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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弱冷嗤一声,“院子里的箭是何人放的,你和大姐从院子里出来,应该比我这个差点被射成刺猬的人清楚吧?!”
顾青薇目光阴毒的盯着顾青弱,咬着唇一声不吭。
高年带着一众衙役看了眼墨御白,小心翼翼的问道,“世子,赵公公说的可都是真的?”
墨御白神色未变,淡淡出声,“高大人若是不信任本世子府中下人的眼睛,大可以问一下我二弟,箭阵发动之时,他也恰好赶了过来。蠹”
高年脊背蹿起一股冰寒,心底哭了一嗓子,他这不是再走过场,让众人瞪大眼睛看清楚事情原委么。
“赵全说的一字不差。”不等高年询问,墨辰轩主动开口,“箭阵方停,大夫人和顾青薇便从院子里奔了出来。至于顾澜,他大约是躲避不及时,死在了自己的阴谋下。”
高年对王府的下人一一问了一遍,得到的结果自然是千篇一律。
顾明达沉默的瘫坐在地上,眼睛傻愣愣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嘴里不时发出一阵呜噜噜的响声髹。
案情十分简单,高年很快便当着众人的面“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无外乎是大夫人和顾青薇丧心病狂,将人要致世子妃于死地,却害死了自己的亲人。
大夫人和顾青薇被带走,经过顾青弱的身边时,顾青薇挣脱衙役,拿着手里的匕首冲向顾青弱。
当然,这样小丑似一幕,很快便被衙役踢飞了手里的凶器,按倒在地。
“当着本官的面就要行凶,还有没有王法!”高年吼了一句,顾青薇的罪更是彻底的被定下。
***
中秋的深夜,已是凉意十足。
渐起的被风刮过树枝,发出刷刷的声响,黑暗中听起来,阁外的肃杀。
偶尔有一声寒鸦嘶鸣,使原本便压抑沉寂的顾府,此刻更蒙上一层死沉的阴森。
空无一人的院落里,有卑躬屈膝的丫头手持一盏气死风灯,将灯光小心翼翼照亮身后衣着华贵的女子,两人朝府中经常关押下人的柴房走去。
“沙沙沙”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擦声在幽暗的夜里似化作一段诡谲瘆人的音符,跳动在三夫人的耳膜上,将她的七魂六魄吓走一半。
“谁——不要过来!”三夫人惊慌的喊了一声,抱住双腿蜷缩成一团。
“呵……”伴随着一身低笑,柴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露出来人浓妆艳抹的面容。
昏暗的灯光幽幽照在她的脸上,如鬼魅一般。
“是你!”三夫人尖叫一声,“你来做什么?”
二夫人冷笑一声,往前走了几步,目光在简陋湿冷的房间里打量了几眼,才冷冷说道,“怎么,妹妹受了委屈,姐姐过来慰问一番也不领情么?”
“王喜儿,你休要在这里猫哭耗子,你别忘了,我给老爷生了辉儿,老爷一定不舍得将我如何的,等我出去了,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三夫人怒声骂着,仿佛此时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正是二夫人,而站在那里盛气凌人的人才是她。
“哈……”二夫人好笑不已,伸手优雅的抚了抚发鬓上的金步摇,眼角鄙夷的斜睨了三夫人一眼,“妹妹说的好吓人,姐姐我好怕啊,怎么办,你若是出去了就不会让我好过,那我还是不让姐姐出去的好。”
“你什么意思?!”三夫人心底一凉,恨恨的瞪向二夫人。
“什么意思?!哼,你还不知道吧,顾澜今儿也没了,不过真是可笑,这么一个顶梁柱竟然是被他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妹妹给害死的,老爷到现在一个字也没有说过,一口水也没有喝过,你以为他还会记得有你这个人么?不过,妹妹你放心,老爷日后一定会重视辉儿的,毕竟顾府不能倒不是。?!”
“什么?”
