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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欧景年本打算同房不同床的——主卧里有一扇大飘窗,铺上垫被就可以变成一张单人床。欧景年决定让独孤桀骜睡在床上,自己睡在飘窗上。然而独孤桀骜发现了她的打算,使出了她百试不爽的杀手锏:“你要抛弃我吗?”
即使是在这种时候,独孤桀骜的眼睛也依旧清亮如星辰。欧景年看着独孤桀骜的眼睛的时候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外在的独孤桀骜只是一个傀儡,一个木偶,真正的独孤桀骜正藏在这个木偶里面,冷静而嘲讽地看着外面的一切。可是无论她怎么想,独孤桀骜的那双眼睛也实在是太动人,欧景年根本就不忍心拒绝这双眼睛的主人,于是独孤桀骜再一次得了逞,而欧景年将计划2(睡飘窗)改成了计划3——熬夜看电视,等独孤桀骜睡着了自己再去飘窗上睡。她在电脑上随便找了一部高评分美剧,一整个晚上都坐在电脑桌前,假装自己看得很入神,其实根本连主角们的名字都记不住。
独孤桀骜倒没有死缠烂打,她在床上盘腿打着坐,安静得像是不存在一样。
欧景年有几次从发呆状态中醒来,都不得不回头看一眼独孤桀骜,确认她还在那里,呼吸均匀,并没有昏厥迹象,才坐回电脑前,继续发呆。
大约过了6集美剧的时间,独孤桀骜醒了,赤着脚跳下床,踢踢踏踏走到欧景年身后,扯扯她的袖子:“睡觉。”
半梦半醒的欧景年被独孤桀骜晃醒,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等到坐回去的时候却故作淡定地嗯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表示自己还要再看一会电视,让独孤桀骜先睡,独孤桀骜不悦地看了欧景年一眼:“现在已经1点了。”她其实打坐一晚上也没事,全是看在欧景年已经困得不行了的份上才终止打坐,过来要求入睡的。
欧景年强打精神,再三向独孤桀骜强调她目前正在追一部超级好看的美剧,这部剧的吸引力如此之大,以至于她睡前看不完根本就睡不着。
独孤桀骜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说:“那我打坐陪你,你看完叫我,我们一起睡。”
欧景年被她话里的暗示吓得小心肝一颤一颤的,连忙说:“不用了,你先睡吧,我一会就好了。我,我热牛奶给你喝啊。”
独孤桀骜闭了嘴。欧景年赶紧起身去厨房给独孤桀骜热了一杯牛奶。她再进来的时候独孤桀骜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床尾,两条腿在床沿垂着,脚直直垂下去,脚尖刚刚好够着地——主卧是张欧式大床,离地挺远,独孤桀骜个子矮,腿相对地也短了,只好这么垂着,表情动作都像是到了青春期开始嫌弃家长却又摆脱不掉的小朋友。
欧景年再走近一点,独孤桀骜脸上那复杂的表情立刻消失了,扭过头,笑了笑:“我喜欢喝牛奶。”
欧景年假装自己没看见独孤桀骜那灿烂得如同太阳花一样的笑容,把温度刚刚好的牛奶递过去,独孤桀骜乖巧地接过,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把空杯子递给欧景年,舔舔嘴边的奶渍,再用手背在嘴上一擦,然后听见砰地一声,玻璃杯掉在了地上,欧景年正手忙脚乱地去捡,却像是抽风了似的怎么都没法捡起来。
独孤桀骜跳下床,捡起杯子,递给欧景年。欧景年皱了眉,没马上接杯子,只是有些责备地说:“地上有碎屑,快去把鞋穿好。”
独孤桀骜无语地把杯子转了一圈,嘴向欧景年一努,欧景年问:“干嘛?”
