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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客栈周围,不少的百姓都在驻足围观,似乎被突然出现在巷子里的华丽车队给吓到了。
“这到底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马车,好气派啊!”有人小声的问道。
有知情者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可不是普通的马车,这是皇后娘娘出行的仪仗。瞧见那马车上的凤凰图案没有?绝对错不了!”
“皇后娘娘怎么回来这儿?”
“不对啊,皇后娘娘不是刚刚被废了么,哪儿来的另外一个皇后啊?”
“莫非,皇上又要立后了,不知是谁家姑娘?”
谢二老爷将苏瑾瑶迎下楼来,立刻就有侍卫将周围的人群驱散开来。“让开,让开…别挡了道!”
此刻的苏瑾瑶已经换上了暗红色的凤袍,那金丝绣成的凤凰,在阳光的照耀下栩栩如生,随着她步伐的移动,振翅高飞,势不可挡。
“还以为是哪家的姑娘呢,原来是个半老徐娘!”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小声的嘟囔道。
附近的侍卫听到他的无礼之言,呵斥了一声,道:“皇后娘娘銮驾在此,尔等还不磕头行礼?!”
苏瑾瑶听到这边的动静,回过头来,道:“本宫不愿惊扰民众,让他们回避即可。”
那侍卫忙低下头认错,不敢再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等到苏瑾瑶的仪仗缓缓地离开巷子,百姓们才回过神来。
“这皇后娘娘,看着有些眼熟啊?”
“嘿,你就继续吹吧。皇后娘娘多么高贵的人,你怎么可能见过!”
“哎呀~”那人也不计较别人的嘲讽,一拍巴掌,总算是想起来了。“那…那不是苏皇后嘛…当年,皇后娘娘微服私访,还在小店里吃过饭,我那店里生意之所以好,就是因为皇后娘娘大驾光临过嘛!”
听他这么一吆喝,四周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朝着他这边望过来。
“元后娘娘?不是早就…不可能,不可能!”
“老张头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老张头眼睛一瞪,胡子一翘一翘的,吼道:“我怎么可能认错人!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前来迎驾的是何人。若不是苏皇后,怎么可能劳驸马爷亲自护送!”
“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可苏皇后不是二十年前就…怎么又活过来了?”
“唉,宫里可乱了,说不定是被人迫害,不得不假死,隐姓埋名…”
“说的也是…如今王家倒了,王皇后也被废了,苏娘娘自然就能够回宫了…”
不得不说,百姓们脑补的功力不俗,七拼八凑,居然将真相猜了个*不离十。
谢二老爷骑在高头大马上,后背挺得笔直。他故意绕了好大一圈,才将皇后的銮驾带回皇城门口。一会儿功夫,苏皇后死而复生并被迎进宫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勤政殿
“陛下,娘娘的銮驾已经到皇城门口了…”
“陛下,娘娘的銮驾已经到永章宫了…”
“陛下,娘娘的銮驾离雍和宫不远了…”
文昌帝听到这里,不由的抬起头来,吩咐道:“高全盛,服侍朕更衣。”
“陛下,您的身子…”高全盛刚要劝两句,就被文昌帝打断了。“先前,你们不让朕去亲迎皇后回宫,朕依了你们。如今,皇后都到宫门口了,朕如何能坐得住?”
高全盛见帝王的神色极为严肃,只得将劝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轻叹一声之后,才上前亲自替文昌帝更衣。
“皇后不喜欢朕的这身龙袍,去拿常服来。”文昌帝见到高全盛手里那明晃晃的龙袍,摆了摆手,说道。
高全盛忙又换上另外一件墨绿色的常服替文昌帝换上,这样一折腾,皇后的銮驾已经离勤政殿只有百余丈的距离了。
高全盛正要扶着文昌帝去殿门口,却发现文昌帝愣在铜镜前不动了。
“陛下?”
