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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琴房里,叶殊和夜光依傍著彼此并坐在钢琴前。他单手弹琴,琴音悦耳,带了点轻快调皮的动感;忙碌之余,另一手还能分神顺著佳人美背轻抚游。
“叶辣,不要闹了,你认真一点啦!”夜光轻声斥责,拍掉他不安分的大手。“你答应过要教弹夜光曲的,不许食言。”
叶殊俊眉一挑,双手更形放肆,乾脆由身后搂住她的织腰,一把将她抱坐到自己大腿上。“你想听,我弹给你听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还自己学?”
“不一样嘛,”她红著脸说:“我想学,因为这是你为了我而谱写的乐曲呀。”
他漫不经心地问:“哪里不一样了?”嗯,她好香将长发撩到颈后,继续攻城掠地,在她光洁诱人的颈窝处辗转流连。
“叶殊”尾音拉长,颇具警告意味,一方面喝止他的大啖豆腐行径,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认真郑重。
“好好,我知道了。”真拿她没办法!叶殊心不甘情不愿地暂且鸣金收兵,不过霸道的双手还是执意怀拥著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老规矩,以物易物。”
啊,又要玩交换条件?他还真是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耶,而且每回都指定她只能用亲吻交换,还独断独行的决定采“累进法”计算看来,不如先“议价”好了,免得他到时候狮子大开口
夜光举起手指比了个三,问:“这样子?”
他皱著脸,摇了摇头。
“那这样子?”往上加一枚总行了吧?
他攒紧眉心,撇了撇唇。
还不够?真是个贪心的家伙。好吧,再追加一枚,这可是她的底限了。
他支著颐,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终于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先说好,上头要加很多很多的樱桃和奇异果,不准加凤梨。”
“喔。”咦?不对,什么樱桃奇异果和凤梨的?他在说什么?夜光一下子被搞迷糊了。“你不是要我亲你五下吗?”这和水果百汇有什么关系?
“我是说,你上回做的那种水果派很好吃,这次我要吃五片,这跟亲不亲应该扯不上太大关系吧?不过”他咧大了嘴,笑容好不得意。“如果你这么主动积极的想献吻,我也不反对。”
喔,原来是水果派脑袋转了半天,见他一脸狡诈的笑,夜光终于恍然大悟自己被要了。
她不动声色地起身,收拾好乐谱抱在胸前,转身翩翩下楼去。
“夜光?”不会吧、,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这样子就生气了?“夜光?小夜夜?小扁光?”叶殊惴惴不安地尾随在后,一下子从左边探头瞧她、一下子又从右边拉拉她衣袖,却见她一脸面无表情,对他肉麻兮兮的昵称一概听若未闻相应不理。
完蛋,她真的生气了。
叶殊烦恼地搔搔头,以前只有他对女人发脾气的份,没想到现在却老是沦落到得低声下气讨她开心,唉,果真是十年风水轮流转。
哀叹完毕,他认命地追上前,一使巧劲,将她兜进怀里,脸贴着她的发鬓,好温柔的哄问:“不要生气了,我发誓,我待会儿一定以非常严肃认真的态度致力于钢琴教学,不会毛手毛脚,也绝不乱开玩笑。原谅我这一次了,好不好,嗯?”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双肩颤动起伏得异常剧烈,他扳过她的脸一看——
好哇,原来她也懂得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一招!“宁、夜、光!”微眯起眼,伸长两手,露出瞄准猎物的危险气息。“你死定了!”
“那可不一定喔。”被相中的猎物犹是一脸老神在在,侧身躲掉他的鹰爪袭击,笑得好不开心,和他玩起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两人在屋内你追我跑、你抱我闪,抓人的人下怎么认真抓,被抓的对象也不怎么认真躲,纯粹是情人之间增添生活情趣的嬉戏。
叶殊好不容易截住她的去路,望着她灿烂如花盛开的娇笑,一时间有些痴了,正想落吻宣示所有权——
门铃大作。
“一定是范大哥来了,我去开门!”她笑咪咪地由他眼前溜走。
哼,这家伙还真是算准了时间!叶殊摸摸下巴,一脸心有未甘。看来是该丢点工作让你忙了,省得你每天闲闲没事就往我这跑,破坏我和夜光的独处时光!
拉开大门,见到眼前并非预期中的访客,夜光的笑脸顿时凝滞。“晨星”
宁晨星一脸精致妆容,艳光逼人,身著一款低胸合身的洋装,尽显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优点。她脱下墨镜,语气尚称和悦地问:“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伯我打扰你们?”
