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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和南博伊的手握在一起的那一刻,这间病号“监狱”的房门被人猛地推开,我回头一看,胡哥和那个黄老头就站在门外。
之后我就被两人“热情饱满”地从房间里请了出去。
回医生办公室的路上,胡哥不遗余力地挖苦训斥黄老头,我也不知道他是替我出气,还是借着这个机会把原来在老头这受的气还回去。
我倒乐得看到这种情况,装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省得黄老头对我起疑心。
等回到之前那间医生办公室里,胡哥也骂够了,这才回归正题,说出来我们的来意。
只是黄老头一听说我们是来找张嫂的,顿时来了精神,抬手一直胡哥训斥道:“胡海,不是我说你,你把人扔到我们研究中心就不管了,还真指望着我们养她一辈子啊?你自己说,你都多长没过来了,连病人的病情发展情况都不关心,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病人家属!”
“呃,哈哈……”说起张嫂,胡哥的气势立马就弱了下来,尴尬地挠挠头,打着哈哈道:“黄大夫您别生气啊,我不来也是怕影响您工作不是。再说了,我也没有撒手不管啊,您上次跟我说找一个精神寄托物来辅助治疗,我一直都在找呢。今天就是找到东西了,才赶紧过来的。小严啊,赶紧把东西拿出来给黄医生看看。”
胡哥最后一句话是冲着我说的,我也知道他要我拿什么,可问题是我的书包不在我手里啊。
“胡哥,我的书包让人给拿走了。”
“什么?谁拿走了?”
“就是刚才那个病人,呃。也不算是他,是他幻想出来的一个小女孩。”
“小严你在说什么啊,谁拿走的你都弄不清楚?算了,不管是谁,咱们现在赶紧去把东西找回来。”胡哥也不听我继续解释,转头看向黄老头,“黄医生。你稍微等一下。我们先去把东西找回来。”
“稍等?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等你!胡海,你也别跟我打迷糊眼了。实话告诉你,你带来的那个女病号已经康复了。人都已经走了。”
“康复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个月。”
“不是,黄医生,你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啊?”
“我倒是想跟你说,可你和那个徐朗根本就不接我电话。你让我怎么说!”
“呃……那张嫂她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警察。安置外来人口的事情是你的工作。”
“……”
胡哥让黄老头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恰恰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一位年轻漂亮的护士姐姐推门而入。
“黄医生。你忙吗?”
“不忙,有什么事吗,小刘?”
“哦。黄医生,我们在一个病号那里发现了这个书包。之前他是从您这出去的,我就来问问是不是您丢的。”
“书包?”
黄老头有些发愣,而我看见那位护士姐姐手里的东西则眼前一亮,那正是我的书包。
我赶紧上前一步喊道:“我的,这书包是我的。”
“你的?”护士姐姐愣了下,转头向黄老头投去询问的目光。
老头也没含糊,直接说道:“小刘,东西留下吧。”
“好的,黄医生。”
护士姐姐微微一笑,抬手将书包递到我面前,随着她这番动作,我清楚地看到她的胸口工作牌上写着“见习护士刘玲”几个字。
刘玲,难道这位就是南博伊说的他们其中的一员?
我盯着这位护士姐姐,记下她的模样,她把书包递还给我,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就转头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再次关闭,另一边胡哥又继续开始跟黄老头扯皮。
“黄大夫,咱得把话说清楚啊。小严让你当成病人关进病房里这事暂且不提,你跟我说说张嫂是什么情况。她在人*举目无亲的,离开人魂研究中心之后也没去找我和徐朗,你确定你们给她把病治好了?”
“废话,治不好我们能把人放走?”
“不对啊,当初你不是跟我说的,像张嫂那种七魄不全的情况,不可能有恢复的机会的吗?”
“我说的是想要恢复很难,但不代表没有机会。要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我们这些人还在这做什么研究!当然了,我也不会随意邀功,你带来的那个女病号确实痊愈了,不过不是我们治好的,是她自己自行康复的。她散逸出去的七魄重新回归,我们进行了细致的检查,确定无误之后才放她离开的。”
黄老头说的煞有介事,本来我也是没想打断他和胡哥的谈话,可是听到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不等胡哥再问什么,赶紧插嘴问道:“黄医生,您说那位张嫂的七魄补全了?”
“对啊。”
“不对!她的七魄如果补全了,那我书包里小台灯上的吞贼魄是谁的?”
“什么吞贼魄?”
“就是这个。”我说着,赶忙从书包里把机器猫小台灯拿了出来,“黄医生,你看这个小台灯,上面附着了某个人的吞贼魄,我和胡哥都觉得这上面的吞贼魄是那位张嫂的。所以才带着过来找您的。”
“哦?拿过来我看看。”
黄老头伸手把小台灯接过去,随后往自己的办公椅上一座,对着灯光仔细研究起来。
良久之后,他突然一拍桌子,大声喊道:“快,快把门锁上,拉上窗帘。”
我和胡哥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黄老头的要求照做。
房门关好,窗帘拉紧,整间办公室瞬间暗了下来。黄老头将小台灯轻轻放在桌子中间,然后起身带着我和胡哥退到房间角落里。
“你们两个注意着点啊,一会儿要是有什么危险。赶紧第一时间把灯打开。还有,千万别让任何东西从这间屋子里跑出去!好了,我要开始了。”
黄老头说干就干,完全不给我一点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只见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抬出来个强光手电,对着小台灯的位置猛然打开开关。
下一刻机器猫小台灯被强光手电发射出来的红色光芒笼罩,竟然在对面的墙壁上显现出来一个怪异的影子。
最开始阴影只不过是小小的一块黑色圆圈。片刻之后却猛地扩大成了一个葫芦形状的东西。这就像是黑幕电影一样。“葫芦”的周身开始扩散出细长的藤蔓,一根根弯曲交叉又形成网格状,也就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墙壁上竟然显现出来一个管线组成的人形,最明显的就是中央处的那个小葫芦。
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超我的想象,因为我从来都不会想到用手电给小台灯照影子,最后竟然能照出来一个人!