“所以妹妹你大可以放心的走了,你死了以后,我便是顾府的主母,顾家只剩下一个男丁,我还要靠着他给我赚银子供我们母女花销,所以我不会害辉儿的。”
“你……你……”三夫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二夫人语气冷漠讥嘲,如一把利刃穿透二夫人的耳膜,直达她的心窝。
二夫人走到她身边,俯身在她耳边轻笑一声,“看在多年共侍一夫的份上,妹妹你想怎么死?姐姐我一定会成全你的。”
三夫人目光从呆滞中回神,或作嗜血的凶残,趁二夫人起身不备的一瞬,猛的从地上挑起,搂住她的脖子便凶狠的咬住了她的脖子。
“啊——!”
二夫人脖子里传来剧痛,疼的她差点晕死过去。
拼命的推拒着已经发疯的女人,却无奈怎么也退不开她。
“贱蹄子,快过来拉开这个疯婆子……”二夫人疼的嗓音发颤,对门口的婢女喊了一嗓子,谁知,门口的女人只是冷眼旁观,一步也没有往前迈动。
越来越疼,二夫人眼前阵阵发黑,情急之下,她慌忙从头上摘下锋利的金簪子,扎向三夫人的肚子……脖子……前胸……
一人疯狂的咬住不松口,一人毫无章法的乱捅一气……
半个时辰后,地上两个女人双双抱着倒在地上,门口的婢女才高喊一声,“来人哪,二夫人和三夫人打起来了……”
两个斗了一辈子的女人怎么会想到,她们竟然会以这么亲密的姿势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大夫人如木头人一般呆坐在草地上,眼底满是血丝。
顾青薇躺在地上不断往外咳着血,在顾府时,她被衙役按倒在地上,受了不少拳打脚踢。
那些身材魁梧高大满身戾气的汉子,一脚就够她受了,受了这许多下,顾青薇只觉自己大半条命都没了。
突然,牢房外传来一声轻笑,顾青薇愕然抬头,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能发出这种声音的女人。
“顾青弱?!”
果然是她!
大夫人听到顾青弱的名字只是抬了一下头,随即又再次低下头去,傻愣愣的发呆。
顾青弱目光从大夫人脸上移开,毫无情绪的摇了摇头,看来她是真的傻了。
对上顾青薇恨毒的目光,顾青弱微微一笑,“大姐,别来无恙!”
“你这个贱人!”顾青薇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趴在木栏上,伸手抓向顾青弱。
顾青弱看着她如困兽一般,嘴里发出绝望沉重的“嗬嗬嗬”声,笑意大盛,“事到如今,大姐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
顾青薇眼珠子暴突出来,拼命的向外伸着手,脏污的手指胡乱抓着,“顾青弱,你这个贱人!贱人!”
“大姐一定怀疑过,为何你们根本没有察觉出顾青琳有任何异动,便被她算计的彻彻底底?”
“……”
“那是因为我让人切断了你们的耳目,又将你对我做过的,对她做过的,或者想要对她做的尚未实现的,都让人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甚至在她不能把你怎么样时主动为她铲平道路,以利于她稳准狠的对付你,对付你母亲。”
“你……!”
“怎么样?妹妹我对你够意思吧?”
“顾青弱,你不得好死?!”顾青薇目光如毒蛇般盯想顾青弱,大吼一声。
顾青弱唇角邪肆的挑了挑,“不得好死么?多谢大姐提醒我,我该给如何送你上路呢?一根白绫?不,死相太好看了。一杯毒酒?不,太快了。一把匕首?不,你身上流的血已经差不多够了。凌迟?不,太麻烦了。五马分尸?不,太劳师动众了。人彘?不,太残忍了,我的心可没有那么狠。唔……还真是令人头疼,不如大姐你想一个吧。”
顾青弱认真的目光煞有介事的看向顾青薇,顾青薇嘴唇惨白的抖索个不停,末了歇斯底里的骂了句,“顾青弱,你……你这个贱人!”
顾青弱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道,“能不能换一句,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说着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就将你送到兵营,慰劳士兵兄弟吧,你不是喜欢墨御白吗,这样也算是间接为他尽了一份绵薄之力。”
从牢房里出来,顾青弱微微吐了一口气,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对墨七问道,“什么时辰了?会不会被世子发现?”
