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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临楚笑容盛放,如暗夜的昙花,妖娆夺目,他自信满满,“现在,你还相信凤云轻不是凤星?”
不等箫连城回话,他硕长的身姿,拔地而起,利用绝佳的轻功朝着那爆炸的画舫光影般一掠而去峻。
阮璃反应过来,搂着挣扎的凤蛋蛋开始大叫,“萧临楚,危险——”
箫连城剑眉紧皱,回头看了阮璃一眼,“你好像太关心我三哥了一些吧?”
凤蛋蛋已经停止哭泣挣扎,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萧临楚消失的方向。
阮璃脸色不好,“关你什么事?鲫”
箫连城冷哼,“最好不关我的事!”
一句话,让阮璃噎着,她回身白了他一眼,眼看着萧临楚的身体,落在那摇摇欲坠的船上,接着又是一声地动山摇的爆炸声,阮璃面色顿时难看。
她的手紧紧的握住凤蛋蛋的胳膊,“他们不会有事吧?”
箫连城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上前几步拧眉查看前方的形式。
阮璃回身,神色焦灼,“你还呆这儿做什么?赶紧去看看啊……”
箫连城冷睨了她一眼,“我自己的三哥三嫂,我自然知道关心!”
他一个纵身,朝着爆炸的画舫飞掠而去。
湖中,冰冷刺骨,似乎有绵密的海藻,不停的纠缠着凤云轻的身体。
她呼吸不能,紧紧的闭着眼睛,湖底恍若有什么鬼魅的东西,正在逐步的牵引着她下沉。
蓦地,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磁性男音,带着深深的焦灼之色,“凤云轻,凤云轻……”
她的身体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可是那牵引着她下沉的力道,还没有消失。
来自那温暖怀抱和湖底鬼魅牵引的两个力道正在拉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被分成两瓣。
萧临楚紧紧的搂着凤云轻,剑眉紧皱,他分明看见湖底有诡异的光线,那光线恍若一只无形的手,将凤云轻拉着朝着湖底拽去。
他脸色沉冷无比,凤眸迸射出幽冷的光线,肩膀倏然被紧紧一捏,他回身一个肘击,身后那人面色一白,口中吐出几个水泡,眸光幽怨的看着他。
竟然是箫连城这二货……
他一把将凤云轻转交给他,接着身体一旋,腰间的长剑凛然出鞘,朝着湖底的诡异光线砍去。
箫连城则是抱着凤云轻,浮出水面,他吐出一口浊气,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胳膊下夹着凤云轻,逐步靠岸。
将昏迷不醒的凤云轻放在岸上,他顾不上*的自己,双手摁着凤云轻的胸口,希望能挤压出她呛进去的水分。
凤云轻脸色苍白,身上不少地方,被爆炸后的碎片,挂了很深的伤口。她胳膊的位置,伤口泛白,刚刚在湖中没有发现,此刻上岸,这才注意到,伤口的位置竟然见了骨头。
箫连城眉头紧皱,心疼的看着凤云轻,他拍着她的脸颊,“凤云轻,凤云轻你醒醒……”
凤云轻安静的躺在那里,浓密的睫毛紧紧阖在一起,一点生气也无。
他拧眉再次摁压她的胸口,紧张的大喊,“凤云轻,不是要我做你的小跟班兼打手保镖吗?快点起来,快点起来……”
一只手拽住了他放在凤云轻胸口的大手,狠狠甩开,他转身一看,只见萧临楚面色不善。
“三哥,湖底是什么东西?”箫连城见萧临楚一身狼狈,右手拿着长剑的肘关节部位,正在汩汩的渗出鲜血,一脸忧色的问道。
他的一只手被萧临楚甩开,另外一只手依旧在凤云轻的胸口。
萧临楚脸色冷沉到极点,恨不得将那碍眼的爪子剁掉,一字一顿,森冷无比,“你手放在哪儿呢?”
箫连城这才赶紧收回了手,他站起身,“三哥,这个湖有问题!”
萧临楚甩了一个还用你说的表情,弯腰抱起凤云轻,疾步走去。
箫连城在后面大叫,“三哥,你好歹也关心下你一母同胞亲弟弟的伤势啊,我胸口被你打的现在还疼……”
回答他的,是萧临楚快速走远的背影,还有沉寂的夜色。
艾玛,有这样一个哥哥,真的很让他咬牙切
齿,无法不去跟他作对的有木有?
