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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姑,你讲得可是真话?切不可因为给你儿子脱罪无端攀扯他人!”
莲生闻言站起来,走到何三姑面前,俯下身问:“冯氏为何要打胎药?刘氏未婚打胎的事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把柄攥在人家手里,能忍下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何三姑抬头看着莲生,嘿嘿一笑:“大人,要想知道这些,咱们最好还是再好好谈谈。”
“你想和我谈条件?”莲生微笑:“吴县令虽然为人宽厚,可这大堂上的刑具可不是吃素的,这一番走下来,你不怕你儿子不怕吗?”
何三姑尖叫:“你答应过不给小柱上刑的。”
“那是之前,你送我大礼之前,现在接了你的礼,咱们一码是一码了,现在审你上刑是为了冯氏的案子,我答应你的可是你儿子的杀人案。”
莲生说的极为轻快,脸上带着狡黠的笑,看的何三姑心里一滞:她早就该知道,这小年纪能成第一女吏的,那就不会是个软柿子!
何三姑深吸一口气:“好,大人你说的对,我何三姑是干嘛的啊?专门给人淘登各种玍古药,想要自己个了结我们母子一条命,大人你也看不住。”她哈哈大笑:“我们娘俩这嘎巴一下死了,到了地下,我会告诉阎王爷冯氏是怎么死的。”
这可恶的老太太!莲生握紧了拳头,脸上还带着微笑,她克制住自己冯愤怒,低声说:“那就随意了,反正一个民妇如何死的,我不关心。”
说完坚决转身就走。许嫣在一边问:“师父,这何三姑怎么有点神叨叨的。”
“她何止神叨叨,心思深沉,妄想用情报换她儿子的性命,竟敢要挟我。”
这时听着外面有人说:“秦大夫来了,秦大夫来了,这没有伤啊。”
一个一身青衣。带着书生方巾的年轻人被捕快带到大堂上。
莲生抬眼看过去。这个秦一手看着有20来岁,眉清目秀,干净清爽的一个小帅哥。实在难以想象这么斯文有礼的人能将三寸来长的钉子钉入冯氏脑中。
“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学生秦一方,通州城的人都唤学生秦一手,曾忝列院试门墙,有功名在身。”
哦。这还是个秀才,读书人。看来是走不为良臣就为良医的路。
“秦一方,你和何柱的妻子刘氏是什么关系?”
“刘氏是我表妹,何柱是我表妹夫,今儿个在药铺听说我表妹被杀了。天呐,原来竟是真的。”秦一方一脸愕然,县令说:“检查他的手臂。”
莲生看着秦一方一脸淡然。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是那奸-夫!
果然,衙役撸起秦一方的袖子。两个胳膊皮都没破,秦一方有点恼火,忍住怒气问:“大人,想我秦一方虽以举业上毫无进步,可也是读书人,不知大人为何在大堂上这般辱没学生。”
他问的大义凛然,许嫣想起那根乌黑的钉子,忍不住在莲生身后低声嘀咕道:“什么啊,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声音虽然低,但大堂上此刻非常安静,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秦一方的胳膊上,许嫣这一句嘀咕很多人都听到了,县令知道这是顾经历的随从弟子,睁只眼闭只眼装没听到,何三姑的眼光嗖地就直冲秦一方去了,透着寒光,看得秦一方心里一阵发寒,兀自嘴硬:“这位姑娘,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秦一方和你无仇无怨,今日无缘无故被县太爷传唤到大堂已经是有辱斯文,姑娘怎能随意出言侮辱?”
呵!你个伪君子还敢说我?许嫣一听这话火了,蹭地跳出来,指着秦一方喊道:“有辱斯文?请问这位斯文人,往妻子脑袋里钉钉子是不是有辱斯文!”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秦一方大叫:“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我说的明白点,冯氏脑中的那根钉子是怎么回事?明白了吗?”
莲生见许嫣已经不管不顾,索性也就站起来对县令说:“吴县令,本官发现冯氏死亡一案疑点颇多,这个秦一方不如先押解起来,慢慢问话。”
“钉子?这是怎么回事?”吴县令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事情是这样的。”
莲生走到吴县令身边,低声将事情说了一下:“昨日我从冯氏脑中取下钉子,回到县衙看吴大人不在,想到冯氏死亡之前曾经去找过何三姑,便想去问问何三姑,冯氏当时要求什么,没想到正赶上何柱杀人便一股脑都来这里了。”
“冯氏脑中有钉子?”
