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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怎么跟贺初年打起来了?
穆清瑶起身就往外走。
果亲王却一把拽住她:“不许走,再弹一遍。”
“王叔,我爹和贺相打起来了,曲子以后有的是时间弹。”穆清瑶担心穆将军,哪里还顾得上弹琴。
“他们打他们的,你去做什么,给本王弹琴。”果亲王坚持道。
“王叔,我把谱子还您还不行么?最后的一小节,过几日也谱好了送给你?”穆清瑶急了。
“这还差不多,不过,丫头,他们两个这一架几十年前就要打了,你去怕是会打得更厉害。”果亲王狡黠地眨了眨眼道。
穆清瑶愣住:“为什么我去了还打处更厉害?”
“因为贺初年是个爱女狂啊?”果亲王象个老顽童一样,揪住她的衣袖不放。
不管如何,贺相对贺雪落倒是真心疼爱,穆将军虽然待自己也好,但这些年聚少离多,穆清瑶常常很盼望爹爹就在身边,能象贺雪落一样,谁时为自己遮风挡雨。
可是,穆将军不是亲生的,他能待自己这么好,已经很不错了,还能强求什么?
只是娘总不肯说,自己那个亲生的爹是谁?
他知不知道有自己这么个女儿存在,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来认自己,会不会也象贺相对待贺雪落一样,成为自己的靠山,宠自己,疼自己呢?
一时间,好生羡慕贺雪落,不管贺相人品如何,他是个疼爱儿女的好父亲,这点是勿庸置疑的。
“王叔,要不咱们一同去看热闹吧,到底您跟贺相也有几分交情,你帮帮我啊。”感觉果亲王并不象表面那个平庸无能,穆清瑶大眼一转,反过来抓住果亲王的袖子摇摆,大眼扑闪扑闪着,满是央求之色。
果亲王也细成一条缝的眼眯了眯,穆清瑶差点以为睡着了时,他陡然睁开眼,精光闪亮:“走,不过,丫头,我可先说好了,一会子打得厉害了,本王是要跑的。”
好吧,要跑我也拦不住你呀。
穆清瑶说着就往外头去,王妃担心道:“阿瑶,打得厉害了,你也跑远些。”
“娘,有儿子在呢。”夜笑离好笑地回道。
果亲王跟着两个年轻人刚跑了几步,又转回来,对着王妃一辑:“王嫂啊,听说二哥要回来了。”
王妃冷哼一声:“是啊,你也知道你二哥要回来了。”
“我错了还不成么?这些个东西,一会让人换新的过来。”果亲王苦着脸道。
“算了,一点子小物件罢了,你别跟着欺负我儿媳妇就成。”王妃瞪他道。
“哪敢啊,也不看看她爹和她公公是谁,还有阿离这个小王八蛋,也是惹不起的。”果亲王说完,粗短腿划动得飞快,一溜烟儿追了出去。
王妃恼火地骂:“骂谁小王八蛋呢?你们全家都是王八蛋。”
穆清瑶赶到紫禁城外时,穆将军和贺相正打得难分难解,穆清瑶的印象里,头一回看穆将军与人动手,他是沙场宿将,过去又是禁军统领,武功练的都是刚猛的路子。
贺相的招术看似潇洒,却略显阴柔,与穆将军的刚猛一对上,看似穆将军威武霸气,却总被贺相四两拨千金似的化解,而且,穆将军似乎很生气,憋足了劲想要杀了贺相一样,打起来有点不管不顾。
贺相也似乎恨透了穆将军,招招都是杀手。
他们两个有这么大的仇恨么?
当年,自己那个极品娘究竟惹了多大的债啊!
看了一会儿,穆清瑶就知道,穆将军不是贺相的对手。
“爹,别打了。”总不能又让夜笑离给贺相下毒吧,穆清瑶只好大声喊道。
正在缠斗中的两人同时回头看她,穆将军眼睛一亮道:“阿瑶,你新婚呢,出来做什么?”手下却不停,动作仍然刚猛有力,虽说打贺初年不过,但能教训教训他也是好的,谁让他欺负瑶儿来着。
“爹,别打了,阿离说要跟您去喝酒呢。”穆清瑶说着,便慢慢欺身上前,想找机会对贺相下手,谁让他欺负她爹来着。
夜笑离正要上前拉住她,果亲王却拽住了他的手,摇摇头。
穆清瑶刚欺近,突然,一阵掌风扫来,她猝不及防被强大的气浪掀起,人就到了半空中,夜笑离急了,提气便要上,果亲王死拽住他道:“你看!”
穆清瑶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的内力有如此强大,头一回心里没底,飘在半空中无着无落的感觉真的不好,正担心是,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抱在温暖却又陌生的怀里。
定睛看时,竟然是贺相,她吓了一跳,两指一叉,袭向他清朗的双眼,贺相大手轻轻一抬,便捉住了她的,声音清冷:
“怎地如此阴狠。”
穆清瑶冷冷一笑:“比贺相相差甚远。”
说话间,指间上的薄刃划动,毫不犹豫划向贺相的喉咙,另一只手已然攻向他的腰胁,贺相不得不在半空中放开了她,穆清瑶一个翻转,稳稳落地,穆将军一身冷汗地冲过来,抓住她上下打量:“可伤着了?”
