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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大街上荡漾着各色男女的欢声笑语。中午是得胜街最热闹的时候。酷热的天气并没有削减年轻人的锐气。
小汤看起来仿佛是个很随便很懒散的人,很喜欢笑,很喜欢喝酒。
他的脸上常常可以看见懒散的、不屑一顾的笑容,就是他的仇人看见了这样的笑容也觉得很亲切。
他现在笑得就很有味,味道是很苦的那种,比如黄连一样让人哑口无言。
“你滚吧!”小汤从酒桌上站起来充满野性地大吼道:“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这个贱人!”
挨骂的女子是个美丽、骨感、温情的女子,看起来是很柔弱的那种女子。
只要是稍有一点男子气概的人绝不会对她这样的女子粗鲁,而应该是温柔地保护她,把她藏在自己宽大的胸膛里。
小汤看起来是个很斯文的人,从他外表修养来看,他绝对是个知识功底深厚的文化人。
有的人还觉得他很像一位外国的绅士,天气很热他居然还在白色衬衣上套一款金色马甲。
西点厅里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们两个小情人。
女子的眼泪犹如两条蜿蜒的小溪一般。她哽咽道:“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要抛弃我,昨天晚上你看到的只是一场误会。”
女子深情的哀求并没有唤醒小汤固有的温情。
他咆哮得更疯狂。没有人敢去阻止他,或者去告诉他这里是公众场合不可以大声喧哗。
小汤把服务生刚开启的一瓶红酒象灌汤一样倒进自己的肠胃。
“咵——”一声,小汤将手中的空酒瓶砸在桌子的玻璃上,玻璃划开一道曲直的裂痕。
女子用纤弱的手擦干眼泪。她很不情愿地站起来要走。
“等一等!”小汤道:“把我送给你的翡翠项挂卸下来还给我。”
女子没有听他的话,恨恨地跑出西点厅,冲入熙熙攘攘的得胜街,消失在欢声笑语里。
小汤又开始喝酒。他的脸上露出无所谓的笑容。
餐厅的生意很好,除了小汤独占一桌外,其余的客人都挤在一张别具西方风情的圆桌上。
没有人愿意打搅这个蛮不讲理的酒鬼。
有客人进来了。他是个头不高,戴金丝眼镜,皮肤白皙的男人。服务生道:“所有的桌子都满了,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等一等。”
眼镜男人四周瞥了瞥,看见小汤的桌子上只有一个人。他无所谓道:“我就坐在那儿,给我一杯高浓度coffee,外加一份英文版都市周刊。”
原来这个眼镜男人是来消闲的。
他走过去坐在小汤的对面。他坐的位置正巧是刚才小汤的女子坐过的。小汤拿醉眼瞪了他一下,他满不在乎地把头拧到玻璃门外去,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小汤继续喝他的酒,旁若无人地往肚子灌。
那个叫柏荟的女子实在伤了他的心。他对她那一片痴情的心已经破碎成为一滴滴怨恨的血。
眼镜男人用报纸挡住自己的脸。
小汤看见了周刊背面的一则很感兴趣的消息。
“能不能把报纸给我看看?”小汤喷着酒气道:“我很想看这份报纸。”
眼镜男人把报纸递给他,端起桌子上的咖啡细细地品,眼睛却注视着门外密集的人群。
得胜街可以说是女子的天堂,这里的东西几乎全是原装进口。
有原装进口的服装,还有原装进口的各种零食等等。
眼镜男人的眼睛始终瞟着人群。
小汤忽然大叫:“结帐!”所有人的目光又向他投来,眼镜男人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专注地凝视着大街。
服务生道:“总共一千块,先生。”小汤从牛仔裤的后兜里摸出两张红色纸币,纸币上的字全部都是英文,一张用阿拉伯数字写着50,另一张写着100。
“不用找了!”小汤道:“多出的算你的小费,其余的把这位先生的帐也付了。”
小汤指的是眼镜男人。
眼镜男人突然扭转了头,冲小汤浅浅一笑。
小汤歪歪扭扭地走出西餐厅。他开始沐浴阳光,他要把所有的不快抛却脑后!
他忘乎所以地东倒西歪。
“臭小子!”一个年轻人大吼道:“你干什么!”
