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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回去。”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回去?如果要回去,早就已经回去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不想说这个话题,夏千金又求道:“夜哥哥,你要出海玩,我也要去,我已经病好了。”
想要拉上他的手臂对他撒娇,可她的指尖才刚碰到他的胳膊,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了回去。
她知道是夜哥哥不愿意自己去碰他,可是,他怀里还坐了个女人,这时候,她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夜哥哥,你就让我陪着你吧,你的游船那么大,我又占不了多少地方,我还可以和你作伴……”
“船上没有吃的,回头先去买点菜再上船。”北冥夜根本不理会她,侧头看着名可,见她选得认真,忽然眼底便闪过一抹恶作剧的光芒,大掌趁着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竟从她腰上往上一探。
“啊!”名可低呼了一声,被那触感吓得连鼠标都差点扔了出去。
忙低头把他那只邪恶的大掌拉了下去,恰逢外头小助理将早餐送了过来,她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又继续看着屏幕,一边吃三明治,一边专心在照片中挑选了起来。
这家伙究竟有多少游轮,居然要用一个文件夹来存放照片,随意扫了眼她看过和没看过的,至少有上百艘。
真是……暴发户都没他那么浪费,一个人要上百艘游轮做什么?就算天天出海,也得要三个月还能轮一次,还真当自己是古代的皇帝,游轮是他后宫的妃子了!
奢侈!
“是俱乐部的。”北冥夜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个小女人爱节俭的美德,她就是见不得别人浪费地球资源是不是?
目光柔柔的,或许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这一刻他的眼神居然可以用温柔这两个字来形容,轻轻揽着她的腰,他笑:“不过,俱乐部是我的,现在时间还早,你挑上的,拨个电话过去应该都能拿得到,要是晚了……”
“我正在挑。”名可立即就明白了,今天周末,晚了的话,说不准喜欢的就被人预定上了。
不过,他的俱乐部不能提前预约吗?就算现在挑,说不准也已经被人预约晚了。
当然,北冥夜也不会跟她说,就算被预约了甚至已经被开走了,只要是她喜欢的,他也可以立即一个电话过去,让人出海将游轮拦截回来。
横竖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情,俱乐部的幕后老板是帝国集团的总裁,就算半路被拦截回来,谁敢在他勉强哼一声?
很多时候,不管愿不愿意,你也不得不承认,财大的,就是可以气粗。
两个人在这里算得上打情骂俏的,夏千金就站在一边,居然被彻底忽视了。
她知道夜哥哥一定是生气了,气她自作主张让火狼去伤害那些和他走得近的人,今天才会当着她的面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试问她认识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接地气的一面?为一个女人而改变,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现在表现得这么愿意讨论这个叫名可的女孩,也不过是因为他在生气,在故意惩罚她而已。
她咬着唇,一想到这些,眼泪又止不住滑落了一脸。
“夜哥哥,求你不要这样,我知错,你别不理我好不好?”她真的知错了,下次,她不会再让火狼做得这么不干不净,她不会在明目张胆去对付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了。
她就是在直率,太没有心计,才会让这些女人反咬一口,整不死她还让她有机会在夜哥哥面前说她的坏话。
她真的知错了!
“夜哥哥……”欲语泪先流,话都没有说得利索,眼泪已经又滚下了一串串。
北冥夜又看了她一眼,依然笑得云淡风轻:“你做错什么事了吗?”
“我……”夏千金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直在咽咽呜呜的轻声哭泣。
名可也不理她,这种事情还真的轮不到她来理会,所以,她坐在那里,依然不言不语,继续挑她的游轮。
“夜哥哥,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夏千金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再次央求道:“我会乖的,我一定会乖乖的,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就算……”
她咬着唇,脸上淌过一点羞涩的晕红,轻声说:“就算你想要我做那些……事,只要你肯原谅我,我……我都愿意的。”
名可一听,差点忍不住爆笑起来。
夏千金究竟是大脑结构与别人不一样,还是说是故意的?
不过,她说这话倒是让人挺羞脸的,也难为她能说得出来,要是这里只有她和北冥夜两个人倒也没什么,但是,她在,火狼也在,现在在门外只怕也听到了。
不过,这时候她只能死死忍着不敢笑出声,本来人家一个小姑娘家说出这么羞涩的话,已经足够不好意思了,虽然她看她也不觉得有多少不好意思的成分。
但,笑她,似乎真的很没道义,更何况她是夏千金,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她的背后还有一个火狼,她若是笑了,只怕连明天的太阳都不一定能看得见。
北冥夜唇角的笑意却敛了去,抬头看着夏千金,难得见他脸上有几分严肃的表情:“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你是我的表妹,居然跟我说这种话。”
“我不是……”夏千金咬着唇,眼泪还在流个不停,她一脸委屈,又一脸羞涩:“我不……我和你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你是在提醒我,我被收养的事实吗?”他一挑眉,眼底明暗难辨。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千金吓了一跳,瞥见他眼底的寒光,立即吓得后退了两步,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虽然她真的很喜欢北冥夜,可是,不得不说他有时候真的很吓人。
门外的火狼还是忍不住了,跨入了两步,看着她,柔声说:“小姐,你若想出海,我陪你出去就是,你想坐哪个游船,我都可以陪你。”
“没让你进来。”夏千金瞥了他一眼,刚才眼底的羞涩和难过,这时候全成了怨念。
火狼知道这时候他出现确实不适合,只是,他见不得他的小姐在这里被人欺负,北冥夜分明是在欺负她,对她哪里有半点真诚?
也就小姐才那么傻,为了她爸爸的意愿,在这里低声下气求别人。
可怜的小姐,可他这时候真的没有办法带她逃出这种漩涡。
被她含冤带恨地瞪了一眼,他只好又退了出去,只是退出去的时候,那道冰冷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往北冥夜和名可身上投来。
名可微微缩了缩身子,北冥夜那条环在她腰间的长臂却紧了几分力道。
她吁了一口气,知道他在告诉自己,有他在无需害怕,只好压下心底的不安,从文件夹里挑出一张照片,回头看着他:“坐这艘可以吗?”