“没有,爹,您可受伤了?”穆清瑶也打量着穆将军,贺相阴险狠毒,就怕爹遭了暗算。
“我没有。”穆将军松了一口气道。
“爹,你怎么跟他打起来了?”穆清瑶问。
“是清婉说,若不是她的女儿,你也不至于差点没命了,爹气不过,瑶儿,是爹不好,让你一个人呆在惊城,受苦了,早知道,你娘就该听我的,带你去南楚,你跟南楚的小太子打小就关系好……”
“穆靖远,她已经成亲了,你说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贺相冷着脸走过来,凉凉地说道。
穆将军瞪他道:“我跟我女儿说话呢,你死远些。”
贺相脸色一沉,儒润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杀气,穆清瑶警惕地挡着穆将军身前:“贺相爷,上次的断肠散相信滋味很不好受吧,要不要给您加个餐?”
贺相眼神一滞,眸光里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俊眉一挑道:“好歹方才本相也救了你,你就那么恨本相么?”
穆清瑶怔了怔,他方才是在救她么?还以为他想要抓了自己要挟阿离和穆将军呢,回想起来,他似乎真的没有对自己如何,以他的武功,那种情况下,只要点住她的穴道,她就没法动弹了,难得的是,她几番下重手,贺相也只是放开了她,并没有如何。
“我有不恨你的理由么?”
贺相听得身子一震,眼里圈发红,定定地看着她。
穆清瑶皱了皱眉,不习惯贺相突然不再阴冷的模样,怪怪的,拉起穆将军就走:“爹,女儿现在好好儿的,您不用担心,也不用为以前的事生气,您看,没有以前的经历,我又怎么能遇到阿离?”
穆将军点头道:“这倒是,世子是个好孩子,爹看出来,他是真心待你的。”
父女两相互搀扶着,边走边说,不是的,穆清瑶还拿出帕子替穆将军拭汗。
贺相象僵住了一样立在原地,眼神幽幽地看着那对渐行渐远的父女,觉得眼睛一阵刺痛。
是啊,她有不恨自己的理由么?
当年,很多人不知道她是殷紫茹的女儿,自己其实是知道的。
就是因为她是殷紫茹的女儿,所以,才由着雪落的性子来,由着她欺负清瑶……
清瑶是该恨他的。
一个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始终缺失的父亲,一个人人唾骂的奸臣,一个……害她差点没命的仇人之父,她凭什么不恨?
方才,她看见穆靖远跟自己打,不管不顾地就来救穆靖远,他们两个的掌风有多强劲,就算是夜笑离,也不敢轻易过来尝试,这个傻丫头,竟然就想潜进来救人,差点就伤着她了。
这种情况下,若是雪落在,她会救自己么?
贺相一阵苦笑,雪落又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呢?雪落从小自私任性,于她有利的,她才会做,上次只是让她给清瑶赔礼道歉,她情愿看自己疼死,也不肯……
为什么这到好的女儿要叫穆靖远那个粗蛮人为爹?
殷紫茹,真想杀了你!
贺相咬牙切齿地别过头去,前面那一幕实在太刺眼了。
“果亲王,热闹好看么?”正没出发气,看见果亲王在,冷哼着问。
果亲王笑得眼睛都不见了:“好看,好看,贺相风采不减当年啊。”
“今天不是认亲么?好端端的,她怎么来了?”真想把穆靖远这混蛋按在地上痛揍一顿,可是,穆清瑶却赶来了,没揍得成,心中很不痛快的贺相现在很想找个替代品。
“贺相说谁?侄媳吗?”果亲王似乎半点也没感觉到危险,笑眉笑眼道。
“你喝了她斟的茶?可给了红包?”贺相现在嫉妒所有穆清瑶认定的长辈,包括果亲王这种沾边的。
贺相的声音阴森森的,果亲王莫明就打了个寒禁,苦着脸道:“相爷是希望本王给个大红包,还是不给呢?”他眨巴着眼,细长的眼睛里闪着狡黠之色。
贺相听了更气,逼近他一步:“你说呢?”
果亲王下意识就退了两步:“红包自是应该包的,到底是侄儿媳嘛,身为长辈,不包红包也过意不去啊……”
“少屁话,谁不知道你素来只吃不送,红包肯定没包什么象样的东西吧。”贺相想想自己这些年为女儿备下的厚厚嫁妆,结果,贺雪落进了东宫,他讨厌太子,才不想陪那么多嫁妆过去呢,现在还堆在库房里一大堆,奶奶的,天下竟然有嫁妆陪不出去的岳父!
想想昨天清瑶出嫁时,穆靖远就弄了个小分队来撒喜果,真是气得他牙齿都咬酸了,太寒酸了,至少也得送个几十万两才行啊,穆靖远好歹也当了十几年的将军,这点子银子也没捞着?
