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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丰湖,满天的夕阳开始散了,天空暗了起来。一些街灯也已经亮起。
[比我预计的多花了而是多分钟。]范义杰跳下了车,朝随后也跟着下了车的筱臣说。[从这里上去有个斜坡,大概要走几分钟的路。]
[不能把车开上去吗?]
[因为上面堆放着一些工事用具,车子没办法掉头。不过那些东西你们买下房子以后可以把它清理掉。来吧,往这边走。]范义杰在前面带路。
走上一段小小的斜坡,筱臣很快的就看到了那间两层大屋。那座柠立在坡道顶端、关着大铁栅的屋子静静地沐浴在夕阳下,显得肃穆庄严,非常有气派。
范义杰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说:[看到了吗?这周围高楼环立,只有这间屋子是特别的。我老哥说那是因为这里是唯一一个可以看到丰湖全景的地方。所以拥有这块地皮的开发商才决定保留这个斜坡,在这上面建一间像别墅一样的房子。]
打开门后,屋里很暗。屋外渐黑的天色已经无法照亮这里了。范义杰开始后悔了,他看着筱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也许我不应该强迫你现在过来。这里因为空置的时间太长,所以水电都已经暂停了。]
[嗯。]筱臣边往里走边四处打量着。
[啊,一楼是客厅,卧室在楼上。]
发现一路上表现淡漠的筱臣不仅没有责怪自己,还慢慢地往里走去,似乎有既然来了就顺便参观的意思,范义杰也立刻振作起来。
[要看吗?筱先生。]他问。[这样的话,我到车里把手电筒拿来。]
筱臣点了点头。范义杰于是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筱臣继续打量着屋子,发现大厅里的地板和内墙居然是由上好的枫木砌成的。且不说内墙的木板上还雕着一些漂亮的图案,光是这么大一个面积的木料就得花费不少的钱吧。筱臣摸着那些雕花木板,尽管上面铺满了尘,但漂亮的东西却是什么也不能掩盖的。
接着他又发现客厅的侧边上有一扇门。大概是长时间没用的缘故,他费了好些力气才把门打开了。光线从外面射了进来,尽管不是什么强烈的光线,却让处于黑暗的筱臣欣喜。
外面是一个比一般的阳台都要大得多的类似小庭院一样的平台。从这里应该可以俯瞰广阔的丰湖。现在天色有点暗,不过还是隐约可以见得到墨绿色的湖面。
围栏经过风吹雨淋,变得破旧斑驳,油漆脱落。但围栏本身却结构坚固并且设计雅致。筱臣甚至可以从它现在惨不忍睹的样子推测出它原来的形貌--那一定是色彩鲜艳,华丽无比。
[筱先生?]
大厅里传来范义杰呼唤的声音。
[我在这里。]筱臣从平台退回到黑暗的大厅中。
[啊,你在那里啊。那是露台。]范义杰没有跟到平台的意思,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来过一次了,充分知道那是一个迷人的地方。[很大吧,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客房的面积。]
[恩。]筱臣看了看范义杰手里的手电筒。[我们上二楼看看吧。]
[好,楼梯在这里。]
在范义杰手电筒的照射下,筱臣见到了一座纯木制的日式楼梯。
[二楼的设计一半是西式一半是日式。]范义杰见筱臣注视着阶梯,在旁解释说。[上面有两个卧室,一间书房和一间和室。两边是洗手间。]
筱臣想了想。[那么在卧房就看不到丰湖了。]
[是啊,但是看得房子后面丢到庭院。]范义杰引领着筱臣上了楼。
[后面还有庭院啊?]真是惊喜无限,筱臣想。
[对啊。里面有一个樱树林,一个小小的池塘,边上架着两座石灯笼。石铺的小路连接着楼下的饭厅。]
光是听范义杰这么一说,筱臣已经忍不住喜欢上那个还没见到的庭院了。可惜天已经黑了,不然的话他倒想去感受一下那个日本风情。
