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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似乎静寂了一会,随后君寒的声音响起。
“子嗣?”
“是,您和王妃要是有了子嗣,那九王爷,断断是必败无疑。”
“千一剑,你跟在本王身边多年,今日总算是说了句人话。髹”
千一剑的笑声很大,这还不是主子平素教育的好么……”
苏子浅端着盘子的手,无意识的捏紧了盘子。
她低头,凝着盘里的莲子汤和酥饼,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室内传出君寒爽朗的笑声,道出要奖赏千一剑的话语时……
她却已悄然转身,离开了书房附近。
孩子,是女人都会想要的宝贝。
却不是每个女人,都愿意以此……作为攻击对手的筹码。
若她的孩子,是因权力斗争而产生,那她……
宁愿不要怀上。
君寒你,切莫让我,真的失望……
走出长长的走廊,管家瞧见苏子浅,忙俯身行礼。
“王妃。”
苏子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古大叔请起。”
管家姓古,因他对君寒百般照顾,是以……
苏子浅尊称他为大叔。
管家看了苏子浅手上端着的东西,笑眯眯的问:
“王妃可去了书房,王爷他已经回来了。”
苏子浅指尖一紧。
旋即笑了笑,她道:
“是么,那您将这个交给他罢,您可一定要嘱咐他饮下莲子汤,酥饼上火。”
管家接过苏子浅手中的盘子,不解的问:
“王妃是要去哪么,怎不亲自给王爷送去,王爷瞧见王妃,一定会比瞧见老奴,要来的开心。”
苏子浅垂了垂眼眸,她随口道: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歇会,还劳您将酥饼送过去了,多谢。”
管家关心的道,“王妃身子不适,那老奴即刻给王妃宣太医去。”
“不必了,许是昨夜睡的不好,我回去补补觉就好了。”
她朝管家点了点头,随即便走了。
管家沉思良久,才顿悟。
到底年轻人的世界,彻夜疯狂……
也不怕伤了身子?
管家给君寒送酥饼时,思忖了片刻,叮嘱君寒道:
“王爷,王妃身子有点不适,您今夜,可切莫再折腾她了。”
君寒静了静。
身子不适他明白,宣太医瞧瞧便是。
却为何要扯上他,还重点强调今夜和折腾?
管家似是看懂了他的眼神,忙道:
“王妃说她身子不适,是睡的不好,王爷少点折腾她,王妃的病,自然会好。””
“……”
君寒笑出了声,“那还真算是本王的错了……”
……
…………
苏子浅在房内随便用了点晚膳,泡了个澡便匆匆上塌歇息。
室内的烛火,她只留了一盏。
光线微弱,苏子浅闭着双眸,一动不动躺在床榻之上。
不久后,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见室内光线黯淡,君寒眼神微微一动。
苏子浅极少不等他回来,便熄了灯。
他慢慢的走上前。
盯着床榻上的女子,安静的看了半晌。
随后,他脱掉了外衫和里衣。
小心翼翼的上塌,躺在苏子浅的身侧。
苏子浅背对着他,这个姿势他不喜欢。
他轻手轻脚的,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朝着他。
君寒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
自始至终,苏子浅没有睁开过眼睛,呼吸平稳。
君寒盯着她看了半天。
最后……却只是将她抱在怀里,安然睡去。
当身边的人,呼吸匀长平稳时,一直闭着眼眸的苏子浅,却缓的缓睁开了眼睛。
她和君寒面对着面,角度适合。
不论是谁睁开了眼睛,这种姿势,一睁眼瞧见的,便是对方。
点点的烛光,在他俊美绝世的脸上跳跃。
他的眉头舒展,唇角微弯。
看起来像是做了什么好梦一般,心情愉悦。
苏子浅心头沉重。
眼眸幽深,她伸出手,将贴在他唇角的发丝,撂倒他的耳后。
她刚要收回手指,却猛地被人抓住。
苏子浅一怔,便见君寒睁开了眼眸。
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瞧,语调中,隐隐藏着戏谑。
“怎么不装睡了?”
装睡?
原来他一早……便识破了她的装睡。
苏子浅的唇角扯出一抹笑。
她欲要开口,却见君寒贴近她。
在她的耳畔低声道:
“是怕本王,像昨夜那般,把你给累着了?”
苏子浅一愣,随即红了脸。
毕竟两人的夫妻生活,是很和谐的。
“你胡说什么?”
年轻男子的眼眸深沉黝黑,含笑着,他道:
“不是你和古大叔说,今夜让本王让着你,不能折腾你么?
怎么,是不是本王最近把你折腾惨了,你不开心了,故意装睡?”
苏子浅脸上的表情,微不可见的僵了僵。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
想要问他,今日他与千一剑话里,究竟是不是认真的……
他想要他们的孩子。
他和她的爱情结晶,是否,真的要为了权力而存在?
若他真的这般想……
那她……
该如何是好?!
今日……她才信誓旦旦的与君紫嬛说过,她信君寒。
不质疑他对他的感情。
他们是真心相爱。
可……
一旦他有将他们之间的一切,利益化的话……
那么……
她便会质疑这份爱情……
不是没人说过……
君寒娶她,是为了繁衍后代。
因为……
只有她一个奇迹,能够碰触君寒。
只是……她不信。
君寒待她,根本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逢场作戏。
人的心,是会有感觉的。
君寒待她是真的好,还是假的好……
她怎么可能分辨不出?!
