莫非你们有何亲戚关系?”
我一听此话,连忙抬起了头,很明显东方夔在试探,他不放心我和阿毅。
阿毅颔首,恭敬地说道:“张军师曾救过我一命,他待我如自家兄弟,遂,手足之情,实是比那些亲情还过浓重。”
“好一番真挚的话语啊。”东方夔朗声大笑,瞥了一眼我惊讶的神情“看来,张军师亦是感动不已。”眼神蓦地一暗,我赶紧收敛回眸光。东方夔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张银票“本官见你甚是有种亲切感,这张银票就当作本官与你的见面礼。”说着,从我眼前推了过去,我一见上面的额度,煞是一惊,竟是整整一百万两银子?这这是不是太多了m连旁边的小厮和邹子琛、蒙丞相亦是楞住,谁人皆是看不透到底东方夔又在玩什么把戏。
阿毅眉头微拧,赶紧地推却道:“东方大人的好意,阿毅心领,但这”我瞧了一眼东方夔,又望了望那银票,心中想着我与他那夜的对话,于是冲阿毅道:“既是东方大人的见面之礼,你就收下。况且东方大人本就拥有万贯家财,出手闹绰。”
“呵呵,张军师实是不知,不管本官再多有财,将来亦是属于另一人的。”他眼底清晰地映着我的影子“所有银两随她调度。”
我故意躲闪开他的眸光,耷拉下眼皮。
“看来东方大人亦不过是寻常之人啊,我当是以为你要孑然一身,本还以为你会孤老一生,我还想着要不要给东方大人找个出生的娃儿,从此让大人领养,如何说来,亦是有一个人能给自己送终才好。”蒙丞相故意讽笑道。
东方夔不以为意,笑了两声“本官在一年前,当真会以为如此。不过往后怕是要令诸位失望了。”
莫名地我的心随之一揪起,想到他真的会孤老一生的可能性,想到会无人给他送终,想到临死前他还会依旧遭人怨恨,想到无人知晓今日的邹子国繁盛之景皆是由他一人撑起,而无人却知晓
“阿毅还不谢过东方大人的好意?”邹子琛令道。
阿毅站起了身子,拱手拜敬。
这时,从门外走入一个小太监,他向诸位大人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皇上有请张军师到御书房议事。”
“现下?”我怔楞住。
小太监颔首“是!”“既是如此,那张军师赶紧地去吧,不可耽误,现下国之非常时期,定要三思后再与皇上觐言。”邹子琛语重心长道。
“是!”正待我要起身之时,东方夔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假意环视了下四周“本官突然想起府邸还有重要事宜要办,遂亦是不便久留。”这话一讲,邹子琛和蒙丞相两人只顾着高兴,哪里还来得去揣摩我的离开和东方夔的干系。
就这般,我们一起步出了太师府邸,一直到门外上了各自的马车,才是行出了巷子口儿,这时那小太监用绳索勒住了马匹,恍神之际,东方夔竟是跃上我的马车,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坐在我身侧,用手揽住我的腰,俯首在我唇间掠夺了一个深吻。
“你”我惊讶不已“不是说”看到他眼神噙着的笑意,登时恍然大悟。
“我看你那般恋恋不舍,我要是不想想法子,怕是你不会主动离开的。”他阴谋得逞地笑着,用手掐着我的鼻头儿。
我噘嘴道:“可你不该欺骗他们啊,若是发现了,定会是欺君之罪。”
“你不讲,谁会晓得?”他趁着我噘嘴,又是偷了个吻“还是你你当真要自己相公去送死?”
相公?我们有大婚了吗?我瞪大了眼眸,脑海有些个混沌“我不是这个意思。”眼球一转,试图转移话题“对了,干嘛给那么多的银子啊?”一百万,对于那样小的铺子,实是有点吓人。
东方夔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手弹了下我额头“小六儿啊,那你说该叫我如何?给少了,你不满,给多了,你又嫌。”
我瞥了一眼他近在咫尺的俊美而容,看向他性感的嘴角微上翘,吞咽了口口水“不,不是啊,我只是要你低调点。”
“呵呵”东方夔扬声大笑“我对我娘子已经很低调了”
我瞪了一眼他,哪里低调了?公然地以假圣旨将我接走,这叫低调?哎,谁晓得往后还能有何种大事啊?与他在一起,根本没得低调。外加他的外孙呀,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