参观完卧室,又看了分别铺着地毯和榻榻米的书房和和室。地毯已经发霉了,榻榻米也被蟑螂和老鼠啃咬得坑坑洞洞的。但是这些都无损房间本身的宽畅端正。西式的书房配着掉顶的书柜,而日式的和室则有一扇漂亮的屏风和放置神龛的木座。
除了旧之外,一切都令人满意。初时对花一千四百多万买一栋旧房子多少觉得不值的筱臣,在看完这几间房间之后基本上已经改变初衷。
[这里是浴室。]范义杰算不上是个好向导,原因是不管好坏他都说得一清二楚。[这是整间房子中最不堪入目的地方。因为有一扇窗户在上次台风中被打破了,现在这里不仅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一切的浴具受到潮湿的空气影响,也都全变样了。]
筱臣朝范义杰打开的浴室看了一眼,在手电筒不太亮的光线下,他仍看到了一个已经腐朽的杂物柜,一扇框架已经锈痕斑斑的破窗户。淡色的瓷砖长着青苔,还有水色的玻璃屏风也已破破烂烂。墙壁的一角有堆旧报纸,报纸上躺着一只估计已死去多时的老鼠,使这里霉起弥漫的同是发出一股恶臭。
范义杰关上门,看了一眼微微皱起眉头的筱臣,[抱歉,让你看到不舒服的东西。]
筱臣没说话,不过心里却想道:这个男人不适合做市场推销之类的工作。[今天就看到这里吧。]筱臣对范义杰说道。
范义杰看了看表,已经是八点多了。[也好。那么我们现在就下去把。]他率先下楼。[如果是白天来的话,我们还可以去看看庭院。现在的话,及时有手电筒也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吧。筱先生,要不,你另外再排个时间出来,让我老哥再带你来看一次?]
[不用了。]筱臣走出大屋,一边看这范义杰给铁门上锁一边说:[可以请择优房地产给我的朋友提供一些这里的相片吗?]
[相片?]范义杰回过身来。[我听说你的朋友已经把所有事都拜托你了。]
[我向寄给他看看的话会保险一点。]
[啊,也对。是一千四百多万的房子啊。]范义杰笑道:[要是我的话,恐怕还要来看好几次呢。]
他们开车离开那里,半小时后,筱臣随范义杰一起进一家路边餐馆。
[那个,筱先生。]坐下后,范义杰说:[我不是舍不得花钱去吃大餐,但是这里的路边餐馆别有风味。我有时候也会和朋友专程开车来这里吃饭,就是想吃这里出名的糖醋嘉鱼和油爆石尾螺。你别看这地方不起眼,它有名得很。人多的时候,餐馆会加开四十桌,可以把马路都占满。不过就是没什么气氛情调,来的人也比较杂乱。]
[没关系。我不讲究这个。]筱臣淡淡地说,和一个都说不上认识的男人一起吃饭,谁会在意什么气氛情调。
[是不讲究吃还是不讲究吃的地方?]范义杰听了却完全误会了筱臣的意思。
[都不太讲究。]筱臣愣了愣答道。
[真的假的?]范义杰惊讶地说:[民以食为天。我还以为没有人会笨到不享受吃啊]范义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刻住口,朝筱臣尴尬的一笑。[我不是那意思]
可是筱臣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上面,从范义杰说[真的假的]时候开始他就一脸诧异。这真的是三十多岁的人会说的话吗?
范义杰点的都是他自己所熟悉的菜,因为他想让完全不讲究[吃]文化的筱臣知道什么是好吃的东西,点完菜,他优要了两瓶啤酒。
见筱臣望着自己拿酒瓶子的手,范义杰笑着说:[只喝一点没问题的。]他一边倒酒一边自顾自地笑了笑。[我觉得你这个人还蛮好理解的,虽然你不爱说话,不过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呢。]
筱臣看着他递过来的酒,没有搭腔。这种感觉很熟悉。很久以前,他也曾经这么沉默地坐在一旁,整天听一个呱噪的家伙在他面前又说又叫。不过地点不在餐馆而是在医院罢了。
放在筱臣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近一看,是个不知道的号码。但正是这不知道从哪里打来的电话让他知道对方是谁。
[喂?]
[臣!]