北冥夜没有说话,从桌上一角把手机拿了过来,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之后,他开门见山地说:“我女人要A7902。”
“是,先生。”电话另一边传来了一把低沉的男声。
北冥夜直接把电话挂断,低头看名可,才发现她小脸上浮着一层怔愣的神色,轻轻拍了拍她的腰,他说:“怎么了?是不是后悔了?想要哪个?我再帮你打个电话过去。”
“不是,就要这艘,这艘很好。”名可霍地回神,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张小脸红红的,眼底还有几分惊讶淌过。
虽然那句话对他来说真的没什么,但,“我女人”这三个字还是让她心里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可回心想想,又觉得自己想太多,她本来就是他的女人,他这么说有什么不妥?
“你刚才说还要买东西到船上去?船上没有吗?”为了错开这一刻的尴尬,她问。
“有,不过没有菜,我好像还没吃过你做的菜,买点上去做给我吃。”他淡然的话语就像是命令一般,让人无法抗拒。
知道他早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生活,名可也不介意了,在他身边如果连这些都介意的话,那么她就真的不用活了。
“好。”她应了一声,便不说话,端起杯子小口喝着里头的牛奶。
直到她将整杯牛奶喝光,北冥夜才轻轻推了推她的腰:“回去拿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嗯。”她乖巧地应了声,从他腿上滑了下来,连看都不看夏千金一眼,越过她回到休息室里头拿她的手提包。
这温顺而又心甘情愿的模样,让北冥夜眼底的光亮越来越柔和,闹了两个礼拜,终于是好起来了。
现在这样相处,才是他最喜欢的。
他也跟着站了起来。
夏千金依然站在那里抬头看着他,两眼泪汪汪的,哭得完完全全就是个泪人儿:“夜哥哥,你真的不带我去吗?”
“火狼就在这里,你想去可以让他带你去,这么多游轮随便你挑,挑上了跟管事的人说句话就行。”他把笔记本关上,拿了起来往电脑包里收去。
“夜哥哥……”虽然夏千金还是很不乐意,但刚才被他瞪了那一眼之后,直到现在还有点头皮发毛,她不敢靠他太近。
如果他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她,那她也只能认了,谁叫她之前确实弄伤了他两个女人。
她也知道像他这样的成功男士,身边的女人没一百也有九十九个,其实她弄伤几个也没什么,不过,这次他跟她较真,那就始终是她的错。
她一直咬着唇,哪怕不说话,眼泪也还在吧嗒吧嗒往下流,就连北冥夜也不得不皱起眉,开始疑惑起这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
不过,他没费太多的心思在上头,见名可在休息室里出来,他拿起电脑包走向她。
名可下意识看了他手中的电脑包一眼,出海,他其实也还是要工作的,是不是?
这男人一直都是这么忙,出海也大概只是她自己玩,他在里头工作罢了,等到他需要她的时候,他再把她招到自己的身边,做那些他想要做的事情。
不知道自己心里在失望些什么,不过,她并没有把太多的失望写在自己的脸上,转身站在一角,等着他。
北冥夜却在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忽然一转身回到休息室里,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是空荡荡的。
“电脑包呢?”名可抬头看着他,一脸讶异。
“陪你出去玩,带电脑出去做什么?”既然要去玩便玩洒意一点,带上电脑,不就是说,出去玩也还要工作吗?那还玩什么?
她刚才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他看得清清楚楚,难得闹了近两个礼拜,好不容易才好起来,今天,就好好陪陪她算了。
东方辰说的,女人也是要哄的。
两人从办公室出去,一抬头就看到赶回来上班的北冥洵。
北冥洵一看到他们这副轻松自在的模样,顿时就恼火了起来。
“老板,不是很忙么?”话语,那是多么的怨念和凄凉。
周末也要他们回来上班,现在自己却陪佳人出门,太过分了不是?
北冥夜勾了勾唇,居然连“老板”这个称呼都出来了,看得出他有多委屈。
他搂了搂名可的腰,瞥了他一眼:“周末也主动回来加班,北冥部长精神可嘉,努力工作,看好你。”
说着,搂上名可往电梯间大步走去。
被丢下来的北冥洵皱紧了眉心,眼底,更加委屈的眼神顿现。
主动回来加班?这家伙,说话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些?
是谁说不许放松的?现在……
等等!
他忽然又觉得清醒了些。
主动回来加班,那是不是说,其实,他可以不主动的?
一抬头便看到站在从办公室那头匆匆走出来的佚汤,还不等他开口,佚汤便抢先说:“我猜先生的意思是,今天想出海玩的都可以去俱乐部开走一艘游轮,费用先生全包。”
丢下这话,匆匆往电梯间走去了。
北冥洵在愣了半秒之后,立即追了过去:“喂,你一个人出海有什么意思?游轮这么大,会闷坏你的。公司的小妹妹也很久没有休息过了,不如叫上大家。”
“我只负责带漂亮的出海。”佚汤的声音从打开的电梯门后传来。
北冥洵快步追了过去:“公关部的就不错。”
“人渣。”
“喂,我是你半个上司!”
“……”
北冥洵和佚汤的声音慢慢被隔断在电梯间外了。
二十八楼大堂里,两个小助理立即站起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向电梯间走去,脸上,都是笑意吟吟。
北冥部长想当人渣,估计公司大半的女孩儿都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当然也包括她们啦。
出海玩,想想都开心。
……所有人都走了,整个二十八楼便只剩下火狼和夏千金两人。
夏千金始终站在那里,眼泪已经止住了,眼底的怨恨,却藏也藏不住。
“小姐。”火狼走了过去,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
每当这个时候,其实自己对小姐的安慰总是不管用的,这两年来他已经习惯了,但看着她哭,他心头还是会被揪痛。
“我不会放弃的。”她抹了一把泪,抬头看着他,眼底的怨恨瞬间散去,唇间扯开了一抹虚弱的笑:“你知道我很爱我爸爸,只要是我爸爸让我做的,我都会去做,对夜哥哥我一定不会放弃。”
“我知道。”这也是他心头最大的痛,为什么一定要她完成任务?一定要让她去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如果小姐可以过得无忧无虑,那该多好!