“不请进。”基于礼貌,夜光开了门。
绋闻事件至今已经又过了两个礼拜,由于叶殊没再出面做任何回应,再加上时间拉长,无后续新闻炒热话题的效应,媒体热潮和舆论果然渐渐平息了下来。
驻守门口的记者一天比一天少,那些针对叶殊舍弃旧爱锺情新欢而大加鞑伐的报导文章也慢慢消失了;当初急著要跟他解约的唱片公司,马上又大动作地透过范大哥谈续约的事:消息一传开来,叶殊的身价立刻又往上翻了几翻
经历这些事,让她多少也见识到所谓瞬息万变的娱乐圈生态不,或许应该说是整个大环境和媒体生态的关系吧。人们追逐热中著同一个对象和话题,等到下一次有更劲爆更火辣的新闻登上版面,大家又争先恐后地一窝蜂谈论、传阅、批评,先前的旧事件旧报纸,早被大家扔进垃圾桶里等待资源回收了。
唉,对于这些争逐热潮的心态,她可以理解,却始终无法苟同呀。
至于晨星,在大量曝光炒热知名度后,俨然已经成为目前市场上最抢手的华裔女演员,戏约、广告约一部接一部。喜欢她的人将她视为新一代的性感女神代表;不喜欢她的,则批评她只是个虚伪做作的花瓶无论褒贬毁誉,至少她都已经善加把握住这次机会,在世人面前尽展自己的美貌和才能,达到她扬名立万的目的了那么,她今天又是为了什么而来呢?夜光下由得纳闷。
两人工则一后上了楼,宁晨星面带微笑地迎向叶殊,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打招呼:“嗨,叶殊,好久不见了。”
见到她突然出现,他的笑容一敛,迅速由沙发上起身,视若无睹地和她错身而过,停在夜光身旁,只手环住她肩膀,动作中带有明显的保护意味。
“你又来做什么?”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她强力按捺住不悦,力持微笑。“我有话想跟你说,我们单独谈谈好吗?”
“该谈的早就都谈完了,我跟你之间无话可说。”拒绝之意非常明确。
夜光顾念姊妹情份,不要他揭露那些她玩弄媒体、炒作新闻的内幕真相,他原先不太乐意,但实在拗不过夜光的软语哀求,也就很乾脆地撒手不理了。所以现在嘛他可是一点也不想和这个为达目的下择手段的女人再扯上任何关系。
“不!我不甘心!”见他如此冷淡,她再也掩饰不了压抑以久的情绪。“我不甘心就这么结束了!叶殊,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我承认我利用了你,但是经过这段身边没有你的日子我才明白,原来我早就爱上你了!从前是我没有想通、是我不懂得把握,但是以后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叶殊,你相信我,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不要放弃我,让我们重新开始!”
听见她令人错愕的激烈告白,夜光双肩一僵,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太迟了。我现在爱的人”察觉到她的不安,叶殊勾唇一笑,俯下身,在她红润的双唇落下一记深吻,补偿刚刚被不速之客打断的遗憾。“是她。”说著,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颊边那两朵红云。
在他碧蓝双眼的凝视下,夜光的心怦怦怦地胡乱跳动,不安转瞬消散,手俏俏滑进他的大掌里,十指紧紧交缠。
“不!”宁晨星捂著嘴失声惊叫,仿佛受到无比严重的打击。“为什么?!明明从小我就比她漂亮、比她健康、比她会讨人欢心,我样样都赢过她,但是爸爸妈妈只看她不看我,所有人都是!大家都爱她,没有人真心爱我!为什么现在连你也“我曾经爱过你,你忘了吗?”叶殊不耐烦地打断她“我爱过你,但那并不是真正的你,那只是你处心积虑创造出来的一个角色,如果你一直戴著假面具在扮演别人,你怎么还能苛求有人会爱上真正的你?更何况,打从一开始你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你选择了名气、金钱,而不是我,是你自己毁掉了被爱的机会,怪不了任何人。”
“可是我这么选择错了吗?我只是想摆脱过去、摆脱贫穷,我那么努力的力争上游,只是想要出人头地、想要过好一点的日子,这样子也有错吗?不,我没有错!”
她都已经不顾自尊拉下脸来求他了,为什么他还不肯原谅她?为什么还要如此残忍的对待她?难道在他心中,她真的一点也比不上夜光吗?
