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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已经大亮,太阳的光芒映在华丽的窗棂上,房间里面也是一片绚烂。
寒菲樱想起昨天在烟霞山上的经历,若有所思,“过了一晚上了,流星追月应该已经找到南宫羽冽了吧?”
萧天熠的大手正在樱樱身上温柔摩挲,闻言,眼眸骤然一深,手指加了一分力度,淡淡道:“你似乎对他很有兴趣?他的死活,你那么关心干什么?”
寒菲樱斜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他不是你老朋友吗?你一点都不关心?南宫羽冽若是这么容易就死了,我不觉得他能平安活到现在,还能活得这么风光?再说,要是他真死了,你的离间计不就失效了?平白无故让赤炎三皇子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像是会做这种亏本生意的人。”
他微微一笑,盯着樱樱如同白玉般的肌肤,呼吸越发急促起来,寒菲樱活动了还在酸麻的身体,警告道:“喂,你别乱来。”
他修长的手指按压在樱樱红润娇艳的唇瓣上,想起了昨夜蚀骨的*,她的娇,她的柔,她的美,她的媚,她的嗔,她的恼,哪一样,都让他欲罢不能,沙哑着嗓子喘道:“夫人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如果一直修身养性,尚可清心寡欲,但*的阀门一旦开启,就再也关不上了,这是男人本性。”
无论何时,他总有谬论,寒菲樱哭笑不得,看着他那双赤红眼眸,还有一双不安分的魔爪,只得咬牙提醒道:“我还没缓过来呢!”
萧天熠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他何尝不知初次承欢的她需要休息?顾忌到她柔嫩的身体,才没有再来一次,不过是吓吓她而已,哪知道没有经验的小女人就上当了?
这时,外面传来袁嬷嬷谨慎小心的禀报声,“世子爷,您起身了吗?”
寒菲樱见可以获得解脱了,忙扬声道:“他已经起身了。”
“那奴婢是否现在进来伺候您更衣?”袁嬷嬷的声音还是有着恰到好处的谦卑和恭顺。
萧天熠淡淡道:“不必,先在外面等着!”
“是!”
寒菲樱虽然身子酸痛,可已经睡不着了,她还要派人去查探南宫羽冽的下落,自然不能久睡,一起身,就看见*单上的一抹嫣红,脸色一烫,羞赧交加地看着萧天熠,用口形说道:“这个怎么办?”
萧天熠不但没有樱樱的紧张和不安,反倒十分泰然,理直气壮道:“什么怎么办?这说明你已经属于我了!”
寒菲樱又急又气,真是可恶至极的男人,挣扎着起身,萧天熠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道:“不想让人看见,先收起来就是了。”
寒菲樱无语,只好先收起来,再拿给翡翠去处理,等到一切都好了,萧天熠才允许袁嬷嬷进来。
袁嬷嬷是何等精明之人?又看见世子妃颈脖上若隐若现的深紫色痕迹,她是过来人,当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而且,室内还弥漫着残留晴欲的气息。
袁嬷嬷心下虽惊,但表面上却没有说什么,一直到世子爷世子妃用完早膳之后,世子爷去了书房,世子妃一个人在的时候,她才斗胆把心中担忧说出。
她虽为世子爷乳母,世子爷也颇为敬重她,但世子毕竟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有些话,她说了就有冒犯的嫌疑,只能给世子妃提个醒。
看着世子妃白希如玉的脸颊上飞着两抹红云,身上还有世子爷熟悉的清冽气息,袁嬷嬷愈加明白,昨夜,世子爷定然是再次*幸世子妃了。
她一边命婢女送上熬好的安胎药,一边装作不经意道:“世子妃请不要怪罪奴婢年老多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寒菲樱知道她要说什么,昨夜和萧天熠的事情,岂能瞒过这个精明的袁嬷嬷?只是,身子还在酸麻,旖旎激情仿佛还在眼前,现在被袁嬷嬷当面提起,心中只得暗骂萧天熠这个混蛋,让她处于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
袁嬷嬷见世子妃娇羞如红云,叹了一口气,“奴婢知道世子爷和世子妃少年夫妻,情深意浓,只是世子妃还年轻,自是不知,初孕头胎,若是一不小心,腹中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身体大大受损,以后要么极易滑胎,要么终身不孕,素有前车之鉴,并非奴婢危言耸听,这侍寝之事,还需节制!”
寒菲樱见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有抹复杂哀恸之色一掠而过,眼神悠远,仿佛忆起了什么,疑虑道:“前车之鉴?”