年轻人骂的是小汤,他撞了一个穿着紫色裙子的女子。女子手里的冰激凌也被小汤撞掉在地上,成了一摊恶心的奶渣子。
小汤没有理会那个凶巴巴的年轻人。他冲着紫裙女子露出他脸上惯有的那种懒懒的笑容。他对自己的笑容充满自信。
紫裙女子弯弯的眉毛竖了起来,似乎很讨厌他。
小汤摸出一张五十元的美金对那个恶青年道:“拿去给这位美丽的小姐另买一个,剩下的你可以买把刀来,让这位小姐砍我两刀出出气!”
“去你妈的!”恶青年把钱打在了小汤的脸上。
这时有个乞丐从一家韩式烤肉店的墙角兔子一般冲了过来,捡起了地上崭新的美金。
恶青年举起拳头向小汤的鼻子砸去,想放出点血来给他看看。
小汤虽然醉了,但头脑还是清晰得犹如一台等离子彩电。他闪电一般蹲了下去。蹲下去的同时,他的右腿已经风一般横扫恶青年的双腿。恶青年实在想不到一个醉得快死得邋遢小子居然会出这么一招。
恶青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掀开花绿色的衬衣拔出一把寒森森的雪亮匕首。
“啊——呀——”忽然有人从后面用胳膊勒住了紫裙女子的脖子。
小汤转身,认出了挟持女子的男人。他正是西点厅里喝咖啡看报纸的眼镜男人。
“你放开他!”恶青年转换目标吼道:“你要怎么样,你是什么人?”
眼镜男人并不理他,他拿出手机拨通后道:“把车开到法兰巷!”
街上所有的男男女女都尖叫起来,他们犹如看见了鬼一样向四周散去。眼镜男
人使劲扭着紫裙女子往法兰巷口奔去。
恶青年不敢动,只有掏出手机叫帮手。
眼镜男人挟持紫裙女子进了法兰巷,果然有一辆凌志车在守候。但是车的司机已经死人一样直直地躺在地上。
接着他看见了冲他微笑的小汤。恶青年也追了过来。
眼镜男人从容不迫地掏出一把枪抵在紫裙女子的太阳穴上。他威胁小汤道:“朋友,你少管闲事!”
小汤道:“朋友,给我一个面子,放了这位小姐,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好好商量。”
眼镜男人道:“你最好不要妨碍我,要不然我先请你吃一枪!”
小汤笑道:“我请你喝咖啡,你请我吃枪子,我们的交情还不错!”
小汤看了一眼那个美丽而又妩媚的女子,女子被痛苦地勒着脖子,清水般的眼睛渴求似的看着小汤。
小汤的心动了动。
眼镜男人道:“你信不信我一枪打死她!”
小汤道:“我不信,如果你想要她的命,就没有必要这么辛苦地挟持她,我说的对不对?”
恶青年慌忙道:“你不要乱来,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千万不要伤害我们大小姐!”
小汤一步步向眼镜男人走去,他虽然喝了十个人的酒,但此刻脚步稳定得就好象一座泰山。
眼镜男人把枪对准小汤的脑袋道:“滚开,不然我杀了你!”
“是吗?”小汤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滚开的态势。
小汤道:“你的司机中了一拳就躺在地上做梦了,不知道你能挨几拳?”
“叭——”眼镜男人开了一枪。
小汤敏捷的身子早已闪在一旁。眼镜男人又开了一枪。小汤倒转乾坤翻,子弹从他脚下飞走。
眼镜男人正准备开第三枪,他的手正要扣动扳机,忽然惨叫了一声。
紫裙女子转身将膝盖砸在了眼镜男人的裤裆,她露出了雪白而又修长的腿。
眼镜男人疼得弯了腰。趁此良机,小汤箭步奔过去一脚用尖尖的皮鞋踢在眼镜男人的手筋上。他的枪落在了地上。
眼镜男人捂住疼痛的裤裆向他的车乌龟一样溜去。
紫裙女子捡起枪正要发射。小汤一把拉住她嫩白的手道:“算了吧,他并没有伤害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紫裙女子收起了枪。眼镜男人启动车子急驰而去。
这时从得胜街里奔来三个杀气冲冲的汉子。
跑在最前面的是个皮肤黝黑、矫健如豹的男子。他后面两个人手里都提着砍刀,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四五岁。
“狗东西!”矫健男子将手里的匕首捅向小汤的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