“谁说的?我包了个绝板的古谱啊,绝板的呢,那可是我的心头肉。”果亲王大声嚷嚷着,好引起前面那几个人的注意,但是,穆将军似乎与夜笑离相谈正欢,根本就没人注意到他。
“绝板古谱,估摸着她不懂,会退回给你吧,你人情也做了,东西也拿回来了,不花钱赚了个大人情,果亲王,好算盘啊。”贺相阴冷地笑着,儒润的眸子闪着冷人脚底生寒的光芒。
果亲王又退了几步,这厮猜得真准,此地不妙啊,转身就要跑,领子就被贺相揪住:“她又岂会看不穿你的把戏,肯定没还给你吧,所以这个时辰了,你还在晋王府,说,是不是又去耍无赖了?”
果亲王缩着脖子就想叫,细眼一转道:“不是,不是,跟她谈生意呢,这步,和相爷你也有关,正好听说相爷你在这里,所以就来了。”
“跟我有关?”贺相心一沉,那丫头能打他的好主意么?
“是啊,跟相爷有关。”果亲王擦了一把汗道:“正好跟相爷说说,我那侄儿媳啊,你看,她出嫁时,又没要一分钱的嫁妆,晋王府虽不缺钱,但你想啊,现在的人,大多捧高踩低,就算王嫂几个看重她,下面的人少了打赏,也会奴大欺主的,所以,她就想做点生意,给自己赚点零花钱……”
“说重点。”贺相越听心里越难受,冷喝道。
“重点就是,她要做尚衣局的生意,做供货商。”果亲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说完,立即又后退几步。
那是他做了多年的生意,竟然被这个丫头盯上了。
贺相就想起红丰祥的成亲铺子来。
一抹得意的微笑慢慢在唇边漾开,眼眸湛亮,这才是他贺初年的女儿嘛,聪明,大胆,有谋略,有目标。
“你答应了?”转过身来时,脸上已经没有半点笑意,眼神也是冷冷清清的。
“那个……这不就是来找贺相商量着么?相爷若是肯,本王也没意见,若不是肯……”果亲王突然笑了起来:“若不是肯,本王也是要给她的,谁让她是本王的儿媳妇呢,再说了,她可是皇室宗亲,做皇家的生意也名正言顺。”
贺相冷冷地盯住他,上前一步,突然一抬手,果亲王却把头一昂,目光冷冽。
贺相唇角慢慢勾起:“原来王爷也有这般硬气的时候。”
果亲王得意道:“那是当然,本王到底是亲王,你权势再大,本王也不能什么都屈服于你。”
“王爷,当年的事,你其实也清楚吧。”贺相却突然低落下来,眉间蕴着悲伤。
果亲王干笑道:“什么当年啊,本王听不懂,答不答应相爷给句话吧,免得咱们两家闹出意见来。”
贺相就骂了一句:“你个老狐狸。”
转身就走。
果亲王愕然,这算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喂,贺初年,本王就当你答应了啊,可莫要又到皇兄那告本王的黑状。”
贺相头也没回地走了。
“瑶儿,三天之后就是回门之期,你莫要跟你娘闹了,到时候,爹让轩儿去接你们。”穆将军对穆清瑶道。
“爹,我不想回去。”穆清瑶淡淡道。
穆将军就看向夜笑离,夜笑离摸了摸鼻子:“对不起岳父大人,小婿自是看娘子的。”
穆将军就叹了一口气,劝道:“瑶儿,你娘也有你娘的难处,爹是很喜欢阿离啦,但是,你娘她……”
“爹,您有白头发了。”穆清瑶晃眼间,看到穆将军鬓间的白发,鼻子有些发酸。
“是啊,爹老了。对了,阿瑶,你不要计教你奶奶,她年纪大了,糊涂了,爹打算过几天就送她回江南。”穆将军又道。
“爹,您还回南楚么?”穆清瑶比较关心这个。
穆将军眼神有些幽远:“这要看圣意了,爹也不想离开你们。”
正说着话,对面来了一队仪仗,浩浩荡荡的,看着很威武。
穆清瑶正要拉穆将军往边上来,穆将军却迎了上去,前面轿子停了,隔着轿帘,穆将军行了一礼:“王爷,末将给您请安。”
“起吧。”轿子里的人,冷冷清清地说道,连轿帘也没掀开。
轿子起程,穆将军退到一边。
穆清瑶愕然地问:“爹,那是谁啊?”
“南楚的摄政王。”夜笑离冷冷道。
“南楚不是大锦的边锤小国吗?这么拽啊,爹,您是大锦的将军,怕他做什么?”穆清瑶不屑道。
“不是怕他,爹在南楚统兵,后方补给都在他手上,受制于人,也是没办法的事。”穆将军道。
前面又跑回一个人来,向穆将军行了一礼道:“穆帅,王爷请您过去,说是有事商议。”
穆将军便与小夫妻两道别。
穆清瑶担心地看着远去的穆将军:“相公,你了解南楚么?我怎么感觉好象去过那个地方似的。”
夜笑离眼睛一亮:“看,有烧买,娘子要不要吃?”
