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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黛黛回头,也忍不住怨念地看了名可一眼。
人人都能钓上来,就她一个钓不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要害老大。
名可当然不会陷害北冥夜,她现在比谁都要焦急,都怪东方辰好端端的弄什么比赛,现在他输了,还说接受什么惩罚。
北冥夜又是这种说一不二的人,输了就是输了,要他接受惩罚他也不会多说什么,更不会作弊提前回来。
还有两个小时……回头看着依然泡在水里的那抹身影,越看越心酸。
“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和大家一起准备晚饭。”慕子衿看了她一眼,向她招手道:“你站在那里,不是真的担心他被大浪冲走吧?对你男人怎么一点信心都没有?”
名可咬了咬唇,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今天子衿居然和他们一样,分明就是故意要整北冥夜,这和平时完全淡漠到不理世事的那个他一点都不相符,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
慕子衿见她一直不回来,他丢下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主动把她拉过来:“你想的没错,我就是故意在整他,没什么,大家一起玩玩,平时整不到,现在他有了弱点总算能整得到了。过来吧,站在那里看他有什么意思?”
拉着她走到炉子旁,将她摁了下去。
他这话倒也没什么,只不过他平时总是不爱说话的,今天一下变得这么明朗健谈倒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似乎认识了这个女孩之后,不仅北冥夜改变了不少,连他也变了。
但他现在表现得这么大方,完全没有半点忧郁的样子,又让他们完全看不透,他对名可究竟还有没有情?
其他人都走了过来,围着炉子而坐,天色慢慢昏沉下来。
快要天黑了,名可还是时不时回头想要看看北冥夜的情况,但栏杆在那里挡着,她也只能模糊地看到他泡在水中的影子。
不管怎么样,万幸,他还在那里。
慕子衿有句话说对了,她真的怕他被大浪冲走。
“子衿说得倒也不错,你不在这里之前,我们想要整那家伙,那简直比登天还要难。”东方辰接过北冥黛黛递过来的叉子,放在炉子上,一边烤肉一边冲名可笑道:“男人有了女人之后果然不一样了,现在连他也有了弱点,要对付他简直太容易。”
东方辰这话本来只是开个玩笑,可连他自己说完之后,脸色也不由得微微沉了沉。
他的话可是一点都不假,有了这个名可,北冥夜便真的有了弱点,要对付他,确实要比从前容易太多。
其他几个男人也顿时凝了眸光,心里有些什么在思索。
北冥洵在一怔过后,率先打破僵局:“也不过是大家闹闹,他不介意才会允许你们这么捉弄,要真有什么严肃的事情,你想动他谈何容易?”
他这么说不过是在提醒某些人,哪怕他身边有个名可,想要对付他也不是这么容易的,那些无谓的小心思,最好给他收敛好。
火狼不说什么,接过夏千金递给他的两个叉子安静烤着,从他淡然的目光里,也看不出他心里藏了什么东西。
倒是南宫雪儿的心也不安了起来,揪了揪南宫烈的衣角,轻声说:“烈哥哥,你让他们不要玩了,让大夜哥哥回来吧,我怕他在里头不好受。”
“怕什么,这么大个男人。”南宫烈安慰地看了她一眼,笑问:“想吃什么?我给你拿去。”
南宫雪儿不说话,小嘴微微嘟哝了起来,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倒是东方辰瞅着她,笑着说:“你要怕你大夜哥哥受不了,要不让你烈哥哥去替他?”
“不行。”南宫雪儿吓了一跳,一把扔了手里的小碟子,用力抱上身旁南宫烈结实的腰:“不许烈哥哥去,不能用烈哥哥换,要换,让洵哥哥去。”
“要不要这么偏心?你这丫头,你大夜哥哥是你哥哥,洵哥哥就不是。”北冥洵瞅着她,一脸怨念。
南宫雪儿也知道自己的话似乎伤人了点,好在他们都不介意,但抱着南宫烈的双手依然不愿意放,生怕他们真的把她的烈哥哥喊去,和大夜哥哥换过来。
虽然,她也很心疼大夜哥哥,但要让她的烈哥哥去,那可不成。
南宫烈垂眸盯着她藏了一点点委屈的小脸,大掌在她头上揉过,浅笑道:“又不是我家丫丫输了,我凭什么去换他?更何况丫丫钓的鱼比他们都多,要换也轮不到我,是不是?”
“嗯。”南宫雪儿用力点头,附和着:“要换也不该是你去换。”
南宫烈那双比濯石还要美的眼微微闪烁着一点异样的光芒,把她轻轻搂在怀里,唇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一副有妹万事足的模样。
那样的笑意,平时你要想从他脸上看到,那简直比登天还要难,但只要有南宫雪儿在的时候,他总是可以笑得这么清柔,笑得这么好看。
果然是个溺妹成狂的家伙。
大家对他对南宫雪儿那份宠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唯一还没习惯过来的名可也没有把精力放在他们身上,现在所有的精力,全都在大海里的那个男人身上了。
“可可,你的鸡翅膀烤糊了,转一下。”身边的慕子衿忽然提醒道。
名可吓了一跳,忙把叉子转过来,那一边果然已经烤出了一片焦黑的颜色。
“真这么担心,给他拿一瓶水去去吧。”北冥洵看着她。
名可抬头看了他一眼,终于反应过来,随手一扔,叉子不知道被她扔到什么角落去。
她站了起来,往甲板角落走去,从箱子里头拿出一瓶矿泉水,忙走到栏门那边,朝北冥夜招手道:“先生,你过来先喝口水。”
北冥夜只是迟疑了下,便向这边游了过来,但他没有靠近扶梯,只在下头抬头看着她。
名可想要抛下去的,又怕他泡了那么久,泡得手脚无力的,万一接不住,砸在他身上怎么办?
想了想,她还是沿着扶梯爬了下去,把瓶子拧开之后,亲手给他递去。
距离有点远,她够不着,又往下头走去几分,一双玉白的莲足已经泡到海水里。
北冥夜盯着她,看出她眼底的不安,唇角的笑意又止不住扯了起来:“这么担心我,不如下来陪我一起,也好让我别这么无聊。”
名可微微怔了怔,看着北冥夜,看了好一会才忽然一咬唇,竟真的从扶梯里往他身上一跃,扑通一声跳到他怀中,搂上他的脖子。
北冥夜没想到这么怕水的小女人,不过是句玩笑话而已,她居然真的这样往他身上跳下来了,就不怕他接不住她,让她沉下去吗?
