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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市中心黄金地段热门餐厅之一萨瓦迪卡本该每个角落都喧嚣吵闹,沸反盈天,然而二楼某个角落的桌子边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独孤桀骜还维持着扭头看欧景年的姿势,面部表情非常平静而自然。
她左手里稳稳地拿着一只玻璃杯,杯子到目前为止,还完美无缺。
陈锋默不作声地端起杯子,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水,打破了这份寂静。坐在她斜对面的文白看看欧景年,再看看独孤桀骜,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一拍大腿,大声笑了出来:“我怎么没想到,原来老欧你奶奶是想叫你回家相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相亲,哈,哈哈哈。”她笑得太夸张,眼泪和口水一起喷了出来,惹得独孤桀骜嫌弃地瞥了她一眼,默默地把杯子拿起来,小小地喝了一口水,放到大腿上,这时候文白已经笑得越来越夸张,整个人都向后方仰倒,差点没滚进沙发里。
欧景年抽了抽嘴角,伸出右手食指敲了敲桌面,清了清嗓子问:“笑够了没有?”
“没!”文白回答得非常响亮,说完这个字以后她又开始狂笑,一面笑一面捂着肚子就往欧景年身上靠。
独孤桀骜眼明手快地伸腿出去,搭到对面座位上,活生生地插在文白和欧景年之间,及时拦住了文白。
文白笑得太欢畅,居然一点都没有在意独孤桀骜的动作,眼见靠不到欧景年,转而一手捂着肚子,一手郑重地在欧景年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又自顾自地狂笑了一会儿,就在其他三个人都生出抽她一顿的冲动的时候突然站起来冲着陈锋喊:“小锋锋,我们走!”
陈锋:“…你确定?”是谁信誓旦旦要在店里守一整天的?
文白打个响指:“确定,走。”
陈锋扁扁嘴,接住文白扔过来的衣服和包,耸肩塌背地往外走了一步,发现文白停住了,于是也跟着停下脚步。
文白回头看了欧景年一眼,对她挤挤眼,笑:“老欧,这次回家记得多拍几张照片啊。”
一向好脾气的欧景年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滚。”
文白毫不在意,哈哈大笑着走了。
欧景年看着独孤桀骜,直到现在,独孤桀骜依旧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独孤桀骜:“问什么?”
欧景年莫名地有点生气:“我…相亲的事。”独孤桀骜不是很喜欢她吗?不是爱她吗?为什么对于相亲这件事一点都不在乎?当年杨爱红只要一听到她说相亲两个字都会大发雷霆,当然那个人的做法不可取,但是这么平静…咳。
独孤桀骜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水:“你只说可能不是吗?也就是还有可能不相亲。”
欧景年:“…好吧。”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淡淡的失落,不过没关系,独孤桀骜一定是因为来自古代,对相亲这种东西不熟悉,一定是这样,嗯。
独孤桀骜看欧景年突然就低着头不说话了,也不明白她的心思,于是搭在对面沙发座上的脚踢了她一下:“元旦那天你几点去吃饭?”
欧景年叹了口气:“六七点吧,我不想去那么早。”
独孤桀骜歪着头,眯着眼看她:“你那天不会真的要加班吧?”
欧景年有点心虚:“其实加班也可以,不加班也可以,不过照今天来看,估计是不需要了。”提起工作,她反而想起来一件事,掏出电话,边拨号边说:“独孤,你等等我,我跟婶婶打个电话。”
独孤桀骜皱眉:“因为升职的事?”
欧景年轻轻地嗯了一声。独孤桀骜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背:“你之前就拒绝过你婶婶,结果她还是绕过你直接把事办了,现在升职的决定都宣布了,你觉得再打电话有用吗?”
欧景年头也不抬地回她:“总要试一试的。”她想推开独孤桀骜的手,独孤桀骜却一点机会也不给她:“景年,你…为什么在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上总是这么消极呢?”
欧景年笑:“我只是不想依靠家里,被人当做什么都不懂的二代而已,跟消极不消极的有什么关系?”
独孤桀骜盯着她问:“你们那个姓冯的同事,年年都能评优,家里至少要有点背景吧?你们这么个冷衙门,办公室却那么大,还有这么多人,领导还能决定给你提到其他部门,是不是家里的条件都挺好的?”