墨七一头黑线。
看怪物一般看着顾青弱一路小跑的背影。
竟然还有人敢给主子下迷。药,就为了气一气马上就要上断头台的人?!
顾青弱猫手猫脚的关上房门,黑暗中,一双晶亮的眸子盯着床榻看了半晌,见床上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暗暗吐了一口气。
看来他没有发觉,真的被迷晕了。
最大限量的减轻脚底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顾青弱屏住呼吸,一挪动的速度上了床,刚平躺下身子,正拍着胸口松气,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清冷清醒不带丝毫迷糊的声音。
“回来了。”
“咳咳……”顾青弱吓的将喉咙里的那口气直接吸到了气管里,咳嗽的两眼冒泪花。
身子被男人抱住,咳嗽着被男人堵住嘴,身上的衣服被男人三两下全部扯下。
顾青弱无限怨念,早知道她就不自以为是,直接求他让她去就是了嘛,现在还得割地赔款。
真是太不划算了。
“啊……唔……”
“专心点,否则后果自负!”
顾青弱霎时回神,主动回应起他的吻,手脚攀附到他的身上……
***
尽管两人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顾青弱仍是被男人的手段弄的腰酸腿软。
拍了拍***的脸颊,甩了甩头,严令自己不能再想昨晚的事,这才喊来了蔓菁蔓林,洗漱吃早膳。
“世子呢?”顾青弱早膳一般都是和墨御白一起用的,不知今日为何起来没有看见那人。
“世子在书房呢。”蔓林笑道。
顾青弱点了点头,想来应是有重要的事情。
本想喊蔓菁蔓林两人坐下和她一起吃,自从来了王府,她们如何也不能像在清晖苑时没有规矩了,不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为了两个丫头好,吃点亏就吃点亏吧,省的被有心人惦记上,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得不偿失。
毕竟,这里是封建社会,等级便是金规玉律。
“世子妃。”墨七对正用膳的顾青弱喊了一声。
顾青弱眨了眨眼,随即眼珠子猛的瞪大,然后便听到墨七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
“世子将顾青薇斩断了手脚,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扔到荒郊喂野狼。”
顾青弱翻了个白眼,这男人真是的,太小气了!
不就因为她说了一句‘为他尽绵薄之力’么,竟然连个和四人没区别的女人都容不下。
用完早膳,墨御白仍旧没有回来,让下人将饭菜端到书房,顾青弱便带着蔓菁蔓林二人在墨玉居溜达了起来。
不料经过一处树荫时却听到了明君和明珠的谈话声。
“明君,你这样做不太好吧,这么大的绣活若是在世子生辰那天拿出来,会不会将世子妃的名头给盖下去,毕竟世子妃现在身子还没有完全调养好,世子是不会允许她做任何东西给他献礼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想尽点自己的心意罢了,再说了,今年皇帝驾崩,所有节日一律不许操办,恐怕世子的生辰还是不能大办,咱们总不能让世子还和以前一样,吃一顿饭就算完了吧。”
顾青弱心口窒闷不已,往前走了几步,突觉方才还赏心悦目的风景顿时变得索然无味,便转身领着蔓菁和蔓林又返回了房间。
半躺在软榻上,顾青弱目光放空……许多事情都太出乎她的预料了。
比如昨夜……比如刚才,她听到明君的话后再也不能忽视的酸涩……
“小姐,你这副打扮,要出门去做什么?”蔓菁惊呼一声,顾青弱已经许久没哟男扮女装了。
“去当山大王啊。”顾青弱眉梢欢快的扬了扬,拎起手里的两撇胡须便朝嘴唇上贴去。
……
“快来啊,快来啊,保和堂的山大王免费义诊了,有病的没病的,都可以来看看呀……”
“有病的治病,分文不收,没病看看多做预防……”
“快来快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保和堂的招牌便代表着信誉和能力,尤其是山大王,她的名声早就在整个锦阳城都响当当的,名副其实的神医一个。
所以,她做义诊,不一会半个锦阳城的人便全部出动了。
不管有没有病,让山大王给诊一次脉可是有钱也买不来的,所以无论贫富贵贱,只要得到消息的全部都赶了过来。
“大家不要挤,本大王义诊半月,人人有份。”顾青弱顺着八字胡,笑吟吟的,十分和善。
蔓菁和蔓林两人可算是累惨了,在一旁一个磨墨,一个执笔写下刚学会的一串文字。
这两人以及跟在顾青弱身边的人被严令,字条上的字一个字也不许泄露出去。
否则,就让墨御白打她们板子!