“那个女人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是不是?”夏千金看着他,似在询问他的意见,又似在肯定自己的答案:“她一定不重要,如果重要,夜哥哥不敢在我面前对她这么重视的,夜哥哥……他一定是在气我。”
“小姐。”火狼看着她,从她眼底似读到了什么,又似什么都读不到。
小姐的目光有时候清纯得如同一杯白开水,里头清清澈澈的,有时候又像两潭看不到底的深渊,就连他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对于这次她被狗咬,以及自己被车撞的事,她到底知道多少?她究竟一点都不知道,还是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火狼,你在想什么呢?”抬头对上他研究起自己的目光,夏千金微微怔了怔,小脸一变,眼泪毫无意境地顿时又滚落下来:“火狼,你怎么变得这么陌生?我一点都看不懂你了。”
火狼心头一紧,一看到她的泪,整个人又难受了起来。
他走了过去把她搂在怀中,轻声道:“我还是我,一直都是这个我,小姐,是我想多了,我不应该想那么多。”
“你想什么呢?”她眨巴着眼,眼泪还是落个不停,那双眼眸水汪汪的,对火狼来说不出的蛊惑人心。
火狼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还是有几分复杂。
夏千金却踮起脚尖,伸手牵上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火狼,我其实什么都没有,我只剩下你了,我只希望爸爸能多爱我一些,他毕竟是我爸爸。”
“我知道。”在她亲上自己的时候,他再也管不了其他,低哼了声,用力搂着她,用力吻了下去。
小姐还是那个小姐,还是那么清纯透彻,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北冥夜的手段这么厉害,以小姐的单纯根本没办法与他抗衡,如果一定要和北冥夜在一起才能讨得夏先生的欢心,他是不是也该为她做点事?
但北冥夜已经警告过,如果还碰那个叫名可的女孩,他不会放过小姐……
他目光沉了又沉,许多事在脑海里闪烁着,可这时因为他怀中有他爱着的女人,除了用力抱着她,用力亲吻,便再也想不起来其他。
但他心里暗暗发誓,他不会让小姐再受委屈,一定不会。
北冥夜和名可出现在公司大堂的时候,虽然还是一前一后走的,但任谁都看得出先生唇边挂着一抹愉悦的笑意,这笑意和他往常那抹粉饰太平的虚假笑意不一样,这笑,竟是真诚的。
而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名可小姐,她虽然一直低垂头颅,大家也能感觉到她那份轻快愉悦的心情。
这两个人,今天的心情似乎也不错呢。
老板既然心情好了,他们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可老板出去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玻璃门前的时候,忽然回身把名可小姐拉到怀里,拥着她往门外走去。
老板居然在他们面前揽着名可小姐的腰呢!这在过去也是极其难见的,这么说,他们现在是不是正式要谈恋爱了?
今天的老板和过去两个礼拜里那个沉着一张脸,一脸寒霜的老板真的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在北冥夜和名可离开没多久之后,佚汤和北冥洵也一脸笑意地出现在大堂的时候。
当北冥洵宣布了今天可以休息、想要出海玩的还可以到俱乐部免费去坐游轮之后,所有人同时欢呼了起来,只恨不得要高呼“名可小姐万岁”了。
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今天能休息,一定是名可小姐的功劳。
虽说公司里绝大多数的女孩子都对北冥夜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喜欢,甚至有些喜欢他喜欢到发狂,但在公司这么久,除了那些新来不懂事的,来公司做一段时间的人都不敢对先生有任何奢望。
没有人不知道,先生虽然唇边时常挂着一点笑意,可是,他对任何人都疏远冷漠得很,想要走近他半步比登天还难。
所以,来得女孩一批又一批,却个个都是一开始倾慕,到最后看清事实,也就不敢再奢望了。
现在他和名可走在一起,基本上所有人也就是羡慕而已,妒忌那真是极少有的事情。
大概也只有夏千金这一类的敢对先生有幻想,所以才会妒忌得两眼发红,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来到大堂之后看到大家雀跃地收拾东西,听着他们兴奋地说要出海,夏千金心里简直怄死了。
不过,看到北冥洵在沙发上坐着似乎在等人,她便也奔了过去,揪着他的衣角轻声说:“洵哥哥,我也想要出海玩,我可以跟着大家一起出去吗?”
只要出了海,就还有机会和夜哥哥在一起,名可那贱女人想要她的夜哥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今晚,只要有机会上夜哥哥的船,她一定会让她彻底消失!
