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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救了我。”颜简惊魂未定,声音有些沙哑。如果不是容惟,只怕那车早就从他身上碾过去了。
容惟放开了他,漠然地站在一边,似乎刚才那个怀抱只是颜简的错觉。
颜简因为刚才的突然事故脚还有些发软,容惟忽然放开他使得他毫无准备地摔在地上。颜简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快速站起身,不满地看了一眼容惟。但是他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虽然容惟态度冷淡甚至有些恶劣,但是他毕竟救了他。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颜简小声问道。虽然他问出了口,但是他没指望容惟能够回答。
“不知道。”容惟终于开口了,话语冷淡。
“哦。”颜简没有失望,毕竟这在他意料之中。只是他心里并不信,他有一种直觉,这件事和容惟脱不了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他现在混乱的脑子暂时理不出思绪。
颜简轻轻揉了一下太阳穴,有些顾忌地看向不远处的车。他不敢上这辆车了,生怕坐上去之后,这车忽然又失控。万一到时容惟只是袖手旁观,就真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不会有事。”容惟清冷的声音传入颜简的耳里。颜简顺着声音朝他看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只是这一次,容惟又再次没了声音。颜简觉得真是快被这大爷给怄死了。每次这大爷说话他都回应,而这大爷却对他是爱理不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贴着这大爷呢。明明是容惟死不要脸的跟着他,主动权却总是在这鬼手里。
虽然对容惟的大爷态度不满,但是颜简心里却选择相信他。这条路很偏,过路的车很少,基本很难搭到车。如果不开这车,只怕他们要走回去了。
“真的不会有事?”颜简不放心地想再确认一遍。结果就是等白天也没有等到容惟得一个字。颜简内心抓狂,这鬼在打击他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吝啬多说话,当真正需要这鬼开口的时候,这鬼就装大爷。
颜简轻哼了一声,拉开车门上了车。然后车门被重重关上,发出一声巨响,容惟被颜简给留在了车外。
但是在颜简发动车的时候,一直站在原地的容惟瞬间消失了。随后,副驾座上慢慢凝出了一具人体。颜简不用转头看就知道是容惟这厮。
两人沉默了一路。但是庆幸的是,一路上没有意外发生。
终于回到住处,颜简把车驶入车库。他没有立即下车,熄了火之后,他用手扶着方向盘,神色严肃。
终于,颜简放开了方向盘,转身面向容惟。
“容惟,就算要我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容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则是一点反应也无,依旧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颜简没有在意容惟冷漠的态度,继续道:“我上辈子怎么得罪你了?”在说着话的时候,颜简紧紧盯着容惟的脸,不放过容惟的任何表情。
但是容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颜简,然后就收回了视线,没有任何表示。颜简也没有开口,目光却没有从容惟身上移开。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车厢里很安静。就在颜简坚持不下去,打算下次再逼供的时候,容惟开口了。
“你没有得罪我。”
颜简侧首,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
如果前世他没有得罪容惟,那容惟怎么会怨气大到追出坟墓要报仇?
“那你为什么缠着我?”颜简不明白了。
容惟再次转过头,暗不见底的眸子深深地看着他。容惟的眼眸很黑,那种黑并不是纯粹用色彩衡量的深色,而是一种冷漠与深沉糅杂出来感觉视像化。
“因为你该死。”容惟目光微垂,嘴角的笑也带着冷冷的嘲弄。
颜简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蓦然笑了起来:“既然我该死,你怎么不干净利落得下手?别说这样死太便宜这种骗鬼的话。你在自欺欺人吧。”
颜简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容惟,你爱我。”他的话很轻,但是很肯定。
容惟缓缓伸出手。颜简的目光从他的脸上落在了他的手上。容惟的手生得很优雅,象牙肤色,手指修长,指骨分明。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颜简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样的手会拿着剑纵横沙场。颜简觉得这手适合执笔而不是执剑。
在颜简稍微分神的时候,那手忽然狠狠地抓住颜简的下巴。力道之大让措不及防的颜简不自觉地发出一声轻微的痛呼之声。
容惟捏住他的下巴,向上微抬,让颜简的目光与他对视,“颜简,你还是这样自以为是。”
颜简笑了起来,但是他的下巴被容惟捏住,所以那笑容显得有些怪异,“究竟是我自以为是,还是你被揭穿而故作淡然,我们各自心里清楚。”
颜简能感觉到捏住他下巴的力道仍在逐渐加强,到最后,他甚至有一种他下巴会被这鬼给捏碎的感觉。
就在他痛得无法保持笑之后,捏住他下巴的力道忽然消散。容惟收回了手,“这笑真难看。”
“如果不是你捏住我的下巴,这笑也不至于不能见人。”颜简的手轻轻碰了一下下巴。被容惟捏红的地方带着火辣辣的疼痛,颜简的手碰到的时候,因为疼痛而反射性地弹开了手。
在说完这话之后,颜简话一转,又回到了当初的话题,“如果不是因为心虚,何必想着要转移话题?”