穆清瑶的注意力立即被烧买挑子吸引,两人买了两包,边走边吃,穆清瑶清丽绝美,夜笑离玉树临风,飘逸出尘,这样的两个人拿着烧买边走边吃,在大街上就是一道异样的风景,引得好多人注目。
才走没几步,果亲王气喘吁吁的追上来,献宝一样的告诉穆清瑶:“侄媳啊,王叔方才可是与贺相斗智斗勇,终于把他给说服了,尚衣局的货,你什么时候能提供?”
穆清瑶大喜,没想到果亲王办事效率这么快,诧异道:“贺相真的被说服了,肯放弃尚衣局的生意?”
“凭王叔王的三寸不烂之舌,哪有办不成的事,他确实是同意了。”果亲王一脸得意地说道。
夜笑离听了就斜着眼睛看果亲王。
果亲王眨眨细眼,拍拍他的肩:“阿离啊,不要太感激王叔,到底咱们才是一家子的亲人嘛,对了,侄媳啊,记得,两成哦,王叔可是冒着大危险才办成的,两成可不能少了。”
穆清瑶感觉好笑,这位王叔其实是有可爱一面的:“行,说好的两成就两成,不过,王叔,咱们还是签个协议吧。”
“成,签协义就签协议,不过,贺相的协义还没到期,这个不能太急,等两个月之后了再说。”果亲王道。
两个月正好,她的作坊才有时间扩大。
得了这个消息,确实让人心头震奋,与夜笑离一起回到王府时,天色渐暗了。
墨玉几个正在待她,穆清瑶正想着陈妈妈又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好吃的菜时,回来一看,冷冷清清的,一点烟火气也没有。
如霜迎上来,要服侍衣笑离,似雪就给穆清瑶行了一礼道:“世子妃,王妃让人稍了话来说,请您和爷去前头用晚膳。”边说,边暗暗地扯了扯如霜的衣摆。
如霜象是没感觉一样,仍上前去,抬手正要替夜笑离解风扣,夜笑离提起她便一甩,如同白日对待容妈妈一模一样。
但容妈妈有穆清瑶救,可没有人救如霜。
只听得噗地一声闷响,如霜连呻吟都不敢大声。
穆清瑶头也没回,回头笑咪咪地给夜笑离更衣:“相公,我做的新衣可以开张啦,要不要穿到前头给娘看看?”
夜笑离耸了耸鼻子:“其他人早有得穿了,就我才有,娘子你也好意思啊。”
“怎么不好意思?不是说好了压箱底的么?我难得的同样嫁妆呢,当然要到最适当的时候拿出来啊。”
青萝听了早就进去取衣服了,衣服拿到手上,正要服侍夜笑离穿,突然回过神来,转而递给穆清瑶。
如霜一瘸一拐地进来,正好看见穆清瑶给夜笑离更衣,眼中泪光点点。
垂着头,立在角落里,再不敢擅动一下。
王妃准备了一大桌菜,心疼地拉着穆清瑶坐下:“早上的事,母妃一直没机会向你道歉,那是皇室的规矩,你王婶也是没法子,娘是不在意那个的。”
王妃吱吱唔唔的,说的自然早上元帕的事。
穆清瑶不以为意道:“没事的,我清清白白的,不怕人说。”
王妃笑道:“可不是么?不止清清白白,还很给娘长脸呢,你是没看见裕王妃那张脸,跟个包子似的,满脸折子不说,还气鼓鼓的。”
“来,用膳,娘特地问过你的厨子,把你喜欢的几样菜式都做了些,你吃吃看,要是不合口味,娘让厨子再改。”
“娘,怎么没一样是儿子喜欢的菜啊。”夜笑离拿着筷子,故意皱眉道。
王妃就瞪他:“怎么没有?你看,碗豆黄,辣子鸡,还有素烧豆腐,不都是你喜欢的么?”
“可是……红烧鱼儿子不吃的……”夜笑离的话还未完,王妃就一筷子磕来,他也不躲,额头生生挨了一下,穆清瑶看着好笑:“看你还吃醋不。”
夜笑离就在桌下捉住她的手:“没关系,就算做满桌子的好菜,为夫的也吃不下,为夫只想吃你。”
穆清瑶顿时被他说得满脸通红,气得暗中踩他一脚,夜笑离夸张地抬起脚,正在给他们两个盛汤的王妃愕然地看着他:
“阿离,你怎么了?可是又犯病了?”
夜笑离咬牙切齿地瞪穆清瑶:“没有,只是娘,家里几时来了只咬人的狐狸?”