“你当然没有错。错的是你选错了对象,低估了你的对手。”他酷冷而不带一丝同情地说“你不该选中我的。你以为我没有揭发你那丑陋的真面目,是因为我对你还有留恋吗?你错了!那全是因为你有个念旧情的好妹妹替你求情,而很不巧的,我不但爱上了她,辽很乐意对她言听计从。不过,我警告你在先,人的忍耐力是有底限的,尤其我一向就没啥耐性,如果你敢再来骚扰我们,或是对媒体乱放什么第一手消息,到时候连她也救不了你。”
“不”她整个人被他一席无情的话击溃了,无力地倒坐在沙发上,不意瞥见摊放桌上的乐谱,一把抄起,赫然瞧见上头大写著三个看来很刺眼的宇。“这这是什么?”语音微微地颤抖。
“把你的手拿远一点,那是我专为夜光一个人写的,你下配碰它!”哼,要不是他无法忍受靠近那个女人一步,早就自己把乐谱抢回来了!
“夜光曲?!”想起从前两人相恋的时候,他连琴房也不愿让她踏足,而现在现在他居然为夜光谱写了一首以她名字为名的乐曲!
“请你还给我。”夜光朝她伸手,淡淡道。
“你的?哈!宁夜光,想必你一定很得意吧?”她问得咬牙切齿,原本美丽的五官因嫉妒而扭曲,眼底写满不甘心的恨意。“结果到了最后,我还是赢不了你,我一辈子注定是你的手下败将!你现在一定在心里偷偷笑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分输赢,或是和你争些什么。”唉,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对她解释再多,恐怕她也听不进去吧?
“你骗人!你不要以为表现出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就可以让全天下的人都相信你,其实你骨子里和我一样,只想利用叶殊,让自己出唱片、成名、赚大钱!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失去理智的她,举高桌上的水果刀就想破坏琴谱。
“不要!”
“夜光,危险!”
夜光奋不顾身地冲上前想保护乐谱:距她身后稍远的叶殊则是跨大步上前想阻止她。
事情来得太快,过程却像慢动作放映般地在他眼前清楚呈现。
只见宁晨星疯狂地挥动刀子,锐利尖端一直线划过了夜光的手臂,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她低喘一声,频频往后倒退,手臂上的伤口血流如注。
叶殊冲上前,刚好抱住她往后倒的娇躯,他想也没想便脱下衬衫,用力压按住伤口,希望能暂时缓下出血。
“我没事”夜光紧蹙秀眉,脸色惨白,却仍抬头对他挤出一抹笑,试图让他安心“只是皮肉伤,把血止住就没事了。”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叶殊把她抱得好紧,双手却忍不住下停地颤抖天哪!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流血了,好多好多的血啊、啊!”见到自己失手伤了人,宁晨星俨然陷入崩溃状态,手上的水果刀匡啷一声跌落在地,她蹲下身环抱住自己,目光涣散,不断地喃喃自语。
叶殊厌憎地朝她射去两道阴骛目光,也不管她究竟听懂了没,一字一句发出狠戾的警告:“你最好在我们回来以前滚出这栋房子,从今以后下要出现在我们面前,要不然,我保证会让你从受欢迎的大明星变成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一辈子都别想再在演艺圈出头!”
接到通知匆匆赶到医院的白桔和范克衍,沿著走廊寻找病房号码,正巧一位巡房护士掩上了房门,朝他们笑了笑,食指依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们进去要小声一点喔,他们都睡了。”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同时跟两位大明星做近距离接触耶!看叶殊对宁夜光那种捧在手心上呵护备至、连被水果刀割伤也坚持要住进病房做全身检查的样子,根本一点也不像杂志报导上写的那种“对女人冷酷无情的坏男人典型”嘛!
更何况,他们两位男的俊、女的美,感情又那么好,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才不像先前报纸上说这段恋情是为了唱片宣传而搞出的花招哩。嘻嘻!她得赶快去告诉其它楼层的值班护士这件大独家才行!
他们依言放轻脚步推门而入,果真见到这一对多难鸳鸯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只不过,是两个人同挤在一张单人床上。
“不简单,这种姿势还可以睡得这么熟。”白桔歪著头研究了半天,做出结论。
她口中的“这种姿势”就是人高马大的叶殊侧身弓背、脚掌悬在床沿外、双手紧紧拥住夜光,仿佛连睡梦中也下愿松手,深怕就此失去她的模样。
“呃我比较担心夜光会因为缺氧而窒息。”瞧他抱得那么紧,纤弱的夜光几乎埋没在他胸前,实在很难呼吸到什么新鲜空气吧?不过照眼前这样子看来,叶殊失眠的老毛病似乎完全下药而愈了,这倒不失为一桩好事。
白桔心疼地细细端详夜光手臂上层层缠绕包裹的纱布,愈看愈气,忍不住双手握拳,激动地愤愤咒骂:“可恶!宁晨星这臭女人,居然敢对小夜下这种毒手,下回要是让我碰上她,我非在她那张脸划上几十朵鲜花,给她点颜色瞧瞧不可!”
