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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秀本来就离谢琴娘近,她这一扑根本就躲不开。陆城几人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反应也慢些。最后,只能眼睁睁看木秀和小狗被谢琴娘狠狠的按到地上。
等陆城将谢琴娘拉开时,木秀的额头已经被磕破了一个口子,衣裳被撕烂,脸上和身上更是多了许多的淤伤。那条小狗被木秀先一步扔开,并未被二次伤害。
陆城顾不得当下的状况,抱了木秀就往戚翊家奔去。木秀阿娘早哭得软倒,被木秀阿爹扶着。阿奶上前帮着扶,将小木娴给太奶奶抱,让阿爹赶紧跟着陆城去。
谢琴娘被拉开的时候,那一口气就泄了,她整个人摊在地上,浑身发抖只是哭泣。场面变得一团糟,木俊见木秀被伤,直接上前对着谢琴娘就是拳打脚踢,嘴里嚷嚷着:“坏婆娘,让你打我妹妹,你们都是坏人,我讨厌你们。”
晶晶和于森是和木秀最好的,此刻也上去帮手。风于林最在意的还是木秀的伤,他跟在木秀阿爹身后,也去了戚翊家。李三娘见三个小的打谢琴娘,她也不反击,怕人被打出个好歹,到时候有理也变理亏,就和风于木上前将三小拉开。赵涵熙虽没有上前打人,但他捡了石子,趁机砸了谢琴娘许多颗。
赵逸辰不是没见到赵涵熙的动作,不过他没阻止。自己的家奴在背后公然说主子的是非,那是他这个主子的过失,没能管好下人。所以他现在首要想的是,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谢家父子看见赵逸辰阴晴不定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谢琴娘这回是活不了了。两父子只能颓然的跪伏在地,无声的哭泣着,他们现在也不能怪谢琴娘惹事,毕竟她也是为了谢琴才这样的。若让他们怪谢琴,那也是不能的,毕竟事情的真相如何,还待调查。
现场平息下来,木秀阿娘也缓过了劲来,她走到谢琴娘跟前,居高临下的对她说:“我现在倒是想明白了,当日我家小姑病倒时,就谢琴一个外人在场。至于她是什么病,戚翊大夫给出诊断的时候,也只有谢琴和李家儿子在场听到了。李子君是什么样的人,我想在场的人都清楚,断不会说人闲话的。所以当晚就传起来的流言,肯定就是你家谢琴透出去的。”
“这不能,我家谢琴还是你家小姑的好友呢,断不会这样做。”听到这话,谢放惊到了,女儿是怎样的人他最清楚,肯定不能做出这等事来的。
西南山那边的人家也都说不会,因为谢琴平时为人大家都清楚,最是随和善良的人了。不过也有脑子活的人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想了个透彻,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木秀阿娘撇撇嘴,围着谢琴娘说道:“我也是现在才发现,谢琴来我家找我小姑的时候,可都是陆城也在场的,若是哪次谢琴来,陆城不在场,她必定是不到一刻钟就走的。而且她还总是跟我家木秀打听陆城,我家木秀最不喜人对她刨根问底,所以十次也就答了她三四次。我想这应该就是你家谢琴,跟你说我家小姑和我家木秀坏话的愿意吧。”
才说完,谢琴的二婶就“哎哟”了一声,状似不经意的说道:“难怪谢琴总是让他弟弟,每天在溪那边观察木秀家的情况哪,原来是为了这个呀。要说木秀姑姑病倒那一日,我家谢轩倒是看到,谢琴回去的时候碰到木秀二堂叔奶奶了,还一起说了会话呢。我家阿轩说,两人分开的时候,都笑得可开心啦。”
谢琴二婶话才落,李子君娘亲就接上了:“难怪,每次陆城去找我家子君他爹,谢琴都会很凑巧的上门,不是问绣样,就是借针头线脑什么的,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大家一听,好似有这么回事。谢家父子反驳不得,因为他们平时都在外边办事,所以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谢琴娘就不一样了,谢琴的心思她都明白,也知道谢琴与崔家姑娘结交的目的。她也劝过谢琴,只是谢琴不听。果然,现在就酿祸了。
谢琴娘突然跪到木秀阿娘的面前,哀求道:“大侄女,是婶子错了,是婶子脑子不清醒。婶子不该伤了木秀,也不该胡乱说你家的闲话。可是我家谢琴是无辜的,她只是想与你家小姑结个手帕交,你不能因为恨我,就往她身上泼脏水。有什么怨你冲我来,你打死我都行。可不可以求你放过我家谢琴,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呢。你就别往她身上挑话了,算婶子求你啦。”
这话面上听着是认错,不过细究起来,那是在指责木秀阿娘诬赖谢琴呢。这回就连万事不管的太奶奶都怒了,你说你好好认错,说不定崔家还真就不追究这件事了呢。可是你非但不诚心认错,还暗赖木秀阿娘冤枉人。这就算了,听她话里的意思,是想要威胁人呢。若崔家继续往谢琴身上说事,那就是得理不饶人,小心眼呢。
于是太奶奶上前,问谢琴娘:“你口口声声让我们不要怪谢琴,那你今天来闹这么一场,是为了什么?”