欧景年点了点头:“冯姐家里跟办公室沾亲带故,其他人多少都有点关系。”
独孤桀骜就笑:“既然这么多人都是家里有背景的,你婶婶却一下子就能让你们领导同意给你提干,说明你领导还是看中你的。”
欧景年苦笑:“我觉得这只说明我婶婶厉害。”她补充了一句:“我婶婶和叔叔感情不是很好,当初我叔叔跟她结婚也是看中她家里的资源,结果她爸爸过世之后叔叔对她就不冷不热的了,我婶婶靠着自己在部门里混了个小头头,跟其他部门的人玩得也很好。”
独孤桀骜微笑:“那就更说明你领导看中你了,你想你婶婶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帮不了你多少,你领导能改主意,肯定是觉得你能力强,得到奖励名至实归——你先别忙着反驳我,你这个任命一出来,那个姓冯的同事就开始拼命抹黑你,这也侧面说明她怕你,不然以她的背景和资历,要是你根本没有能力,她为什么这么慌张?还不是怕你能力强,以后骑在她头上?别跟我说什么嫉妒什么的话,你跟你婶婶谈话才多久?这么短短一两天里能知道领导的任命,还能一下子就带动整个办公室老老少少在领导眼皮子底下孤立你的人,能是省油的灯?你要真是靠着那个老男人上位,这帮人反倒不敢传这种谣言。就是因为你跟你领导没有什么,他们才肆无忌惮地说这种话——现在风声多紧啊,杨爱红这种家庭出身,在外面都不敢太嚣张,何况你们领导?他们把这种话散播出去,传多了,你们领导要顾忌影响,反而不敢重用你,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这种筹划,你觉得那个姓冯的是吃素的?她一个老资历这么郑重地对付你,还不能说明你能力在你们这里算强的?而且,你休假才多少天,你们领导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了?换一个人,你们领导能这么勤快地打电话催他上班?”
欧景年苦笑:“独孤,现在毕竟跟你那个年代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独孤桀骜竖起一根手指,慢悠悠地晃了晃,“我们那时候一念之差,就是生死之别,你们却大不了换一份工作,所以在这种算计方面,你们远远比不上我那时候,能够算计到这一步的人,应该已经是你们这里的老油条、老滑头了,而一个老油条、老滑头这么看重你,更说明你能干。”她骄傲地继续:“毕竟是我独孤桀骜的女人,比那些愚蠢的凡人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欧景年:“独孤,我这种心情只能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你看,你又来了。”独孤桀骜不太服气地一抬下巴,“你明明喜欢我,却偏偏一开始就不停地说什么分手什么各自找人什么不能耽误我的话,明明工作又认真又努力能力又强,却偏偏总觉得自己不行,让你升职你反而不高兴,明明你跟人交流起来什么问题也没有,却偏偏不爱出去跟人打交道,明明开了那么多年车,偏偏一定要买辆跑不快的车,说到底,你还是没有安全感,总是在怕些什么东西,对不对?”
欧景年被她说得重新又低了头,两手纠结地扭在一起,在腿上搓了又搓。
独孤桀骜说了一大堆话,有点口渴,顺手就把欧景年的杯子拿起来喝了水,才说:“总而言之,升职是好事,无论你是靠什么升的,哪怕是拈阄拈来的,那都是你的本事,别跟个小媳妇似的委委屈屈扭扭捏捏犹犹豫豫的,还要打电话跟婶婶说呢,你以为你多大,15吗?哼。”
欧景年:“…独孤,我怎么觉得你对我婶婶很有怨念?”
独孤桀骜矢口否认:“怎么可能?你的婶婶再怎么样,那也是你的长辈,你的长辈也勉强算是我的长辈了,我怎么会对咱们的长辈有怨念呢?”除非她不让我们在一起,比如说帮忙安排你回家相亲什么的,哼!
欧景年:“…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感觉更像是有怨念了。”独孤盟主什么时候服过人?突然这么懂礼貌讲规矩,一定是心虚。
独孤桀骜抵死不认:“说没有就没有,你再怎么说也没有!”
欧景年:“独孤桀骜,看着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我婶婶有意见?”
独孤桀骜:“那什么,我们能这么快开展外卖生意都是多亏了文白的一位朋友,我要跟他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进度,先下去了啊,你也快回去上班吧,别让人抓你把柄。”
欧景年:……
独孤桀骜:“还有你元旦别加班了,这边来等我吧,我晚上陪你回老宅吃饭。”
欧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