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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真的发了下来。牛老憨看到牛大胆牵了头水牛回家,他直接跑到水牛身边,仔仔细细的打量抚摸着水牛。他的眼睛,连看都没看一眼穿着一身奇怪新衣服的牛大胆。
水牛还不是三家一头,而是一家一头。
三家一头,那是没有人当民兵的普通人家。像他们牛家这样有人当了民兵的人家,就是一家一头。
不仅有水牛发下来,种了一辈子田的牛老憨,看到工作组发下来的钢口农具,心中的惊讶实在难以言表。因为在他几十年的种田生涯中,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种地用的铁家什。
即使是在牛老财家扛活,用的也不过是粗苯的木头家什,偶尔才能见到一两次铁家什。那也不过是包铁的。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整个锄头的头是全铁的,整个耙子头都是铁制的,所有的农具都是那种寒光四射的真正铁制品。甚至于木犁的犁头,都是他没见过的,深黑色的,看起来厚重结实的铸铁制品。
牛大胆看到自己的老爹只关心工作组发下来的东西,对于自己身上簇新的号衣制服,完全不放在眼里,心中就有些不痛快。
不过在老爹的连声催促下,他还是先把这些新农具的用法给自己的老爹演示了一遍之后,才对自己的老爹说,“爹,我当了官了。现在我是本村民兵队的队长了。”
牛老憨没来得及想这个民兵队长是个什么官。作为一个资深的庄稼能手,他看了一遍牛大胆的演示之后,就能立即掌握了这些农具的用法。在把每样农具都使用了一遍之后,他马上套好了牛,把新犁架到到了自己家的田里。
在地里赶着牛,感受着犁头轻松的翻开土地。驾驭着水牛的牛老憨感到无比的痛快和爽利。他感觉,这比和自家老婆亲热的感觉还要舒服。
在地里犁了半天地之后,牛老憨才从田里出来。他赶紧把犁卸了下来,把水牛牵进他这几天早早准备好的牛棚里,给牛喂料。等到他忙完了这些事之后,才抹着额头上的汗对牛大胆说道,“你明天回队上的时候替我和冯先生说一句,真是谢谢他了。有了牛,你以后就全天都在队上吧。你告诉你弟也不用下午回来了,让他在学堂里伺候先生们。”
牛大胆心里真的有些生气了。自己的父亲眼睛里只有牛和地。有了牛和地,自己和自己的弟弟就是可有可无的人了。不过,一想到能和先生们呆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牛大胆肚子里的火气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憨声对父亲说道,“爹,我现在做了官了,当了本村民兵队的队长了。月饷也比别人多,每个月能领一两银子了。”
牛老憨这时候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仔细的瞅了瞅牛大胆身上,在他眼里奇怪非常的新衣裤和新靴子。因为对于队长这个概念搞不清楚,只好含含糊糊的哼了几声,之后对牛大胆说,“既然你当了管事的,月饷也更多了,那你一会儿到新开的供销所里买些香来,好好谢谢祖宗。也给你爹爹(荆州方言爷爷)好好禀告禀告。”
牛大胆听了这话,才觉得心里慰贴了不少。在古人的传统中,家里没什么隆重的大事,是不会向祖宗先人提起的。自己的父亲既然说要禀报祖宗,看来自己的当官,还是很让父亲自豪的。
就在牛大胆准备祭拜祖宗的事情的时候,傻强正在自己住的地方练梭镖。改编自解放军《刺刀教程》的《大枪教程》,如果从大枪梭镖的角度讲,并不是这个时空里最先进的技术。而且,作为已经进入没落阶段的冷兵器,长枪只有在方阵队列的战术,才具有战斗力。
王书辉从一开始,准备为自己的武装部队装备的制式武器,就是可以加装刺刀的,使用火帽的米尼线膛步枪。虽然还没有列装,也没有大规模的开始上马生产线,但是,相关的军事训练,都是以排队枪毙的战术为标准进行的。
所以,目前王书辉麾下的武装,在训练中使用的都是步枪刺杀训练教程。
傻强不是本地人,他姓什么,叫什么,大家谁也不知道。其实傻强也不傻,只不过因为他不爱说话,看起来呆呆的,所以桂花树村的村民们都管他就傻强。
傻强本名贾三强。他本是河南一个自耕农家庭的幼子。他十岁的时候父亲和两个哥哥死于瘟疫,他的母亲领着他来投奔枝江县的亲戚。贾三强面目清秀,主要是遗传自他的母亲。
