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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程子浔巴不得马上跟林晓行洞房之礼,但是订婚流程还是要一步步来。
场地、礼服、请帖,所有细节都要保质保量。
值得注意的是,在程林双方共同召开联姻发布会之后,两家公司的股票顿时疯涨,尤其是程丰股份,主力毫不讲理地一路拉升,连续8个一字板后,每股股价拉到38.88元,然后就一直维持着不动了。
股民们猜测,大概是程二少的某个金融界的朋友给他的贺礼,连带着不相干的老百姓也沾了光。不过这人也太丧病了,连续四个8,肯定是顶级牛逼的操盘手啊。
有记者去股市随机采访,一位老大爷前几天刚好追到了程丰股票,大概赚了不少,正红光满面地笑着,露出满口假牙。
记者问:“大爷,对于这次程丰连续八连涨,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大爷找了半天才找到镜头,还好奇地用手摸了摸,然后声音洪亮地用黎城方言说,“我么啥好讲的!就是希望这样的机会年年都有!”
记者顿了顿,忍不住问,“大爷您这是希望程二少每年当新郎的意思吗?”
大爷闻言,嘴巴简直合不拢:“素啊素啊,每年都结一次婚,让我们老百姓多赚点零用钱嘛!八过,要是他离婚滴时候股票也能这么涨,那也阔以啊!那个……程咨询,组织看好你!”
大爷您的逻辑真的很强悍啊!
记者默默寻找下一个目标,这次是一位没来得及买到股票的中年妇女,记者还没开口,她就抢过话筒劈头问:“哎呀真是愁死我了,我的银行存款下个月就到期了,还没领出来。记者同志,你们能不能让那个程咨询先退婚,等我把存款都取出来,然后再来几次涨停啊?不要多,五六次就行!”
记者:“……”
程子浔看完新闻的时候,脸是黑的,他觉得黎城人民的三观简直已经到了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地步,他打电话给林市的某人,“小旭子,你这手笔可真是大啊,38.88块,你的诚意我心领了,结婚红包你就别送啦。”他随手换了个电视台,“还有,差不多就行了,你再这么高调,证监会就要请你和我去喝茶了。”
那头不知道在做什么,有点气喘吁吁,“你再叫我一声小旭子,我马上做空程丰,把价格压到七块四毛八。”
程子浔想了想,“七块四毛八又是什么意思?7.48?”
“去死吧。”
程子浔抽了抽嘴角:“行,旭哥哥,股市是您家,要涨一起涨,您尽管随意,就当我没说这些。”
那头不理他,直接挂了电话。
程子浔心叹着,有这样的死党也是心累。
不同于惊心动魄的股市,媒体的说辞倒是难得统一:程二少历尽千帆,终于尘埃落定……
到底有没有千帆,恐怕当事人也已经不记得了,只是期间,程子浔收到不少旧识的电话或短信,有的醋溜溜说着假惺惺的祝福话,有的婉转地暗示能不能再续前缘做个地下情人什么的……好在他以前待她们都挺大方,除了几个因爱生恨诅咒他以后硬不起来的,基本都算是善解人意,后来程子浔觉得烦,把手机扔给周平,一概让他打发。
订婚当天,黎城的天特别蓝。
仪式最终按照准新娘的意见,在草地举行。
订婚车队足足520辆豪车,开往酒店的路上,赚足了回头率,320桌流水席,108桌主客席。
程老夫人很客气,光是礼金就给了888万股程丰集团股票。
化妆间里,林晓瞠目结舌地问程子浔,“你妈妈好客气,干吗给这么多呢?我爸说不能全收了,收个零头意思意思就行了。”
程子浔忙着招呼客人,对她的说法不以为意:“给你就拿着吧,她一个人要这么多票也没什么用,你要是不收,回头都被她拿去做慈善了。”
林晓想了想也是,程家现在就是她的婆家,可不能乱花钱,做慈善也要有个度啊,于是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嘀咕了一句:“好多8啊,股票的价格原来也是可以这么玩的吗……”
程子浔:“是我一个哥们刚好做私募的,说是为了给我们庆祝,讨个好彩头。”
林晓对这些操盘手什么的很感兴趣,眼睛亮亮地问:“谁啊这么有本事?”
“林市的一个朋友,严旭。”
“真厉害啊……”
程子浔看了她一眼,“他有我厉害吗?他有本事娶到林家大小姐吗?”