“朕的两鬓都有白头发了…不知道皇后还认不认得出朕来…”
高全盛:……
直到外头的小太监高声唱道“皇后娘娘驾到”,文昌帝这才急急忙忙的半搭在高全盛的胳膊上,迈着大步踏出殿门。
一二十年未见的夫妻重逢是个什么样的场景,高全盛从未想过。只是,当看到苏皇后从软轿上下来,一路风姿绰约的迎面走来,虽然容颜比以前苍老了些许,但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魅力却是有增无减,让他这个老太监也不由得看直了眼。
再瞧瞧一旁的帝王,除了满脸的惊讶之外,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锐利的眸子变得柔和万千,星光点点,激动之情难以掩饰。
苏瑾瑶一步一步的踏上石阶,朝着文昌帝走去。看着他由一个意气风发的俊俏郎君,变成如今这般老态龙钟的模样,她也不由叹了口气。
先前,驸马说他身体有恙,才不能亲自去迎她,她还有些小失望。如今看来,是他真的病的很重,否则,一向颇为注重仪态的他,怎会如此虚弱的半靠在高全盛的身上?尽管他想要站直身躯,尝试了几次仍不能如愿,还将自个儿弄得气喘吁吁。
“浔郎…”不知怎的,这个久违的称呼脱口而出,快的连她自己都没能阻止。
文昌帝听到这熟悉的称谓,眼睛不知不觉的湿润了。“阿槿…”
文昌帝向前迈了一步,想要去拉苏皇后的手,可是还未触碰到她的衣角,他整个身躯便朝着旁边歪了下去。
“陛下…”高全盛惊呼一声,忙上前去搀扶。
苏瑾瑶也吓了一跳,向前跨出两步,和高全盛一道,将文昌帝扶进了内殿。因为文昌帝近来时常发病,所以宫里一直有太医在勤政殿值守。这边刚出现状况,太医局的几个老太医便拎着药箱赶了过来。
当见到床榻边那个一身凤袍的女子时,这些老头子差点儿没吓得跪下去。
“皇…皇后娘娘…”
苏瑾瑶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朝着他们摆了摆手,道:“不必行礼了,皇上的身子要紧。”
太医们这才齐齐凑到床榻跟前,替帝王把起脉来。
“皇上的身子如何?”苏瑾瑶见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心情也跟着上下起伏。
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早将那些恩恩怨怨放下了,可看到文昌帝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动容。
战狼一直跟随在苏瑾瑶身边,一步也不曾离开。见她情绪激动,忙小声提醒道:“娘娘,切莫动气,仔细身子。”
高全盛听了这话,不由蹙了蹙眉头。莫非,苏皇后的身子也不大好?
苏瑾瑶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好心境,这才开口问道:“你们老实告诉本宫,本宫恕你们无罪!”
有了皇后娘娘的保证,太医局院首这才从人群中站出来,拱手施礼道:“娘娘恕罪,皇上的病体已撑到了极限,微臣倾尽毕生所学,也只能暂时稳住皇上的心脉两三日。”
“两三日?”苏瑾瑶喃喃的念着,衣袖下的拳头缓缓地收紧。
“臣等无能为力,还请娘娘责罚。”太医们对视了一眼,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大声的请罪。
苏瑾瑶怔怔的愣了许久,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都退下吧。”
“启禀娘娘,上官神医在殿外求见。”宫女疾步走进来,福身行礼道。
“上官神医?”苏瑾瑶缓缓地侧过头来,不明所以的重复了一遍。“是号称天下第一家上官家的子弟?”
“是。”宫女恭敬地答道,不敢有半点儿的不恭。要知道,这位死而复生的皇后娘娘,可是皇帝陛下的心头肉,她们可不敢有半点儿怠慢。
“快请。”苏瑾瑶缓过神来,衣袖一挥,气势凛然。
上官玉槿跟着宫女踏进内殿,见到凤袍加身的苏皇后,眼神愣了愣,继而收回漂移不定的视线,慢吞吞的来到文昌帝的床榻跟前。
苏瑾瑶看着这个相貌俊俏的年轻公子,凤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只是不知道这个上官玉槿,究竟是上官家哪一支的后人。
上官玉槿径直将手指按在文昌帝的脉搏上,干净细长的手指隐隐跳动,神情肃穆。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才将手收回。然后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深褐色的木盒子,用手指轻轻挑开,取出一粒白色的丹药,抬起文昌帝的下颚,就灌了进去。
屋子里的其他人早已习惯了上官玉槿的做派,都见怪不怪了。
苏瑾瑶和她身后的战狼却是看的目瞪口呆,心中暗暗佩服起这个少年来。能够不拘于礼教,敢对帝王动手动脚的,这世上怕是没几个人。
做完这一切,上官玉槿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苏瑾瑶亦站起身来,叫住了他。“上官公子。”
上官玉槿顿住脚步,冲着苏皇后拱了拱手,然后便用他那水汪汪的清澈见底的眸子直愣愣的望着她。
苏瑾瑶被他这样打量着,到嘴边的话反而说不出口了。
原本以为气氛就要这样尴尬下去,没想到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上官玉槿倒是破例开了口。“你是子初的娘亲?”