北冥洵其实是想拒绝的,有夏千金在,他真怕大家玩不起来,但既然她开了口,拒绝又似乎不好。
远远看到几个女孩子收拾好和佚汤他们一起过来,他向他们招了招手,才看着夏千金笑着说:“千金也想出海,那我们一起好了,火狼也一起吧。”
反正就算不让他们一起,火狼也不会离开夏千金半步。
当下,除了北冥夜和名可自己先一步出了门,其他人也集中在一起,开了公司的车子,浩浩荡荡往俱乐部去了。
名可和北冥夜没有第一时间赶到俱乐部,而是先去了一个地方,海滨市场。
名可真的很怀疑,市场这种地方北冥夜究竟有没有来过。
虽然他今天一身休闲的装扮,但只要他人站在那里,你还是可以轻易将他和周围的人区分出来,他那份尊贵的气息,那份与生俱来的皇者风范,走到哪都是那么抢眼。
走在卖海鲜活鱼的那些摊子前,卖活鱼的老板们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生怕自己那摊鱼儿不听话忽然跳起来,溅湿他这一身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衣服。
甚至还有老板紧张到只要一有鱼儿动,立马一张网撒过来,将所有鱼最大限度网起来,不让他们乱跳。
名可真有点忍俊不禁的,带着这个男人出门总是会闹出很多状况,不是惹得女孩子尖叫连连,就是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她甚至在想,要是以后都在一起,那岂不是每天都得要自己一个人去买菜?带他出去实在太麻烦了。
心里又微微紧了紧,好端端的想以后做什么?她和北冥夜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敛下这些心思,不想想太多,她在一个摊子前蹲了下来,那个摊子的老板看到北冥夜走在她身后站着,心里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真的怕他这一身衣服被自己的鱼儿弄脏了,到时候让他赔,他真不知道要拿什么赔给人家,就是给他鱼档一年的收入来赔,都不知道能不能赔得起。
名可在摊子前蹲了下来,其实也没想好要煮什么菜,之时想着先买一点准备着也是好的,谁知道他们出去之后能不能从海里弄到吃的。
“螃蟹你吃吗?”她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北冥夜。
“嗯。”北冥夜点了点头,随意应了一声,吃什么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区别,只要她挑的就好。
见他不反对,名可才伸手想要去抓那些螃蟹,可手还没有碰到螃蟹的壳,身边的人便忽然蹲了下来,一把将她的手拿了回去。
“不怕它咬到你吗?”他哼了哼,自己伸手把其中几只螃蟹抓了起来丢到一边,这利落的动作,看起来还真不像是个新手。
“要不要再挑点虾子?”她建议道。
北冥夜挽起袖子,居然真的在鱼档里蹲下了尊贵的身子,她要他挑什么他便挑什么,到后来名可居然有点恶作剧了起来,居然让他去挑水蛇,说要做蛇羹,她真想看看有没有东西是他不敢拿的。
听她说要水蛇,北冥夜抬头便瞥见她唇角还没来得及掩藏的调皮笑意,忽然唇角一勾,转身往水蛇的笼子走去。
见他真的蹲下来伸手想要去拿,名可忙惊呼了起来:“我开玩笑的,别碰它,会咬你!”
“没关系,买回去又不是我来弄。”直接把笼子提了起来,忽然一甩手,就要丢给她:“拿好。”
名可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人已经僵直在那里,一声条件反射的尖叫之后,她转身撒腿就跑,生怕那个笼子真的甩到她身上。
北冥夜站了起来,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唇角的笑意尤为好看:“想耍我吗?小丫头。”
居然连他都敢耍,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
那摊子的老板看着他唇角的笑意,哪怕都是男人,可还是看得愣愣的。
好一会才回过神,小心翼翼地问:“老板,这……这蛇还要吗?”
“没看到我女朋友害怕了?我买回去拿来放生吗?”女朋友这三个字让他心情莫名的好,把笼子放下,再从钱包里取了钞票递给他,也不等他找了,拿着螃蟹和虾子便向名可追了过去。
名可一下子跑到了这一排摊子的外头,回头的时候,见他手里拿了东西向她快步而来,她想都不用想,转身就想跑,看这样子,很明显是以为他拿着的是刚才那些水蛇。
北冥夜唇角一勾,修长的腿一迈,又追了过去:“不是要着蛇羹吗?我买回来了,快过来拿好。”
“我不要!我不会做,你把它扔掉,快扔掉。”名可连头都不回,在前头跑得气喘吁吁的。
“真金白银买的,扔掉太浪费了。”北冥夜大步追了过去,很快就追上了她,身后,他如魔鬼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不就两条水蛇吗?没毒的,咬一下死不了人,我抛过来了,接着。”
“不要!求你不要……不要扔过来!”前面的女孩吓得落荒而逃,每每听到他说扔过来的话,总是吓得尖叫出声。
跑了好长一段距离,她实在跑不动了,回头想要向他求饶的时候,才看到他手里拿的不过是一袋螃蟹和一袋虾子。
她深了一口气,顿时怒得眉心紧皱了起来,来到他跟前抡起拳头,一拳便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你个坏蛋,为什么要吓我?你根本没买。”
“谁说我没买,不在这里吗?”他另一只手迅速从兜里伸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抓了东西往她脸上甩来,名可吓得顿时又尖叫起来。
北冥夜却长臂一勾,把她拉回到自己怀里,低头便将她两片颤抖的薄唇掠走了去。
胆子这么小,连两条水蛇都怕,还敢拿着东西来捉弄她,这个小丫头。
这个吻一发便不可收拾,直吻得名可完全缓不过气来,他才恋恋不舍放了她,埋首在她颈脖间,轻声呢喃:“早知道今天多要一次,现在就没那么想了。”
落在她后腰上的长臂收紧了下,把她用力拉向自己,两具身体贴得那么近,他身体的变化一下便被她感受了去。
名可睁大了一双眼,抬头死死盯着他含笑的脸。
老天呀,光天化日之下,周围都是人,他居然在这个地方动起了兽性。
这个男人,怎么着这么恶劣!
这个时候,连骂他都觉得浪费力气。
“快放开。”抱得这么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
“我没办法放开,放开了会被人看穿的。”他低低笑了笑,一侧头,竟张嘴在她耳朵上轻咬了一下。
名可心尖儿一颤,整个人一瞬间便热了。
这一点高涨的温度立即被北冥夜感受了个真切,他眉眼一亮,一时间,心情比起刚才还要愉悦,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兴奋。
唇凑到她耳际,在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的时候,他轻声说:“其实你也是想我的,是不是?看看你身体现在在渴望什么,其实,你也想要我。”
想得这么明显,这次,看她还有什么借口,可以解释这一刻身边的变化。
北冥夜唇角的笑,愈加邪魅了起来……
“闭嘴。”名可又抡起拳头,一拳招呼了过去。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他自己不要脸就算了,居然还想要把她拉下水,怎么会有无耻到这种地步的人?
