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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子琛不以为意的冷哼:“怕什么,我自有分寸。”
秦芳还想说他几句,但看到赵斯然一脸疑惑的望着他们也就住了嘴。没好气的瞪了严子琛一眼,转身回房间。
赵斯然见秦芳把刚刚说要替她主持公道的话给彻底抛在了脑后,连忙跟上去准备提醒她,秦芳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赵斯然不好在纠缠,转身去找严子琛兴师问罪的时候,他已经拿了车钥匙出门了。
她站在走廊上看着偌大的别墅,冷冷清清的,仿佛没有一点人气,心里的委屈无限绵延。
原来,这就是她所追求的幸福婚姻…溲…
***
严啟政回去的路上接到王妈的电话,说杜思雨醒了,还问他在哪里,最后还担忧的说了句,太太看见他不在好像很难过,似乎在哭的样子。
严啟政的心猛然被揪紧,加紧车速,回到家,王妈小声说:“太太在楼上,我跟她说你马上就回来了。恧”
“嗯,”严啟政点头,然后吩咐道:“待会早餐做好了帮忙端上来。”
王妈连忙应好。
严啟政打开门,杜思雨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望着房间的某一处发呆,连他进门都未发觉。
“思雨?”他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来,嗓音柔和的叫她。
却还是把她吓了一跳,惊的转身看见是他的时候似乎松了口气,哭的有些微肿的眼睛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说:“严啟政,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知道的吧……”
严啟政猜想的没错,她那样心思细腻又敏感的人,如果被她认定为非常信任的人伤害了之后,她的心必定会比常人更加不安,有些心疼的拥她入怀里,安抚着说:“我知道,我们现在应该关心的事情是结婚,你忘了,我还欠你一场婚礼。”
杜思雨两手回抱着他,因着感冒了鼻音还有些重,却也因为生病加受伤,心理防线特别低,不再是平日里倔强清冷的那个杜思雨,说话的语气倒像似一般小女孩那样的委屈语气:“嗯,我想结婚了,不然我爸老怕我过得不好,我得让他看看,你对我很好的,这么信任我,这么爱护我……”
“好,明天我就安排你父亲跟我爸妈见面,我们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严啟政语气郑重的说。
杜思雨像是得到了某种承诺般,这才松口气,脸埋在他胸膛里,瓮声瓮气的应了声:“嗯。”
王妈敲门进来,就见杜思雨依偎在他怀里,感情十分好的样子,王妈从心里替他们高兴,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也不便多留,出门的时候把门关严。
严啟政又抱了她一会,觉得早餐不会太烫的时候才哄着她说:“饿不饿,我们先吃点东西好吗?”
“嗯……”被严啟政一提醒,杜思雨才感觉自己肚子饿了,昨天严子琛为了把她困在房间里,不让她走,一晚上都没有吃东西。现在是真的饿了,她感觉自己抱着严啟政的时候手臂都没什么力气。
严啟政把晾好的粥端到她面前,拿着勺子放在嘴边吹了下,确定不烫了才放在她面前。
杜思雨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难为情,她伸手去接他手中的碗,小声的说:“我自己来。”
严啟政也没有坚持,把碗勺都递到她手里,确认她端得住才彻底放手。
杜思雨吃了几口,发现严啟政目带暖意的眸子依然停留在她身上,她不由得说道:“你也吃啊。”
“我不饿,看着你吃就行。”他笑笑,心里只想着他该怎样去温暖她已经受伤的心。也庆幸自己当初给了她足够的时候去接受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杜思雨皱眉,有些赌气的说:“那我也不吃了。”
说着就要放下碗,严啟政连忙说道:“行,我听你的,我们一起吃。”
见他也舀了饭往嘴里送,她才满意的端起碗继续吃。
她似乎胃口不错,一连吃了两碗,想来是真的饿了。她刚放下碗,严啟政也把碗筷放下,拿纸巾给她擦嘴。
想着她没睡多久,便跟她商量道:“你躺床上休息会,出身汗之后,感冒好的快一点。”
“你又要出去吗?”她看着他,晶亮的眸子透露着不安。
原本下午还有重要事情要处理的他,瞬间改了主意:“不出去,我今天的时间都陪你。”
杜思雨拉着他的手,有些乞求的语气:“那你陪我睡会觉好不好?”
