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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师,并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我可以解释。”想要什么样的解释她都可以,只要能换回原本该属于她的名额。
“老师相信你。但有一点、”林老师沉默后方道:“你去过酒吧是不是?”照片拍到的还能有假吗?
从开始的还抱有希望,到现在的心如死灰。年华轻轻点了头,“是。”
不管真相如何,她确实去过酒吧,而被人拍到,只能怪她愚蠢。就算是她不顾一切找到了那个拍照的人,也无法改变她已经失去进入帝国理工学院的资格,她承认。
尽管承认让人这么的……难受。
曾经心心念念的名额失之交臂,过去的努力也是那么可笑。
年华的心蓦地冰冷一片,自嘲地勾了勾唇,“老师,我先走了。”
“好好学习,学校不会放弃每一个好学生。流言的事你不必多想,任何努力都会有回报,或许是正面的回报,也或许是另一种方式的回报。”
“嗯,谢谢老师。”年华到底涩然。她想要的回报,只有今天才能给。
离韩岘出国的时间越来越近,年华却一直在躲着他,放学见他来找她也是早早就逃掉,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韩岘还追到她家里来了。
“李阿姨,我想和年华谈谈。”他平时看着很温润一个人,可扣着她手腕的手是那么有力,只是对李茜这么一说,就不由分说把她拉到了院子外。
“姐……”蓝轩眼神暗了一下,刚想追上去,李茜叫住他,“小轩。让你姐姐和韩岘单独说说。”
“年华,你在逃避什么……嗯?”韩岘紧紧盯着她的脸。
年华早已知晓他会这么问,心里又是悲伤又是害怕,悲伤的是没法和他一块出国了,害怕的是不知如何回答他。
到最后也只能试图用平常的声音道:“事实上我失去了名额。”
“我知道那名额是你的。”他本是先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流言,起初不在意,后来到学校选了连臣。见到她的反常。他就专门去问了自己的班主任,才了解到情况。
该死的,他那时很愤怒。愤怒过后。更多的是对她消沉避事的心疼。
她不说话。他只是道:“我一直认为会是你。”
淡淡的嗓音,不急不缓地划过她的心间。“为什么?”
“你很努力的年华,不用难过,这不是你的责任。”他其实想说机会很多。就算现在不能进入实现梦想的学府,再等两年。高考后上了大学,也一样不缺机会,可垂眸看她默不作声,眼角晶莹。韩岘温了温声,忍不住轻抚她的脸颊,“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以为我只要努力了。一切都会很顺利,可是我根本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一切变故都太突然了……”
年华轻轻啜泣,抓着他的衣角,似乎要把这几天所受到的委屈,冷眼,质疑统统发泄出来,哭累了,她才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弱弱问:“阿岘,你相信我是被人**的么?”
他轻笑一声,“我相信只有你能**别人,没有别人**你的份。”她在背后做的事他都清楚。她的能力,还需要别人**?
“哈哈。”年华忽然破涕为笑,有些调侃地小声道,“那不如你让我**吧?”