按照今天教她潜水的情况来看,这丫头怕水怕得很。
不过,有他在这里,怎么可能会让她沉下去,在她跳下来的时候,他已经伸出双手,紧紧把她接到怀里。
名可落水的声音惊吓到了船上几个人,慕子衿霍地站了起来,举步走了过去,他没有忘记她根本不识水性。
但见她稳稳地落在北冥夜的怀里,他眸光闪了闪,一抹幽深闪过,便转身回到炉子边,将名可刚才烤糊的那只鸡翅膀取下来,重新插上两只,把她那只叉子也拿上,两只叉子一起烤了起来。
名可轻轻摇了摇头,甩去脸上的水珠,下来之后才知道她真的下来了,但这会儿无心去想这些,拿着矿泉水把瓶盖拧开,凑到北冥夜唇边,她轻声说:“先喝点水。”
北冥夜不说话,对着瓶口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
见他不想再喝了,名可才把盖子拧好,看着他已经被海水泡皱的大掌,心头一酸,差点忍不住落下眼泪:“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人家都能钓上来,就她一个人钓不上,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错。
北冥夜看着她,深幽的目光似藏了许多东西,他有片刻的沉默,只是看到她越来越自责的眼神,他才勾了勾唇,笑得平静:“现在这样挺好。”
用力搂了搂她的腰,把她压向自己,低头便在她脖子上啃了起来。
名可没有拒绝,只是双手揪上他肩头的衣裳,一张脸又刷地长得通红:“先生,他们……他们都在。”
“看不到。”他只是啃了几口,便忽然疯狂了起来,大掌勾上她的脑袋将她拉向自己,凉凉的唇就这样压了下去。
一个很深很深的吻,深入到让她彻底丢了意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北冥夜已经放开了她,薄唇就在她耳边,正在大口喘着气。
名可也用力在呼吸,好一会才让混乱的呼吸平静下去,侧头看他。
他却依然看着自己,目光还是那么幽深,是她完完全全看不透的颜色。
“先生。”她不安地唤了声。
“你为什么总是叫我先生?”他忽然问道,声音有点淡,也似有一点她听不出来的复杂滋味。
名可眨了眨眼,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良久她才说:“他们都喊你先生,我……我只是跟着大家……”
“我的女人有几个?”他又问道。
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弄得名可一下子根本反应不过,想了想,她才摇头道:“不知道。”
他过去有过多少个女人,她哪里知道?她与他相识的日子并不长,更何况他的事情她也不敢去打听。
一声几不可闻的浅叹从耳际划过,她睁大了眼眸想看他,却又似乎有点没有勇气。
他是在叹气吗?她似乎从来没有听过他叹气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是说,我现在究竟有几个女人?”耳边又响起了他的声音。
名可终于想明白,立马道:“应该……应该就我一个。”
“应该?”他挑了挑眉,眼下迅速闪过一道不悦的光芒。
“我一个,就我一个!”她忙纠正道,很轻易便能感受到他的不高兴。
“既然是我的女人,为什么还要跟着其他人一样称呼我?”
“那我该叫你什么?”
北冥夜真有点被她打败了,如果不是她这双眼眸如此清透,他一定会想这丫头是故意想要整他的。
其实很喜欢从她这张小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但他又不屑于去提醒她,现在又不是在床上,她自己反应不过来就算了。
名可确实反应不过来,只因为不记得曾经听谁说过,他不喜欢人家喊他名字,所以,她也是不敢。
可他又不喜欢自己叫他先生……那他究竟想要她叫他什么?
“回去吧。”他忽然推了推她的腰,天都要黑了,再和他泡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他其实很清楚她今天已经很累了。
名可却下意识伸手勾上他的脖子,声音轻到连自己都几乎听不到:“我怕你一个人在这里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北冥夜低头看着她,她有这份心思已经足够了,现在他心情也好得很,至少他很清楚这丫头心里有他:“快回去,你不饿吗?”
她老老实实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愿意回去,自己都不知道在坚持些什么,只是很怕等自己回去之后,他一个人在这里被大浪冲走了她也不知道。
她要是时时刻刻站在栏杆旁看着他,那些人又要笑话他们了,她知道北冥夜一定不高兴被人笑话,尤其是那些说他不行说他无能的话。
“我再陪陪你。”
“好,再陪五分钟。”他的话似乎就是命令那般,决定了之后,大掌又回到她脑袋瓜上,低头便吻了下去。
名可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的,好几次都缓不过气来,只是想要陪他而已,没说过要和他接吻,上头还有那么多人在,随随便便走到栏杆边就能看到他们再下面做什么。
北冥夜却似乎毫无所惧,想亲便亲,水底下的手想碰哪里也毫无顾忌地在触碰,弄得怀里这个小女人好几次差点失声惊呼了起来。
好在他还有点理智,还不至于在这里脱她的衣服,毕竟上头还有人。
只是身上高涨的温度,还有他沉重的呼吸,让名可清楚得很,如果这时候游轮上没人的话,她不保证这男人会不会真的会在这里要了她。
他那双眸子的颜色在月光之下闪烁着幽深的黑亮,这样的颜色她太熟悉。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他又轻轻推了她一把,脸色沉了下来,话语有几分认真:“衣柜下头的暗格里有几套衣服,尺寸应该适合你,回去把它换上,内衣都有。”
名可眨巴着眼,盯着他认真的脸,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感动还是震撼。
他看起来这么冷傲,铁腕无情,可是,这颗心有时候却可以做到这么细。
心细如尘,她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在她没有注意之下让人准备好了,这点小细节,连她自己也没想到。
北冥夜,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为什么有时候觉得他那颗心黑得离谱,但有时候又觉得呆在他身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这个男人,让她越来越迷茫了。
最终名可还是上了岸,回到舱房里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时候特地往栏杆处挨过去些,看到北冥夜还安然无恙泡在海里,她才安了心,回到炉子边和大家一起烤东西吃。
慕子衿将碟子递给她,里头有两只已经烤好的鸡翅膀,还有两个墨鱼丸。
“谢谢。”她接了过来,拿着叉子小口吃了起来。
自己肚子饿,也在想着北冥夜肚子会不会也饿得快抽筋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一想到他就有几分不安。
“他没你想象的脆弱。”慕子衿低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东方辰也瞅着她,笑着说:“放心,他比你想象的要强悍太多。”
喝了一口红酒,他又笑嘻嘻地打趣道:“是不是他平时表现不怎么好,才会让你这么担心?”
名可一张小脸“刷”地一声涨得通红,想要反驳,但也知道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更何况,那些话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当下只是红着脸,连吃东西都有几分尴尬。
慕子衿抬头,清冷的目光扫了东方辰一眼,警告他闭嘴。
名可的脸皮比谁都薄,这点他很清楚,她不是东方辰身边那些女人,根本开不起这种玩笑。
“又不是你女人,这么紧张。”东方辰这个大嘴巴,确实不知道什么叫收敛,不过看慕子衿眼底一瞬间淌过丝丝冰冷,他才忙住了嘴,逗着南宫雪儿说什么去了。
听到南宫雪儿和东方辰说话的声音,名可下意识看了她一眼,不见她脸上有任何不高兴的表情,心里才吁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小女生懵懵懂懂对男人的好感,依丫丫的性格,她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么一件事真的和她生气,过会该就好了。
不远处,几艘快艇疾驰而过,扑腾起一阵阵浪花。
名可下意识站了起来,往下头海面望去,见北冥夜依然安安静静泡在里头,她才松了一口气,再次坐回去。
俞霏凡将一只纸碟递了过来,看着名可:“让他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
已经三个多小时了,再这么泡下去,担心的并不仅仅只有她一个。
名可只是愣了下,便接了过来,冲她浅淡笑了笑:“谢谢。”
“霏凡姐的东西是给老大的,没必要你来道谢。”一旁的北冥黛黛哼了哼。
名可也不在意,拿了碟子走到栏杆旁,刚走了过去,手里的碟子便一下落在甲板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怎么?”慕子衿皱了皱眉,下意识站了起来。
他才刚站起来,大家便看到名可发了疯一般往栏门跑去。
慕子衿心下一紧,大步跨了过去,在她往海里跳去的时候,一把将她抱了回来。
“你做什么?”他沉声质问。
“不见了!他……他不见了!”名可抖着唇,看着虽然昏暗一片但还能看得清楚的下方,看着空荡荡的海面,两腿一软,差点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他不见了,子衿,他不见了!”猛地反应过来,她用力揪上慕子衿的衣服,急道:“他不见了!他不见了,怎么办?”