此时此刻,她一张脸已经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羞涩完全藏不去了。
“真的不想要我?”他又搂紧了她的腰,身躯往她身上压了压,让她再次清晰感觉到自己对她的渴望。
他笑得邪恶,舌尖探出在她耳框轻轻扫过:“热成这样还说不想,口是心非的女人。”
名可咬着唇,不说话,懒得理他。
对他的了解似乎越来越深了,当他对你说这么无耻的话的时候,她要是理他,要是反驳,他只会说出更多让你更难承受的混账话。
你不理他,他自己也很快好了,所以,这次她下定决定不跟他贫嘴。
果然没过多久北冥夜自己便收拾好心思,也把那份冲动勉强压了下去,又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才松手放开了她。
一得到解放,名可立即后退了两步,远离着他,瞪着他唇角那点似是而非的笑意,小嘴再次嘟哝了起来:“你好歹也是个大集团的总裁,不要老是这样……”
“总是怎么样?”他挑了挑眉,一点不以为然,举步向她走来。
名可一侧身,赶紧又走开数步,回头盯着他才指责道:“不要总是这么流氓,你得要有大公司总裁的模样。”
“今天是周末。”什么总裁不总裁的,还稳重呢,周末放假就该有放假的样子。“我现在只是你的男人,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
名可的心随着他这句话扑通扑通地猛跳了起来,她忙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一刻脸上的神情,因为现在两片脸颊滚烫滚烫的,温度高涨成这样,只怕已经红透了。
她的男人……亏他说得出口,这么说,也不怕丢脸。
可是,为什么这简简单单四个字会,让她的心一下子就跳动得这么厉害?如同擂鼓一样,急促而沉重。
大概是因为这种话太暴露,让她太害羞了。
她转过身继续往前方走去,不理会跟在身后的他,只想让自己脸上的晕红快点散去。
总觉得被他看穿之后,又会取笑自己。
北冥夜这次没有急着追上去,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柔柔的,此时此刻,心里说不出的宁静。
两个人的周末没有特别的事情要做,就这样逛逛市场,买点菜,在海边走走,然后开艘游船往大海深处驶去,这样的感觉,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宁静和温馨。
温馨……从未想过,这两个字有一天居然也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看着她的背影,看着那几缕从她侧脸散开的长发,目光便更柔和了。
温馨,这两个字的滋味……其实也不错……
提了一堆东西上了游轮,北冥夜随手把东西扔在厨房里,便转身进了驾驶室。
名可无奈,走进厨房将东西分门别类放开,螃蟹和虾子她都放水养了。
折腾了好一会,出来的时候北冥夜已经将游轮开到大海深处,透过窗户回头望去,海岸线已经很遥远了,只剩下模糊的一点,完全看不清岸上的一切。
北冥夜将游轮停了下来,让它在海面上随波逐浪漂流,回来的时候看到名可站在船舱里,他勾了勾唇,忽然往窗户走去,居然将所有窗户上的窗帘放了下来。
“做什么?”名可问完之后就立即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做什么”这个问题她以后真的不能再问了,每次问了,得到的答案都是同一个。
见他这样,她心里有几分慌,下意识往船舱门口异动脚步,看着他,几分委屈:“我不想,你不能这样,我们才刚上来……”
“不能怎么样?”把最后一张窗帘放下来,北冥夜回头看了她一眼,虽然门口还有阳光透入,但里头的光线已经很弱了。
他走到墙壁边把灯光打亮,才看着她精致的小脸,向她招手道:“过来。”
名可摇了摇头,不但没有过去,反倒退了两步:“先生,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他靠在船壁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名可真有几分委屈,出来是要来玩的,他却居然想要在这里与她……
“你说过要带我出来玩。”不知道该如何把话说清楚,她只能咬着唇,瞪了他一眼,一脸怨念的模样。
“我现在难道不是在带你出来玩吗?”不是带她出来玩,他费这么多功夫做什么?
“可是你……你不能……”
她话还没说完,北冥夜已经站直身躯向她走来,她吓了一跳,撒腿就要往船板上跑去。
北冥夜大步向前,在她快要逃出船舱之际,拦腰将她抱了起来,一把抗在肩头上,竟真的往舱房走去。
这个游轮上有不少房间,他挑了其中一间。
就这么被他扛着进了房们,名可立即揪紧他的衣服,惊叫了起来:“你说过带我出来玩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要,先生,你别这样!”
“别怎么样?”
“别在这里,不要现在……”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被他放下,放在床上。
见他想要向自己压下,她立即抡起拳头,一双拳抵在他胸膛上,气呼呼道:“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才……我现在好累,我不想!”
“你以为我带了进来,是为了做什么?我看是你自己想吧。”长指在她脸上刮了刮,他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衣柜前把柜门打开,从里头挑了几件小衣服,再回身走到床边丢给她:“看看喜欢哪一件,换上给我看看。”
名可怔了下,低头一看自己怀中的泳衣,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泳衣,原来他只是让她进来换泳衣,而不是……这是要打算带她出去下水玩吗?可是……
她咬着唇,抬头看着他:“先生,我不会游泳。”
“没叫你下海。”他倚在门边盯着她。
名可更迷茫了,不叫她下海,让她换泳衣做什么?
“听说这是最潮流的款式,换上给我瞧瞧。”他又说着,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完全没有移开过半分。
名可心里有点忐忑,把手里的泳衣拿起来,只是瞧了一眼,一张脸顿时更红了。
“我不要穿这种。”名可把泳衣扔在床上,站了起来,看着他惴惴不安:“先生,这种……这种泳衣我穿不来。”
这根本算不上泳衣了,分明就是情趣小衣衣,几片少的可怜的布料,只能挡住一点点,还有连体的小裤裤……
那真的是裤子吗?和绳子有什么区别?