袁嬷嬷并不愿多说,但事关小世子安危,想了想,还是道:“世子妃有所不知,当年娘娘嫁入淮南王府之后,一年之后就有了身孕,阖府上下一派欢腾,可是在一次出府回来的路上,因为路途崎岖,马车颠簸,娘娘小产了!”
还有这种事?寒菲樱一怔,从来没听萧天熠提过,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不知道,袁嬷嬷是淮南王妃的身边人,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后来呢?”
袁嬷嬷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些,仿佛陷入了极大的哀伤,眼中已经有了隐隐泪光,“那个时候,娘娘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本来太医说胎相已稳,可想不到会出这事,娘娘万分伤心难过,而且小产之后,身子严重受损,接下来几年虽备受王爷恩*,却一直没有身孕,后来,娘娘历尽千辛万苦,吃遍了各种古方奇药,好不容易才有了世子爷,可那些促孕的猛药已经重重伤了娘娘身子,从此畏热怕寒,弱不禁风,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离开人世了!”
稍后,袁嬷嬷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向寒菲樱的目光沉定而关切,“这些事,都是淮南王府的禁忌,奴婢原本是不能说的,但为了世子妃腹中小世子,奴婢顾不了太多,还请世子妃见谅!”
寒菲樱彻底呆住了,袁嬷嬷不可谓不用心良苦,就算她不是王公贵胄长大的,也知道每座大宅王府都有不宣诸于口的秘密,何况袁嬷嬷这种在府中浸润多年的老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尤其是去世已久的淮南王妃的陈年往事,还有哪个嫌自己命长,把这事拿出来说?
寒菲樱有种想仰天大哭的感觉,问题是,她真的没有孩子啊,面对袁嬷嬷期望的目光,她顿了顿,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没有身孕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连萧天熠都没有告诉袁嬷嬷,她干吗要去多这个嘴?
用过早膳,她准备出府一趟,刚刚到达水沁亭,就遇到了许久不见的萧靖祺。
现在萧靖祺已经放出来了,同在淮南王府,抬头不见低头见,想要完全不碰面是很难的,这么多日不见,他被禁足的阴影已经荡然无存,依旧风度翩翩。
他看见寒菲樱,淡淡勾唇,嘲讽地看了一眼她的小腹,“恭喜嫂嫂有喜。”
真是冤家路窄,寒菲樱想起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什么有儿子才能在淮南王府立足,他可以成为自己的靠山,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同样是王爷的儿子,为什么一个高华睿智,一个却老自以为是,只能归结为生母的天差地别,她唇角翘起挑衅的弧度,反唇相讥,“彼此彼此,恭喜二公子重见天日。”
萧靖祺脸色一黑,眸光如刀地剜过寒菲樱尚平坦如初的小腹,冷笑道:“嫂嫂这身孕实在来得诡异,听说连太后派来的太医想要为嫂嫂把脉,都吃了闭门羹,连太后的驾都敢挡,大哥真是越发长本事了。”
寒菲樱秀眉一扬,笑道:“想不到二公子刚刚解除禁足没多久,消息就如此灵通,不但对府中之事尽心尽力,而且对承光阁发生的一切也了如指掌,如此关心大哥,这份情谊,真是令人感动啊!”
寒菲樱的牙尖嘴利,萧靖祺是早就见识过的,看她此刻明艳如花,笑容璀璨,耀眼到周围盛开的姹紫嫣红的花朵都黯然失色,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残废居然有后了?
实在奇怪,他不是花钱买通了庄太医身边的人,查看了残废的绝密病理薄,说残废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吗?所以他才那么淡定,我萧靖祺什么都不用做,熬也能熬死你,人要是走起运来,关起门都挡不住。
可是,等待的过程中,居然传来晴天霹雳,寒菲樱怀孕了,万一到时候生下来个儿子,以父王对残废的偏心,更加不会生易世子之位的主意。
王府世子之争,激烈程度不亚于皇宫太子之争,如果说萧天熠还好好的,萧靖祺也有自知之明,人家是嫡出长子,又有显赫万家支持,他的确没有办法和萧天熠竞争,可为什么现在成了一个半身不遂的残废,还牢牢占据着尊贵的世子之位?
寒菲樱看着萧靖祺阴晴不定的脸色,装作不经意道:“对了,听说二公子的姬妾前几天因为伺候不力,都被赶出府去了,那腊梅还不错吧?”
一提那个让人倒胃口的恶俗女人,萧靖祺就脸色铁青,冷哼一声,可是看到寒菲樱的身后,怒意蓦然僵在脸上,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口,“大……哥?”
一张风华绝代的冷漠而俊美的脸庞,凤眸幽深若井,雍容高贵,冷肃慑人,哪有半点将死之人的萎靡和颓废?
萧天熠看向萧靖祺,冷冷道:“你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