站在苏皇后身边的宫人听了他的话,不由变了脸色,刚要呵斥几句,却见苏瑾瑶淡淡的笑了笑,道:“你是子初的好友?”
上官玉槿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们长得很像。”
苏瑾瑶摸了摸自己的脸庞,道:“是吗?他近来可好?”
上官玉槿再次老实的点头。“子初马上就要成婚了,心情很愉悦。”
四周的宫人听到这里,不由绷紧了脸,使劲儿的憋着笑。
苏瑾瑶也哦了一声,忍不住开怀。“那就好。”
“我要出宫去了。”上官玉槿不善交际,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苏皇后几乎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纯净得像个孩子的上官玉槿,欣赏之色溢于言表。“皇上的病,就劳你多费心了。”
“暂时无碍。”上官玉槿回头,朝着龙榻上瞟了一眼,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
那些老太医顿时一个个竖起了眉头,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这个无知小儿,不过仗着有几味起死回生的良药,就不把他们太医局的前辈放在眼里,实在是太无礼了!
什么叫做暂时无碍,分明就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想让他们这些老头子在皇后娘娘面前丢人现眼罢了!
可是这些话,他们只能藏在心里。任谁都看得出,皇后娘娘对这个上官小子的礼遇。更何况,此人还与大皇子殿下是至交好友。大皇子殿下,可是将来要坐上那个位子的人,他们可不敢得罪。
所以,尽管恨上官玉槿恨得要死,这些迂腐的老头子也只能拿眼珠子瞪他而已,根本伤不到他半点儿皮毛。
当然,这其中绝对不包括梁逢春。因为,他一心一意想要跟上官玉槿来一场正式的较量,没有一点儿轻视他的意思。
望着上官玉槿的背影许久,苏瑾瑶才将注意力放到屋子里众人的身上。“你们都起来吧。”
早已跪的双腿麻木的太医们,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个东倒西歪,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苏瑾瑶摇了摇头,这些太医局的老顽固们是越来越不重用了。“留下一个人值守,其他都退下吧。”
苏瑾瑶喜欢清净,不喜太多人伺候。
宫人们福身行礼,鱼贯而出。
“战狼,你也下去吧。”苏瑾瑶似乎是想要和文昌帝单独呆会儿,见身后的人没有动,这才出声吩咐。
战狼抿了抿嘴,扫了高全盛一眼,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娘娘想必是有话跟陛下说吧,老奴就在外头候着,娘娘有事尽管吩咐。”高全盛本就是个人精,最是会察言观色,很识趣的拱了拱手,也跟着出了内殿。
当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苏瑾瑶才倾身上前,抬手轻抚着文昌帝微蹙的眉头。“十几年没见,没想到你都这么老了…”
“这些年,我过得挺好的…至少,比在宫里活得舒坦。只是苦了咱们的儿子,孤孤单单的长大…”
苏瑾瑶絮絮叨叨的说着,积累了半辈子的话,在这一刻全都倾泻而出。昏睡中的文昌帝没有任何的动静,眉头却在苏皇后一下一下的轻抚中渐渐地松开。
冷宫
“雨彤,今天宫里似乎很热闹?”王月兰听到外头的动静,挪动了挪动瘫软的身躯,侧过身来问道。
雨彤低着头,答非所问的道:“娘娘,洗脚水都要冷了,奴婢再给您添些热水吧?”
“你有事瞒着我…”王月兰眼睛痴痴地望着前方,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容不得别人欺骗她。
雨彤抿了抿唇,小声道:“想必是延禧宫又闹出什么事了吧…”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王月兰忽然将放在洗脚盆里的脚拿了出来,赤着脚踩在脏兮兮的地砖上,让雨彤忙活了一早上的成果全都成了泡影。
“娘娘,地上凉,您先穿上鞋子。”雨彤愣了一下,忙去拿她的绣鞋。
王月兰却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一直光着脚往前走。“是她回宫了,对吧?是苏瑾瑶回来了…”
“声音是从勤政殿方向传来的,肯定是她回来了,你骗不了我的!”王月兰自言自语的低喃着,神情却不似先前那般激动。
雨彤提着鞋子,跟在主子身后,眼泪又一次翻涌。
她的主子不该是这个模样!
