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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践行宴,即便是普通百姓,亦都要客套半晌,何况……官场之上的功臣?
岭安的县令,笑眯眯地和苏子浅与九王爷君樊,客套了半晌,倒是不敢太过招惹七王爷君寒,是以……
在各自敬了一杯酒之后,他便由着旁人做主,让岭安的百姓和他们互动囡。
君樊素来走亲民路线,在这一点上……苏子浅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高瞻远瞩。
亦……要比君寒,强上许多鲺。
苏子浅轻轻地酌了一口茶水,视线凝在一旁的水果上。
想来,这次的践行宴,该是君樊出尽风头……
只是……
当苏子浅抬起眼睛,定睛瞧看时,君樊身边,多数围绕着年轻貌美的女子。
而君寒身边……
却出乎她的意料,他的身边,竟也围着一群人,放眼一看,近乎都是男子。
有笑嘻嘻的,有小心翼翼的,更有不舍的……
认真的扫了一眼,那些个血汗青年,其中……竟有当初用尽气力,要用黄泥团砸他们的……难民?
苏子浅略略侧眸,有些动容。
较之九王爷君樊,君寒要比他难接近的多,加之他本身桀骜不驯,容易让人产生不可碰触,生出距离之感。
本以为他平日,言辞强势冷硬,性子又阴晴不定,断然是没有多少人会喜欢,如今却……
果真……若是君寒想得人心,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可以抵抗的住。
因为……他付出的不仅有算计,亦还付出了真情实意……
视线重新调转,落在百花之中的君樊身上,苏子浅唇角轻挑,勾起的笑容之中,染着一丝真切的嘲弄之意。
君樊以救世之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必定得人欢心。
加之,他的性子清淡温和,容易接近,于是乎……
不论是对他本人有感觉的,还是对他背后的势力有感觉的女子,在今晚……
断断不会轻易放过他……
君樊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由着……昨夜那么突兀的事情发生,苏子浅昔日的好人缘,骤减了不少。
自然……若非她那一句认错之语,将自己推上了流言蜚语的顶峰,替君寒解了围,她亦不会……
被众人想的如此不堪,但在百口莫辩的昨夜,她的举动,却也是别无选择……
断袖之好……之于常人,的确是难以接受,尤其是……那些爱慕苏子浅的岭安女子。
但,到底还有清明之人,仅仅是欣赏和爱戴苏子浅,他们走上前来,与苏子浅拉起了家常。
这是岭安的风俗习惯,值得庆祝和留念,亦或者说,只要是有意义的日子,他们都会在漫天星辰之夜,点起火把围成一圈,开开心心的聊个天。谈个心。
苏子浅,君樊以及君寒,他们皆是有身份之人,放在往昔……莫说常人不敢接近他们,就是连岭安的县令,亦不敢放肆分毫。
只不过……
经过洪水一事,加之苏子浅他们入住平民家中,岭安的百姓,早已放下……对官场中人的芥蒂与抗拒畏惧,不害怕他们。
权当他们……是个患难与共的朋友。
秋风扬起,树叶翩翩落下。
有女子面带笑容,双手捧着盛满烈酒的瓷碗,对苏子浅道:
“苏大人,这几个月来,小女子不想说苏大人对岭安的竭心尽力,只想说……苏大人是个好官,是青水见过的……最好的一名官员,没有之一。
五个月……大人与青水,共同度过百余日,大人对青水的帮助,青水在此谢过大人,也想敬大人一杯酒,还请大人……莫要拒绝青水。”
苏子浅还未有什么举动,在她身旁保持沉默的绿若,便果断的开口道:
“不好意思,青水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公子,她身子不好……饮不得酒水的,还请青水姑娘,莫要为难公子……”
青水面色一白,眼眶瞬间泛红,像是被人重重
的扇了一耳光,“青水知道了,不好意思,青水冒犯大人了。”
周遭……不知何时安静下来。
两位人中龙凤的视线,皆落在了沉默的少年身上。
连带着其他人,一同安静下来,不约而同的……望向他们目光所凝聚之处。
“苏大人,”君樊似是不忍,“苏大人……若是苏大人如今的身子好些了,就喝一口罢,毕竟人家青水姑娘……
只是想感谢你,并没有别的用意,再者……明日我们便要启程,今生,怕都是没有再见的可能,苏大人……又何必如此绝情?”
众人中,有人道:“瞧大人的模样,到也不像是弱不禁风的书生,若如大人不介意,就喝一口,让青水姑娘的痴心,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罢。”
“是啊是啊,青水姑娘痴心于苏大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苏大人……你权当这是告别酒罢,莫要青水姑娘,留了一生的遗憾。”
“你们怎么能这般说,苏大人身子不好,饮不得酒水就是饮不得,怎么能因着青水对大人的痴情,就让大人饮酒呢?
万一大人旧疾发作,你们谁担待的起,大人的痛楚,谁也能代而替之?”