其他人有点将信将疑,北冥夜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海浪冲走?他再差劲也不至于差劲成这样?
但,名可被吓成这样,很明显不是装的。
俞霏凡忍不住站了起来,迅速往栏杆旁走去,刚过去一看,脸色也顿时变了。
不见了,真的不见了!海面上根本没有北冥夜的身影!
“是不是……故意和我们在开玩笑?”北冥洵也站了起来,和北冥黛黛一起走了过去。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靠了过来,全部站在栏杆旁,看着空荡荡的海面。
“别急,他可能之下泡久了无聊,下去潜了会水。”慕子衿用力抱住还要往海里跳去的名可,目光扫过北冥洵和南宫烈他们。
除了火狼之外,其他三个男人立即将身上衣服脱了下来,仔细盯着海面。
他们不相信北冥夜会被海浪冲走,又或者是体力不支沉了下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对于一个和大家进行地狱式训练的时候,能一口气在悬崖边爬上三天三夜的男人,你会相信他连这么点事都扛不过吗?
大家在一起玩闹,虽然尺度是有点大,但绝对在每个人都能承受的范围内,也就名可新加入这个圈子没多久,太过担心罢了。
可现在……
海面上依然风平浪静的,连海浪都停下来了,上头却始终没有北冥夜的身影。
名可本来也被慕子衿劝住了,虽然担心,但至少不至于再冲动地往下跳,可现在,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北冥夜还是没有出现,她再一次急了。
“子衿,子衿快去找找他,快去找他!”她一急,又开始从他怀里挣扎起来:“子衿,快去……放开我,我要去找他!”
“我去,我现在就去!”慕子衿依然用力将她拉了回来,沉声道:“你不会游泳,下去只会增加大家的负担,我去,别怕,我保证把他找回来,不要怕。”
名可用力盯着他,哑声道:“快……快把他找回来。”
已经好几分钟了,他如果安好,怎么可能还不浮上来?
这下,不仅名可紧张,就连俞霏凡和南宫雪儿甚至北冥黛黛、夏千金都紧张了起来。
南宫烈沉郁着一张脸,率先越过慕子衿和名可,扔下手里的T恤就要往海里跳去。
北冥洵和东方辰跟上。
慕子衿也一把脱下身上那件休闲衫,正要下去的时候,平静的海面上忽然动荡了起来。
大家心头一怔,看着那一方。
没过多久,北冥夜从里头浮了出来,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所有人彻底松了一口气,名可两腿一软,差点便跪倒了下去,如果不是还没有下水的慕子衿眼急手快将她接了过来,还不知道会不会从栏门处一下扑腾到海里去。
东方辰看着北冥夜,顿时就气愤了:“你怎么回事?知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蓦地便住了嘴,因为他看到了,北冥夜怀里还抱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已经昏过去的女人!
他刚才下去,竟是为了救人!
等到北冥夜抱着人游了过来,北冥洵和东方辰将人扶起来,抱回到甲板之后,他才慢悠悠跟了上来。
一上来,怀里便撞上一个女孩,迅速这么快,若不是他足够的强悍,一定会被她再次撞回到海里。
其他人都跑过去看那个昏迷的女人去了,他伸手,将怀中的女孩抱住,不说话。
她只是埋首在他怀里,用力圈住他的脖子,安安静静的,只是抱得很用力,身子也在轻轻颤抖。
往常她要是在自己怀中这么一抖,他一定会被她抖得连魂都没了,只想将她压下去,用力占有。
但现在,她这么抖着,他却没有半点要占有她的心思,只是心里暖暖的,也用力将她搂在怀中。
大掌落在她脑袋上,顺着她的发丝轻轻揉了揉,他的声音比起过去多了太多说不清楚的温和,甚至柔情:“别哭了,我不是好好回来了么?”
刚才他虽然在海里,却将上头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好几次都想将那个女人扔掉,赶紧回去安慰他的小女人算了。
如果不是知道那女人还有气,他一定会扔了她,他的小女人在上头慌成这样,还想自己跳下来找他……这傻丫头。
“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蠢话去哄一个女孩?但他真的而不会,他不知道现在这样,自己该说些什么,她才会停止哭泣。
名可没有哭出声,只是搂着他,无声哭泣。
没有声音的痛苦,只默默流泪,比起大声哭泣还要让人心疼。
他心里的怜惜也是一阵胜过一阵,从来没想到,原来以为自己出了事之后,这丫头竟会这么焦急,焦急到连自己的安危都顾不上了。
他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抚:“已经没事了,别哭了。”
她还是没有抬头,只是用力抱着他,小身板还在轻轻抖着。
他吐了一口气,低头,薄唇凑近她的耳际,轻声呢喃:“你这样哭着抖,我会忍不住想要将你身上的衣服撕碎,我真的快忍不住了。”
她用力咬着唇,终于放开圈住他脖子的双手,想要从他怀里退出去,他却忽然勾起她的下巴,将她一张小脸抬了起来。
她脸上眼底全是泪,泪水将她一张脸浸透,让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更加动人。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小心翼翼将她脸上的泪痕吻干,薄唇慢慢移到她唇边,忽然用力吻下。
或许他该感激那个落水的女人,如果不是她,他还不知道自己在这丫头心里竟是这么重要的,重要到,她不顾一切想要跳下来寻找自己。
这方,两个人吻得难分难舍的,那头,俞霏凡和北冥黛黛正在竭力抢救被救上来的女人。
她看起来二十出头,年纪不算大,和夏千金、俞霏凡差不多,应该只是个二十四五岁的人,长得倒是标致,身段也很不错,只是脸上有点伤痕,不过,伤口不算严重。
但让大家奇怪的是,她手腕上竟然有两道明显的勒痕,之前分明一直被人绑着。
一个……逃出来的女人?这种情况,多半是绑架。
几个男人互视了一眼,也不知道北冥夜究竟是不是捡回来一个大麻烦,虽然以他们在东陵的势力来说,任何麻烦都不可能成为麻烦,但,麻烦,谁都不想要。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吧,总不能见死不救。
“醒了。”北冥黛黛忽然惊呼了一声。
这一声惊呼,就连北冥夜和名可都被惊动了。
名可红着脸,好不容易躲开北冥夜继续压过来的薄唇,喘着气轻声说:“人……人醒了,过去看看。”
北冥夜低头盯着她被吻出一片红肿的唇瓣,目光深幽,并不怎么想理会那边的事情。
名可却一直推拒着,还有那么多人在这里,怎么可以……
刚才一时迷失,已经在别人面前丢尽脸了,还好大家都在顾着抢救那个女人,没空理会他们。
北冥夜也总算收拾好自己的心绪,看看她身上被自己弄湿的那套衣服,将她往怀里一楼,勾唇道:“陪我回去换衣服。”
“她……”
“都在这里,用不着我们。”不理会她的迟疑,搂了他便往船舱走去。
等他们进房没多久,东方车也将那个刚醒过来看了一眼、又再次昏死过去的女人抱了起来,往船舱走去。
北冥黛黛和俞霏凡先一步开了一扇舱房的门,进去拉开椅子让他将人放下,等他出去之后,两人从衣柜里找了一套睡袍给女人换上,又给她擦了擦还在滴水的长发,才扶着她走到床边,让她躺了下去。
“要不要送去医院?”俞霏凡问。
“应该没什么大概。”北冥黛黛回头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又看了看俞霏凡,便举步往门外走去。
俞霏凡知道她什么意思,连忙也跟着出了门,和她一起回到甲板上。
甲板上,大家依然围炉而坐,北冥黛黛看着慕子衿,轻声说:“应该是个被绑架的。”
最近东陵并没有听说有任何绑架的消息,但也许是别人家属不敢报警,还有一种可能是这女人的家庭不怎么有名,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会不会是刚才经过的那几艘快艇?”俞霏凡看着他们,轻声说:“刚才有两艘快艇从这里经过。”
也是因为过去了两艘快艇,名可才会担心得站了起来,看看北冥夜是不是还安然无恙。
没想到当她坐下来没多久,北冥夜便潜下去救人了。
“如果是那两艘快艇的话,没道理现在还不回头来找人。”北冥洵说着,下意识抬头望了刚才那两艘快艇消失的方向一眼。
大家沉默。
从快艇上掉下个人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除非那个女人是从别的地方跳下海,之后游到这里来的。
但她现在有晕过去了,想要问她也不成。
“还是尽快回去,先报警再说吧。”夏千金看着北冥洵,这里这几个男人,也就北冥洵和东方辰愿意听她说两句话。
她可不想扯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真是刚才那两艘快艇上下来的人,大概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
如果,那些人真的是绑匪……
“小姐不要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火狼看着她,沉声说。
夏千金还想说什么,忽然,一阵快艇引擎的声音传来,大家猛地一回头,刚才快艇离去的海域上,几艘快艇正在迅速驶来。
一共六艘,可不仅仅只是两艘这么简单!