“什么?”韩岘稍稍靠近了些,没听清,方才只注意着是把她哄笑了。
“咳……没什么,希望你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我,也会经常去看兰姨的。”兰姨以前一个人,好不容易生活才刚刚好转了下,阿岘又要出国,她又得一个人。
“谢谢。”韩岘感激地看她,他确实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亲,还有……
他清俊的眼眸亮了亮,深深看她,仿佛在心里揣度了很久,“年华,有些事情,我想不说出来,我们彼此也都能明白。我们老师告诉我,这次要在国外学习三年。三年,也可能更长。我不敢说让你等我,未来谁也无法预料。”
年华看着他认真的眉眼,心颤了颤,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他抿了抿唇,“如果几年后,我回来了,一切都没有改变,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这算是表白么?这大概是她前世今生听过最动听的表白了!年华忽然就想问他,能不能就不出国了。但是她多么不忍心阻碍他的前途,所以这想法也只是转瞬即逝而已。
一切就真的不会改变么,但是如他所说,未来谁也无法预料,年华莞尔,“但愿那时候,你我都不曾改变,身边的人事依然如初。”
气氛好像凝固了,空气中只有院子里的花香。
经过前世的痛彻心扉,她也不再求爱情能够轰轰烈烈,只想平淡如水,找一个知心人。而那时初次见他,地铁上,他喝着牛奶,面容白皙清隽,仿佛就在昨日。他们认识挺久,如果未来有可能,当然韩岘要是事业有成了不嫌弃她,她是会愿意的。想到这儿,她慢慢笑了,这一刻心灵终于找到了归属。
好在还有梦,好在还年轻,不论是三年、五年,都愿时光静好。
“我回家了,再见。”年华转身欲走,蓦地听见他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好听。
手被人一拉,正好靠在了墙上,抬眸撞见他眼神不似平常温润如水,而是带着炙热,烧得她想别开眼。
下一秒她感到唇间清凉,他覆了上来,他的气息慢慢盈满,还有淡淡的药香,自从周兰行医后,他身上就经常是这种味道,很好闻。
年华吓得不敢动了,还能看见他修长的近在咫尺的睫毛,她赶紧闭上了眼睛,脸颊染上了红晕。
这个吻浅尝辄止,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韩岘轻轻道:“快回去吧。”
“嗯。”她乖乖应了声,唇瓣间似乎还留着他湿热的温度。
年华走了几步,不由懊恼,刚才在门外,这里又是小路,不会有人吧?罢了,一不做二不休,她鼓起勇气,又折了回去,挡住他的路。
“怎……”
年华只是遵循内心的想法,踮起脚尖轻轻在他的脸侧亲了亲,就快速跑回院子,关上门。天知道,这是她最为主动的一次了。
韩岘微微错愕,抬手触到她停留过的地方,笑了笑,初恋的味道在心里蔓延。
……
韩岘走的那天,年华正坐在教室里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他应该已经在去往y国的路上了。她有些庆幸今天上课,不能去送他,不然会抑制不住伤感。
放学路过他家,年华悄悄走了进去,发现周兰正坐在椅子上偷偷抹眼泪。
年华心酸,“兰姨。”
周兰擦了擦泪水,“年华啊,来。”
年华默默在她身边坐下,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兰姨,阿岘走了吗?”
“我刚送完他回来。”周兰这心里真的是难受,平时也和她说得上话,“阿岘去那么远的地方,我真担心他过得不好,虽然他一再跟我说生活费学校提供,我给他准备了一些钱,本以为他带走了,回来一看,他只拿走了一半不到。”
如果阿岘拿走全部,那就不是阿岘了。年华安慰道:“兰姨,y国的人都很友善的,您就别担心了。阿岘那么聪明,能照顾好自己,您要是想他,可以打……”
现在通信不是很方便,更何况是国内外。“您可以寄信到国外。”
“寄信?”周兰欣喜地看她,犹豫,“可是阿姨不会写英文。”
“有我啊,兰姨。”年华毛遂自荐。再说了只需信封上写英文,内容就用中文,韩岘出国一趟,不可能就抛弃母语了。“而且写信时,您可以问问那边的电话,然后就能经常打过去了,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电话费有点小贵,越洋的。”
周兰被她逗乐了,“那阿姨可要好好工作了,不然连给我儿子打电话的费用都出不起。“
年华亦笑。
韩岘走后,流言还是没有停歇,年华也没有要去解释的意思,她已经看开了。她也没必要放下尊严去解释,懂的人都懂,不相信你的人,无关紧要的人,说再多也是徒劳。
所有的同学都明显感受到了她的变化,以前她很有礼貌,笑容可掬,现在始终冷着一张脸,除了和很好的朋友相处,才能看见她的笑颜。这更让一些人坚信了流言的可靠性。
林老师见她这样,很担心,生怕她影响学习。课间故意提问了她几个问题,发现她还是从善如流,欣慰之余却是重重一叹。
其实班里有一半多的同学并不相信外头的议论,毕竟年华和他们是一个班的,相处也半个多学期了,还是他们的班长,一向很有表率。但也不排除有小部分人说着她的闲话。可以说,整个学校,除了他们班级最安静,其他班级都是对这非常不齿的。
翌日年华快到家了,前方路边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吓了她一大跳。那人的眉眼很深,黑亮的眼睛熠熠闪光,修挺的身影就在眼前。
原来他回来了。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不为所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