不是其中一套这样,而是,每一套都是这个模样,这种泳衣,她怎么穿?
“你是怕你身材不好,撑不起来?”北冥夜挑了挑眉,往她胸前瞄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笑得邪魅:“不用担心,我对比过,这个尺码的很适合你。”
名可喉间一堵,一道怨念的目光便瞟了过去,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的此刻的心情。
这个北冥总裁,真是越来越下流了。
可是,这种泳衣……
她还是红着脸,始终不觉得自己真的能穿得出来。
但北冥夜一直等她,见她迟迟疑疑的不愿意穿上,他眉心又挑了起来,眼底闪过一抹邪魅的光亮。
“你要么赶紧换上,要么就什么都不要穿,这船上就我和你两个人,更何况我都已经把所有窗帘落下来了,你就算不穿,除了我也不会有其他人看到,要不……还是什么都别穿了吧。”
他站直身躯就要向她走来,看起来是想要把床上的泳衣收回去。
名可吓了一跳,忙跑了过去把那几件泳衣拿了起来抱在怀里:“我穿,我穿还不成吗?”
“那你最好快点,我没什么耐性。”他做床上一坐,看着她:“快点。”
“你……你先出去。”他坐在这里,她怎么换?
“我有说过我打算出去吗?”他不仅没出去,反倒翻身后一躺:“快点换,要是不换,那直接不要穿最好。”
名可死死咬着唇,怒瞪了他一眼,知道在这种事上他一定可以说到做到,可是,让她在他面前换衣服,她真的做不来。
“看来你是不想穿,这一身衣服我帮你撕了怎么样?”他霍地坐起。
速度这么快,吓得名可差点尖叫了起来,猛地退后了几步,睁着一双防狼一样的眼眸死死盯着他,急道:“你别过来,不要撕我衣服!”
“那究竟换不换?究竟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他又问道,大有一副她再不动手,他就要过去代劳的架势。
名可深吸了一口气,还在纠结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便看到舱门敞开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转身跑出去去别的舱房换衣服。
身后,北冥夜如魔鬼一般的声音飘然而至:“敢出去半步,你就别想今天和明天身上能有半片布料。”
她脚步一顿,气得一下跺起了脚,回头含冤带恨地瞟了他一眼。
谁知那一眼让北冥夜心头一热。
“别用这样眼神看我,这船上就只有我和你两人,你要勾引我,我一定把持不住。”他倒是交待得诚实,半点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谁要勾引你?”她瞪了他一眼,对他又气又怕,可又无可奈何。
迟迟疑疑地把手里那几件泳装都翻了个遍,怎么找都找不出一件像样的,布料少得这么可怜,穿在身上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北冥夜忽然站了起来,举步向她走去。
他一过来,名可便更紧张了,往后一退,一下便退到墙壁上,抬头瞪着他,她一脸窘迫:“你别过来,我穿,我现在就穿!”
“你总是喜欢挑战我的耐性,我没耐性了。”走到她跟前,伸手就要去碰她。
名可尖叫着从他身边逃了出去,逃回到床边,这次再也不多说什么,背对着他便脱起了衣服。
裙子被褪了下来,只穿着一身内衣的她身段苗条均匀,两条腿纤细而修长,比例恰恰好,看得她身后不远处的男人喉间一涩,身体忍不住又热了几分。
名可的手落在自己内衣上,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将仅存的那几片布料快速扒了去,随后捡起被她选上那件泳衣,手忙脚乱往自己身上套去。
可她还没来得及绑上脖子后那两条带子,身后的人已经如风而至,无声无息地从她背后贴了过来,两臂一紧,她整个人又落在他的禁锢之中。
名可尖叫了一声,吓得双手落在他结实的长臂上用力推着:“先生,说话要算话,你不能这么无耻!”
“在你心里,我不是一直都这么无耻吗?”他低头,薄唇凑近她的耳际,呼出来那份热气一下一下洒落,烫得她的身体止不住一阵颤抖。
“你又抖了。”他的声音继续下沉,一点点沙哑,更多的是迷人的磁性:“你这一抖,抖得我连魂都飞了。”
“先生。”她红着脸,小心翼翼想要将他推开:“先生,你说带我出来玩,我们先好好玩玩……”
“好,我们好好玩玩。”这话一说完,他竟一转身将她压在床上:“想要怎么玩,你说。”
那么热的气息全都落在她脸上,烫得名可一张脸几乎找不到半点正常的颜色。
知道他是故意曲解自己的话,她气得抡起小拳心,可他一直贴在她身后,她连揍他都不能。
“知不知道那些想要动我的人,没几个能活下来的?”北冥夜的大掌落在她的小手上,长指探出,把她揪在一起的五指一根一根掰直,长指落在她掌心轻轻打着转:“只有你这丫头能动不动对我出手,打了我,我还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名可咬着唇不说话,谁说他没有生气的资格?他什么资格都有,他就是王,高高在上的王,不管他做什么,也没人敢说半句不是。
“小丫头,人这么点大,身材却这么好。”他从她身上爬了起来,目光从她背上扫过,每看一个地方都觉得那么美,那么吸引他的目光。
名可只觉得背上一片炙热,全是被他看出来的热度,那炙热的目光从她背上扫过,就如同两把火在她身上燃过那般,她又止不住一阵颤抖。
可想起他说自己一抖就抖得他魂都没了,一想,心里又更慌了。
在北冥夜像是被蛊惑了那般,向她压下来之际,名可慌忙轻声说:“先生,我、我不是想拒绝,只是,我们……我们先做点别的事。”
“想做什么事?”他真的被蛊惑了,在看着她换泳装之前,从来没想过要这样,可现在……大掌已经微微渗出一层细汗。
他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经不起诱惑,她甚至连半个引诱的动作都没做,可他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小身板真的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我们……我们出去吹吹风,看看大海,或者……或者钓鱼。”她心慌意乱地说。
他不是很喜欢钓鱼吗?她第一次和他出海的时候,他便自己坐在那里安安静静钓鱼,钓了很久,后来自己钓不上来还让她来钓。
他应该喜欢才对,既然出海了,怎么还能老想着那码子事?那种事情,怎么都要等天黑了再说吧。
“看海……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你的身子好看。”他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名可的心脏一阵收缩。
她揪紧身下的被褥,又试着安抚道:“我……我不是一直穿着泳装吗?你什么时候想看都可以。”
“我想看你不穿衣服的模样。”
“先生!”她惊叫了起来,咬着唇道:“先生,不要这样,不要现在……”
“不要现在,那你想什么时候?”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大掌落在她肩头上轻轻揉着。
“等……等晚上好不好?”她实在没办法了,在他身边永远只有妥协的份,哪怕再不耻,再不愿意说,也不得不说:“等晚上……等晚上我会心甘情愿……心甘情愿伺候你。”
“不骗我?”他挑起眉,倒真想看看她心甘情愿是什么模样。
“不骗你,真的不骗你!”她已经吓得连指尖都在发抖,虽说这船上只有他们两人,可他不觉得丢脸,她都觉得太龌蹉。
怎么可以这样?白日宣淫,还要不要脸了?