吴县令脸色发白:“下官当时并未发现,差点放过这么重要的证据。”
“吴大人,这不怨你,那钉子直接插入脑中,隔着头发无法看出,尸体搁置几天后,钉子铁锈导致颅骨内有腐烂,有血水从眼中流出才被我发现的。”
“原来是这样。”吴县令一拍惊堂木:“秦一方,冯氏被害一案,你有重大嫌疑,先行收押。”
秦一方急忙喊道:“太爷,这又是刘氏被害又是冯氏被害,你们这是枉法!我秦一手为人如何,通州百姓可以作证!”
“对呀,对呀,秦大夫医术高人品好,很多穷人看病他都不要钱的。”
“刚才不是说秦大夫是奸-夫吗?怎么又成有杀人嫌疑!你们这审的什么案啊。”
“太爷,小民不服!”
围观百姓纷纷发生,还有人在里面起哄,喝起了倒彩。
吴县令性子比较软和,见百姓这般有点着急,连忙问:“大人,您看……”
莲生缓步走到人前,冷冷地问:“你们,你,要为秦一方担保吗?”
众人本来义愤填膺,忽然见女大人这么问,很多人就立马收住了声,一个壮小伙不服气,大声说:“是又怎么样?”
“你娶亲了吗?”
“娶了。”
“那好,我来问你,一个人的妻子在家中忽然死了,说是围墙压死的,结果死者脑袋里被人钉入一根三寸长钉,我问你这个死去妇人的丈夫有没有嫌疑?”
“这个……这个……”
小伙子被问的哑口无言。
“既然如此,吴县令拘留秦一方可有错?还是说你能保证秦一方不是凶手?”
小伙哪敢说这话啊,耷拉着脑袋不再吭声。
“各位再有鼓噪便是咆哮公堂,打二十大板!”吴县令腰杆也硬了,直接一拍惊堂木
“何三姑,你口口声声说秦一方便是奸-夫,如今秦一方身上并无伤痕,你该当何罪?”
“老爷,秦一方和刘氏当年真的有私,刘氏当时身怀六甲,吃了秦家的打胎药,疼了三天那孩子下不来,还是找老婆子用药将孩子打下来的,当时那孩子足有五个月了,还是老婆子埋的。”
“何三姑,那孩子既然是你埋的,你自然知道骸骨在哪对吧。”
“是。”
“吴县令,我祖上本是捕快世家,先祖曾经记载,血融于骨,血滴到骨头上,能融入的便是血亲,既然有这孩子的骸骨,那就不如来滴血认认。”
“我不同意!惊扰骸骨,此为不仁!”秦一方立马反对。
“查明案子就是最大的仁。”吴县令点点头:“那就将那婴孩骸骨取来,这也是为了刘氏求个公道,婴孩在天之灵会理解的。”
两个捕快带着何三姑领命而去,莲生叫住一名捕快,在他耳边嘀咕几句,那捕快点点头去了。
很快,那捕快捧着一个瓦罐回来。莲生接过瓦罐,那捕快对她微微点下头,莲生明白这手脚已经做好了,便打开瓦罐,用帕子捏着两根细细的腿骨出来,看着堂下众人说,这是两根腿骨,我们现在试验下。她走向何柱:“何柱,咬一下手指,往上前滴点血。”
何柱急忙咬开手指,滴几滴血,还问:“大人够不够。”
莲生拿着骨头走向众人:“大家请看,这血只在表面,并没有融入对不对?”
“对,对啊。”
“不融这是自然,那私孩子又不是何柱的。”
莲生又拿出另一根腿骨走到秦一方面前:“秦一方,该你了。”
秦一方看着腿骨,面带恐惧:“我……为什么要……这样。”
“证明你不是奸-夫啊。”莲生忽闪眨着大眼睛格外无辜。(未完待续)
ps:滴血渗进干枯的骨头,这个很正常,其实什么血什么骨头都能渗进去,只要骨头比较干枯就成。那么莲生为什么还玩这么一手呢?因为她直觉认定这两起案子一定有什么关联在,秦一方有鬼!那就先挖出秦一方内心深处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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