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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真的在北俱芦洲的话,难道这里真的就是传闻中的‘须弥界’?”凌封羽沉吟道。
“何谓‘须弥界’?”林烈云不解问道。凌封羽给他解释了一番,林烈云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天禅寺中还有这等神奇的法宝,以前还从未听玄理大师讲过。”
凌封羽白了他一眼,道:“‘须弥界’乃是天禅寺的重要法宝,不是寺中的重要人物,怎么可能轻易为别人所知。”
随后,凌封羽望着远处崇山峻岭,叹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想要从这里出去,恐怕得找到位于四大部洲中间的须弥山了。可是每一个部洲都是如此宽广,要走到何时才能够抵达须弥山啊?”
“暂时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一直往南走,其他的再另做打算。”林烈云随即又道:“不过,玄理大师他们都去了哪里,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人?”
“四大部洲宽阔无垠,也许他们被送到了北俱芦洲的其他地方,甚至是别的部洲。”凌封羽无奈道:“走吧!看我们在有生之年,能不能走到须弥山山脚。”
两人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峦,度过了一日又一日的时间,周围的景色虽然美丽,却无法令他们开怀。
日月更迭、时光流逝,到了半个月后,终于两人走得都有些精神疲惫了。这一天,两人坐在河边休息,凌封羽躺在草地上,身边就是那种奇异的草,不过这时候,他早已对此不感兴趣了。
“数一数,我们究竟翻过了多少座山?”凌封羽百无聊赖望着天空,自说自话:“究竟还要翻过多少座山,我们才能走到尽头?而且,为什么我们走了半个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对这些问题,林烈云也无法给出答案,只能任由凌封羽在一旁抱怨。林烈云望着远处的山峰,怔怔出神,身处在“须弥界”中,让他想起了“春之谜境”和青龙。当时的情形,与现在有许多的相似之处,有着走不完的路,有着被掩藏起来的答案。
想起这些,林烈云不自觉地说道:“这里真的和‘春之谜境’很像,或许出去的路就在无意之中被我们发现了。”
凌封羽一下坐起身,说道:“现在闲来无事,不如你给我讲讲在‘春之谜境’里发生的故事。当日你在信息中只讲了个大概,不过看起来十分有趣。”
“是啊!那真是一段难忘的经历。”林烈云回忆起往昔,述说着自己的故事。时光匆匆,等到林烈云把故事讲完,天色将暮。
故事讲完,林烈云站起身,笑道:“说那么久,也有些口渴了。”
说罢,他走到溪边蹲下,用手舀起溪水解渴。这些无聊的日子,他们全靠清澈见底的溪水,以及树上结满的香甜果子来充饥解渴。
凌封羽也舀了一口水喝,叹道:“这里景致倒是不错,而且溪水清甜、果子可口,可惜我们却没这个闲工夫欣赏享受。如若等我厌倦了这个天下,也能找到这样的一片天地隐居,这就完美了!”
话音落下,两人皆是沉默。忽然间,远处传来一把女子的声音,他们虽然听不清那女子在说些什么,但从声音中,却可听出却那女子极为慌乱。
两人对视一眼,赶忙顺着声音响起之处赶去。这么多日,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其他人的声音。
不多时,两人就远远望见喊话的那女子,而在女子的身后却有几个男人在拼命追赶着。那女子跑得不快,很快就被追赶的几人逮住了,被扑到在了地上,只能大声地哭泣着。
“你们住手!”见此情形,林烈云大怒之下,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
凌封羽却没有像林烈云那么着急,在不断靠近中,他已经认出了那几名男子,心道:“他们说的是大夏语,应该就是大夏人。而且其中一人的样貌我好像在藏经阁中见过,也许他们是陈国的术者。”
“但这女子究竟在呼叫些什么,我却是一点也听不懂。况且我记得当时那件法宝并没有吸进任何一名女子,这女子又是何人?”凌封羽心念急转,暗道:“莫非是北俱芦洲的本地人?”
就在凌封羽快速思量间,林烈云已经扑了过去。那些陈国人一见有人想英雄救美,立马分出了几人迎上林烈云。他们一共有七人,其中只有一位四阶术者,其余有两名三阶,四名二阶,因此这群人以那位四阶术者为首。
那名四阶术者早就按耐不住,在这鬼地方待了半个月,又无女人做伴,实在是寂寞,如今白白送上了一个,他哪里能够放过。当即他一个猛虎扑食,趴在了女子的身上,也不顾女子的挣扎反抗。
“这群禽兽。”林烈云一声怒斥,握手成拳,罡气在右手上流转,对着最先冲来的那名术者脸上就是一拳。
伴随着一声惨叫,那名可怜的陈国术者就被砸飞了出去。紧接着,惨叫声又连续响起了三次,林烈云连出了四拳,四名冲过来的术者先后被轰飞。
这时候,林烈云已经冲到了剩余三位术者的身旁,他又连出两拳,先把实力较弱的那两名术者打倒。那位陈国四阶术者此时也顾不上身下的女子,赶忙运起罡气对敌。
慌乱之下,那位陈国术者立马落了下风,被林烈云压得无从反抗。林烈云两人对战了十数招,陈国术者终于不敌,被林烈云一拳打进了小溪里。
战斗结束,林烈云赶紧扶起女子,关切地问道:“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看起来情绪非常激动,大声地在说些什么,不过她说的话,林烈云一句也没听懂,因为女子用的不是大夏语。
就在林烈云安抚着女子的时候,那位陈国四阶术者挣扎着从溪水中爬起来,刚想要起身报复,却没料到一柄利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你们可是陈国的人?”凌封羽握着剑,俯视着那位术者,冷冷地道。
那位陈国术者也有着几分骨气,冷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会。凌封羽面露冷笑,甩手一剑,便是血光潋滟,原来那陈国术者的右手被利剑削断了。
右手被断,那位陈国术者痛不欲生。凌封羽却对此不问不顾,冷道:“你给本殿老实点,否则你的小命不保。”
陈国术者这次被吓得不清,只能忍着痛,答道:“我们的确是陈国中人。”
凌封羽点了点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又道:“你们来这之后,又没有遇到天禅寺的大师。”
陈国术者摇头道:“没有,我们这些人也是走着走着凑到一起的。”
凌封羽又问道:“那你们有没有看见过什么村庄城市之类的地方?或者是遇到过住在这里的居民?”