范克衍斜睨她一眼,似乎对她处理事情的方法不怎么苟同。“喂,你不要动不动就诉诸暴力行不行?你长这么大,好歹也听过法律两个字吧?需不需要我传授你一些基本的法律常识啊?”
是,这位大哥您是法律系出身的高材生,您了不起,我给您鼓鼓掌!她发出不屑的鼻音。“你以为小夜会让你告她姊姊吗?我告诉你,以小夜那种好脾气,她才不忍心让事情闹上法庭、对宁晨星的星途造成伤害咧!像这种事,一定得私下办理才行!”她明天就去中国城落人马,给宁晨星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阿桔,我不许你乱来。”
“小夜!你醒了?”白桔一脸惊喜。
“嗯。”夜光费力地想移开叶殊的手坐起身,没想到轻轻一动就惊醒了他,他在还没完全清醒的状态下瞪大了眼,两手更加固执地紧抱著她下放,力气之大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只好轻声哄问:“叶殊,我没事了,你先放手,好不好?”
她没事夜光没事听见她的温言软语,叶殊这才缓缓回到现实,却还是不愿放手,反而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搂得好用力好用力,反覆追问:“伤口真的没事了吗?你不会走吧?你不会丢下我吧?你哪里也不会去吧?”口吻十足像个没安全戚的小孩。
“我没事,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她轻拍他的背心,好耐心地承诺。
仿佛听进了她的保证,他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松懈下来。
哇塞这个平常又践又自大到下行的叶殊,居然也有这么耍赖孩子气的一面?!一旁的白桔和范克衍简直傻眼了。
“——,姓范的,我们没走错病房吧?”
“这病房是没错,不过人嘛,我就不太敢确定了。”
“说不定他是被宁晨星的暴行吓傻了,心智年龄一并退化到幼稚园大班生的程度。”
“哇,有这么严重吗?我待会儿就去请脑科医生来替他做个详细检查。”
“你们两个说够了吧?”叶殊横了两个爱要嘴皮子唱双簧的无聊家伙一眼,恢复了平常一贯的态度,冷冷问:“你们是想自己滚出去,还是要我下床亲自轰你们出去?二选一。”
“喂喂!别这么不近人情行不行?我们可是一接到电话就飞车连闯了好几个红灯赶过来的。”更别提还有后续的应付大批媒体、对宁晨星采取法律行动这些琐事要他出面处理了唉,一想到这头就痛,他乾脆也装病人院算了,说下定还能趁机多认识几位美丽有爱心又很会照顾人的护士美眉!
“对呀,而且为了瞒住老爹,我还得偷爬窗口溜出来才行耶!”虽然她是体操代表队的主力选手之一,区区三楼高度根本难不倒她,不过,爬窗口这种事还是太丢脸也太大材小用了点啦!
“阿桔、范大哥,谢谢你们。真对下起,让你们担心了。”夜光笑说。
“哎,这没什么,最重要的是你没事。”范克衍敛起笑,一脸沉凝地问:“夜光,你不会真像丫头刚刚说的,不打算对宁晨星采取任何法律行动吧?”
“嗯。”她淡淡地应“我只受了一点皮肉伤,没什么大碍,实在没必要闹上法庭。”
白桔对他摊了摊手,露出“我就说吧”的无可奈何表情。
“我不答应!”叶殊一脸不豫,沉声道:“她既然有胆子敢伤你,就应该知道自己应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四票!”白桔立即欢声附和“叶殊,打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这句话最深得本姑娘芳心!”
“我也觉得应该让宁晨星受点教训。:泛克衍同样投下赞成票。“先前的事我们放她一马,算是对她不错了,没想到她不但上门找麻烦,还敢出手伤人!如果这回再原谅她,就太说不过去了。”
夜光心意下改地摇了摇头。“她是个公众人物,而且才刚刚在演艺圈打下一点基础,如果在这种关键时候闹出任何负面新闻,对她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她仰头凝睇著他,柔声询问:“我很幸福,因为无论如何我都还有你。可是,她除了她的工作,什么也没有。答应我,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好不好?”叶殊被她这么一瞧一问,什么男性的坚持、报仇的狠劲全都忘了,叹口气,顺著她的意点了点头。
白桔夸张地哀叹一声。唉,没救了没救了,小夜那一千零一招的“以柔克刚”绝招,不但轻轻松松就收服她家老爹,甚至连这位叱咤摇宾歌坛、向来我行我素惯了的家伙也难逃她的手掌心呀!罢了罢了,看来还是靠她这位中国城大姐头——
“阿桔,不许你动歪脑筋。”仿佛透视了她的想法,夜光一句话就点破她意图。
“好、好,我会很安分的。不过”一双大眼骨碌碌地转,不忘来段ps.附注:“我只答应你不主动去找她,如果她敢再来找你麻烦,可别怪我不客气!”