北冥夜吐了一口气,终于放开她,站了起来,转身朝门外走去:“想要看海就快点出来。”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舱房之外,名可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太可怕了,这个男人的精力怎么可以这么旺盛?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里,只要逮到机会就像欺负她,她怎么会惹上这样一个人?
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拍了拍胸口,还有点惊魂未定的,今天早上快天亮的时候才被他狠狠折腾过,现在哪有这种心情?她可不像他那样,什么时候都在想着。
看不到他的身影,可却听到他在外头动作的声音,似乎在拿杯子,她安了安神,迟疑了片刻才将床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收拾好,叠放在一边,随后举步走了出去。
当名可出现在船舱的时候,北冥夜的目光又不由得幽深的下去,这种娇小的身材他本以为没什么看头的,可当她换上这套泳装的时候,他再一次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判断也会出错。
前凸后翘的,哪里会没有看头了?依他看来这张脸,这副身段是他在这世上见过最美最勾魂的。
“过来。”他顿起红酒,倚在酒柜前看着她。
又是酒,一看到这东西,名可便皱紧了眉心,一点都不想过去。
可她还是忍住所有的抗拒,举步向他走去。
“我们不到甲板上玩玩吗?”她说。
“等会,我把船开远一点,再让你出去。”他低头,长指落在她下巴上,轻轻一捏,将她一张脸勾了起来,举杯尝了一口红酒后,忽然低头便向她薄唇凑了过去。
名可睁大了眼眸,想躲开,可他的掌在她下巴上,她根本躲不开半分,被逼无奈她承接了他这一吻。
他口中的酒液缓缓读入她嘴里,直滑入咽喉,直接咽进腹中,她呛得轻咳了两声,忙推开他,忍不住低咳了起来。
北冥夜的大掌落在她背上轻轻给她拍着,掌下的触感细腻柔滑,让他差点忍不住再次失控,不过,这次他好歹是忍住了。
“珍藏的红酒怎么样?味道如何?”他又尝了一口才又看着她,轻声问道。
名可一点都不懂得如何去分辨红酒的好坏,见他问自己,她摇了摇头,很诚实地丢给他答案:“很难喝。”
他眉心微蹙,垂眸看着她,许久才丢出两个字:“愚蠢。”
名可的柳叶眉顿时便拧了起来,趁他转身倒酒的时候,冲着他的侧脸忍不住做了个鬼脸,狠狠皱了皱眉。
不会分辨酒的好坏便是愚蠢吗?她只是不喜欢而已,谁像他那样,一天到晚不是烟就是酒,生活过得极度奢靡?也不怕自己有一天会英年早逝在这些东西之上。
“又在诅咒我吗?”他哪怕没回头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笑了笑,把杯子端起来,慢慢将杯子的酒水咽了下去。
名可的瞳孔中便倒影出他这副喝酒的模样,姿势算不上优雅,随随便便的,可却落落大方。
一个随意的动作换在其他人身上,大概连半点滋味都没有,可落在他身上却是如此好看,如同有魔力一样,让人看一眼之后再也忍不住移开目光。
这个男人真的长得太好看了,因为好看,不管他做什么事情,做出什么举动都那么迷人。
她的手忍不住落在胸口轻轻摁了下去,总觉得随着他喝酒的动作,自己一颗心也似忽然间破碎了那般,为他而心碎。
在他放下杯子的时候,她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碎的感觉才总算慢慢消失,一下子便连自己都鄙视起自己来,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花痴,看到帅哥居然会有心碎的感觉?
“好看吗?”北冥夜搁下杯子回头看着她,两片薄唇沾上酒水之后显得更加饱满而嫣红,那种色泽是女孩子最喜欢的颜色,谁都想要两片像他这样的薄唇,可却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幸运能要得到的。
这么好看,看到了就忍不住想一口咬下去……
视线里那两片唇似乎靠她越来越近,就在他已经近到她触手可及的时候,她忍不住探出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竟在他向自己凑来之际,行为顺从了心底最深处的渴望,踮起脚往他唇上轻轻吻了过去。
四唇相贴,名可眨了眨眼,在一刹那的震撼之后,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也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做什么。
“啊!”她尖叫了一声,忙用力推了他一把,这次吓得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了,一转身便往甲板上跑去。
她居然……居然主动亲了北冥夜,只因为觉得他那两片薄唇太好看,好看到让她连魂都丢了!
