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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香,快快,把凌公子扶回屋子。”云凤灵趁着凌霁神游物外的时候,赶紧让筠香把人带回去,这时候顶级的歌舞场素质显现出来,放着旁人都是小脸青白不敢上前的主。筠香那是二话不说的上了楼,温柔小意的把凌霁带回了房间。
云凤灵留在门外,她自己暂时是不能进去了,外面还有这么一群被凌霁惊吓过的人在呢。
“诸位公子,大叔大爷,大伯们。今天是我们焚香阁招呼不周,让诸位受了惊吓,今天呢?鸨娘我做主了,在场诸位;连续三天入我焚香阁不收一分钱,中午也别走了,一会大家去凤栖的顶香楼吃个便饭,如何?至于刚才那位公子,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还请诸位不要太过计较。他大概是睡梦梦魇了,我代这位公子向大家道歉了。”
得了好处也没受什么灾劫的这件事也就过去了,这些小人物倒是好说,就是楼上几个让云凤灵头皮发麻。
倒不是惧怕,而是这几位没那么好打发。最后还是云凤灵抛出了焚香阁三大顶梁柱,在后院宴请这些人才作罢。至于那几个被凌霁牛毛针打倒的,云凤灵该赔银子赔银子,该找人找人,算是处理完了。
不过今天凌霁也算是把凤栖的纨绔子弟得罪一半了,这事情在她这里是解决了,但是总是保不住有哪些不愿意就此罢手的人在。云凤灵不怕别的,这地方不是绝域,凌霁的地盘,怎么折腾怎么来。她怕的是这群人找上门来,凌霁手段激烈,到时候被归入魔教之类的,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至于凌霁在这群人手底下出事,她连想都没想过。
让底下那群看热闹的姑娘该干嘛干嘛去,云凤灵钻进了凌霁的屋子。
云凤灵进屋的时候,筠香没走,坐在八仙桌旁边的凳子上。凌霁却已经换了自己里里外外的一身衣服,这套衣服是成品,作料工整讲究,是他们焚香阁常年给那群顶级纨绔子弟准备的东西,就防着早上起来的时候,衣服皱皱巴巴,这群子弟心情不爽。
如今这群纨绔子弟没几个享受过,倒是凌霁先享受了一把。虽然不是量身定做的衣服,可是胜在凌霁天生骨架匀称,常年练武的人,胸肌腹肌一样不缺,还自带人鱼线。就算是不太合身的衣服都能让他穿出来气场。
人歪歪斜斜的靠在罗汉床上,早上那股子精气神全部没了,软塌塌的,说不出的疲惫。可就这样一举一动颓废还带着奢华。换个背景布云凤灵总觉得可以cos一把中世纪古堡里面的吸血鬼。
实在是太犯规了!
对着美男留了三十秒的口水,云凤灵砰的一声坐在凳子上。
“凌公子,您这一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踢坏了我们不少的门,还砸坏了桌子。算下来每个万八千的可不够,我们用的可都是好料子,檀木,梨花,楠木都是在名贵不过的东西了。这些还都是小钱,刚刚我去安抚那些人,顶香楼一顿饭,至少得一万五的银子。我们焚香阁三天的免费,别人不说,就我们筠香,一晚上下来都是几千两银子上下的。公子,你看这些我们小门小户的承担不起啊,您看是不是.....”云凤灵来就是跟凌霁算账的,别看她刚才那么大方,其实原因是她打算黑凌霁这个冤大头。
不狠狠宰一笔,怎么知道日后干这种事前,会肉痛。不往狠了说,狠了要。不带长记性的。更重要的是云凤灵小心眼啊。
刚才被凌霁惊吓的仇,晚上被占床的仇,还有被咳咳,让她腰酸背痛的仇。
当然她也有错,但是女人的规则向来都是,对是我的,错是你的。所以都是凌霁的错...
还有她和叶镜璇的生意,让出去的利润,现在不黑回来点,更待何时。
总而言之就是帐,帐,帐,钱钱钱!
