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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早上,四男四女在各自的房车里吃早餐,可能是吃早餐什么的已经没有播出的价值了,又是这么热的天,节目组便直接把食物送进了车里。
早餐很丰盛,都是当地村民自己家里做的,曾今今滋溜滋溜吃着小面,被辣得连连哈气。任甄问她:“你这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莫易久帮她答:“当然是好吃啦,你看她都没停过。”曾今今皱着眉毛点头表示赞同,任甄看她的样子,道:“终于知道什么叫痛并快乐着……哎,我都想吃了,得出去问问能不能再来一碗。”
任甄刚准备起身出去,一名工作人员小哥儿进来了,还带了个消息。原来,昨天晚上节目就正式进入宣传阶段,电视台开始播出预告片,节目组注册的微博号开始发布消息,还有电视台旗下其他电视剧和综艺节目协助转发宣传。不过嘉宾名单并不是一次性对外公布,而是每天公布两位。一方面是要保持神秘,另一方面也要兼顾话题。
“打头炮的是沈小姐和柴大帅哥,成绩还不错,八仙微博涨了不少关注,头条也拿下好几个,你们的cp粉都疯了。”
“噗!”沈可欣一口豆浆差点儿喷出去:“你们才疯了,怎么不早说!我昨晚都没登微博。不行我得看看,哎这网速真是……”
工作人员尴尬地笑:“昨天太忙了,大伙儿都以为已经通知过了,半夜才发现原来谁都没通知。对了,登上去之后别忘了转发八仙微博,炒个热火朝天最好。”
“知道啦知道啦。”
工作人员又说:“今天晚上安排公布的是曾老师和汤远,所以曾老师到时得注意一下微博。”
曾今今点头答应,但莫易久有意见:“改一下嘛,让曾今今和我一起。你们不是按cp来的么?”
曾今今:→_→
工作人员做出无辜的样子:“没有啊,我们节目是讲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所以给您安排的是周四最后一天和丁正阳丁老师一起公布,瞧,还压轴呢。”
莫易久一听,额头上的筋都快跳起来了:“男女搭配,你们就给我搭个gay啊?”
“您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工作人员顺口一接,发现这话不好,又急忙撇清:“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上头有上头的安排,我是临时工干活的,您别为难我。”
曾今今嘴里的辣味终于缓过去了,问他:“但我和易姐的微博里面都已经发了n张一起工作的微博了,观众肯定会猜出来的。”
工作人员也不惊奇:“没事,不就是一个屋子睡觉和没一个屋子睡觉么。这才是爆点啊,就让观众去猜,让他们觉得自己有理有据,又不给他们吃定心丸,两位老师配合一下,也别去回应哈。”
工作人员通知完就离开了,曾今今看他关上了车门,道:“说起炒作来一套一套的,估计很快就能转正了。”
上午是美术、音乐、语文、英语课,所以早上去学校的只有丁正阳、莫易久、曾今今和任甄四人,其余四人则去做任务拿这几天的晚饭。
任甄打算在早读时间训练学生朗诵,便先一步上山了。丁正阳、莫易久和曾今今则去问工作人员取做任务得到的电子琴和蜡笔。听说这两样东西是节目组昨天下午专门派车到县里去采购回来的,尤其是电子琴,实在不太好买。
三人搬了东西上山,正好晨读结束,第一节课开始。丁正阳去发蜡笔,学生们都开心极了,欢笑声溢满了整个教室。莫易久则在隔壁试琴,功能很简单,所以上手很快,为了不引起学生骚动,弹了一遍就收手了,转而与任甄和曾今今聊天。
任甄有点苦恼,她说这里的孩子说话朗读都有乡音,虽然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儿,但有几个调子总是纠正不过来。
这方面莫易久实在帮不上忙:“口音的问题啊,自己是很难意识到的,比如说我,有时候一句话说出来,我自己觉得什么问题都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人偷偷笑,太过分了。”
曾今今笑:“没关系没关系,他们偷笑不是恶意的。”
“不是恶意是什么?”莫易久虎着脸瞪她,小瞿不客气地给了个特写。
曾今今眨眨眼:“是萌啊。不过易姐你的普通话已经很好了,虽然是香港人向台湾人学了普通话的味道。”
“我的普通话老师的确是台湾人,但那又怎么样!”
曾今今作出惶恐的样子,摇手说:“没有怎么样啊,就是你说普通话的时候怪可爱的,比你爆粤语的时候可爱。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哈,我的意思是,其实大家说话有一点自己的特点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好像我们跳舞,当你想表达中国古代人文情怀的时候,会选择中国古典舞,当你要表现地方特色或民族特色的时候,就选*族舞。我不太懂朗诵,但我觉得,字正腔圆的标准普通话不是绝对标准。既然他们的口音是很难矫正了,那还不如选择一些适合这种地方乡音去诠释的质朴文字,更何况坐台下的老人可能根本听不懂这么标准的普通话,反倒是这些小孩本身说话的口音比较能让他们get到。”
任甄听了曾今今的话,捋着头发考虑了半晌,才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决定自己写,还是得在文字上下功夫。其实朗诵什么的我也是门外汉,硬掰他们这个腔调也不一定能给他们掰到正道儿上,回头闹笑话我罪过就大了。”她正了正神色,又道:“其实这两天我在想,节目组把我们八个人弄到这里来到底是什么意图。当一个礼拜的老师?一个礼拜能学多少东西?太少了,可能一年两年,我们教的东西都忘了,他们只能记得这种新鲜感,而这种新鲜感可能只对其中某几个孩子产生影响,让他们去向往走出大山,去接受更好的教育,对其他孩子却没有什么用。还有什么晚会,大家忙得团团转,开心一晚,然后就这样散了。”
“任甄的意思我明白。”莫易久接道:“其实这一次我们在这里体验的什么支教生活啊、山区生活啊,这些,no,都不重要的。我们来的目的,根本不是丰富我们自己,而是把这边的信息传达出去,让社会注意到在山的那边的那边的那边,有这样一群老人小孩。”
“所以我觉得这个晚会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平台,让这些孩子用自己的声音去诉说生活和想法,包括他们的学习节奏,还有对父母的思念,对外面世界的渴望。我打算就从这三个方面入手写三篇短的散文,希望节目组能把这三个节目完完整整的播出去……”
“甄姐我支持你。不过……”曾今今的脸上现出苦恼之色:“跟你这么有大爱的朗诵比起来,我那个数鸭子舞会不会太low了?”
莫易久和任甄不禁笑出来。
“low是low了一滴,不过小孩子嘛,难道让他们跳那种……那种……”
“生活在水生火热当中的。”
“对就是表现那种情感的舞蹈。”
曾今今脑子里转过几个小孩趴在地上喊爸爸妈妈的画面,忍不住捂脸汗颜。
美术课结束,丁正阳就要下山去找节目组采购斗牛舞那身行头的布料,他在课上画好了设计稿,似乎对自己亲手设计制作两套服装充满期待。但是与其在行头上大花心思,难道更重要的不是舞蹈本身的质量么?莫易久和曾今今敢确定丁正阳还没意识到自己那舞蹈动作还得下多大功夫,毅然制止了他自己制衣的企图。
再三劝说之下,能屈能伸的丁老师终于还是选择将设计图纸交给节目组,让他们找一名优秀的打板师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