这一吓,任谁也不敢违抗,别说打板子了,被世子爷看上一眼,她们都要起鸡皮疙瘩。
再说,世子不知道的话……会更好!
于是连跟着顾青弱的墨卫也没有一个会多嘴了。
“老婆婆,您最近是不是常常腿酸胳膊疼啊?”顾青弱眼睛都笑弯了。
“是啊,是啊。”老婆婆牙齿漏风的点头。
“不怕啊,这是风湿,天冷了就会如此,你按照这上面的药方去保和堂领药,回去让儿子儿媳妇熬给你喝就好,药也不收钱。”
“谢谢谢谢了,真是善心人呐。”
“老婆婆,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帮我一下啊。”知道老婆婆看不懂字,顾青弱便决定直接求人。
“好啊。管可以呀。”
顾青弱便趴在老婆婆耳朵边上如是再三的说了几遍,等老婆婆保证听懂了才放人。
……
趴在床上,累成狗的顾青弱直喘粗气,墨御白冷着脸下令,“明天不许再去,保和堂那么多大夫,为何偏偏劳烦你一个,徐世义是不是脖子痒了?”
顾青弱猛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抱着墨御白的胳膊,软声软语的道,“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次就当是我求你,我想去做,不要拦我,好不好?也不要责罚徐世义,这是我要求的,我想为自己积点德,总觉得自己手上的血太多了。”
顾青弱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小脸现出一抹悲伤,墨御白眉头蹙起,坐到她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吻了一下她的双手,突然郑重其事的发起了誓,“神明在上,顾青弱今生无论犯下何种过错,都由我墨御白来承担责任!”
随即,抬起惊讶的微微张着唇的小女人的下巴,吻了上去。
顾青弱闭上眼睛,眨去眼中的***,轻柔的回应他。
接连十几天,直到墨御白生辰前一天半夜,山大王顾青弱才收工回了墨玉居。
墨御白看着躺在床上累的昏睡过去的小女人,心疼不已,让明君送来热水,亲自为她擦身,替她换上睡袍,才吻了吻她的额头,抱着她一起睡了。
翌日。
顾青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墨御白的声音立刻从一旁传来。
“醒了?饿不饿?”
“饿。”快饿死了。
顾青弱沙哑着嗓音瓮声瓮气的道。
墨御白将她从床上捞起来,“那还不快起床,都日上三竿了。”
顾青弱嗯了一声,半睁开一只眼窗外瞅了瞅,见窗外阳光耀眼,便知道时辰已经很晚,可是,她此时仍旧觉得自己要散架了,缺觉缺的浑身骨头疼,连胸口的空气都不够她呼吸的。
“太累了……我再睡会。”
墨御白见她眼睛有些浮肿,手脚也浮肿着,心里恨不得咬死她,却还是将蔓菁和蔓林喊进屋里,三人一起帮着半睡眠状态的小女人漱了口,擦了手脸。
然后墨御白又一勺一勺的将一碗稀粥和一碗燕窝喂到她的肚子里才允许她又睡了过去。
“世子?”蔓林蹙着眉头,今日是墨御白的生辰,顾青弱还这么睡……
“不要吵她,让她睡吧,一个时辰后再端来一碗稀粥和一碗燕窝。”
“是。”蔓林和蔓菁只好退下。
整整一天,顾青弱便是靠着几碗粥和燕窝从床上熬过来的。
等她清醒过来,天都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