对啊,今日来,可不就是为了帮谢琴讨公道的嘛,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谢琴娘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带歪了,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好像是从陆城三人出现的时候,就开始变了。不行,她得将事情拉回去,也好自救。
谢琴娘想到这,才跪回到赵逸辰身前,伏地哭诉道:“主子,请恕奴婢无礼了,实在是这崔家欺人太甚啊。他们家儿子欺辱我谢琴,他家木秀还对谢琴见死不救。我这次来,就是为我谢琴讨公道来了,请主子为奴婢一家做主啊。”说完趴地大哭不止。
太奶奶则不急,等谢琴娘哭声弱了之后,才转头问崔童生:“童生侄儿,你来告诉大家,今天我二孙子都去了哪里,都干了什么?”
崔童生上前行礼,朗声说道:“今日阿云侄儿天微亮就赶羊上山了,当时同行的是四堂妹家的阿福。我与鸿钧当时也正要到山上查看剑麻,因此一路随行。上山之后,阿云就让阿福帮着看羊,他自己则拿了锯子和斧子,在我家剑麻地边上砍樟树。我与鸿钧回来用午饭时,他好似砍倒了一棵,正坐在那和阿福休息啃饼子呢。”
太奶奶又问:“那他之间有没有离开过?”
崔唐生答:“有过,他去方便了两次,加起来半柱香都不到。”
太奶奶点头谢过崔童生,又问谢琴娘:“你觉得我二孙子是会分身呢,还是会法术呢,竟然从这东山上,连半柱香都用不上,就能跑到西南边祸害你闺女?”
到这,老道突然插话问太奶奶:“不知你家二孙子今日穿的什么衣裤?”
这回是阿奶回答:“一身黑灰色的旧粗棉布衣,衣服右肩膀和两个手肘都打了补丁,裤子臀部和膝盖处也打了补丁。”
崔童生也点头说:“真是这样,一丝不差。”
老道这才点头说道:“这就对了,我当时看见的那男人背影,他穿的是一身土黄的麻布衣裳,还是半新的,没有补丁。”
这时,一只没有说话的陈奎突然开了口:“主子,可记得回来时,我们碰到了被驱赶到东山那边的黄家大儿子。当时他手里抓着一条女性腰绳,我还说上面有血迹和动物毛发。”
赵管家也说:“对,是那么个人,他是左颈好像受了伤,血把衣领都染红了。”
赵逸辰好像才想起是碰到过这么一个人,说:“他身上确实穿的土黄麻布衣裳。陈奎,你去将人带过来问问。”
陈奎领命去了,赵管家又从家里拿来两把椅子,让赵逸辰父子坐下。三叔也拿了椅子给太奶奶和阿爷阿奶坐下。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陈奎就将人押了来。
赵逸辰让谢家父子起来,然后他问不肯跪下的黄家大儿:“你今早去了哪里,都做了什么?”
黄家大儿“哼”了一声,昂头道:“你管不着。”
陈奎一脚踢在黄家大儿的膝弯处,让他跪倒在地。才冷冷的说道:“你可以不说,但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你见谢琴年轻貌美,遂起了色心,强来不得后痛下杀手。你怀里那跟女子腰绳就是证据,上边还沾着谢琴的血吧。”
黄家大儿本来就没那么机灵,性子又鲁莽,被陈奎那么一诈,当然就爆发啦。他喊道:“你们别血口喷人,是谢琴那小贱人主动勾引的我,让我帮他虐待她家的那只小狗。后来她自己却不认账,还当着我的面去勾引陆城,我才想对她用强的。不过她的死不关我的事,我都没怎么样她呢,她就把我咬了一口,之后有人来,我就跑了。那条腰绳是谢琴的没错,不过是她用来绑小狗的,绳子上的血也是狗的。”
说完,黄家大儿就把腰绳拿了出来,还把颈上的伤口也露了出来。大家听他这么一说,还是有些疑问。谢琴二婶就问:“你说谢琴勾引你,这我不相信。不过她为什么要虐待那条小狗,我倒是很想知道。要说那条狗可是她从京城一直抱到这来的,连睡觉都睡一起,她怎么下得去手咯。”
黄家大儿脱口就想说出真相,不过他还是带点脑子的,想到阿娘的交代,他忙说:“那是因为谢琴想勾引陆城呗,怕找不到借口接近人家,可不想到这一招咯。反正狗是她亲自绑的,还让我用石子砸它,用树枝捅它。我都有些下不去手,后来还是谢琴亲了我一口,我才下了狠手。我还配合他按时间放了小狗呢。”
听到这话,谢家父子和谢琴娘都跟到心惊。不过他们现在什么也不能说,因为之前赵逸辰警告过不许他们一家出声的,他自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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