听王妈说,他为了找她,一夜都未合眼。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
严啟政微楞,她不是会耍脾气的人,这样一再的使性子,不过是因着心里的不安定,想确认他的心里是否有她,是否真的信任她。
她本不是个容易信任人的人,一旦被她信任,必然不会再去怀疑。
而他,很荣幸的被她信任了,她对他的依赖让他觉得满足。
他点点头,“好。我叫王妈把东西收拾一下,再陪你睡。”
“嗯。”她这才满足的放手,坐在床上等他。
等到他再次进门的时候,杜思雨已经把一边的床空出来给他。
他躺上去,依旧半抱着她的姿势,杜思雨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没有一点困意,只是眸子里的红色血丝昭示着她需要闭着眼睛休息。
她望着男人性感的喉结出神,突然出声问道:“严啟政,你爱我吗?”
严啟政笑笑,摸摸她的头:“你想听见什么答案?”
“我不知道……”杜思雨想不明白,她想听见从他口里说出的爱,可又被所谓的爱伤透了心,害怕听到别人嘴里所谓的爱。
“那就等你想知道的时候我们再说。”严啟政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杜思雨拉着他的手,十分郑重的语气:“严啟政,我们要好好的,一辈子……”
“好。”
*
杜思雨休息了一天,烧退了,只是鼻子有些难受,倒也还过得去。
听闻两人要办婚礼的消息,苏云高兴的合不拢嘴,立刻把繁忙中的严振国叫回来去见亲家公,商定婚期。
虽然严啟政一早就跟她说了他们是隐婚,暂时不会举办婚礼,但是隐婚这东西是年轻人才流行的东西,他们那一辈的人结婚都要办酒席的,不然就如同没有结婚一个样。
所以很多次别人问起来的时候,她都有些遮遮掩掩的说自己家儿子已经结婚了,不过是时下年轻人热衷的隐婚。
在约定的酒店里,作为男方的父母苏云和严振国早早等在包厢里,杜姜明的身体不太好,可严啟政和杜思雨开车去接他的时候他却精神抖擞的,觉得有生之年能够参加自己女儿的婚礼,此生无憾了,即使哪天撒手西去,也有脸跟老伴交差了。
两人长辈见面后都客客气气的打了招呼,杜姜明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一来二去的,谈论的话题由双方的子女,到未来的孙子外孙,再到国家时事政治。
包厢里其乐融融,杜思雨看见长辈们高兴的样子,不由得觉得以往自己是多么的任性,早点把婚礼举行了,两家老人也会觉得安心一点。
两家客客气气的吃完饭,把婚礼订在下月初三,杜思雨算算日期,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已,看来两家老人等待他们的婚礼已经等得很心急了……
杜思雨在家里休息了两天,病一好,她就去公司上班。
严啟政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叮嘱她注意点身体,别太辛苦。
回到公司,杜思雨工作起来还是很拼,并没有严啟政的刻意叮嘱而让自己清闲一分。只是心境不同了,以前的她性格不说多么外向,但是至少还是很开朗的一个人,办公室里随意聊起的玩笑与八卦她都性质颇高的参与进去。
现在的她心静如水,外界的喜悲仿佛再也不能引起她的兴趣。最多回到一品居的时候和严啟政说几句话。
回到公司的时候她就听说严子琛被董事会革权,到底是根基不稳,即使手里握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但是跟大权在握的严啟政一对比,还是显得人单势薄。
严啟政只在董事会上提出几个针对性的问题,董事会的那帮人揣测到苗头,立刻就有人发言说,严副董到底是年轻,也许能力手腕不错,但是若能在基层上多加学习,估计会表现得更好。
这一反对的声音一出现,别人观察到严啟政冰冷中带着默许的神色之后,便毫不犹豫的都投了赞成的一票。
自此,综合大多数人意见,严子琛从严副董降职为投资部的总经理。
听说会议上他一直都是沉默不言,并未发脾气,也不替自己辩解,从头至尾都是一个旁观者的姿态,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
只是在听闻杜思雨与严啟政婚礼将近的时候在公司里堵过她一次。
那天的她看着他的目光里近乎漠视,一双清冷的眸子明明是看着他的,却又好似没有看着他。
严子琛跟她说话她也不回应,最后发狠了按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齿的说:“难道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杜思雨无波无澜的眸子似乎才发生变化,看着他,轻笑了下:“你算计我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个问题?你不顾我的反抗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这个问题?”