夏千金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她往火狼身边躲去,惊恐地叫了起来:“是绑匪!”
“不要怕,小姐,我会保护你。”火狼想将夏千金搂在怀中。
夏千金已站了起来,往船舱里跑去:“我要夜哥哥,夜哥哥,救我!”
众人默,实在佩服起火狼的护花精神,护这样一朵娇花,够呛的。
不是不知道各种或是同情或是不认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火狼从不在意,从他被小姐救起的那一刻起,他的命就是小姐的。
连性命都是她的,其他的一切,何必在意?
他站了起来追了过去。
夏千金并没有走进船舱,因为北冥夜已经搂着名可出来了。
看到六艘围着游轮慢慢停下来的快艇,他看了北冥洵一眼:“带她们难道舱房里。”
北冥洵立即扔下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看着女孩子们:“我们进去。”
俞霏凡和北冥黛黛立即站起来,南宫雪儿揪了揪南宫烈的衣角:“烈哥哥……”
“没事,去和你可可姐姐待在一起。”南宫烈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安抚。
南宫雪儿才站了起来,走到北冥夜和名可跟前。
名可牵上她的手,和其他人一起往船舱返回,只是临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北冥夜一眼。
他已经走到甲板上,冷眸看着从快艇上站起来,准备跳上游轮的人,冷声说:“火狼留下来。”
打算陪着夏千金进船舱的火狼微微怔了怔,回头看了眼逼近的几艘快艇,才终于住了步,叮嘱夏千金小心,并冷冷扫了眼北冥洵后,才回到甲板上。
大家对北冥夜的安排自然人同得很,火狼要是跟着女眷们进去,对其他人绝对不会多花半点心思,只会死死守在夏千金身边,贡献不大。
但留在甲板上,他的狼性绝对会被逼出来,因为受不住甲板,也就别说守护他的小姐了。
名可薄唇微微勾了勾,虽然也是担心,但至少对北冥夜的英明又多了几分崇拜。
女眷们进去了,她们前脚才刚离开,五六个一身劲装的男人已经从快艇上跃上游轮。
没有扶梯,栏门也没有开,他们就这样跃上来了,一看就知道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
东方辰走到北冥夜身旁,摩拳擦掌的,已经很久没有干过一架狠的,现在,竟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自从修罗教父死了之后,东陵一度平静了好几年,这几年没有任何大组织入侵或崛起,整个东陵安安静静的,安静得有点无聊。
这些人,一看就知道从外地来的。
慕子衿和南宫烈却还在烤鸡翅膀,似乎对跳上来的人一点不感兴趣,这让先上来那几个男人,以及后面上来的十几人极其不爽。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上前几步,走到北冥夜跟前:“有没有一个二十多岁跳海的女人上你们的船?”
他穿着一身类似迷彩服的劲装,腰带将一身衣服紧紧束住,衣领敞开,脖子和胸前一大片露出,在火光和月光之下映出小半只张牙舞爪的巨鹰。
居然是飞鹰的人,东方国际里头一个势力庞大的组织,势力几乎可以和他们拼上一把,但北冥夜很清楚,也就几乎而已。
“有啊。”他笑了笑,弯起的眉眼在月光之下显得异样的潋滟好看。
“把人交出来。”男人冷冷哼了哼,一步上前,逼近他:“飞鹰要的人,你……”
“砰”的一声,对话到此结束,一声巨响过后,那看起来身形彪悍到不行的男人直挺挺倒了下去。
慕子衿和南宫烈互视了一眼,有几分无奈地扔下手里的鸡翅膀。
那家伙笑得越好看,出手必然越重,连话都不让人说完,那点耐性……真是无人能及。
慕子衿才站起来,根本不需要看身后的人,一脚就将人直接送到海水里。
南宫烈一记重权,围过来的其中一人立即成抛物线飞了出去,扑通一声落在水中。
一场激斗,立即在甲板上拉开序幕。
舱房里头,北冥黛黛回头看了眼还昏睡在床上的女人,才又看着北冥洵:“要不要出去帮忙?我可以照顾她们。”
刚才虽然没怎么看清每艘快艇上的情况,但看起来每艘快艇上至少有五六人,也就是至少会有三十几人上他们的游轮。
依他们上游轮的身手,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我现在出去,老大会把我弄死。”北冥夜安排人手自然有他的道理,六艘快艇,谁也不能保证有没有人会从后门进来。
他现在出去了,其他人受伤了还好,要是伤到了他的宝贝小女人,他还不得要拿头去见他。
北冥黛黛知道他心里担心些什么,心里其实有点不高兴的,就是为了名可,连北冥洵都要留在这里。
可外头有三十几个他们的人,他们自己这一方只有五个人,虽然对他们的身手从不怀疑,但敌众我寡,总是会有风险的。
外头打斗的声音依然在不断传来,俞霏凡想要开门出去看一看,但看到北冥洵不认同的目光之后,也只能退了回来。
她和北冥黛黛也一样,心里也在焦急着。
反倒名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现得这么安静,是不是因为一点都不关心外头的情况?
可刚才北冥夜下水的时候她又似乎表现得很焦急,这个女人对北冥夜究竟是有真的感情?还是说,一切都是装的?现在北冥夜看不到,她也就不装了?