她的主子是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皇后,是时间最为尊贵的女人。即便是身处冷宫之中,她仍旧没有放弃希望。可偏偏在主子恢复斗志之后,传来了那个人的消息。让主子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了往日的骄傲神采。
“雨彤,你说天下人更喜欢哪一个皇后?”王月兰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问道。
“娘娘…”雨彤几乎都要哭出声来。
“他们肯定更喜欢那个惺惺作态的女人吧?呵呵呵呵…。”王月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整个人已疯魔。
“既然她回来了,那本宫的死期肯定就要到了。”王月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当年,我命人在雍和宫的四周撒了火油,想要一把火烧死她…她肯定恨死我了…你说,她会不会也学我当年一样,也一把火烧死我?”
“娘娘,您快别说了,您会没事的!”雨彤见她越说越离谱,忙出声阻止道。
“她肯定会的,对不对?”
“与其被她掌控着生死,还不如自我了解。起码,我还能有一点儿尊严…”王月兰这样说着,忽然转身朝着内室奔去。
“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雨彤见主子撒腿往里屋跑,忙跟了上去。
“雨彤,你走吧。”王月兰站在门口,朝她吼了一句。
“娘娘…娘娘…奴婢不走…奴婢哪儿也不去…”雨彤一边抹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大声的喊道。
王月兰却是将门飞快的合上,并将栓子牢牢的拴上。“你走吧,本宫不需要你伺候了!”
“娘娘,娘娘,您开门啊,您千万别做傻事啊!”雨彤见王氏将门关的严实,顿时就急了,上前不断的拍打着门板。
王月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到桌子跟前,将桌上的油灯一把抓起。解开上面的盖子,里头只剩下一星半点儿。不过,这对于一心寻死的王月兰来说,已经足够了。
夏季,本就天干物燥,一点儿火星子就能焚毁大片的建筑。
将油灯里的油往身上的裙角上一撒,王月兰拿起一旁的火石,擦燃火花,便朝着染了灯油的裙子上扔去。
“苏瑾瑶,我并不是输给你…”
等到雨彤喊来人手,打算将门给撞开时,屋子里早已陷入一片火海当中。
武穆侯府
“夫人,夫人,好消息啊!”丫鬟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一脸喜色的禀报道。
温氏正闭着眼假寐,被惊扰到,脸色十分的不快。“瞎嚷嚷什么呢,规矩都抛到九天云外去了吧!”
那丫鬟脸色一白,这才想起温氏的厉害来,忙福了福身,低下头道:“奴婢扰了夫人的清净,罪该万死!只是,奴婢真的有要事禀报!”
温氏近来为了府里几个姑娘的亲事,一直心气儿不顺,自然没什么好脾气。“就算是天大的事,也得按照规矩来!自个儿去院子里领罚去!”
“是。”小丫头原本以为可以靠着这个消息领赏呢,没想到赏钱没得到,反而要挨一顿打,不由得红了眼框。
温氏的心腹丫鬟坠儿见那丫鬟露出委屈之色,忙帮着开解道:“夫人,您消消气儿。或许,她是真有什么好消息要禀报呢?”
“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她最近是走了霉运了,哪里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不过,坠儿这丫头向来伶俐,温氏也就给了她一个薄面,让那丫头留了下来。“说吧,究竟所为何事?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顿罚可还是免不了的。”
小丫鬟见夫人给了她机会禀报,不由朝着坠儿投去感激的一瞥。“夫人,天大的好消息啊!原来,皇后娘娘没有死,已经让驸马爷接回宫了!”
温氏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这个丫鬟给绕糊涂了。“什么皇后,怎么又没死,你到底在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坠儿听了个大概,解释道:“这丫头怕是想说,咱们苏府的皇后娘娘没死,已经被接回宫去了!”
那小丫鬟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奴婢想说的,就是这个。”
“苏府的娘娘,你是说,苏瑾瑶?”温氏猛地坐起身来,惊呼一声。
“夫人慎言!”坠儿见屋子里没有旁人,这才安了安心。“夫人,皇后娘娘的名讳,可不是随便能叫的。”
温氏哼了一声,显然没将她的话听进去。“皇后怎么了,还不是咱们苏府的姑娘,见了本夫人还得叫一声大嫂!”
“夫人说的是。”坠儿自然不会博了温氏的颜面,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想到那位姑奶奶,坠儿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夫人,看来姑娘们的亲事是不用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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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七一岁啦,哇卡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