正胡思乱想着,苏子浅突然感觉到,有人正沿着她的腰线,一路爬到了脊背上。
她身子一僵。
那只作乱的大手,却慢慢往前,居然挑开了她里衣的衣襟。
钻进了她的胸口。
苏子浅眸子一紧,抓住了那只为非作歹的手,她道:
“君寒,今夜歇息好不好?”
“当然不好。”
君寒颇为怨念的望着苏子浅,毫不犹豫的拒绝。
自他与她圆房之后,他强大的自制力变差了不少。
以往……
他尚且能在她裸着身子的时候,忍着不乱来。
但如今……
光是抱着,便能想到那些美好的画面,和那绝妙的佳境。
实在是……
令他心潮澎湃,根本就忍不住。
前几日苏子浅的亲戚光顾,他才忍了又忍。
眼下,他好不容易等她的月事结束。
竟听她说不要……
你说,好不好?!
他微微支起身子,咬了咬她的嘴唇。
“本王已经忍了好多天了,浅,你忍心拒绝本王?〞”
苏子浅捏紧了手指,推着他。
她眼神复杂的盯着他看。
“南离郡主,今日和我说了一些……”
“嘘……”
君寒轻声打断苏子浅的话题,“这时候,浅的心思,应该要在本王的身上,并且……
是全心全意的在本王身上,你不能提及旁人,哪怕是女的,亦不行,明白么?”
苏子浅默了一阵,她忽然道:
“君寒,我们谈谈罢。”
君寒在她耳边好听的溢出一声低笑,“榻上谈聊什么的,本王最喜欢了。
毕竟身体与精神的交流,才是最动人心弦的,不是么?”
他只当她是在找拒绝的措辞。
并没有往多想。
他将苏子浅压住,覆上了她的唇,将她欲要说的话,通通堵了回去。
室外夜凉如水。
室内热火朝天。
昏暗的视线中,君寒撑着胳膊,凝着苏子浅的眼睛,缓缓挺身,进,入她体内。
他唇角的笑意很好看。
肆意的自信的爱怜的疼惜的……
苏子浅看着他。
沉迷于他盯着她看的,那抹溢满深情的眼神里,再也转不开视线。
临近结束,君寒忽然在她的耳畔边开口道:
“浅,我们要个孩子罢。”
苏子浅没说话。
忽然跳动的心,被恐慌刺痛围剿,倏地冷却,身子由内而外升起凉薄的汗。
背脊发凉。
她感觉很冷,明明该是火热的才对,可她就是感觉到浓浓的冷意。
柔软的身子,亦一寸一寸的僵硬起来。
君寒敏锐的感受到她的异样。
他停下动作,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温度很高……
君寒眸色一变,忙穿上衣服,差遣下人去宣太医。
没了他的支撑,苏子浅软软的倒在了棉被上。
一动不动的。
她不眨眼,柔软的被褥,被她砸出一个浅浅的坑来。
君寒一回眸,便见她这幅模样。
他上前,将她整个人抱住,圈在怀里。
“你的额头是有点烫,不过不要担心,应该只是小问题,你不要怕。”
苏子浅眨了眨眼眸,半晌没出声。
君寒低头,去看她的眼睛。
幽深如井,沉静如夜。
隐隐夹杂着许多复杂的,他看不懂的深意。
君寒心头一凛,感觉很不安。
但他……
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子浅多大的病没生过……?
怎么可能一点发烧,便将她变成这样?!
苏子浅还是沉默着。
君寒只觉得心底一阵寒意,翻滚着涌起,一下子凉了他的指尖。
苏子浅却突然将他的手拿开。
将压住的棉被挑开,拉了拉,盖住自己。
她无声的闭上了眼睛,道:
“等会太医来了,便让他回去罢,我困了。”
君寒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他抿了抿薄唇,伸出手摸向她的额头。
感觉温度又降了下来,很是奇怪。
他挑了挑眉,既然苏子浅喊困,那他也只能让太医白跑一趟了。
重新将苏子浅圈在怀里。
他掖了掖棉被的一角,帮苏子浅盖好,才缓缓收回了手。
君寒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他仔细的盯着苏子浅。
眼神深沉暗晦复杂,久久的,不曾闭过眼。
……
…………
翌日
苏子浅赖在床榻之上不起。
绿若无奈,只得寻君寒想法子。
自早上醒来后,君寒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从不知苏子浅的无视,对他竟可以造成如此强大的影响力。
很慌很乱……
看什么都很烦躁,很想……
杀人!
可他又确实不知道,苏子浅到底怎么了……
问了她不说话。
然后他自我反省,感觉最近表现都挺好的。
昨日甚至为了她,将老皇帝的一片好心都拒绝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苏子浅在生气……
很生气!
君寒揉了揉眉心,听完绿若的话后,他没什么表情的应了一声。
便丢下了一大堆文件,往卧房里走去。
苏子浅此时穿上了里衣,却依旧盖着被子闭着眼睛。
君寒挠了挠她的腰身。
平素苏子浅很怕痒,只要他一挠,保准苏子浅会笑。
可是如今……
苏子浅只是将他的手挥开,然后平静的道:
“我待会便起身,你先出去罢。”
君寒深深的蹙起了眉,语调缓慢。
“浅,你到底怎么了?”
苏子浅背对着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很冷,没有丝毫温度。
“没什么,只是觉得最近很冷,冷的我,都不敢乱动,一动,就痛……”
君寒侧卧在苏子浅的身侧。
他按着苏子浅的肩膀,将她面朝着他。
苏子浅倒是很乖,没有反抗。
“苏子浅,你在生本王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