名可不是不知道俞霏凡在打量自己,但她只能安静坐在那里,因为除了坐在那里,她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不会允许她出去,就算她出去了也没任何意义,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拖累他们。
北冥洵靠在门边,沉默,认真注意着船舱后门那边的动静。
没过多久,他忽然挑了挑眉,笑着说:“果然有不安分的来了。”
看了北冥黛黛一眼,北冥黛黛立即道:“我守着她们,你去吧。”
北冥洵才把舱门打开,闪身出了门,没过多久,后方便传来了有人落水的声音和打斗声,看来,从后面上来的不止一个。
游轮足够的大,是北冥夜挥下的俱乐部,每艘游轮都可以装上上百人。
不过一般情况下,开游轮出海玩的非富则贵,哪怕游轮再大也不可能让太多人上来挤在一起,所以在这里活动甚至打架,有的是足够的空间。
北冥黛黛靠在门边,也在认真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甲板上的打斗还在继续,惨叫声不断,但幸而没有她熟悉的声音,至于舱房后方,北冥洵似乎已经将人逼到后头的甲板上。
她心里其实有几分冲动,让她留在舱房里她也有点手痒,想要出去狠狠干一架。
如同他们所想那般,东陵安静得太久了,不让她活动,筋骨都快要发霉了。
可就在北冥黛黛冥思的时候,身后,忽然就传来了夏千金尖叫的声音。
没有人注意到那一方,夏千金刚才一直坐在离床最近的椅子上,因为那里舱门最远,也远离一切的打斗,她胆小也没有人会说她。
听到她尖叫后,大家回头时,竟看到那个本来昏睡在床上的女人将夏千金禁锢在身旁,她手里还拿了一把剪刀,剪刀的刀尖正对着夏千金的咽喉。
“别……别伤害我,别伤害我……”夏千金吓得两腿一软,差点就跪倒了下去。
那女人才刚醒来没多久,身上还没多大的劲,她这一软,她差点连揪住她的力气都没有。
剪刀的刀尖不小心在她脖子上划过,立即划出一道猩红的痕迹。
脖子上一阵刺痛,夏千金更慌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别伤害我!不要伤害我,我家什么都有,你要什么我爸爸都可以给你,别伤害我……”
“别动手。”北冥黛黛一步向前,盯着拿剪刀的女人,沉声道:“我们对你没有恶意,是我们的人将你从海里救上来的。”
“废话少说,让我出去。”那女人低喘了一声,很明显也没多少体力。
只不过夏千金吓得软倒在这里,她要走还得要提着她走!
这没用的女人,她忍不住踹了她一脚。
没想到夏千金一阵痛呼之后,竟真的直挺挺跪倒了下去,连爬都爬不起来。
“别伤害她!”北冥黛黛和俞霏凡甚至名可、南宫雪儿都走了过来。
北冥黛黛看着夏千金脖子上的血印子,急道:“外头打得正激烈,你真要现在出去?”
“送我出去。”那女人半句废话都不想说,盯着她,又想将夏千金扯起来。
可夏千金就是跪倒在那里,浑身无力,她要走真的得要提着她走了,这女人现在分明没有力气了。
“我跟她交换,你要出去,你劫持我。”北冥黛黛向前两步,急道。
那女人忙揪住夏千金的衣领,把她提起了些许,剪刀的刀尖又不小先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红印。
不理会夏千金尖叫的声音,她盯着北冥黛黛,沉声喝令:“别过来!”
这女人步伐稳重,气息沉稳,一看就知道是个苦练多年的高手。
若换了平时,她不怕打不过她,但现在,依她的体弱,根本没办法与她交手。
目光一扫,她盯着北冥黛黛身边的俞霏凡,眸光冷看下来:“你过来,与她交换。”
“不行!”北冥黛黛想都不想,将俞霏凡连同不远处的南宫雪儿拉到自己身后,一脸决然:“我不会让霏凡姐过去,你要杀就杀了夏千金,反正人不是死在我们手里,与我们无关。”
“你……你说什么?”夏千金盯着她,慌得脸眼泪都出来了:“别杀我,不要杀我!我爸爸是有钱人,你要什么都可以给你,不要伤害我……”
“闭嘴。”女人狠狠瞪了她一眼,剪刀的刀尖往她脖子上一压,还想说什么,可见北冥黛黛眼神决裂,似乎真的铁定心不让她身后的女人过来。
她目光一扫,视线落在唯一单出来的名可身上:“这个女人,让她过来。”
北冥黛黛有点为难,夏千金现在这模样,要是真的惹那人不高兴,那剪刀一下去,这条小命也就完了。
夏千金要是死在这里,就算人不是他们杀的,老爷子追究起来也绝对是他们的责任,保护不力和推她去死没什么区别。
她看着名可。
名可心里真有几分无奈,夏千金和俞霏凡的命就是命,她自己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她看着那个女人,试着与她讲道理:“我们把你救回来的,我们的朋友还在外面阻止那些想要伤害你的人,你……”
“废话少说,你不过来,我立即杀了她。”女人又把夏千金提了起来,但很明显提起来的力量不太足够,才刚起来一些,夏千金又跌了回去,剪刀的刀尖又在她脖子上划了第三道伤口。
这下,夏千金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了。
女人低咒了一声,真想一脚把她踹出去,但现在她没得选择,盯着名可的那双眼眸愈发冰冷:“再不过来,我立即杀了她。”
名可握紧了掌心,对夏千金是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也不觉得有必要拿自己的命去换她的。
但她很清楚北冥黛黛的担心,也很清楚夏千金背后是她不可想象的势力,如果她死在这里,北冥夜会受到牵连的。
她虽然也怕,两条腿也有几分发软,但看着这女人的眼神虽然冰冷,还不至于嗜血。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点头道:“我过来,你放开她,不过,我们真的没有伤害你的意思,请你控制一下情绪。”
“少说废话,快过来!”女人都有几分要站不住了,正巧夏千金也倒在下头,她便在床边坐了下去,安静歇了歇。
名可向前半步,一旁的北冥黛黛哼了哼:“你过去很有可能会死在她的剪刀下,你真敢吗?”
虽然她也不想夏千金在这里出事,但要是这女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杀了,老大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瞥了她的身影一眼,她又盯着那女人,声音极力维持温和:“我过来当人质,保证不会对你动手。”
“可可姐姐,你不能过去。”南宫雪儿也叫道。
女人冷冷一笑,不理会她,可对这名可:“我数到三……”
“我过来了。”不用她数到三,名可不理会想要冲出来阻止她的南宫雪儿,立即大步走了过去。
名可才刚过去,立即就被女人用力拽了一把,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等她回过神的时候,那把冰冷的剪刀已经抵在她脖子上。
“我们真的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和她站了起来,她还在一直劝说:“你现在这样出去会被那些人抓回去的,你听听,我们的朋友为了保护你,已经和那些人打起来了。”
女人不说话,只是沉着脸,逼着她和自己一起往舱门处走去,还没到门边,她便扫了北冥黛黛一眼:“开门。”
北冥黛黛只能走了过去,把舱门打开。
女人又冷冷扫了她一眼,喝令道:“退到角落里,别追上来,要不然我杀了她。”
北冥黛黛和俞霏凡互视了一眼,无奈,只能扯着南宫雪儿,慢慢退到夏千金晕倒的地方。
俞霏凡把夏千金扶了起来,北冥黛黛却一直盯着女人和名可。
那女人押着名可举步出了舱房,北冥黛黛想追过去,俞霏凡却叫了起来:“夏千金受了伤,你快过来看看。”
北冥黛黛心里一慌,立即走回到她身旁。
夏千金的脖子上三道伤痕,有一道比较深,猩红的血在不断渗出,但幸而没有伤到大动脉。
她运气不差,刚才那剪刀刀尖要是再压下去一点,她一定会一命呜呼。
这里离海岸太远,要送去医院只怕来不及。
“你看着她。”北冥黛黛站了起来,想要追出去,看看名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俞霏凡却有点担心,惊呼道:“我处理不来,黛黛,你先帮她处理,我怕她……”
北冥黛黛心里有点急,名可被那女人挟持着出去了,还不知道在外头怎么样,她不追出去,万一她出了事,她怎么和老大交代?