总给别人不如送给她,至少还算的上孝敬了师傅。
“鸨娘,你要什么,直说便是。”凌霁神色倦怠,顶级的武力拥有者,身体强度和活性是最高的,凌霁现在的累是在心里,大悲大喜。最后什么都没抓到,手里心里都是空落落的,什么都剩不下。本来就有点向死而生,期待死亡的家伙,情绪一起一伏,勾得他对别的东西更是没什么兴趣。
“我要一箱金子。”云凤灵狮子大开口。
“好,我一会就让人送来。”凌霁答应的无比干脆,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就给好了。
云凤灵一愣,还以为自己得缠着唇枪舌战一把,结果人家二话不说给了,颇觉失落。
“二位我要休息了。”答应给了金子,凌霁就开始送客。
云凤灵站起身领着筠香出去,出门的时候忽然生出一种感觉,她觉得凌霁刚才答应的那么干脆,其实是花钱买安静的意思吧。
.......这是嫌弃她聒噪了是吧!一定是的!
马蛋,熊孩子!!
云凤灵没带着筠香往远了走,下了楼让筠香自己随意。她自己坐在凌霁房门斜下角的桌子旁。一抬头就能望见凌霁房门的那种。
凌霁屋里在云凤灵走了没多久就多了一个人,这人穿着夜行衣,一出现就跪在凌霁的脚边。
屋里的空气是沉寂的,刚刚的闹剧更是让凌霁不愿意回想。
“教主。”
等待了半天,依然不见凌霁开口的黑衣人忍不住了。
“我让你说话了么?”凌霁眼睛半合只用余光扫过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黑衣人跪在地上,沉默的不敢出声。好一会凌霁才淡淡的说。“说吧,什么事?”
“回禀教主....属下的任务失败了。”
“失败?”凌霁回手抖袖,内力带着玉石的靠枕直直的砸到了黑衣人的身上。
“失败了,我养你们还有什么用?”殷红的鲜血从黑衣人的头上流下,一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他都不敢伸手去擦一下。只是磕着头小声的念叨着属下知错,属下知错。
凌霁薄削的唇甚至都不屑勾起,给这个属下一个冰冷的笑容。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血迹在地上晕开一个又一个的印记。
“哪里的任务失败了?”
“昭和公主..”
凌霁站起,一脚揣在了黑衣人的肩上,只穿着白色袜子的他踩在对方的肩膀上,极致的黑,和极致的白交相辉映,带着死亡的气息,没有半点旖旎。凌霁半弯着腰低着头看着这个属下。
年纪不大,二十多岁左右的样子,在五毒教至少也是混了六七年的人物。可......怎么就这么没用呢?一个任务都做不好。
“没完成,你还活着干什么?”
“属下知错...属下领罚。”被踩在脚下的人半躺在地上,凌霁砸过去的玉石落在他的身边,额头的鲜血没有凝结,而是顺着肌肤蜿蜒的流进了耳朵。
血液灌进洞,耳膜在乱响。凌霁侧着头,妖孽的面孔,漆黑的瞳孔死寂的像在凝视深渊,空洞已经什么都没有。
“除了知错你还会说什么?”除了死还能做什么?
脚下的人抿了抿唇,呼吸因为体位的关系有几分的急.促。
“教主,那个昭和公主有古怪,我们去了三个人只剩下我一个。”
“哦?”凌霁生出了几分的兴趣,放开脚让对方规矩的跪好,自己旋身坐在罗汉床上,眼睛落在自己的脚上的袜子,嫌弃的意味颇浓。
“那个昭和公主,会武功,会使用一种神奇的丝线,把人困住。”地上的黑衣认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凌霁的表情,才继续道。
“我们三个人本来是十拿九稳的可以把昭和杀了,可是对方用轻功上树,毒蛇跟上去兜头就被罩住,越挣扎那个丝线捆的就越紧。”
凌霁的眼光闪了闪,他隐约的觉得那个丝线的使用方式让他无比的熟悉。
“蝎子不信邪,扑上去,看似轻飘飘的没有什么韧性的一根丝线,从昭和公主的手腕弹出来,瞬间成网就把蝎子罩进去,属下不敢....”黑衣人说道一半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提起。凌霁乌黑的瞳孔和他近在咫尺,他能看见凌霁脸上那种兴奋而诡异的扭曲,甚至清楚的看见对方的汗毛。他听着这三年永远都是喜怒无常,不知道下一刻会做出什么的教主说。
“天缠丝,是天缠丝!昭和公主叫什么?”
可勒住衣领的他痛苦的张张嘴,仔细回忆着公主的名字,声音嘶哑的回道:“叶镜璇...”
脑海中不由的想起当年中秋,与云凤灵一见如故,却又乍然失踪的女子。“叶镜璇?叶镜璇??镜子?”
剧烈疯狂的笑声从凌霁的房门里出现,云凤灵从凳子上站起来。
这种笑声让她觉得由衷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