“什么?狐狸?哪里?”王妃吓了一跳,正要弯腰去看时,回手又是一筷子磕向夜笑离:“哄娘呢,好端端的王府怎么会有狐狸。吃饭。”
正吃着时,冷枫进来了,一身风尘仆仆,王妃一见,笑道:“枫儿,辛苦了,这么晚还赶回来。”
“姑母,侄儿总算不辱使命,这些都是今天才收上来的地租和铺租,今年收成不错,比去年涨了一成呢。”冷枫边说边自然地拉开一张椅子,一旁的冰儿便为他添饭,看来,他常来王府,甚至把王府当成自己的家了。
“涨了一成么?不是听说,淮河边都闹水灾,许多地方颗粒无收么?”王妃诧异道。
“姑母,受灾的不是咱们府里的田地,没受影响呢。”冷枫喝了一口热汤道。
“周边的老百姓应该都受了影响吧,其实,就算涨了一成,也该留着别收上来才好,也让咱们的佃户有些余粮,好周济邻近的百姓。”穆清瑶就皱着眉来了一句。
冷枫眼神一滞,笑道:“是我没想周全,对了,阿离,弟妹,赶着收租子,还没向你们道喜呢。”
夜笑离淡淡地看他一眼道:“无事,以正道喜的人也多。”
言外之意就是不缺你这一样。
穆清瑶诧异地回头看了自家相公一眼,看得出,他似乎并不喜欢这位表兄。
冷枫象听不懂一样,继续吃饭,饭后,冰儿沏上茶来,冷枫便诧异地问:“怎么不见容妈妈?”
王妃冷着脸道:“关小黑屋了。”
冷枫脸色一变:“姑妈,容妈妈可是跟了您几十年的,再有什么不规矩的,也看在她年纪大了,会犯糊涂,饶了她吧。”
又淡淡地斜了穆清瑶一眼,眼神阴冷。
穆清瑶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既便是府里的老人,做事也要按单程,不然,老的都不守规矩了,那些个小的不是更看样学样么?”
王妃正想松口,听了这话,也笑道:“是啊,是啊,咱们王府就是规矩太松了,阿瑶啊,娘是个不爱操心的,要不,从明儿起,府里的大小事就由着你来管了,娘也好松活松活,听说静灵寺的温泉很舒服,娘好想去泡温泉啊。”
穆清瑶无语地看着王妃,自己才嫁进来好不好,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呢……
“姑妈,弟妹才进门呢,人都还没认全,您也让她先熟悉熟悉吧。”不等她反对,有人先开了口。
夜笑离道:“这个家迟早是要交到娘子你手上的,早些接手,比晚些更好,娘子,放心,为夫的支持你。”
穆清瑶愕然地看着他,以他平时宠妻的性子,不应该替她揽事才对,莫非……
夜笑离漆黑的眸子幽然深远,穆清瑶便下意识地点头:“好的,娘,不过,您可不能一撒手就走,就象表哥说的,得让我无熟悉熟悉了再说,要不然,我可怕犯错。”
“犯错又如何?有我在呢。”夜笑离道。
好吧,这厮看来对这个府里有疑心,很想自己快点接手过来,早点着手查探。
“那行吧,娘,我会尽快熟悉府里的情况的。”穆清瑶道。
“不止中府里,还有外头的庶务,娘没什么时候,你就多操操心啊,娘子。”夜笑离又补充道。
穆清瑶怔住,外头的庶务他这个做世子的就不管?
冷枫的脸色比他更震惊,王妃也看了一眼夜笑离:“你这孩子,外头不是有你表哥打理着么?阿瑶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表哥年纪也不小了,不能总替咱们打理这些庶务,迟早表哥是要有自己的事业的,娘,阿瑶很能干的,你放心吧。”夜笑离说着,还含笑看向冷枫。
冷枫干巴巴地笑道:“是啊,姑妈,表弟妹很能干。”
说罢,放下茶杯起身:“在外头好几天了,一直还没回去瞧瞧,也不知母亲大人可还安好,姑妈,侄儿先告退。”
冷枫走后,王妃就嗔夜笑离一眼:“你这孩子,庶务的事,怎么能当着你表哥说呢,慢慢来嘛。”
“娘,不是您说要让阿瑶早就接手府里的事么?庶务也是她这个将来的当家主母该操心的,您不能惯着她。”
王妃听了无奈地叹气,眉间隐隐有着担忧。
喝过茶后,穆清瑶和夜笑离正要回离开,丫环碧儿过来禀道:“禀王妃,容妈妈病了,犯心绞痛呢。”
王妃脸色一变,担心道:“怎么犯病了?快请大夫去瞧瞧。”
“王妃,小黑屋里不能点顶,大夫怕是不方便看病。”碧儿为难道。
“那就放她出来吧,这么大年纪了,若不是她这次行事太糊涂了,本妃也不会罚她。”王妃就叹口气道。
穆清瑶看了夜笑离一眼,夜笑离若有深意地看着她。
看来,王妃是个心软又单纯的,府里肯定有妖蛾子,夜笑离是想自己来肃清呢。
容妈妈被从黑屋里扶出来,一脸痛苦,额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看着不象作假。
一进门,就跪下:“多谢王妃,老奴……知错了。”
到底是服侍了几十年的老人,看她这副憔悴的样子,王妃心一酸道:“快回自个的屋里,请了越大夫来给你瞧瞧,好端端的怎么会心绞痛呢。”
容妈妈道:“年纪大了,比不得从前。”又转过身来向穆清瑶请罪:“世子妃莫怪,是老奴糊涂了。”
她一把年纪,又认错了,再不原谅,就显得自己太过计较,穆清瑶笑道:“身子要紧,妈妈快回屋去吧。”
容妈妈被人扶起,虚弱地往外走,夜笑离唇角就扯出一抹冷笑。
回夜雨轩时,穆清瑶道:“相公可是看出容妈妈在装病?”