但看着俞霏凡给夏千金处理伤口时那手忙脚乱的模样……她一咬牙,立即折了回来,从船舱的柜子里搜出一些药和纱布,以最快的速度给夏千金包扎好,之后才追出了门。
出去的时候,外头甲板上的激战基本上已经停歇下来,听到后头异动的北冥夜和慕子衿率先追了过来,看到北冥黛黛,北冥夜眸光一沉,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北冥黛黛主动道:“房间里面的那个女人醒了,挟持了名可……”
话还没说完,后方甲板上忽然传来扑通一声巨响,分明是有人落水的声音。
北冥夜和慕子衿脸色同时以沉,不哼一声,长腿一迈,以最快的速度飙到后舱。
后舱里,被救上来的女人还拿着剪刀,倒在一旁正在大口喘气,整个后舱却没有名可半点影踪。
北冥夜和慕子衿心头一寒,两人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鞋子一蹬,一跃而起,就要往栏杆上翻下去。
身后,一把娇弱的女声响了起来:“我在这里,先生。”
北冥夜心头一震,慕子衿也怔住了,北冥夜率先从栏杆上翻了下来,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把她扯在怀中,用力抱在怀里,力气之大,让名可差点呼吸不过来。
这丫头,刚才真的吓死他了!
再看那女人,她慢慢扶着栏杆爬了起来,才刚爬起来,北冥黛黛已经一步过去把她双手反缚在背后,她手里那把剪刀也被她夺了过来,一把扔在海中。
“不要伤害她。”名可惊呼了一把,从北冥夜怀里抬起头,看着北冥黛黛:“刚才是她救了我。”
北冥洵从侧舱那边走了回来,一脸焦急:“还有一个闯到这里。”
但看到这么多人在这里,也没见谁有损伤,至于那个男人,竟不见了。
他松了一口气,看着北冥黛黛:“怎么回事?”
北冥黛黛摇了摇头。
名可看到她依然把女人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忙道:“刚才有个男人想要偷袭我们,她把我推到舱房里,自己和那男的纠缠去了,是她救了我。”
她刚才也听到落水声才忙奔出来看的,还好这女人没事。
她从北冥夜怀里挣扎了出去,想要朝那女人走去,北冥夜却又一手将她扯了回来。
她抬头,迎上他幽深中透着担忧的目光,解释道:“她救了我,她是好人,你们不要伤害她。”
再一次从他怀里出来,她走到北冥黛黛和那女人跟前,看着北冥黛黛说:“你放了她吧,她没有恶意的,她知道我们在帮她。”
大家的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那女人还是一脸倨傲,但在对上名可诚挚的目光之后,终于缓慢地点了点头:“我没有恶意。”
北冥黛黛看着北冥夜,见他颔首,她才放开了女人。
名可立即扶着她回到船舱里,至于前头甲板上,三十几个人,有好一些被踹到海里,自己死命游回到快艇上,好不容易才上去之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剩下的倒在甲板上,不是昏厥过去,便是挣扎着在不断喘息,还有一些连爬都爬不起来。
“刚才谁放倒的多?”东方辰拍了拍手,扫了众人一眼:“我放倒了五个。”
慕子衿哼了哼,走到角落里一个男人跟前,见他还想爬起来,他抬了抬腿,一脚踹在他小腿上。
看起来很轻微的一脚,可是,骨头断裂的声音猛地响起,吓得几个女的顿时变了脸。
“不知道有女人在这里吗?这么粗鲁!”南宫烈走到南宫雪儿身边把她拉入怀中,柔声哄着:“没事,都解决了。”
火狼不见夏千金在这里,忙奔了进去。
北冥洵有点遗憾:“早知道应该和你们在这里好好干上一架,后头只来了四个男人,真扫兴,还跑了一个……”
北冥黛黛瞥了他一眼,哼了哼。
说到这个,北冥洵立即会意,连看都不敢看北冥夜一眼。
跑掉的那个居然差点伤了名可,这时候他哪里还敢多说半句话?
“没事了,这些人怎么处理?”东方辰看着倒在甲板上倒得东倒西歪的人,问道。
北冥夜扫了甲板上那些人一眼,冷哼:“让他们把这里处理干净,处理不好,一个都不能放走。”
“好。”东方辰走到还能动的那几个人跟前,伸出脚尖踹了踹其中一人:“快起来打扫卫生去。”
那人被东方辰踹得闷声哼了起来,差点两眼一翻痛晕过去。
原先被北冥夜一拳击倒,至今还爬不起来的男人,盯着北冥夜高大的背影,哑声嘶吼道:“我们是飞鹰的人,你们敢这样对我们,飞鹰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们的!”
飞鹰,南宫雪儿和名可对这个倒是一点都没听说过,但北冥黛黛清楚得很。
飞鹰在东方国际里有绝对的势力,他们的势力目前为止还没有渗入到东陵,他们自然不需要怕这些人,但他们始终是要回东方国际的,惹上这样的麻烦,谁也不想。
北冥夜回头看了那男人一眼,薄唇又勾了起来。
“你别来,我动手就好。”东方辰连忙摆手道,立即走了过去,抬起腿,一脚落在那男人的手腕上。
又是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痛得那男人嗷叫了几声,差点晕了过去。
“我就要你一只手而已,你若是再惹他,我敢保证,别说这只手,你全身上下绝对不会有一块完全的骨头。”他松了脚,盯着男人渗汗的脸,笑得云淡风轻:“叫你的人把这里打扫干净,否则,一个都别想带一根完整的骨头离开。”
那个男人已经痛得不断在抽搐,这个时候除了服气也只剩下服气了,哪里还敢说什么?虽然说不出话,可却还是以冷目扫了其他人一眼。
其实这些人基本上都爬不起来了,但双手还能动,也还能勉强爬起来,拿着北冥洵丢给他们的拖把,小心翼翼把在甲板上打扫了起来。
不过,这场面真有够滑稽,他们有些人身上的血还在不断滴落,才刚打扫过又滴落一滩,想要打扫干净实在是困难。
“把那几个伤得重的扔到海里去。”东方辰哼了哼。
随便这一哼,吓得他们个个惨白了脸色,几个还能走动的勉强将这些伤重的扶了起来,当然不是丢在海里去,而是丢回到自己的游轮上。
等到伤重以及流血多的人全都下去之后,剩下的人才在甲板上埋头苦干了起来。
虽然心里都不服气,但遇到这几个强悍到变态的男人,为了保命,也只能先妥协。
他们在飞鹰里呆了那么久,从来都只有他们出来横行霸道欺负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甚至,现在不仅欺负,还是赤果果的羞辱,把他们的尊严全都踩在脚下!