一句轻淡的话,并没有多少问责意味,却把严子琛问的哑口无言,他握紧拳头,带着隐忍与压抑的眸子死死的看着她:“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我以后都不想看见你。”她淡淡的陈述,不带一丝情感,为他们的过去画上了一道终止符。
再见到的时候他看她的眼神依然是压抑中夹杂着不甘,而她的目光却再也没有在他身上停留,最终应了歌词里的那句,他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对他的最后一点感情,也被他给亲手埋葬。
严子琛只觉得自己的感情之路多么的凄凉,顺从的不够干脆,狠心的不够彻底。
若是大度点放手,她对他的感情还是纯洁的,至少多年以后想起来还会怀念着初恋的温馨与美好。
若是狠心占有了她,她对他的恨意浓烈,从此纠缠不清,也好过现在完完全全的漠视。
就仿佛和他在一起三年的感情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
婚礼一天天的临近,商界领袖人物严啟政的婚礼,甚是夺目,消息一被放出就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
有不少人嫉妒的,羡慕的,但是更多的却是祝福。
周围的人的心境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她回家住了几天,杜姜明高兴起来就嚷嚷的要喝酒,严啟政给他买的药酒,杜思雨也会陪他喝几杯。
苏云也经常去一品居拉着她说话,絮叨家常,跟她聊起怀孕的事时她也不会觉得有多尴尬。
严啟萱恨不得大告天下,在请柬上把自己所有关系好的同学朋友都叫上,说是要让朋友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恩爱,什么叫做甜蜜。
杜思雨空洞的心也仿佛被他们感染,忙碌婚礼事宜的同时,心也被喜悦填满。
以前她都是逃避的,从未想过给她婚姻给她家的感觉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光芒耀眼的男人,此刻的她是幸福的。
“在想什么这么高兴?”试衣间的门被打开,严啟政单手撑着门,确定她衣服换好了,才进来,并且把门关严。
杜思雨回神,这才发现换好婚纱的她,竟是站在镜子前兀自傻笑。把等在外面的严啟政给晾在一边。
“没……没想什么……”被他含笑的眸子注视着,杜思雨觉得脸有些红。
严啟政走过来从背后拥着她,双手交叠放在她的小腹上,十分亲密的姿势让她的心跳有些加速。他墨色瞳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镜子里的她,带着几许痴迷几许赞美,在她耳边呢喃道:“老婆真美。”
杜思雨脸更红了,有些不敢与镜子里他炙热的眼神对视,小声的说:“我也感觉这套挺不错的,不如就这套吧……”
天知道她在被他哄着试了好几套婚纱之后,再也不想试了,心里还想着,原来举办婚礼是这么麻烦的事情,早知道他们就隐婚一辈子得了。可又想到,婚礼这个形式,她不在意,两边的家长还是很在意的……
“让我瞧瞧。”他转过她的身体,却不是真的在看婚纱,倒是盯着她那被独特设计的婚纱勾勒出的饱满曲线,眼神发烫。
当他的吻落下来,杜思雨也没有反抗,反而搂着他的脖子,配合着他热烈的激.吻。
直到他身体越来越烫,动手去褪她好不容易才穿好的婚纱时,她连忙推他的身体,有些难为情的说:“别在这里……”
男人却不肯放手,拉着她的手去触摸他的,嗓音低哑中还带着诱哄:“乖,老公忍了很久,你疼疼老公……”
那感觉就像是自己多日来只和他相拥入眠的做法虐待了他一样,倒是有些不忍,放弃了挣扎。当婚纱被扯坏的那一刻,她闭了闭眼,有些无奈的在心里喊道,就不能动作温柔点吗,我待会又得重新试婚纱啊……!