凤云轻被带回寄月别院,整个安城的大夫,倾巢出动。
千年人参,上好灵芝,极品鹿茸,统统往寄月别院送去。
萧临楚从回来开始,就没有停过脚步。他看着大夫在凤云轻的床边,忙忙碌碌,可是床上那红色纱衣的女子,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剑眉紧皱,不停的踱着步子,脸上的神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容嬷嬷站在一边,心疼的看着他,“小楚,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你去换身衣服休息一下……”
萧临楚摇头,他哪里有心思换衣服休息,眸光直直的看着床上的凤云轻,他的心脏险些无法呼吸。
没有办法想象,失去凤云轻之后,他的状态。
他俊脸苍白的闭上凤眸,深呼吸,再深呼吸,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过。
外面传来方恒的声音,“主子——”
萧临楚走了出去,面无表情的推开了房门,方恒双手抱拳稽首,“钟富贵和钟小才,在逃跑的过程中,已经被属下抓住,现在和凤湘莲关在一起,听凭主子发落!”
萧临楚点头不语,方恒低头退下。
这一次,怕是这三个人,连要个痛快的死法都是奢望了。
“醒了,云轻醒了……”屋内传来了容嬷嬷欣喜的声音,萧临楚蓦地转身,朝着凤云轻冲去。
他推开层层的人群,不顾刚刚睁开眼睛凤云轻的虚弱不堪,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凤云轻浑身都是伤,有些是被爆炸灼出的烧伤,有些则是被爆炸的碎片割到,她胳膊的位置更是落水的时候挂在了船舷上面,所以伤口深可见骨。
被萧临楚这样一抱,她疼的险些再次昏厥,惨白的小脸上冷汗密集,她半响才能出声,“滚……滚开……”
萧临楚听见她的声音,搂着她的力道,放松了一些,回头瞪着满屋子的大夫还有看热闹的箫连城阮璃,拧眉,“叫你们滚开,听见了没有?”
大夫自然是唯唯诺诺,容嬷嬷笑着,拉着眼睛通红的凤蛋蛋退下,箫连城则是冷哼,“切,小爷就是不滚,你奈我何?”
他下巴一扬,倨傲的坐下,拿着他自以为风流的折扇,轻轻摇动。
阮璃上前,拽了他一把,在萧临楚的眼刀飞来之前,将箫连城拉了出去。
屋内顿时清净起来,宽敞明亮的卧室,只剩下凤云轻和萧临楚两人。
凤云轻被萧临楚搂着,疼的脸色惨白,耗尽了力气,她再次补充,“我叫,叫你滚开……”
萧临楚脸色一变,刚刚充盈在心头的自责疼惜,柔情蜜意,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手一松,将凤云轻丢在榻上,凤云轻疼的呲牙咧嘴,惨叫连连。
他冷冷的看着她,“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凤云轻虚弱的闭眸,是啊,他又救了她一次……
他见她痛苦的样子,又不忍苛责,拿了手帕帮她擦拭额头的冷汗,“凤云轻,你怎么就有能耐惹这么多的桃花?”
凤云轻睁开眼睛,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虚弱的笑,“人太漂亮,没有办法……”
他脸色一黑,擦拭冷汗的动作重了几分,她大叫,“疼,疼死我了!”
他咬牙,“脸上也有伤?”
“胳膊,胳膊好疼,你压我胳膊了!”凤云轻脸色煞白,疼的不住抽气。
萧临楚低头一看,却见自己一不小心,竟然坐在她的胳膊旁边。
其实也没有坐到,只是他腿的位置,靠近她的伤口,他帮她擦脸的时候,微微倾身,就触碰到了她的伤口,她自然疼不可耐。
他面色不善,薄削的唇,紧紧抿起,“疼不死就给我忍着!”
“……”凤云轻好想骂人,好想挠他的俊脸,这王八蛋能说句人话么?
他见他刚刚帮她擦完冷汗,她的额头和鼻尖又再次渗出,手帕一扔,他冷冷的看着她,“能解释一下,你和钟小才是怎么回事吗?”
凤云轻疼的大口抽气,“那个废物
,看上我的美貌,想要强娶,我宁死不屈,就炸掉了画舫打算跟他同归于尽……”
她闭着眼睛,半真半假的说道。
萧临楚拧眉,“那你能再解释一下,你将我让给凤湘莲的事情么?”