林晓咯咯地直笑。
程子浔也笑笑,亲了亲她的额头,继续出去招待客人。
程子浔第二次到化妆间来催的时候,五位化妆师刚好忙完,其中一个正在给她头上戴花环,白色的收腰小礼服,一头长发绾了个韩式发辫,发尾用粉色的珍珠点缀,跟他的粉色领带是同一个颜色,整个人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就像旁边树林里不小心跑出来的精灵,程子浔一时站在门口看得有点晃神。
化妆师们看到准新郎来了,识趣地退了出去。
这里的酒店非常体贴,因为一天的后台准备都必须在这里,为了给他们打发时间,有一台液晶电视,此刻正放着某个台的新闻。
林晓朝镜子里的程子浔眨眨眼睛,“好看吗?”
程子浔还在走神,听见她问话,低着头摸了摸鼻子进去。
林晓:“你在想什么呢?”
程子浔笑得暧昧:“我想起一句诗,芙蓉帐暖度*。”林晓看了看四周,因为是草坪仪式,这是用帷幕搭的小房间,白色纱帐上绣着清新的小花纹,随风而起时,确实有那么点芙蓉帐的味道……
她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虽然穿着高跟鞋,但是依然低了大半个头,她抬起眼看他,眼尾的亮粉看得他移不开目光,她听见他咽口水的声音。
林晓踮起脚在他耳边呵气:“猫猫哥,这个帐子确实很暖……”然后看着他眼睛颜色慢慢变深。
她平时也经常这么叫他,但是此刻的程子浔,却突然想起在俄罗斯的那一晚,她一开始也是这么挑衅似的叫他猫猫哥,最后却哭得一塌糊涂才收场。
不久前的事情,她却忘了。
程子浔感受着耳边轻柔的气息,仿佛身临那一晚,浑身开始着火一样热。
他猛地抓着她的手腕,使她贴近自己,眼神危险,“别撩我,否则就在这里办了你,没得商量!”又让她贴近自己,使她感觉到已经苏醒的某物。
林晓看着他瞬间发红的眼眶,心里一哆嗦,连忙躲开他。
程子浔看了她一眼,走到旁边的沙发坐着,自顾自降火。
屋子里一时只剩电视机里的声音。
林晓坐在离他最远的沙发,百无聊赖地看电视,一看是国际新闻,本想换频道,可是被新闻内容吸引住了。
“美国密歇根州当地新闻,经警方缜密侦查,于昨日凌晨捣毁一国际不正当交易案件,涉案盈利机构已经被警方控制。据悉,该机构主要对象为18-22岁的中国女性,通过国内某个基金会掩人耳目,送入美国境内进行服务行业秘密专业培训,为上流社会人物提供不正当交易,受害女性已被遣送回国……”
林晓拿起一罐饮料吸了几口,对程子浔说:“这世界真乱……”
程子浔此刻气沉丹田正在闭目调息,不睬她。
林晓撇撇嘴,转头继续看新闻,然后咦了一声,指着屏幕,“是不是我眼花了,那人好像是……”
程子浔睁开眼,看了眼屏幕,上面有个镜头一闪而过,里面有个女孩,没有打马赛克,很熟悉的面容。
林晓此刻叫起来,“真的是卢薇!”
程子浔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喃喃道:“她不是去学习美术了吗,怎么会……”
林晓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脑里重复回响着刚才听到的关键词:
【国内某个基金会】、【服务行业】、【受害女性】……
她觉得心里一紧,拿出手机,找到前几天还联系过卢薇的美国号码,拨打过去,是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林晓喘了一阵,抓住程子浔的胳膊,“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程子浔被她这么一喊,再燥的火都降下去了,他拧紧了眉头,“基金会进行不正当交易?现在还不清楚这个基金会是不是就是我们那个基金会……”
“当然是同一个了!”要不然卢薇怎么会在那里出现。
程子浔还在纠结,“我们家可都是正当生意啊……”
“正当不正当,是你说了算的吗?”
被她这么一说,程子浔也觉得事态严重,“你先别激动,我现在就去问三叔。”
两人刚要出去,有人突然冲了进来,差点撞到他鼻子,程子浔嫌恶地看了一眼,是周平。
周平也愣了愣,马上说:“二哥,外面出事了。”
“什么事?”程子浔腹诽,今天都怎么了,挑在他订婚的时候出状况,这些人都事先说好的吗?!
“你出去看看吧,外面来了很多人。”
程子浔跟着他到外面的宴客厅,只见刚才还温馨热闹的会场内,不知何时来了足足一个排的警察。
为首的是公安局局长明灿,一身警服英姿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