这个仇,飞鹰的人记下来了。
哪怕不知道这几个是什么人,但只要回去一查就不难查出来,敢得罪他们飞鹰的人,这些人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今天就让他们先快活几日,早晚会将他们一个个碎尸万段。
但他们心里的怨念没有任何人在意,北冥夜搂着名可回到船舱里,将她仔仔细细审视了一遍,不见有任何伤痕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至于夏千金,她还晕倒在床上,火狼冲进去的时候俞霏凡已经把她扶到床上,让她安睡了,火狼现在正守着她。
安顿好一切,大家的目光便落在那个女人身上。
那女人看了所有人一眼,视线最终落在北冥夜身上,看着这个明显在这里能说了算的男人,轻声说:“我是太子的人。”
她叫苏叶,是东方国际人称太子的四海集团总裁身边其中一名保镖。
虽然苏叶说得委婉,但大家知道,她和守护在战慕辰身边那些普通保镖身份一定有很大的区别,否则,飞鹰的人不至于会找上她。
刚才飞鹰那些人虽然算不上精英中的经营,但至少也是入门有一段时间的人,个个身手都不差,能一下子派出这么多人绑苏叶这样一个女人,保镖,这点身份并不值得。
不过,苏叶不说,他们也不多问,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
听完苏叶简单的诉说,北冥夜掏出手机,接通电话后,淡言吩咐道:“飞鹰有六艘游轮进了东陵海域,如今正在往公海的方向驶去,找些人,清理一下。”
挂了电话,才发现身边的女人一直低垂头颅不说话,他揉了揉她的发,轻声说:“东陵安静太久,各方势力都想进驻,清理一些人,只是不想让这个地方一下子陷入太大的混乱,这些事毕竟与我们无关,不该由东陵任何一个势力去解决。”
他解释!
除了苏叶和名可,其他人全都暗中倒吸了一口凉气。
北冥夜居然要为他自己所做的事情解释,这还是他们认识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看到的事情。
往常他要是做了什么事,你理解不来就是你智商有问题,他也懒得和智商不好的人多说半句废话,但,他现在居然在向名可解释。
这对他们来说其实不是什么好事,他看起来越来越在乎名可,他们担心的是,越是在意,到头来,越能成为致命的伤。
苏叶不说话,去了公海再将人解决,只要做得干净,这事可以完全落在太子头上。
她不会反对,也没资格反对,毕竟事情因她而起,她自己就是太子的人。
东陵确实安静了好几年,不像东方国际那么动荡,东陵各方势力的人,确实没必要为了她这么一个外来人士打破宁静。
“如果没什么事,我想进去歇一歇。”她站了起来,见没人理会自己,便转身朝其中一个舱房走去。
俞霏凡见她还有几分虚弱,上前两步扶了她一把,“我送你进去。”
“谢谢。”苏叶不多说,让自己一半的重量直接压在她身上,缓了口气,和她一起进了门。
“明天开始让可可接受训练。”等俞霏凡带着苏叶进了舱房休息之后,慕子衿第一个说道。
名可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着北冥夜。
训练,让她想起那天跟随北冥夜上岛,被阿娇摔得够呛的事,她知道阿娇出手已经够温柔了,但,她还是被摔得连爬都几乎爬不起来。
南宫烈有点不认同:“听说只是协议关系。”
他看着北冥夜,目光有几分冷冽:“时间不会太长是不是?若是不长,那没必要。”
北冥夜不说话,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看。
名可从他怀里站了起来,冲其他人浅浅笑了笑:“我先回房休息了。”
其实名可知道他们想要说什么,本来也是她想着尽快结束的事情,但现在被提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郁,郁得她连话都不想多说半句,更不想再面对这些人。
南宫雪儿跟了过去,两人进了门,名可走到床边坐下,南宫雪儿却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她。
“怎么了?是不是有事请和我说?”名可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我和北冥夜在一起,一个多月了,你想问什么,直接问。”
“大夜哥哥对你好吗?”南宫雪儿问道,声音极轻极轻的。
“有些时候,还是很好的。”名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看着她:“过来坐。”
南宫雪儿迟疑了下,才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
不等名可开口,她自己先说:“我喜欢大夜哥哥,我让他暂时不要结婚,是因为我想让他等我长大,再过几年,等我十八岁的时候,可以和他去东方国际完婚。”
名可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东方国际,十八岁的女孩子确实可以结婚,离现在……就剩四年了吧。
“大夜哥哥对人很冷,真的很冷,就算他总喜欢笑,但,笑意都是冷的。”名可不说话,南宫雪儿又继续说:“但他对我很好,小时候又一次被人绑架,是大夜哥哥将我救回来的,他为了救我中了两枪,在医院躺了近十天。”
“那时候,你烈哥哥在哪里?”怎么会是北冥夜去救她,而不是那个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南宫烈?
“烈哥哥正巧那夜去了东方国际,没来得及回来。”说起这个,南宫雪儿眼底似乎淌过一丝丝失望,还有一直连名可都看不懂的沉郁:“他在东方国际一待就是三个月,期间没有回来看过我一次。”
“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决定长大以后要嫁给你大夜哥哥,就当是报恩么?”名可垂眸看着她,轻声问,总觉得她心里对南宫烈似乎有着怨念,但看得出她的不开心,她只能换了个话题,不再提起南宫烈没有守护在她身边的事。
南宫雪儿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她目光纯透,没有任何不屑,也没有敌意,她迟疑了好一会,才点头道:“因为大夜哥哥说我长得漂亮,将来一定是个大美女,我想,大夜哥哥一定也会喜欢成为大美女的我……”
她低垂头颅,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十指,不知道这一刻说起那些往事心里是什么滋味。
名可没有再说话,只是在等她,她会选择来跟自己说这些事情,一定有什么目的,但她相信,丫丫的心是好的,她一直是那么善良。
好一会南宫雪儿就这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听到外头明显结束了短暂的商议,大家在解散,往甲板上走去的脚步声后,她才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名可。
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泪光,她以为自己隐藏地很好,但始终没有逃过名可的双眼。
南宫雪儿挤出一点笑意,说道:“我会和大夜哥哥说清楚那些事,那个不让他结婚的戏言,你别担心,我就是孩子心性,喜欢不喜欢什么的,过两天就忘了。”
她看着名可,脸色又微微正了正:“但你要答应我,要对大夜哥哥好,他其实一直很孤单,真的很孤单,他心里一直不高兴的,有很多……往事,可可姐姐,你要一直陪着他,让他彻底忘记过去,轻松愉快地过生活。”
名可不知道怎么回应,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情,让她一度有一种错觉,似乎她和北冥夜真的在一起了。
但刚才……当南宫烈提起他们之间那一纸协议,但北冥夜没有立即反驳之后,她似乎才又从飘飘然的云端回到地面上一般,一切,真的只是错觉。
“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会尽力对他好。”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来想去,只能挑着这么些词汇回应道。
还在他身边的时候,尽力对他好便是,至于,不在他身边的日子……既然都不在他身边了,他过得好不好,就算她还有心思去关心,也没资格关心了。
南宫雪儿明显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得到她的承诺,她终于真的笑了。
其实只要有人能替她好好照顾大夜哥哥就好,就算心里还会酸酸的,但至少,没那么难受了。
还想说什么,舱房的门却忽然被敲响,只是敲了一下,北冥夜便推门而入。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南宫雪儿在这里,估计,他连门都不会敲。
想当然尔,进自己女人的房间,敲什么门?要能看到一些香艳的镜头,说不定更附和某只的禽兽心。
名可有点无奈,早习惯了。
看到北冥夜,南宫雪儿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揪着自己的十指,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低垂了头颅。
不知道为什么,在和名可说了这些话、也决定了要放手之后,现在看她的大夜哥哥,忽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感觉,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北冥夜走了过去,看了她一眼,又看着名可:“怎么?还在聊悄悄话,嫌我进来太早了吗?”