康南在电话里大叫。筱臣立刻把电话拿远了一点。跟他说过多少次了,人隔得远并不等于会停不清楚。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我打过电话去你公司了,你今晚不用开ot哦。]
[你以为是谁害我这么晚还不能回家的?]被康南像个妻子一样抱怨的筱臣怒道。[我在丰湖这边看房子,现在才要吃饭呢。]
[啊。]康南立刻抱歉。[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可能去看房子了。那,怎么样?丰湖那边有好房子吗?]
这家伙道歉得一点诚意都没有。不过筱臣也不好在电话里教训他。
[我正要找你说这件事。房子我已经看过了,但不知合不合你意。我准备跟房地产公司的人要几张房子的照片寄过去给你看看]
[你决定就好了。]康南没等筱臣便说。[买房子用的一千五百万我今天已经汇到你的账户里去了]
[什么?]
筱臣这一声绝对比康南初时叫的那一声要大得多。突然发觉餐馆里的嘈杂声没了,筱臣抬头,看见餐馆里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往他这边看过来了,坐在他对面的范义杰更是惊讶得张大了嘴。但筱臣却没有空立这些。
压低了声音,他对着电话说道:[你疯啦,一千五百万的事我怎么可能帮你决定啊?]
[你喜欢就行了。反正以后你住的时间比我长。]康南无所谓地说。
[我没答应要搬去住而且你不在的话,手续也不能办啊。]
[先用你的名字买下来就行了。]
[你你什么都还没相好。]筱臣开始觉得认识康南这种轻率的人真是种不幸。
[没问题。我回去再办过户手续就行了啊,小林在叫了。臣,我在德国还不晓得要待到什么时候,所以这事就先拜托你了。需要装修的话你就去装修。钱不够我再汇过去就是了。那再见了。]
[等等一下啦]筱臣不可思议地看着已经被挂断了的电话。
[委托你帮他看房子的朋友?]范义杰笑着问:[你那个有钱但没神经的朋友?]
筱臣想笑,但实在笑不出来。
[我想他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委托给你去办,是因为他信任你,也可能是他出了你之外找不到能让他更倚重的朋友了。]
事实上康南的朋友多到需要几本电话薄才记得下来,但是筱臣就没见他与某人来往得密切些,又或者对某人特别好些,康南对那些称作朋友的人几乎都一视同仁。真正区分得出来,有别于别人的大概就只有因为工作关系而成天跟在他身边的林小姐了。
不把自己也算进去,是因为筱臣根本不认为自己和康南是朋友,他只是他不小心认识得最长时间的一个人罢了。
康南大概也是想找一个比较熟悉自己的人去做这件事吧。因为工作太忙,就算他回来了,也是待不了两天又要飞,最后还是得找人帮他把这件事给办了的。这一来,筱臣毫无疑问当然就是那个最佳人选了。
这么一想,筱臣也就没有那么气了。
范义杰坐在筱臣的对面,一边察看筱臣的脸色,一边忍不住唇边的笑意。光是看筱臣那自从接到电话后就开始阴晴不定的脸,不难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范义杰很高兴自己遇上了一个有趣的人。
晚上,筱臣坐在客厅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翻看着一些有关于家居设计的书。因为丰湖的那套房子前几天已经正式以他的名义买下来了。
拜康南所赐,他这些天忙得不亦乐乎。光是经由他签名的单子就不计其数。领取新的房屋使用证明、房契、到社区管理公司交纳保证金,申请了一个车位,还有重新开通了水、电、电话、有线电视和瓦斯等等。
用了整整一个兴起的时间才总算把这些繁琐的手续办完,正式交付使用。而在这期间,康南那臭小子只来过两通电话,康南说他至少要到五月中才能回来,房子的事就请筱臣全权代理了。
想说康南根本不关心房子的事,可是筱臣在收到康南汇入自己账户里的款项的同以日收到了一个从德国寄来的包裹,里面是三四本室内设计的书籍。那个包裹内还附带着康南写给他的一个条子,大概的意思是说他自己也不擅长设计,怕筱臣为此伤脑筋,就买了一些书让他作参考。后面还有一句话是请他不要太劳神,实在不行的话就交给设计师来处理。
对筱臣而言,康南任性地硬推给他的这些事对他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困扰,反倒使他一成不变和过于平静的生活变得充实。本来家居设计也不是筱臣的兴趣。可是对写上了自己名字的房子筱臣自觉有这种连带义务--那就是让它变得漂亮舒适起来。
认真地翻看着杂志,筱臣突然听到门铃响。有点疑惑地走到门口拉开门,筱臣看到了来找他的妹妹筱娴。
[哥哥,我来找你了。]站在门外的少女笑嘻嘻地说道。
[说什么我来找你]筱臣惊讶地说:[已经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
[哥,]筱娴打断了筱臣的话,[你要站在这里教训我吗?]