陈国术者又是摇头。见状,凌封羽故作嗔怒,斥道:“胡说!这女子又是何人?”
陈国术者立即被吓了一跳,连连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她是忽然间跑出来的,我们也没有深究。”
凌封羽见他不似说谎,点了点头,道:“很好。”
“那我可以走了吗?”陈国术者小心翼翼地问道。
凌封羽脸上忽然挂起了笑容,手起剑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陈国术者的头颅砍了下来。看着脚下的无头尸体和染上鲜血的草地,他冷笑道:“本殿可从没有说过不杀你。”
其余的六位陈国术者见势不妙,早就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逃跑这时候,他们已经跑得老远了。凌封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个个追上去,欲要赶尽杀绝。
另一边,林烈云还在安慰着受了那惊吓的女子。虽然两人谁也听不懂各自再说什么,但女子还是明白林烈云的意思,她见危险已经消失,也渐渐地安下心来,只是看着林烈云的目光,总有着几分崇拜。
这时候,凌封羽满身鲜血地赶了回来,却把刚稳定下情绪的女子吓了一跳。女子见他的衣服上沾上了鲜血,刺鼻的血腥味让人难受,于是她一头扎进了林烈云的怀里,寻求安全与保护。
凌封羽见状,对林烈云打趣道:“林小子好样的,稍露手脚就能抱得美人归。”
林烈云无奈道:“凌兄就别笑话我了。你身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弄的?”
凌封羽笑道:“把你漏下的做完,免得腾生枝节。那些家伙跑得也挺快的,让我好找。”
“唉!”林烈云叹了口气,他知道凌封羽指的是什么,却也不好多说,其实他心里是不想杀人的。
“你问出些什么了吗?”林烈云问道。
凌封羽点头道:“他们就是陈国的人。除此之外,没问出些什么。你呢?”
林烈云看了一眼怀中哆嗦的女子,虽然觉得陌生男女拥拥抱抱有些不雅,但也不好推开。他脸一红,说道:“没有,她讲的不是大夏语,我听不懂她说的话。”
“果然如此。”凌封羽若有所思,道:“看来她应该就是本地的居民了。”
“原来是北俱芦洲的居民,怪不得我们听不懂她的语言。”林烈云恍然道。
凌封羽看着女子,笑道:“听说北俱芦洲的人能活上一千年,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时恰好女子抬起头,正好碰上凌封羽的目光,立马吓得又躲回去了。凌封羽只好起身,无奈道:“看来这姑娘很怕我。我去溪边洗一下血迹,林小子,你就好好呆在这里,安抚一下她。”
果然,不久后,女子又抬起头,见凌封羽不在,立即爬了起来,又叽叽呱呱地对着林烈云说了一大堆话,只是林烈云一句也没听懂。女子不仅口说,又用手指和身体比划了好一阵,林烈云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时凌封羽也回来了,身上的血迹虽然洗不干净,但总比先前那副吓人的模样好多了,就连女子也没那么惧怕他。凌封羽对林烈云道:“怎么样?听懂些什么了吗?”
林烈云答道:“大致明白了。姑娘的意思是,她想请我们到她家做客。”
“这样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我们正愁不知道如何找些村庄城池,好进去里面问问。我就不信,偌大的北俱芦洲,连一个听懂大夏语的人都没有。实在不行,弄张地图来瞧瞧也好。”凌封羽笑道。
那女子又对林烈云比划了一阵,林烈云点了点头。见状,女子显得十分兴奋,几乎就要手舞足蹈了。
凌封羽又忍不住调笑道:“林小子,这姑娘看起来很喜欢你,不如你就留在这算了。”
林烈云只能无奈地苦笑。
又休息了一阵,三人起身上路。在女子的指引下,他们又翻过了几座山,直到天色已黑。
一到夜幕降临,凌封羽立即心生警惕,对林烈云道:“我们走了好几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到。孤零零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独自一人离家这么远?莫非是有诈?”
林烈云倒是挺相信那女子的,于是便道:“不会的,那姑娘看起来挺善良的,应该不会害我们,而且也没有害我们的理由。”
很显然,他的话对凌封羽毫无说服力,不过凌封羽还是将信将疑地继续跟着走。又过了两个时辰,凌封羽估摸着也快到凌晨了,就当他快要忍不住质问女子的时候,女子却忽然主动转过身,又说了一大堆他听不懂的话。
凌封羽一句也没听懂,林烈云却是从女子点了点头。见此,女子立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转身又继续赶路。林烈云对凌封羽道:“她的意思是,我们快要到达她家了。”
凌封羽惊诧地看着林烈云,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话:“好你个林小子,和那姑娘待了几个时辰,居然就能听懂她在说什么了。”
林烈云赶忙摇头道:“凌兄你就别笑我了,我哪里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只不过是猜得而已。”
但是,林烈云猜得一点也不错,又过了一刻钟,他们终于在月色的掩映下,望见了一座宁静的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