“不是。”不等名可说话,南宫雪儿率先否认。
抬头看着他,她深吸了一口气,她终于鼓足了勇气道:“大夜哥哥,之前我跟你说让你暂时不要结婚,那些都只是玩笑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跟你开玩笑的。”
北冥夜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盯着她细嫩的脸:“怎么?和你可可姐姐说了什么?怎么我一进来就跟我说这种事?”
“不是,我只是觉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名可,南宫雪儿才鼓起勇气继续道:“可可姐姐对你这么好,你要是喜欢她的话,不如早点和她结婚吧。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我以前说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你知道的,我还是小孩子,就爱乱说话。”
“不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小孩子,一直说已经长大了吗?”北冥夜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特殊的表情。
名可心里忽然有几分莫名的紧张,“结婚”这两个字对她来说还太遥远,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很想看看北冥夜究竟会说些什么,虽然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期待。
对于北冥夜来说,结婚……会是一件计划内的事么?
一双手越握越紧,明知道不该期待,但始终否认不了,这一刻,心里极度的紧张。
北冥夜却没有看她,依然看着南宫雪儿,挑起了眉:“你大夜哥哥结婚不结婚,你还真想管?烈在找你,快去。”
“大夜哥哥,你年纪不小了。”南宫雪儿盯着北冥夜,有点为名可抱起了不平。
都已经在一起了,怎么可以不考虑结婚的事情?尤其,可可姐姐看起来真的在意。
北冥夜挑了挑眉,一脸不以为然:“怎么?不知道是谁早几天才跟我说我还年轻,成功男人都没必要这么早结婚,再等几年也不迟。”
闻言,南宫雪儿的脸刷的一声冒红,她当时这么说是希望他能再多她几年,可现在既然话都已经说这么清楚了,这事当然就不算数。
“你都二十八了,马上就三十,这么老还想不承认,可可姐姐这么好,你别辜负了人家。”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结婚,小孩子管那么多,快回烈身边去。”他催促着她,直到她出了门,才回过头来走到名可跟前。
见她脸色有几分凝滞,他目光微微沉了沉:“不会真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吧?”
名可深吸了一口气,已经不想再去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也不敢。
他是大企业家,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女人对他来说其实什么都不算,真要算什么,那就是一个给他暖床的工具,结婚这种事情他就算想,对象也绝对不会是她。
她站了起来,抬头看着他,轻轻笑了笑:“想什么?对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刚才在海里泡了近四个小时,他只喝了几口水,现在已经夜深,说不饿是不可能的。
“我去给你拿些吃的回来。”又勉强笑了笑,她举步打算越过他朝门外走去。
在她与他错身而过的时候,北冥夜忽然伸手扣上她的腕,把她拉了回来,拉到自己怀中:“是不是丫丫和你说了什么,让你心里不高兴?”
“是说了些话,但没有让我不高兴。”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撇开结婚不结婚的事情,眼底是一派真诚的:“她说你过去曾经救过她,甚至为了她中了两枪,因为这样,她从小就认定长大之后要嫁给你。”
“我知道。”那小家伙根本连心性都没长齐,嫁给他这种话,也只是说说罢了。
“不过,她喜欢错人了。”和她一起回到床边,他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盯着她依然有几分苍白的脸,正要说什么。
名可却有点好奇,云眸微微眨动,她问:“为什么这么说?难道那时候不要命去救她的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我也有份去,不过,真不要命的不是我,是她烈哥哥。”
“究竟是怎么回事?”名可睁大眼盯着他的脸庞,她分明听丫丫说了,南宫烈那夜去了东方国际,根本来不及回来。
他的指尖从她脸庞上滑过,柔和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阵暖意,说起当年的事,眸底还有几分旁人难以察觉的揪痛:“丫丫出了事,他怎么可能在知道她被绑架之后,还连夜离开?”
名可就知道这事情一定不是这么简单,只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依然在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北冥夜笑道:“那夜我和烈还有子衿一起去了旧仓库,对方火力太猛,我们估算略有失误,以至于损兵折将,有两个带去的兄弟死了,烈也身中数枪,差点活不过来。”
名可心头一紧,一双小手握得紧紧的。
还好南宫烈现在还好好地活着,身中数枪,这么严重的事情她连想都不敢想:“你呢?丫丫说你也中枪了。”
“我中了两枪,不过并不严重,只是在医院躺了几天就缓过来了。”他道。
“那……南宫烈呢?”她又问道。
他大掌落在她腰间,把她往自己身上带去几分,才继续说:“他身上中了六枪,有一枪在心脏旁擦过,差点要了他的命。快要到丫丫被绑的地方,他终于坚持不住倒了下去,倒下的时候跟我说,不能让丫丫知道他受伤的事情,一定要我答应了才愿意闭上眼。”
缓了缓,才又道:“那天晚上他哪里去了东方国际?分明是在医院里抢救,抢救了三天三夜才活过来的,幸而那条命保住了。在里躺了两三个月,出去之后便告诉丫丫他在东方国际呆了三个月,直到三个月后才回来。”
名可心里被揪得紧紧的,没想到原来丫丫对她烈哥哥的误解竟是这么大,刚才听她说起的时候,分明能听得出她话语里头的怨念。
她其实很在意她烈哥哥,在意他没有回来救她,而那天在她的认知里,不要命去救她的人是北冥夜,所以她便认定了北冥夜,长大之后要嫁给他。
不过,南宫烈怎么说都是她哥哥,虽然说是收养的,没半点血缘关系,但两个人若是有什么,只怕整个南宫家族都会反对吧?
这份压力绝对不会少。
“在想什么?”北冥夜的长指落在她下巴上,轻轻一抬,直接把她的一张小脸抬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挣开他的指,轻声说:“我在想着南宫烈这些年过得实在冤枉,他怎么就不告诉丫丫,当初为了她差点死掉的人是他自己?”
“他不愿意说。”这种事情说出来只会让丫丫每每想起的时候都后悔难过,南宫烈爱他妹妹已经爱到超出正常范围的地步了,就连她一点难过他都舍不得,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勒令所有知情的人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出去。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捡了大便宜,一直成了丫丫心里的英雄,她却不知道真正的英雄一直站在她身边,从未哼声。
名可心里或多或少有几分遗憾,虽然连自己都不知道在遗憾些什么,只是每每想起南宫烈看着丫丫时那宠溺的目光,以及他唇边温柔的笑意,心里便为这个男人揪痛了起来。
他对丫丫的喜欢真的已经超出哥哥对妹妹的喜爱了,有些事情她不敢深想,怕想太多,就连自己也会为他心疼。
只是,丫丫总会长大的,等丫丫长大之后,等她有了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南宫烈怎么办?
“在想其他男人?”北冥夜的大掌忽然落在她的脸上,把她的小脸掰了起来,他低头在她薄唇上咬了一口,直咬到她皱起了眉,闷哼了一声,他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