独孤桀骜以手扶额,非常无奈:“有地毯,杯子没碎。”欧景年这种一看就是生下来就养尊处优没干过活也几乎没看人干过活的,哪像她,挑水劈柴扫地(皆为练功需要)做饭(仅限于烧烤)洗衣服(保证不洗烂)样样都会,简直是两个时代的妇德表率,家务能手。
欧景年的脸可疑地红起来,随手把杯子放在桌上,点下恢复播放键,然后回过头,干巴巴地喊了一句:“你快去睡!”
独孤桀骜眨眨眼:“你也困了,来睡吧。”
欧景年面带凶狠:“我一点也不困。我要看电视呢。这美剧太好看了。”
独孤桀骜:“…可是你现在看的是韩剧。”她趁着欧景年走开的时候调了。
欧景年迟钝地回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一时无语。
独孤桀骜有些得意:“你看,你都困得分不清美剧和韩剧了,就快点上来睡吧。”睡觉,睡觉,她睡觉,要和欧景年睡觉!
欧景年:“不。我暂时还不想睡。”
独孤桀骜看欧景年,欧景年也看独孤桀骜。她们两个互相看了约有1分钟之久,独孤桀骜才点点头,一下仰到在床上,一拱一拱地拱上去,拿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头,隔着被子闷闷说了一句:“那我先睡了。”
她的声音很低沉,像是要哭的样子,带着一股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悲哀感觉,欧景年的心也不由自主地酸起来,想要过去抱抱她,和她相拥着一起入眠。
然而欧景年终究也没有这么做。她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电视,睡意越来越浓,她就索性趴在桌子上,慢慢地睡过去。
欧景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身边已经没有了独孤桀骜的踪影。欧景年习惯性地在床上翻滚了一会才坐起来,猛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换了睡衣。她惊悚地起身,奔到卫生间对着镜子仔细照了一遍,发现她从内衣内裤到家居服都已经被换了个遍。
欧景年一路奔下楼,冲到落地窗边,没看见独孤桀骜,再转身往饭厅一看,才看见独孤桀骜围着围裙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上桌:“起来啦?吃饭吧。”
欧景年望了一眼客厅的座钟,早上7点。昨晚睡得那么晚,今天却起得这么早,然而她并没有特别疲惫的感觉,精神反而像是比平常要好一样,难道是深度睡眠的关系?
欧景年没有就这个问题多想,她下楼的时候非常冲动,这会儿冷静下来,又扭捏起来,顺着独孤桀骜的意思坐在饭桌上,夹起一个包子放在盘子里,隐晦地问独孤桀骜:“独孤,昨晚…我几点睡的?”
“我不知道啊。”独孤桀骜的表情非常无辜,“我马上就睡了,醒来的时候看见你躺在旁边,不知道几点睡的。”
欧景年半信半疑:“真的吗?”
独孤桀骜非常严肃地点了点头:“用你的话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欧景年:“…好吧,大概是我困糊涂了,随便换了衣服就睡了——我换下来的衣服在哪里?”
独孤桀骜笑了笑:“洗了。”
欧景年的脸一瞬间又有点扭曲:“内裤也洗了?”
独孤桀骜再次点头:“你留我下来,就是让我给你做饭洗衣服不是吗?”
欧景年干笑了两声:“也是。”没事,反正都是洗衣机洗的,没有关系,等等,独孤桀骜来的第二天,她教独孤用洗衣机了没有?!
欧景年不安地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提问:“独孤,那个,你是怎么洗的衣服?”
独孤桀骜有些羞涩地笑了:“家里没有捣衣杵了,所以我自己做了一根。”
欧景年黑了脸:“捣衣杵?!”
独孤桀骜笑了笑,指了指她丢在客厅的一根短木棒,木棒边上是断了一截的拖把。
欧景年来不及吐槽,已经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你…你把衣服晾在哪里了?”她家一般都用烘干机,所以根本没有晾衣架。
独孤桀骜指了指院子。欧景年走到落地窗边上张望了一会,才在靠近她家院子的那几棵残存的树的枝桠上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她的内裤和内衣被一条细绳挂在最顶端,蓝白色条纹的裤子犹如一面旗帜,在烈烈的北风中迎风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