一口气跑到甲板上,名可还在用力摁着胸口,心跳不断在加快,呼吸也越来越乱,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平复下去。
她亲了北冥夜,她居然亲了他,还是这么主动,如同着魔一般向他亲了过去,她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廉耻,居然主动亲吻他。
甲板上清风悠悠吹过,凉飕飕的,一点凉意终于将她的意识拉了回来。
当她回过神,抬眼一望,才发现他们的游轮还在往大海深处而去,海风吹送,将她一头长发吹了起来。
驾驶室的男人透过眼前的玻璃,清清楚楚将她这一刻的美尽收在自己眼底。
一个赤足的精灵站在甲板之上,抬头看着大海,迷茫的目光透出点点纯洁与无知,就仿佛一个一不小心从天上跌落下来的天使一般,那么纯真,那么清透。
当风将她的长发吹起来,当她伸手将落在脸上那几缕发丝往耳边拂去之际,那个动作便定格在北冥夜的眼底,也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
他的女人,这一刻如同不吃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很美,真的很美。
游轮又往大海深处开去几海里,再回头往,已经看不到岸上的一切了。
觉得距离足够的远了,北冥夜才从驾驶室里出来,回到舱房里换了一条泳裤。
出来的时候,名可还倚在栏杆边,看着一望无垠的大海,目光悠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其实没必要这么谨慎,只是她现在这个模样真的太美,他不想让任何人分享到这份美丽,尤其是男人。
所以,他才会有拉窗帘的举动,在知道她想要到甲板上玩之后,便想着还是得要将游轮往远方开去些,在这里,基本上不可能会被人看到了。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什么要这么小气,但,只要一想到会有人和他一样将她所有的美尽收眼底,心里就觉得不舒服。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名可将落被海风吹落在脸上的发丝夹到耳后,才回头看他。
一回头,他一身强悍的体魄,顿时全映入了眼帘。
标准的倒三角体型,宽厚结实到安全感满胀的胸膛,粗壮有力的铁臂,小腹上数不过来那竖着的腹肌在金色的阳光下清晰可见,还有黄金比例的完美长腿……
她特地错开视线,还是不小心瞄到强悍到让人乍舌的男性气息,一张脸顿时蒙上一层挥不散的晕红,在她勉强让自己收回目光的时候,两边脸颊已是滚烫的一片。
女人惊艳的目光向来让北冥夜不屑,但他没想到,原来对象换了是自己女人,她眼底的惊艳竟会让他觉得心情莫名愉悦。
大步走到她身后,长臂伸出将她从背后搂入怀里,性格的下巴抵在她细腻温暖的颈窝见,薄唇在她耳际划过:“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
他一靠近,那份滚烫的气息更加逼人,她本能想要抗拒,但这一刻,却有点不太想拒绝他的触碰了。
因为,今天的北冥夜,他的身体是暖的。
不是错觉,是真的暖暖的,和初相识时完全不一样,初识的时候,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冷的,除了在床上的时候他炙热如火,下了床,便是冷冰冰的如同冰山一般。
现在这个暖暖的他,让人舍不得推开,不知不觉间,他竟已经改变了这么多。
低头看着他落在自己腰间那双大掌,她下意识将自己一双小手让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握了握。
双掌看起来修长完美,但事实上,上头很多老茧,很粗糙。
可这样的粗糙不仅没有影响到半点美感,反倒让人心里怜惜得很,他的过去,都曾经历过多少风浪。
“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在邀请。”他垂眸,看着她落在自己大掌上的小手,眼底染上一抹更为愉悦的笑意,一双眼眸在阳光下晶亮晶亮的,如宝石一般好看。
她气息微微乱了下,忙收回手,回头想看他一眼,但埋首在自己颈窝里,她根本看不到他。
“先生,今天天气好,不如……钓鱼吧?”不想和他在这种事上瞎扯,她提议道。
“钓鱼有什么意思?”又想从他身上占便宜,一条鱼一个夜晚?他现在,还真没那么大方。唇角勾起,他笑:“你不是不会游泳吗?教你。”
名可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已经随手推开栏门,把自动扶梯放了下去。
她只来得及惊呼了一声,人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一下滑入凉凉的海水中。
海水有几分凉,却不冷,名可下去之后便死死抱上北冥夜的脖子,害怕,因为曾经有过恐怖的记忆,濒死的一幕幕回到脑际,让她吓得完全不敢松手。
北冥夜浅浅笑着,低头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胆子这么小,怎么做我的女人?”
“那……那我可以不做的……”她不是胆小……好吧,或许胆子真的不怎么大,但对于一个曾经差点被淹死在海里的人来说,下海这种事真的很恐怖。
“别……别放开我。”感觉到他原本环在自己腰间上长臂松开,她吓得更用力抱紧他的脖子,急得两眼都几乎要红了:“不要……先生,不要放开……”
北冥夜垂眸盯着她,目光亮亮的,眼底全是邪恶的笑意:“我以为你只会说,放开我。”
原来她也有求他不要放开的时候,这模样,还真惹人怜惜。
可他不仅没有抱住她,反倒真的彻底放开了。
名可知道,这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只是想要看她出丑。
可她现在真的没办法,放开……会死人的,她哪里敢?
看到两人和游轮上下来的扶梯距离不算大,她用力圈住他脖子的同时,小心翼翼伸出手,想要去够扶梯。
只要够到,她才不要他,直接爬扶梯上去了。
但,身边的男人既然故意想要逗她,哪里会让她如愿?
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要够上扶梯而打算彻底将他这个浮物放开之际,他忽然薄唇一勾,腿下只是轻轻蹬了蹬,两人便和那把扶梯瞬间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一下子扑了个空的名可扎入海水里,因为不会换气,下去之后立马便喝了两口海水。
海水很咸,咸得发苦,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她手里彻底没有支撑她浮出水面的东西。
惊恐之下,她双手在海里慌乱地划过,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抓到个东西用力一扯,拼了命让自己浮出水面。
好怕,她真的好怕!
本打算将她捞起来的北冥夜忽然脸色一沉,在她扯上自己之际,他一张脸彻底黑透,黑了之后,却又浮现出点点难掩的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