筱臣怔了怔,无奈地伸手把她拉进了屋里。
和筱臣不同,面容长相与筱臣有爸分相似的筱娴是个非常开朗的人。从小就很有主见,个性独立,做事也有条有理,在筱臣的眼里这样的筱娴其实跟死去的父亲很像。
[拜托你以后不要来得这么突然好吗?]筱臣一边给筱娴倒水,一边说道:[至少在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
[[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如果我打电话给哥,哥一定会这么对我说的。]筱娴接过筱臣递过来的杯子笑着说。
[那么小娴是有什么话不能当着老妈或者小智的面说的吗?]
筱娴一怔,[哥,你脑筋还是转得这么快。]
[那么明显的事我怎么可能才不到?]筱臣在沙发上坐下,看着自己的妹妹,沉吟了一会问道:[是为了升学的事把?]
[你怎么知道?]筱娴愣愣地问。
[因为我是你哥啊。]筱臣笑道。[小娴想去的学校是大博吧。我记得你十三岁的时候说过以后一定要到博大念书。]
筱娴这一次才真的呆住了,她那么久以前的一句戏言,哥哥不仅当真了而且居然还一直记着。
[我说错了吗?]看着发怔的妹妹,筱臣淡淡地问道。
[不,没有。]筱娴摇了摇头。[我想和哥哥考一样的学校,虽然现在家里很困难,但是我会和哥以前一样,一边打工一边上学,所以]
谁都知道博大的学费昂贵,当年筱臣也是在半工半读的情况下完成学业的,其艰苦的情形大家有目共睹,现在轮到筱娴,她想当然也知道妈妈会反对。
[是谁告诉你家里很困难的?]筱臣笑问道。
[这个,不用说我也很清楚。]筱娴看了眼筱臣。[妈虽然也有工作,可是我们都知道她那份工钱根本连交管理费都不够。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哥在养家,不过你的那份工资也造就没什么剩的了]
话说到一半,筱娴发现双手抱胸斜倚在沙发上听他说话的哥哥正嘴角含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而突然住了口。
[小娴,哥在你眼里是那么没用的吗?]筱臣被筱娴停下来时笑问道。
[不,怎么会呢。]筱娴摇着头说。
这是石化。筱臣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哥哥,筱娴不满三岁爸爸就去世了,对她来说筱臣亦兄亦父,从小有什么事筱娴第一个找的都不是温和好说话的母亲,而是看起来一脸冷漠却总是很可靠的大哥。
[那么你就不要想太多。]筱臣接着说道:[既然你已经选择好了目标,现在只要朝这目标努力就行了。剩下的,哥会想办法,知道吗?]
筱娴点了点头,但是神色间依然充满了无法释怀的忧虑。筱臣再看了她一眼,突然站起身来走回房间,筱娴正疑惑着,筱臣已从房间又回到了厅里,他把从房里拿来的东西递到筱娴面前,示意她打开来看,那是一本银行存折。
[哥?]筱娴呐呐问道。
[你和小智每年的学费都是我预先存好的。]筱臣说道:[而下半年预定要给你的那笔费用是我按博大的收费标准预存的,如果你没有考上博大,真正伤脑筋的是计算失误的我啊。]
看着存折,筱娴睁大了眼。[哥,你什么时候存了这么多钱?你一直都在做兼职吗?]
筱臣不由得想笑。最近他才刚从自己的帐上给房地产公司支付了一笔一千四百多万的费用,虽然那是代别人支付多年,可是对比之下,现在拿在筱娴手里让她惊讶不已的那点小钱根本不算什么。
[这种事你不用管。]筱臣说。[我不是说过,在你和智完成学业以前不用担心家里的事吗?]