“她素来无心绞痛的病,而且,你没见她脸色红润得很么?犯心绞痛的人,说话还那么有底气,还真是难得呢。”夜笑离冷笑。
穆清瑶差点忘了,他就是大夫,而且是医术很高明的大夫,怎么会看不出来别人是不是装病?
“许是年纪大了,不想关黑屋,就故意找点理由,好逃脱责罚吧。”穆清瑶道。
“你当母妃也看不出来么?她就是心软。”夜笑离有些无奈道。
回到屋里,似雪烧好一热水备着,墨玉几个要进来服侍,穆清瑶不肯,两个初尝人事,少年贪欢,早就迫不及待了,哪里还许屋里有第三人,一进门,就粘在了一起,夜笑离拥着她就吻了个昏天黑地,吻着吻着就滚床单了。
外头留了似雪和青萝守夜,到里的动静隐约能听见,青萝也有十六七岁了,知人事的年纪,便有些坐立难安,脸色屝红。
似雪则有点神不守舍,不时地看向外头。
“也不知爷和世子妃在前头吃饱了没,这一番折腾,只怕又会饿了,你守着,我去吩咐厨子弄些点心来。”
青萝一听,更加不好了,她可不想一个人守在外头听墙角:“让如霜去吧,她不正守在穿堂里么?”
似雪听得噗呲一笑:“你一个人不自在?以前没当过大丫环吧,久了就习惯了,我让如霜来陪你就是。”说着就出了门。
如霜进来后,听见屋里的动静,俏脸也是粉扑扑的红,两手紧张地揪着裙边,眼神游离。
看她这样,青萝反倒淡定下来,似雪说得对,作大丫环的,以后还会常遇到这些,一听到便心猿意马,这算什么?
世子妃信自己,自己就该事事以世子妃为先,可不能让她有半分不自在。
便冷冷地瞪了如霜一眼。
如霜感受到她目光的狠厉,也微敛了敛心神,正襟危坐。
屋里的两个人折腾了个天翻地履,好不容易一轮战斗结束,夜笑离半支起身为穆清瑶擦汗,穆清瑶虚软无力地闭着眼躲闭:气息还有些不稳:“相公,好困啊。”
“那就睡吧。”夜笑离附下身,轻啄她粉红的小脸,方才一翻行事,真真酣畅痛快,也亏得她身健体韧,不然,还真承受不住。
穆清瑶翻了个身,呼呼大睡,外头似雪轻轻敲门:“爷,世子妃是不是饿了,奴婢炖了参汤,要不要喝点?”
夜笑离心疼地看了穆清瑶一眼道:“端进来吧。”
一会她醒来,让她喝一碗再睡,补补。
似雪也体贴,怕汤冷了,就放在温锅里暖着,过一阵再喝也还是热的。
穆清瑶半夜迷迷糊糊醒来起夜,摸摸索索地越过夜笑离向床外爬去,灯却亮了。
“做什么?”他也迷迷糊糊的,一只手扶着她的腰,生怕她摔了。
“尿尿。”穆清瑶还处于半迷糊状态。
夜笑离将被子一掀,替她摆好鞋:“小心些,就在耳房里。”
从被子里一钻出来,穆清瑶冷得一激零,才想起自己光洁溜溜地没穿衣,顿时清醒不少,回头时,某人的眼中又还始放光,吓得就想溜,他却起了身,一块暖毯裹住了她,半扶着她往前走。
“做什么?”她要去尿尿啊。
“陪你。”夜笑离笑眉笑眼地看着她的窘样,敛去锋芒后的娘子实在柔顺又可爱,再不象平素那样满身是刺,就是个单纯的小女孩儿。
哪有尿尿也陪着的,穆清瑶咕哝着,实在忍不住,也懒得管他,由他去了。
回来时,觉得口渴,打茶喝,夜笑离正好端了参汤给她,
穆清瑶喝了两口,不喜欢油腻,皱眉:“我要喝茶。”
夜笑离哄着她先上床,“好,茶就茶,但不能多喝,影响睡眠。”又服侍她喝了茶,穆清瑶赤溜一下就钻进被窝里,连头都埋进去了,夜笑离好笑,把她的脸挖出来:“睡吧,不闹你。”
穆清瑶嫣然一笑,头就往他怀里钻,光溜溜的手臂缠住他精瘦的腰身:“嗯,睡了,相公,晚安。”
钻在他怀里象只小兔一样拱来拱去,小手还在他光洁的背上似有似无的抚摸……
让他怎么能安?
