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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帝听到这句话,眼眶不由得湿润。
多少臣子巴结奉承,他都不放在心上。楚旻宁的话再平常不过,语气也没有任何的谄媚之意,可在他看来,却是比任何阿谀奉承的话都要感人肺腑。
“陛下,大皇子这是体贴您的身子呢…”高全盛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忙帮着劝慰道。
文昌帝点了点头,难得顺着别人的心意行事。
看到文昌帝乖乖的躺下,楚旻宁转过身去,打算离去。
“子初,君无戏言。朕赐婚的旨意马下就会送去公主府,你可想好了?一旦赐婚,就得承担起这大齐的江山。”文昌帝在背后叫住他,反复的强调着。
楚旻宁脚步只是稍有迟疑,却未停下。“只要有她,没什么能难倒我。”
“陛下,大皇子这是…这是应下了…”高全盛听到这话,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似乎比文昌帝还要高兴。
文昌帝欣慰的点点头,总算是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见到帝王的呼吸变得均匀平稳,高全盛这才替他盖好被子,悄悄地退到外间。楚旻宁并未走远,高全盛三两步便追上了他。
“殿下请留步。”
楚旻宁顿住脚步,问道:“高公公有何贵干?”
“今日之事,多亏了殿下的提醒。”高全盛恭敬地朝着他作揖,已经完全将楚旻宁当成了自己的主子。
楚旻宁头微扬,不知道看什么看得如此失神。听到他的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高公公,宫里的事情,还需你多费心。”
“老奴一定不负殿下所托,必定尽心尽力照顾好陛下。”高全盛是何等聪明之人,早就从楚旻宁的话里头听出了言外之音。
大皇子心仪骄阳郡主,他早就心知肚明。好不容易盼到陛下赐婚,陛下在这个关键时候可不能有事。
楚旻宁见他听懂了自己话背后的含义,也就不再多留。
“老奴送送您。”高全盛知道他这是认可了自己,不由的高兴起来,撒开步子就跟了上去。
外头,楚昀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贴身内侍过来好一会儿才耷拉着脑袋回来,只是这一次却是让楚昀齐失望了。“殿下,内殿守卫森严,宫女太监都不得入内。故而,并未探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废物!”楚昀齐愤愤的扇了他一巴掌,显然是对这个答案极为不满。
“奴婢…奴婢再去打探…”内侍捂着半边脸,说话就更没底气了。
“滚。”楚昀齐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耐心早已消磨殆尽。
就在这时,楚旻宁闲庭信步的踏出勤政殿,径直朝着宫外走去。楚昀齐和楚昀鸾见他面色平静如初,一时之间都有些发怔。
莫非,父皇真的只是例行召见?
当楚旻宁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楚昀齐再也忍不住上前几步,心急的拦住了高全盛的去路。“高公公,父皇可有说要召见本殿?”
高全盛冲着楚昀齐微微欠了欠身,神情并不怎么热络。“陛下刚喝过药,睡下了。殿下还请耐心的等上一等,等陛下醒了,或许会召见殿下您。”
楚昀齐听到这个答案,脸色不由得一沉。看来,他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的。
楚昀鸾听到这话,倒是松了口气。他朝着高公公拱了拱手,道:“劳烦高总管给寻个清净之地,我想暂时歇歇脚。”
忙活了大半天,他实在是有些疲累了。与其在这里空等,还不如养足了精神,一会儿也好应付父皇的问话。
见他如此的态度,高全盛嘴角不由得向上勾了勾。“来人,带三皇子殿下去偏殿休息,好生伺候着。”
“是,总管。”殿外伺候的宫人忙躬身上前,替三皇子引路。
楚昀齐看着那些宫人殷勤的模样,心头不由得冒火。高全盛好大的架子,居然没将他放在眼里!他眼睛难道是瞎的,看不出如今的形势么?他可是父皇最疼爱的皇子,母妃贵为贵妃,文家的势力如日中天,将来那个位子指不定就是他的了。不去巴结他这个得势的皇子,反而对一个书呆子毕恭毕敬,这个老东西,果真是老糊涂了!