“就是就是,苏大人于我们岭安,可是一大功臣,做人可不能忘本,若是帮了青水,会害了大人,俺第一个就不依!”
众说纷纭,有帮着青水说话的,亦有帮着苏子浅说话的。
青水的脸色不断变化,苏子浅的视线透过她,迎上了那意味不明的眸光。
她与君寒,便是在众人争执中,对视了片刻。
他那深邃的目光,她看不透,但能知道的是,君寒……并没有要阻止青水的意思。
也就是……希望她饮下那一杯酒?
君樊并没有在她沉思的时候放过她,而是步步紧逼。
“青水姑娘,既然苏大人如今身子不适,不宜饮酒,那就莫要为难苏大人了,免得……苏大人的病情加重,倒是会误了回京都的时辰,那可就不好了。”
言下之意……便是苏子浅有意推辞。
青水的表情愈发的楚楚可怜,博人同情。
什么叫如今身子不适,公子的身子一直不适好不好?!
这该死的九王爷,有意误导百姓。
绿若冲动的便要为苏子浅解释,苏子浅却在她开口之前,拦下了她。
她的眸光一点一点的收敛起来,眨眼间……恢复了往昔。
苏子浅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子浅身子,的确不适,且……没有酒量。”她看着眼眸含泪的青水,淡淡道:
“如果青水姑娘不介意的话,子浅愿饮下这碗酒水,过往种种,不论好的坏的,青水姑娘,便当作是浮云罢,日后过的快乐幸福……才是青水姑娘应当考虑的事情。”
她双手接过青水手中的瓷碗,青水咬着唇,似有不安之色。
苏子浅正要饮下,绿若却是猛地将她拦住,眸色担忧,“公子……”
眸色无波,苏子浅淡声道:“无碍,记得……把我抬回去便是。”
前有女子盛情难却,后有政‐敌虎视眈眈,这酒……她逃不掉,亦是……不得不饮。
绿若唇角翕动,却没有再说些什么。
手中力道一松,她便瞧见她家公子,举起瓷碗,一口将碗中酒水饮尽。
君樊的唇角,霍然绽放开来。
他溢彩神飞,转了转眼眸,望向君寒。
见他身旁集聚了众多青年才俊,不由嘴角微沉,却又一瞬间恢复常态。
手中瓷碗刚刚放下,眼前立即阵阵发黑,苏子浅不由苦笑了一下。
父亲……子浅,到底是破戒了……
“砰……”的一声,有什么瓷器落地的声音,荡起。
“公子……”
“苏大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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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浅是真的饮不得酒水,如今他这一个弱点,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不信。
绿若将苏子浅扶起,半抗在身上。
青水完全没有想到,苏子浅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要知,这才第一碗酒水……
且……
苏子浅醉晕的实在是过于彻底,即使她有心,想要与他做出点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亦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君寒眼眸微眯,他放下手中酒杯,起身,走向绿若。
昔日,苏子浅不喜旁人近身,这个习惯,与君寒相似,是以……
眼下,除了绿若半扛着苏子浅之外,没有一人,敢上前帮忙。
好在苏子浅不重,甚至可以说,极为的轻盈,绿若扛着她也不吃力。
三步当作两步走,绿若心急如焚,都说不要喝,偏生不听劝……
她心中……怨念着苏子浅的不听话,突然身上的重量一轻,绿若诧异抬眸,“王爷……?!”
诧异的不止是绿若,众人亦都惊讶于君寒的举动。
君寒将苏子浅扶起,揽在身上,他的眸光落在苏子浅的脸上,那仿佛陷入沉睡的模样,一刹那击中他的心底。
突然之间,睫毛微微的颤了颤,目光轻晃了一下。
但这一变化如同轻羽点水,瞬间无痕,旁人并没有任何察觉。
绿若不知君寒的意思,她咬唇道:“王爷,公子这是喝酒过后的症状,还请王爷允可奴婢,护送公子回房休息。”
千一剑刚走上跟前,还未插上什么话,便听见自家主子道:
“不必,本王……送他回去。”
…………
……
千一剑对自家主子是崇拜的。
在这般流言满天飞的特殊时日,主子如此正大光明的,毫不顾忌旁人的眼神,将苏子浅带了回去,不得不说……
主子,你待苏大人,的确是真爱……
相较之千一剑看戏的愉快心情,绿若可就要显得不安焦急了。
她一度想冲进室内,奈何千一剑在屋外拦着,不敢轻举妄动。
公子已经被挨千刀的七王爷轻,薄过一次了,难不成……
还得在她最没有反抗之力的时候,看着她被人再次非‐礼?!
将苏子浅抱到床榻之上,或许连着君寒亦不知,他的动作,是那般的轻柔呵护。
岭安夜间气温不高,他将棉被盖在苏子浅的身上,替她掖好被角。
暗黄的烛光下,一袭修长身影,坐在床榻的一角,定定的注视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少年。
他眉眼如画,容颜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笑与不笑,都倾城倾国。
榻上少年醉酒,白皙的脸庞晕开一抹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