凤云轻睁开眼睛,痛苦的哀嚎,“误会啊,上次我和钟小才见面,凤湘莲杀了出来,警告我不许跟她抢男人……”
“原来背着我,你和钟小才偷偷见面!”他面不改色,凤眸幽深,一瞬不瞬的盯着凤云轻,声音温柔的说道。
凤云轻恨不得以头抢地,“不是啊,是钟小才经常去私塾堵我……”
“原来还经常见面!”萧临楚的脸色更冷,声音却更加温柔。
凤云轻想死的心都有了,混蛋,他究竟会不会听重点啊?
“私会男人,除了箫亦陌,还有一个钟小才,宝贝儿,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萧临楚靠近了她一些,俊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
她闭上眼睛,表情痛苦,“男神,你放了我吧……”
“男神?”他冷冷一笑,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完美的素脸,那轻柔的动作,让她毛骨悚然,头发都倒竖了起来,“宝贝儿你把我当谁了?”
他低声,温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死也不敢睁开眼睛。
躺在被窝中,她哆嗦不已,男神只是她的口头禅啊,她现在将男神的称号授予他,他不是应该高兴才对么?
见她睫毛颤抖,却始终不敢睁开眼睛,萧临楚勾唇一笑,烟波温柔,“嗯?”
他咬着尾音,独属于他的慵懒和性感,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她自我催眠,我死了,死了……
他不满她的抗拒,修长的大手,抚摸上她的耳朵,捏着那圆润的耳珠,轻轻厮磨,“我是谁?”
他魅惑的开口,那让人酥麻的声音,使得凤云轻更加害怕,蹙着眉头,她颤抖,“王爷,求放过——”
他低低的笑,从胸腔发出的声音,悠扬而又低魅,但是这种笑声,在凤云轻听来,却是地狱魔咒。
他的手指,已经从她的耳珠,辗转到她白皙的颈项。
怎么办?好想掐下去……
她竟然叫他王爷……
他笑的风华绝代,动作温柔缱绻,她却已经面如死灰,冷汗湿透了脊背。
脖子上缠绵的手指,让她脑子灵光一闪,“相公,求放过——”
果然,手指僵住,继而从她的脆弱的颈项缓慢收回。
见身边半响没有动静,她睁开眼睛,瞅了一眼萧临楚。
萧临楚睐着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深呼吸嗲着声音,“相公,人家跟钟小才是清白的,你相信人家啦!”
他挑眉,冷嘲一笑,“你敢不清白么?”
凤云轻咬唇,泫然欲泣,就是不敢啊……
他睨着她,见她丰富多彩的表情,微微一笑,“你怎么就不死在船上,一了百了?”
她蹙眉,怨愤的瞪着他,“很抱歉啊,我没死!”
他站起身,“不用觉得抱歉,下次想死,再继续跟钟小才见面!”
他转身去桌子上端了药,拿了银质的汤匙,继而想起什么一般的道,“哦,对了,是死了才能跟钟小才见面……”
他面无表情的舀了药,喂到她的唇边,她面色一变,紧张的看着他道,“你杀了钟小才?”
他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还没有,不过快了!”
她喘息,撑起虚弱的身体起身,胳膊上的疼痛,让她瞬间又脸色惨白冷汗涔涔,“不要伤害他,他不是坏人!”
她现在还记得,临别时候他的泪水,还有他挣扎回来想要救她的表情。
他虽然做了错事,但是罪不至死啊,他那样的纨绔少爷,罢掉钟富贵的官,让他以后没有了靠山,就算很严重的惩罚了,为什么一定要杀人?
盯着她紧张的神色,他冷笑一记,“你还真是博爱,这厢自己的身体还没养好,那厢就开始关心钟小才!”
她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萧临楚,我没有说笑,不许杀钟小才,哪怕将他发配充军——”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萧临楚蓦地就来了火气,手中拿着的汤匙,重重的丢回碗里,浓黑的药汁,在碗中荡起了涟漪。
凤云轻蹙眉,紧紧的攥住身下的床单,“我是在求你……”
“求人就拿出求人的姿态!”他冷冷的看着她,眸中是冰天雪地。
凤云轻不忍看他的眸子,低头,眼眶中泪水已经滑落。
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生性冰冷,连亲弟弟箫连城的面子都不给,他会给谁的面子呢?
只是觉得委屈……
她咬着唇瓣,忍住哭泣出声,肩膀一抽一抽,眼泪却扑簌簌落在锦被上面。
“怎么?为了你的野男人,伤心难过了?”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冷冷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