旧时代的农民有“丑妻近地家中宝”的说法。这倒不是说农民的审美有问题,而是因为,在封建时代,农民是保护不了好看的媳妇的。其实这个道理,在现代社会也没哟太大的改变。
贾三强的母亲在老家时,就经常因为面目好看,被当地的无赖纠缠。到了枝江县桂花树村,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投奔亲戚的贾三强之母,就被大地主牛老财看上了。
牛老财如果是真心实意的把她娶进家门,也就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可是牛老财不过是起了一时的色心,凌辱了贾三强的母亲之后,就把她抛弃了。陷入绝望中的贾三强之母跳河自尽,留下十岁的贾三强自己一个人在桂花树村生活。
变成孤儿的贾三强,就这样变成了傻强。在桂花树的老百姓东一口西一口的救济下,他顽强的活了下来。直到他十四岁的时候,开始给牛老财家扛活。
随后四年扛活的生涯中,贾三强受尽了苦楚和压迫。他心中对牛老财的恨意,无时不刻在燃烧着。当工作组进村之后,就是贾三强领着工作组的人,攻进牛老财的家中的。也是他在随后的审判大会上,第一个上台控诉牛老财。
生活经历坎坷的傻强知道,这天底下,能给他撑腰,能给他分田,能让他活下去的。只有工作组和工作组先生们嘴里的王师尊。所以,他特别的支持工作组的工作。对于加入民兵队,他也特别的积极。
傻强知道自己的人缘不如牛大胆。但是,凭借着一颗感恩之心,他无论是在训练中,还是在文化课学习中,都以百分之百的精力去做。他连自己分到的田都顾不上照顾,把自己的五亩地,以极低的代价佃给隔壁的邻居家种。他自己则是用一切时间训练和学习。
傻强没想过自己会当上一个管事的头头。他无论是训练还是读书,除了一颗感恩之心,更多是他觉得工作组的先生们说的都是对的。他坚定的认为,自己过去受欺侮,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力量。过去吃不饱穿不暖,手里没有武器,被人欺负也就被人欺负了。现在吃得饱穿的暖,手里有了能够杀人的利器,如果再被人欺侮,那就是自己该死了。
傻强虽然不知道教导员是个什么官职,有什么样的权力。可是他单纯的觉得,既然自己是个官,又是因为选拔过程中成绩好才当上的官。那自己就要把好成绩保持下去。当上了教导员的傻强,私下里的训练更加刻苦,读书写字的时候也更加的认真努力了。
傻强和大部分新分到土地的人家一样,住在自己家地头简单搭建的草棚子里。他把领到的农具和水牛,随随便便的堆放在自家草棚子外面。
佃了他家地种的牛二喜,正在费力的翻着地。看到正在练梭镖的傻强,他心里不自然的撇了撇嘴。
今年三十九的牛二喜是个普通的庄稼汉。他和他老婆一连生了三个丫头,在本村是个有名的“绝户”人家。他知道村里人是怎么议论他的,所以一直缩着头不怎么露面。
和本村大多数人家一样,他也是牛老财家的佃户。因为没有男性后代,主持祠堂的牛家族长大老爷牛老财,特别的瞧不起牛二喜。他经常在族里人的面前呵斥牛二喜,动不动的就罚他在祠堂里跪着。
牛二喜在本村地位低下,不过他还有一丁点的阿q精神。他觉得自己就是混的再惨,也有个傻强比着。自己总比傻强这个小子好多了。
工作组进村之后,先是打到了牛老财,免除了大家的高利贷。之后,又不分男女老少,给每家每户按人头分了地。牛二喜家的三个丫头也被工作组根据政策,分了十五亩上好的水田。牛二喜咸鱼翻身,很有些志得意满的感觉。
只不过他没想到,一直被自己瞧不起,作为自己精神胜利法对象的傻强,也翻了身。傻强虽没有他家像他家那样,因为人口多占了大便宜,分了那么多的地。可是他却当上了民兵。
刚才听村里的后生说,这个傻小子居然是个读书的脑子。傻强因为读书读得好,居然还当上了管事的。
目不识丁的牛二喜,再也没有了过去的精神优势。面对现在的傻强,他心里很有几分傻人有傻福的不以为然。
牛二喜的眼睛从正在练大枪的傻强身上一扫而过。他的目光,一下子被傻强窝棚边闪闪放光的新农具,和膘肥体壮正在悠闲的啃着草的大水牛,牢牢的吸引住了。
他知道,这是民兵才有的待遇。自家还没轮到分农具和分水牛的事情。
看着那些在他眼中像大美女一样,充满诱惑的农具,和比自己亲爹还要亲几分的大水牛。再看看****着上身,在半个多月的营养补充中,开始棱角分明的傻强。再瞅瞅身后已经快二十的大女儿。牛二喜不禁开始瞎琢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