到底还是忍着,小坏蛋,等你恢复些元气,看我不收拾你。
早上给王妃请过安,穆清瑶就去了东条胡同,铁市订下的几台大机器都送过来了,宅子也买了个更大的,正安装呢,庆丰祥的李掌柜辞了庆丰祥的差事,过来专门替她进货,穆清瑶这一忙,就是连着好几天。
夜笑离似乎也在忙着,两个各忙各的事,只到了晚上,便如胶似漆,恩爱非常。
果亲王很快拿了协议来,签下了两年的单,红丰祥最近的生意原就做开了,小齐和永忠几个穿着衣服去学校,同窗一看式样好,料子新,颜色更是鲜亮,哪有不羡慕的,回去就早爹娘闹着要,爹娘被闹不过,来红丰祥一问,一件成衣,比自个在家做的要好,价格还更划得来,哪有不买的。
如此便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惊城的小老百姓家的孩子都穿上了红丰祥的衣服。
有些大人便提议:“掌柜的,怎么没有大人的衣服,我家那男人天天在外头做点小买卖,家里要带好几个孩子,我实在抽不出空来给他添制衣服。”
成人的衣服穆清瑶早就有设计图纸,吴妈和新买来的绣娘几个便开始裁制大人的衣服。
果亲王同她签过协议后,非怕她供应不了这么多货,闹着要看她的绣坊。
穆清瑶哪里肯,借着谱新曲的事,将果亲王骗走。
现在还不是将自己的底露出来的时候,红丰祥只是个招牌,成衣也只是一个项目,以后,她还要做纺织,做洗漱用品,肥皂润肤露什么的,穿越人士做得不要不要的东西,她都要做起来,当年她四岁就能建起一个商业王国,现在的她,已经成年了,难道还不如四岁时么?
这天一大早,罗婧文就坐在王妃屋里,穆清瑶去请安时,就碰见她。
“表嫂好漂亮啊,容光焕发呢。”罗婧文一见便夸道。
当然好看啦,刚成少妇的女子,自是比在闺房里时更加水灵丰润。
王妃看着越发喜欢:“让容妈妈吩咐你屋里人每天晚上给你炖些补品,可吃了?”
穆清瑶不喜欢半夜吃东西,但王妃一片好意,便道:“吃了,娘,谢谢您。”
“表嫂可真幸福,表姨多疼你啊,真让人羡慕呢。”罗婧文道。
大婚之夜,她在自己手里塞了个小条子,说是要小心贺雪落,几天过去,也没见贺雪落有什么动静,或许是她晓得了一点什么前来示警,或许,只是想卖个好吧。
穆清瑶权当不记得这回事,笑道:“各人自人各人的福,表妹将来嫁了,也会象我这般幸福的。”
“承表嫂吉言,对了,今天来,是替裕王妃送贴子的,樱花开了,每年裕王府的樱花是开得最好的,王妃特地拿了贴子让送过来呢。”罗婧文道。
“裕王府的人怎么不送?”王妃笑道:“倒让你来当个跑腿的。”
对上回的事,王妃对裕王妃还是有气的。
“我正好在裕王府嘛,又想来看表姨,就自告奋勇的来了,表姨不会是不喜欢我来吧。”罗婧文就笑道。
“哪里的话。”王妃让人上了点心,罗婧文就看向门外:“咦,阿离哥哥呢?不会偷懒还没起来吧。”
“是啊,他今天偷懒,不肯起来。”穆清瑶故意笑道。
“表嫂也由着他么?你们感情可真好。”罗婧文眼睛就亮亮的,娇柔的脸上浮起一抹羞涩来。
“刚新婚呢,自然是好的。”穆清瑶随意地回道。
“今天十五啊……阿离哥哥不会是又……”罗婧文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就要往外走。
王妃道:“婧文,你做什么?”
“表姨没有给阿离哥哥熬药吗?今天十五啊。”罗婧文一脸担心。
王妃怔了怔:“阿离说,他不用再喝药了啊。”
“阿离哥哥不是爱睡懒觉的,这个时候还没起来,怕是……表姨,咱们去看看吧。”罗婧文说着就往外跑。
夜笑离是她的相公,他好不好,自己这个做娘子的会不清楚?早上还好好儿的呢,只是不想起罢了。
穆清瑶冷着脸,一个箭步走到罗婧文前面:“表妹,这就不用你劳心了吧,相公好得很,正睡着呢,外人打扰可不好。”
罗婧文就怔住,眼里立即浮出一层湿意来,巴巴地看向王妃。
王妃是心忧夜笑离,也懒得管这些,自顾自地往夜雨轩跑。
当着王妃的面,穆清瑶冷笑,她要去看,好,让你看就是。
但是,让她震惊的是,刚一到院外,就听见剧烈的咳嗽,王妃脸都白了,小跑着就往屋里冲,罗婧文也跟在后面,穆清瑶心一紧,莫非,每月十五他真的会发病?