我大气也不敢出。紧紧盯着墙壁上的人影,感觉他好像随时都可以从墙上走出来一样。然而影子还没有动。桌子上的小台灯就开始移动起来。
“啪”的一声,小台灯翻倒,底座上的机器猫正对着我们,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左右摇晃着朝我们一点点靠近。就在它快要挪到桌子边缘的时候。身边的黄老头突然大喝一声,另一只手拿出一个普通的手电朝小台灯照了过去。
光亮增强的一刹那,我明显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嚎从“机器猫”的嘴里发出来。与此同时。对面墙壁上的那个人影猛地一缩,就像是吓坏了一样。双臂环抱蹲了下去,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内。
足足过了有一分钟,墙壁上再也没有出现任何东西。
我听见身边的黄老头长出了一口气,转头看过去,才发现他跟打了一场仗一样后背已经被汗水给湿透了。
“黄医生,你……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刚才过于紧张了。好了,放心吧,没有大危险。”
说完这句话,老头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最后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好了,你们两个过来坐吧。没事了。”
听到他这话,我和胡哥面面相觑,一起走过去坐在了黄老头的对面。
“黄医生,这什么个情况啊?”
“哦,我刚才用探射光把这个小台灯上的吞贼魄给照了出来。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个胆大的,害怕他捣乱,没想到竟然是个没胆的,虚惊一场。”
“什么胆大、没胆的,您说明白点呗。”
“呃,是这样……”
老头抬手把机器猫小台灯拉回到桌子中间,细细解释,我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探照灯,就是黄老头一开始拿出来的那个发红光的强光手电。这东西是人魂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使用的特殊工具,以特殊光谱调制而出的光线,专门用来将人的魂魄照射出来。
之前说过,机器猫小台灯上附着了一个人的吞贼魄,但这只是我和大个儿老师的感觉,其实并没有实际证明过。黄老头跟我们也是同样的感觉,所以他就想着用着实践方式来证明一下。
只是探照灯照射有一个弊端,它在照射魂魄的同时,有一定的几率可能会把魂魄从其附着的物体上给释放出来。
吞贼魄是与人的恐惧情绪相联系,它一方面让人知道害怕,另一方面又控制人体胆囊心脏等器官产生生物反应控制恐惧情绪不要过激。
由此,吞贼魄单独存在的时候就产生了两个极端。一,胆小如鼠,对于任何事物都是天生的恐惧;二,胆大包天,无论面对任何东西毫不害怕。
小台灯上附着的吞贼魄一旦被释放出来,如果是个胆小如鼠的,那就没什么了。但要是个胆大包天的,说不定就会到处乱窜搞破坏,造成很大麻烦。
正是基于这种担忧,黄老头刚才才会那么谨慎地去做这件事。
现在事实证明,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
至于刚刚墙壁上显现出来的那个小葫芦,正是吞贼魄的主管地带,某人的“胆囊”,藤蔓之类的东西,就是和胆囊相连的人体经络血管了。
给我们解释清楚刚才的情况,黄老头才算是真正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解下来,拿起杯子喝口水,继续说道:“这个小台灯上确实附着了一个人的吞贼魄,目前我还看不出来是什么人的,但是我敢确定它一定不是你们口中的张嫂的,因为那个病号来到这里的时候缺失的是雀阴魄。
雀阴魄是主管人的悲哀情绪的魂魄,连通的人体器官主要是心房和肝脏,上接泪腺,下通大部分静脉血管。
我听胡海说过病号之前的经历,她是个苦命的女人,先是丢了儿子,接着丈夫杀人逃跑让她失去了生活依靠。其内心的悲哀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雀阴魄承受了巨大的折磨。幸好那时候她肚子里怀着孩子,而这孩子又是支撑她正常活下去唯一支柱,才暂时缓解了雀阴魄的压力。
但是等她知道自己生出来个女儿,生活彻底无依无靠之后,那种积压下来的悲哀情绪彻底爆发,控制不住,结果就成了一个通俗意义上的神经病。
从灵学角度讲,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是七魄最不稳定,全部游离在体外的时候。在这么一个时间段,那位张嫂情绪又发生剧烈的变化,再加上他的雀阴魄本来就处于重压状态,最终直接就导致了雀阴魄的缺失。
不过,缺失不代表消失。只要一个人还活着,他的七魄就不会散掉,而是转移到其他存储物上面。根据我的猜测,那位张嫂的雀阴魄最终附着在了她当时生出的孩子身上。这个孩子也比较苦命,自出生开始三魂七魄中多出一魄,必然会影响到她的身体健康。久而久之,极有可能演变成某种绝症。
得了绝症只有两种结果,一,被治愈,二,死掉。不管出现哪一种结果,都会迫使附加在孩子身上的张嫂的雀阴魄再次无依无靠,它只能寻找本体所在,重新回归,然后张嫂就痊愈了。
喏,这就是我们研究之后得出的结论。”
真难为黄老头这么大年纪还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解释的非常清楚,不由得我们不信。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小台灯上的吞贼魄到底是什么人的呢?
我抬头看着黄老头,想要问问他有没有更先进的手段查清楚魂魄的主人,只是话还没说出口,身边胡哥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起手机接听,没几秒钟就忍不住大喊道:“徐朗,你说什么,你把张嫂给抓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