高全盛眯着眼,将二皇子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面上不显心里却极为鄙夷。一个挡箭牌而已,还不值得他将他当成主子看待。
正阳宫
“娘娘,奴婢刚刚得知,殿下进宫了。”瑾儿一边给德妃梳着头,一边笑着禀报。原本以为德妃听到这个像消息肯定会展颜一笑的,可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便没了下文。这让瑾儿感到纳闷不已。
不过,主子不愿提及,她这个做奴婢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安分的替德妃梳妆打扮,连笑容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沉闷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德妃才缓缓地抬眸,望向铜镜中年华已逝的自己。“瑾儿,让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瑾儿放下手里的梳子,从德妃身后绕到一旁,恭敬的答道:“文贵妃入宫之前,的确是许过人家的。而那户人家,娘娘想必也是熟悉的。”
“哦?”德妃挑了挑眉,似乎是在等着她揭晓谜底。
瑾儿哪里敢在主子面前卖关子,于是压低声音,在德妃耳旁说道:“定下亲事的那家,就是威远大将军戚允尧。”
德妃听到这个名字,的确很熟。德妃一向深藏不露,心思细腻。当年文贵妃的怀身太过蹊跷,根本经不起推敲。再加上又是提前了月份生产,着实令人不得不往某些方面想。还待字闺中的时候,她可就听说文氏入宫之前原本是定过亲的。后来无意中被皇上瞧中,一道圣旨将她选进宫,那门亲事也就不了了之。
文贵妃被迎进宫里,毁了打小定下的婚约,戚家当时也是气愤不已,迅速的想为戚允尧定一门亲事。戚夫人左挑右选,选中了太夫人同嫁入京中的堂姐妹叶太夫人所生的女儿她的表姐叶楚楚。叶楚楚出嫁的时候,叶太夫人还曾给国公府下过帖子。而她,还跟着太夫人去叶府为这个表姐添过妆呢。
只是,她的表姐红颜薄命,嫁去戚家不到两年,就病死了。当然,这个说法是戚家给的,到底是不是病死的,还两说呢。据说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好几个月的身孕。如今想来,这里头本来就有着很大的问题。表姐性子温柔贤惠,身子一向康健,绝对不会突然暴病而亡。或许,她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不得不被灭口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德妃心里的那个答案便呼之欲出了。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多年,想要查出点儿什么来,怕是不可能了。能够扳倒文贵妃最有力的证据,便是她身边服侍的宫人了。不过,这些年来,延禧宫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想要找到个知情的,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桂嬷嬷可有下落?”德妃依稀记得这个人,还是因为刚进宫的时候,她有一次不小心得罪了文贵妃,掌掴她的便是这位桂嬷嬷,当时文贵妃身边最为亲近的奴婢。
“回娘娘的话,已经找到了。暗卫正快马加鞭的带着她往京城赶呢。”这个消息,怕是近日来最好的消息了。
德妃点了点头,眉头总算是松开了一些。“文贵妃还是太心软,不过却是给了本宫一个绝好的机会。”
“娘娘神机妙算,奴婢佩服得五体投地。”瑾儿顺着她的话恭维了两句,才接着说道:“如您所料,王家功高盖主被皇上猜忌,皇后娘娘也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下一步是不是该拆穿二皇子的身份,将文家也一并打压下去?”
“这个不急。”德妃理了理鬓边珠钗上的流苏,不紧不慢的说道。“皇后娘娘虽然被废了,可王家还没连根拔除呢。不过,这事也不用咱们出手,文贵妃肯定会先替咱们将这颗钉子给拔了的。咱们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
等到王皇后和文贵妃两败俱伤,她才好坐收渔翁之利。
“娘娘睿智。”瑾儿见主子又恢复了往常的精明,心里也暗暗地高兴。
只有主子好了,她这个做奴婢的才有出头之日啊。
延禧宫
在勤政殿外受了气的楚昀齐,一挥衣袖,就径直来了文贵妃的宫里。尚未落座,就忍不住抱怨出声。“真真是欺人太甚!”
“齐儿这是怎么了?”文贵妃从未见儿子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不由好奇的坐起身来。
楚昀齐将勤政殿外发生的事情细细的讲述了一遍,最后还忍不住将高全盛那个不长眼的东西骂了一通。
待他发泄完,文贵妃这才吭声。“这么点儿小事,也值得你这般置气?”
“母妃,您是没看到那老东西的那副嘴脸,分明就是没将孩儿放在眼里。”楚昀齐越说越气,连宫女奉上的茶盏都给推到了地上。
听到那一声脆响,文贵妃不由得拧眉。“高公公是服侍过先皇的,又是你父皇身边的红人,自然眼界高了些。”
她就算盛宠这么多年,也对这个高公公礼让三分,不正是看在他是皇上身边的得力人?不过,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他一个皇子,跟一个老太监计较这么多,也不怕失了身份!
“齐儿,你如今最该做的,就是想着怎么讨你父皇的欢心。四皇子虽然继承大统无望,可到底还未露面,咱们可大意不得。”文贵妃可谓是这后宫之中难得的明白人,自然希望他能够将心思放在大事上,不要受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影响。
楚昀齐嘴唇紧抿,表面上是在认真聆听文贵妃说话,心里的怒火始终未能平息,一心只想着如何教训教训高全盛那个老东西。
知子莫如母,楚昀齐心里怎么想,文贵妃岂会看不出来?心里不由得暗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而费神,实在是不值当。“齐儿,你可有将母妃的话记在心上?”