容惟身体微倾,薄唇贴在颜简耳边,缓缓道:“当初,有个人求着让我上他,你知道他是谁吗?”
颜简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我怎么知道?”他强撑道。
“但是我看你今天似乎格外想知道。”容惟坐回了副驾座,靠着椅背,轻轻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小憩。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胡说八道。”颜简是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前世追着一个男人求被上。
“如果不是因为你想知道,我本不打算告诉你。”容惟半睁开眼睛,目光没有焦距,像是陷进了回忆。
“我们不谈过去,就说现在。”颜简咬牙道。
“如果只谈现在,你以为你有什么魅力能让我几天之内爱上你。”容惟淡淡道。
颜简一噎。他烦躁地用手指揉着眉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他原本是想逼出容惟跟着他的真实目的,结果反过来被容惟给抢去了主动权。
“容惟,你是什么时候出墓的?”颜简问道。
容惟目光微闪,但是这丝异样很快就被他掩了过去,快得让颜简没有注意到异常。
颜简见容惟不答,便继续道:“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就坐在副驾座上,而且你对车一点都不陌生,甚至让我开车。你一个刚出墓的古代鬼魂,却表现得这么自然。我可不可以猜测你并不是刚出那墓?”
容惟不冷不热道:“你怎么不猜我是跟着谭为中出来的。”
“如果你真是同他一起出来何必这么麻烦要让他把那块血玉交给我,直接在我面前现身不就行了?难不成你还水土不服,先修养几天?”颜简的话虽然带着调侃的意思,但是语气却很冷。
容惟没有说话。
“血玉出现之后,那煞人的戾气根本就遮盖不住。”颜简缓缓道,“我每次都被血腥的噩梦惊醒。而接触过它的人除了我几乎都死于非命。”
说道这里,颜简的手蓦然捏紧。他吐出了一口气,继续道:“那血玉凶煞嗜血,而你……”颜简看了一下容惟,“虽然刚开始出现的时候身上的恨意明显,但也紧紧只是恨。你身上没有煞气和戾气。同这块血玉的属性完全不同。”
容惟手指微动。
这一小细节被颜简给捕捉到了,颜简继续说道:“血玉出现彻底打乱了我原本还算平静的生活,有几次我差点就要死了。直到你的出现,原本那些诡异的事情一件件消失了。就像血玉带来了灾难,而你却带走了灾难。虽然你几次说要杀我,却都没下手,甚至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还出手救了我。”
颜简认真地看向容惟,“容惟,你究竟是什么?”
容惟不语,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你认为呢。”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颜简摇了摇头。他的确不知道,虽然他一直在暗中观察这鬼,但是他还是没有发现特别的线索。虽然猜不出容惟的具体身份,但是他却觉得这鬼没有恶意,至少不是冲着他的命来的。而那个盗墓的人口里说的墓主虽然他没有直接接触到,但是种种事件足以说明那墓里鬼完全是冲着他的命来的。
“那墓里的鬼和你是什么关系?”颜简问道。方致和和那盗墓的人都说那幅像他的画像是从棺椁里带出来的,而这画的落款却是容惟。显然墓主和容惟是有关系的。而原本颜简以为那墓里的鬼就是容惟,也就是眼前这鬼,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容惟并不是那墓里的厉鬼。
“你想知道?”
颜简点了点头。他怀疑之前路上的事情就是那鬼搞出来的。
“墓里的鬼叫——容惟。”容惟看向颜简,他的目光淡漠清寒,“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