只是骗自己说没事,故意先让自己起来,他好暗自疗伤?
屋里,夜笑离正在打坐,刚才一阵气血翻涌,又扯动了旧疾,不过,已经比过去好很多了,幸好把清瑶骗走了,不然,让她看见……
“离儿,你怎么样了?”王妃哭着进来,担忧地看着他。
“娘,我很好。”行过一个循天后,夜笑离收功,感觉胸中的闷结散了不少,奇怪,体内好象多了一股气息,不停地冲撞,压在丹田处的郁结似乎被撞散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他并没有多服其他的药物啊。
王妃细心一看,也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咳,并没有吐血。
罗婧文就跟了进来:“阿离哥哥,阿离哥哥,你怎么样?是不是又吐血了。”
夜笑离只着了一身中衣,她是个未成亲的女子,这样闯进男人的卧房,实在不妥,王妃倒没什么,似乎早习惯了,夜笑离却沉了脸:“婧文,你快出去。”
穆清瑶正好也进来,一看夜笑离脸色还真的苍白如纸,顿时心一痛,定定地看着他。
“表嫂,你是怎么做人家娘子的?你看看表哥,梦烟姐姐不是早说过,每月十五他会犯病么?你根本就没将表哥放在心上。”罗婧文对着穆清瑶大声吼道。
她骂得不错,是自己太粗心了,这几天也是过得太幸福了,被他宠得快忘了东西南北,他总是以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在她面前,万事都替她想得周到,让她忘了,他原来也是个病人……
王妃看她的眼神也有些不满和责备。
夜笑离脸一沉,冷冷道:“婧文,不关你的事。”
“表哥,她根本就不配你,我娘说过,殷紫茹的女儿,就和殷紫茹一个得性,自私自利,对男人只懂得利用,不懂得珍惜。”罗婧文大声吼道。
怎么又扯到她娘身上去了,那个女人确实如她所说,自私自利,但不珍惜男人,这种事情,她罗婧文的娘又怎么知道的?
穆清瑶想得脑袋发涨,却见白影一闪,一个重重的耳光响起。
夜笑离身着中衣,长身玉立地站在自己身边,而罗婧文,则捂着脸,痛苦而委屈地看着他。
“娘子,莫担心,我不是成心骗你的,真的好多了,十五也不是个大问题,你看,我都没有再咳血了。”
夜笑离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按住穆清瑶的肩急急道。
穆清瑶大哭,明明就是她这个做妻子的粗心,没有将他的病放在心上,人家骂得活该,他倒好,还在哄自己。
“娘子,我真的没事啊,你别哭,别哭啊,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儿的么?”夜笑离急了,揪起袖子替她拭泪,眸中全是心疼。
王妃看了就叹了口气,好吧,谁让儿子这么在乎呢,再说,阿瑶新来乍到的,不晓得也是有的,阿离又是个会哄人的,怕是不愿意她看见自己发病的样子,所以才哄她走吧,怪不得她的。
“表哥,她根本就没放你在心上,为什么你还要对她这么好?”挨了打的罗婧文越看越生气,不顾一切地冲夜笑离吼。
夜笑离目光一寒,如剑一样射向她:“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表哥,梦烟姐姐那么爱你,懂你,你为什么……”罗婧文痛苦地看着夜笑离,呜咽道。
夜笑离俊眉一皱,手一扬,罗婧文立即哑口,喉咙就象火烧一样难受,她又急又气地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急得眼泪直流。
夜笑离冷笑:“当初本世子选妃时,你该也在场吧,秦梦烟许久不能说话,她最得意的弹曲也没法上台,你可知道为何?就是因为,她对娘子不敬,所以,本世子讨厌看到她,给她下了一点点哑药,你既然这么关心她,那她那天的感受,本世子也让你尝一尝。不过,她那天只是暂时变哑,而你,看本世子的心情吧。”说着,他打了个响指,骤风象影子样一闪,出现在屋里。
“爷,有何吩咐。”
“扔远些,眼不见为净。”夜笑离看也不肯多看一眼罗婧文,冷冷道。
王妃急了,到底是恭王妃的亲侄女,这样太过了些……
“阿离……”
“娘,清瑶是我的娘子,她好与不好,对谁好,对谁不对,都不关外人的事,以后这种刮躁的亲戚,不要也罢。”夜笑离冷冷地打断王妃的话。
王妃一时语诘,儿子的性子她最清楚,平素很温和,只有触了他的逆鳞时,他才会如此冷酷无情。
罗婧文死死看着他,目中满是惊愤和痛苦,还有隐隐的依恋与难过。
骤风毫不犹豫地拎起她,一个起跃,纵向院外。
“惊雷,以后眼睛利索点,这样的人往爷的院里来,就直接给爷扔出去。”夜笑离冷冷道。
惊雷身子一闪,也躬身出现在屋里:“是,爷,属下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