[我知道。]筱娴说:[不过上大学之后我还是会一边工作一边读书,因为我想跟哥考一样的学校,也想和哥过一样的大学生活。]
熟知筱娴个性的筱臣并没有感到惊讶,他只是点了点头。[那是你的自由。但前提是你必须得先考上博大才行。现在距离考试还有几天?]
[五天。不过,哥,你放心。]筱娴自信满满地说:[我一定会是博大今年最受期待的新生。]
筱臣不由得一笑。[六月底应该就会有结果了吧?]
[六月二十八日放榜。到时候我会给哥打电话的。]
[好。]看了看钟,筱臣说道:[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哥。]筱娴忙站起来。[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说那什么话。]筱臣一边拿起外套和钥匙一边说道:[这么晚了,怎么可以让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
兄妹俩一起往车站走去。
[哥,你生日那天,小南有回来找你吧?]筱娴问。
因为康南自己坚持,结果筱臣一家都叫他[小南]。
[你不也见着他了?]筱臣皱着眉反问道,取下公寓的备用钥匙递给筱娴。[告诉妈,以后别随便把我公寓的钥匙给别人。]
[哥,小南不是别人吧。]挽着筱臣的手,筱娴问道:[你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吗?]
[你会把家里的钥匙随便交给朋友吗?]
是不会。可是筱娴从不认为自己的哥哥和康南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在那件事故发生之后,不管筱臣怎么说,她只坚信自己看到的。
四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她还记得很清楚。当时的筱娴还只是个国中生,因为喜欢看时装秀,暑假的时候便缠着康南要跟他到日本看秀,一向疼爱她的康南什么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结果害担心妹妹一个人出远门的筱臣不得不放下优薪的兼职陪她同行。
但是那是一场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时装秀--时装秀中途因为舞台倒塌而被迫终止了。虽然受波及的人员并不多,但是正在台上表演的康南却首当其衡,他们亲眼看到康南被掉下来的铁架击中背心,重伤昏迷。
意外来得太突然,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部都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去抢救。但是坐在前排的筱臣却苍白着脸无法动弹,仿佛被铁架击中背心的人是他一样,筱娴第一次从素来沉静冷漠的大哥脸上看到那种近乎于崩溃的绝望表情。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筱娴察觉到自己哥哥的心目中康南是个怎样的存在。不再是单纯的朋友或兄弟,那是对任何一个外人也道不清说不明,甚至无法宣之于口的,微妙而暧昧的感情。尽管两人都没有察觉到,但是旁观的筱娴却一目了然--无论是康南之于哥哥,还是哥哥之于康南,都是有别于任何人的特殊的存在。
[不管哥怎么想,小南可是把哥当成最好的朋友,要不然他一个名模干嘛非要到你的小公寓里去不可?]筱娴说。
[谁知道,那家伙是太无聊了把。]因为筱娴一直在为康南说话,筱臣不禁担心起来,[小娴,你也不要太接近那家伙,搞不好会闹出什么绯闻也不一定。]
筱臣说得虽暧昧,但八面玲珑的小娴还是一听就听出来了。[哎呀,讨厌啦,哥。]筱娴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上小南了吧?]
[不是就最好。因为对女孩子来说,那家伙的确是有那种魅力的。]但那个一天到晚闹绯闻的家伙却不见得会对谁认真。筱臣想道。
看来自己的哥哥还真不是普通的迟钝,筱娴想道。[哥,你白担心了。]筱娴笑看着筱臣。[小南对你比对我好多了。]
[他不是对我好,他那是在利用我。]筱臣说。[而且女孩子的声誉也不能拿来作比较。]
[知道了。]筱娴笑着试探问题:[和小南闹绯闻的女孩子可多着呢,难道哥就不担心?]
[我为什么要担心?那些人又不是我的妹妹,我才不管那家伙爱和谁闹绯闻呢。]筱臣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筱娴不由得一怔,难道是自己会错意了吗?还是哥哥对感情的事比自己想像的藏得更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