楚昀齐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表情太过狰狞,忙稍作收敛,低下头去。“母妃,孩儿听着呢…”
“母妃也不是叫你一直忍气吞声。等有朝一日,你坐上那个位子,想怎么处置他都成。可如今,前途难料,咱们可是不能有一点儿行差踏错。”文贵妃苦口婆心的劝导着,只盼着他莫要冲动行事,节外生枝。
“是,孩儿谨记母妃教导。”楚昀齐心里不服,可嘴巴上一如既往的乖顺,绝对不会在文贵妃面前说一句顶撞的话。
文贵妃摇了摇头,知道她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干脆就不说了。
母子二人说了会子体己话,便有宫女进来禀报。“娘娘…小福子在外去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小福子是何人?”楚昀齐乍听到这个名字,还有些想不起来。
“让他进来。”文贵妃没有回答楚昀齐的提问,直接将人宣了进来。
小福子急匆匆的踏进殿内,先是按照规矩行了礼,这才将刚刚打探到的消息如实禀报。“娘娘,大事不妙啊…奴婢方才听见有人议论,说是皇上打算给大皇子赐婚了!”
“你来,就是为了这么件小事?”楚昀齐瞥了他一眼,总算是想起来了。这不正是高全盛那个老狗的义子么,故而更没个好脸色。
文贵妃却是觉得此事非同寻常,急切的追问道:“皇上将哪家的姑娘赐给了楚旻宁?”
“是…是骄阳郡主…”小福子咽了口口水,这才小声的回答。
“你说什么?!”这一次,不只是文贵妃惊讶的站起身来,就连方才还一脸不屑的楚昀齐也震惊的弹跳起来。
“你再说一遍,皇上将谁赐婚给楚旻宁了?!”文贵妃似乎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听错了,再次确认道。
小福子噗通一声跪下,哭丧着一张脸道:“娘娘…皇上将骄阳郡主指给大皇子了…圣旨刚刚出了勤政殿,还热乎着呢…”
文贵妃猛地朝后倒退几步,跌坐回榻上。
“娘娘…”阿梨见状,忙惊呼一声,上前搀扶住。“娘娘…娘娘保重身子啊…”
文贵妃一把将阿梨推开,脸色陡然变得狰狞。“皇上果然…果然最在意的还是她…哈哈哈哈哈哈…”
“母妃…”楚昀齐见文贵妃似乎魔怔了,不由吓了一跳。
“苏瑾瑶,你怎么就如此的命好。活着的时候,能够贵为一国之后。即便是死了,也能牢牢地霸占着皇上的心…本宫算计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啊…”文贵妃放佛陷入了梦境当中,自言自语,语无伦次,模样甚是吓人。
“母妃…来人,快宣太医…”楚昀齐被文贵妃给吓得不轻,忙急着吩咐道。
阿梨却是叫住那宫女,低声劝道:“殿下,不妥。若是叫人看到娘娘这个样子,怕是…怕是会传出什么对娘娘不利的谣言…”
“那…那要怎么办?”楚昀齐向来不是个有主见的人,头一次遇到这种难题,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阿梨咬了咬下唇,说道:“娘娘怕是伤心过度,还请殿下将娘娘打晕,稍后,奴婢会命人熬安神汤给娘娘喝下。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乱子。”
“打晕母妃?”楚昀齐忽然睁大双眼,一脸的惊诧。
“殿下莫要迟疑。若是不能及时的制止,娘娘怕是更危险。”阿梨见他犹豫不决,忙解释道。
“皇上,你怎能这么对我。妾自打入宫以来,我尽心尽力的侍奉,不敢有半点儿懈怠。为了你,我变成你喜欢的模样,都快忘了自己本来的模样…为了帮你对付王家,我文家倾尽全力相助…可到头来,你还是欺骗了我,欺骗了天下人!你怎能如此的狠心绝情,将臣妾的一番心意任意的践踏…”这时的文贵妃,已经开始咒骂起文昌帝来了。
阿梨不得不上前捂住她的嘴,生怕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被外人听了去。又催促着楚昀齐,说道:“殿下,快动手啊!”
楚昀齐听到那些谩骂也着了慌,终于抛开了顾忌,举起手刀,朝着文贵妃的后颈劈了下去。
公主府
“姑娘,宫里来了人,公主让您去前厅接旨呢。”红妆三步并作两步的踏进门槛,脸上好奇的表情不言而喻。
谢荣华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眨了眨眼。这个时候来宣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皇帝舅舅怕是时日不多了。
王皇后逼宫的消息,父亲早已传回府里。起初,她还小小的替父亲担心了一阵。不过后来仔细一想,她这担忧根本就是多余的。父亲掌管御林军这么多年,岂会轻易的让旁人接管了去?更何况,王家在宫里的势力,皇帝舅舅早就了如指掌,怎会不加以防备?后来,果然是王皇后功亏一篑,还让自个儿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该!谁叫她如此的急功近利,自不量力!
只是,皇帝舅舅这个时候下旨,莫非是让她进宫侍疾,还是说有什么话要对她说?想到那个小时候经常抱着她给她讲故事的舅舅,谢荣华眼角忽然一酸,犯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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