“宁晨星有你这个妹妹,算她走运!”范克衍这位唯一“幸存”的赞成票,也只好服从多数决定了。“对了,叶殊,你交代我顺路带过来的东西,喏。”说著,由口袋掏出一只约莫掌心大小的精致方盒递给他。
“什么东西?”白桔好奇地凑上前打量,只见设计简洁却十足抢眼的银色盒身,盒面边缘有一行镂空的英文书写体小字,写著——youarethelightofmylife。
她瞠大了眼目不转睛。叶殊这家伙真不愧是要浪漫的一等二高手耶,连“你是我的生命之光”这种嗯心巴拉的台词也说得出口!不但如此,居然还发狠把它刻在盒子上,他该不会是想
“夜光,你愿意嫁给我吗?”不知何时,叶殊已单膝跪在病床边,执起她的手,单手献上银盒,一脸温柔地问。
求婚!他果然是要求婚!哇哇!这种大场面还是她生平第一次亲眼目睹耶,原来所谓正统的求婚法就是这么玩的!澳天她——
“喂喂!姓范的,你又要拉我去哪里?人家要看求婚大作战的全程实况啦,姓范的我警告你,你再不放手我这辈子跟你没完没了喔!喂!你是听见了没”
范克衍顺利将白桔拖离现场,好让小俩口在无千扰、无噪音污染的环境下,自行解决终身大事。
“你愿意嫁给我吗?”目送搅局者离开,他鼓起勇气,照本宣科再问一次。
夜光怔怔地望着他和眼前那闪耀光芒、造型秀美的钻石戒指,心中盈满了感动,却一句话也说下出口。他他怎么可以这么突然!她、她现在又丑又迈遢,而且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呀!
“夜光?”他轻唤,表情中不免掺杂了一丝紧张。她在考虑什么?是不是打算要拒绝他?天哪,就算是第一次上台表演,他也下曾这么紧张过!
而且他是一名拥有千万歌迷的摇宾歌手,不是普通人,如果突然宣布婚讯,会不会害得他声势一落千丈呢?
“我——”
“我——”
两人异口同声,目光交接,忍不住都笑了。
“我希望你能嫁给我。”他失去了一颗星星,却重新拥有了一整片的夜空星光,因为爱上她,让他跨越过童年的伤痛,愿意敞开心扉去付出,也不再害怕去享受快乐,他下想放她走,这一辈子都不想。
牵起她的手,他缓缓诉说:“我希望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晚上入睡以前,身边都有你的陪伴:我希望能每天吃你煮的饭、吃你专门为我一个人做的甜点;我希望除了夜光曲之外,还能继续为你写更多更多的歌:我也想再带你去一趟阿拉斯加,看看北极光、圣诞老公公的小镇,还有那些我们不曾一起见识过的风景。我不在乎唱片销售量下滑或是歌迷减少,因为我对自己的音乐有信心,我”
“我愿意。”听他叨叨细诉,她想说的都被抢先了,看来也只剩下这三个字了。
“我也想陪著你——”咦?她刚刚说了什么?她说——她愿意?!那三个关键宇终于窜进他的听觉系统,在他脑袋里发挥作用,阻止他继续史上最长篇大论的求婚词了。“你愿意!你愿意!你真的愿意;:”他一脸欣喜若狂,不放心地追问确认。
这个傻瓜。夜光噙著一抹娇笑,轻轻点了点头,小声却坚定地重覆答案:“我愿意。”
两人额抵住额,浓情蜜意尽在眼波流转间,叶殊吻她的眼睫、吻她的鼻尖、吻她的红唇,缓慢地吸吮品尝彼此深深交缠的气息。
那一只钻石戒指,在两人交叠的手心里,散发出熠熠辉泽,见证著足以永恒的真爱。
两天后,由经纪人范克衍出面公开向媒体证实,摇宾歌手叶殊和唱片界新人宁夜光已于日前订婚,婚期订在秋凉的九月,婚礼将在男方位于长岛的私人别墅举行,只邀请亲近的亲朋好友,谢绝任何形式的采访或参观。
不过,根据独家消息披露,婚礼当天,这对新人将捐赠一万张钢琴演奏cd给慈善机构义卖,cd中收录一首全长十二分钟的演奏曲,据说是男方亲自谱写弹奏送给女方的定情之作,曲名就叫做——
夜光曲。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