严啟政感叹于她最近对他态度上的转变,不再有隔阂与疏远,就像是相处多年的夫妻那般默契自然,是他想要的那种相濡以沫的婚姻关系。原先怕她后悔,怕他们之间真的不合适的想法终于烟消云散。
不是因为不够自信,而是因为太在乎,怕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把她推得更远。
在夫妻之事上,她稍稍的配合都让他觉得感动。
也才知道动情之后的她,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杜思雨不知道严啟政的内心想法,只知道她接受了他一次之后,以后的每次欢.爱基本都是毫无节制……
甚至在婚礼的当天她犹有些腰疼,走路的时候觉得两腿都是酸麻的。
杜思雨由着设计师在她脸上身上折腾半天才化好新娘妆,时间还不到,严啟萱进来陪她说话。
杜思雨还在镜子里检查自己哪里没有收拾好,严啟萱贼兮兮的声音传过来:“小嫂子,我哥是不是技术不行啊……那个啥不是应该欲.仙.欲.死的吗?为什么我看你每次都是痛苦的,连走路都在打飘……”
“……”杜思雨一愣,对这个小姑子特殊的求知欲彻底无语了,她抚了抚额,无语的说:“啟萱,你就不怕我告诉你哥么?”
“你不会,上次你说过要替我隐瞒的。”严啟萱扬着头,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杜思雨却看了她身后一眼,轻笑着说:“那你就不怕他自己听见么?”
“不会,他现在在陪杨叔叔说话来着……啊!哥!”严啟萱无意识的顺着杜思雨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见门口脸色稍沉的严啟政,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坐稳后,她求救似的看了看杜思雨,见对方一副自己解决我可没有办法的无奈表情,她只好硬着头皮看向脸色有些黑的男人,咽了咽口水,嘻嘻笑着说:“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一声不响的,把我吓坏了……”
心里却祈祷着,千万不要是她问出那样不该问的问题的时候来的,不然她就完了!
严啟政双手插袋,一身私人订制的新郎西装包裹着他比例完美的健壮身躯,挺拔的身姿靠在门框上,格外的英俊不凡,且气质卓然,他看了看脸色有些惶恐的严啟萱,还是那副看不透情绪的冷淡表情,薄唇缓慢吐出清淡的语句:“刚来不久……”
严啟萱用手抚着胸口,一副还好还好的庆幸表情。
却见严啟政顿了顿,薄唇轻勾起,目光寒冷的看着她,冷嘲的语气:“就在你说我技术不行的时候。”
“……”严啟萱抬头就看见自己哥哥眼底危险的眸光,她心里暗叫不好,下意识的拽着杜思雨的手,求救的眼光看着她:“嫂子!”
“嗯?”杜思雨一手抚着手上珠圆玉润的精致佛珠,一副不知道什么情况的表情看着她,明显的在装傻。
严啟萱见没了靠山,顿时六神无主,起身就要开溜,“呃,我突然发现我来这里,把我朋友晾在一边了,我得出去瞧瞧……”
就听见严啟政清冷的声音飘过来:“下个月拉斯维加斯的旅行取消,我会给你请个家教,把钢琴练一下,顺便陶冶下情操。”
“哥,别!下个月好不容易放几天假,我跟同学约好了一起出去玩的!”严啟萱顿时叫苦不迭的说。
严啟政摇了摇头,不容分辨的语气:“听话,不然过年的旅行也取消。”
---题外话---又被退稿了,我幼小的心灵受伤了/(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