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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要等悦儿醒来,再出征!”万俟烨提了自己的要求。
“她要是一个月不醒你就一个月不出征?”皇帝威严的瞪着万俟烨。
“是!”万俟烨眼中的倔强表露无遗,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的父皇。
皇帝这才正视起这个儿子,好像第一次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长子齐王的影子,那种决绝的眼神,那种果敢利落的表情,完全不似平日里的纨绔样子。
“你就这么在乎那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皇帝冷冷的问道。
万俟烨脸上带着无谓的神情,抿嘴笑笑说:“儿臣越在乎,您不就越放心吗?”
“好,朕答应你!朕会让太医们抓紧治疗,朕也想早些再听到方典乐的琴声。”皇帝松了口,太医多次诊脉都说方素衣并无病症,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
“父皇,倘若她有半根头发受损,儿臣就是血洗整个天下也要为她报仇雪恨。”万俟烨注视着皇帝,眼中带着异常坚定的光芒。
“父皇,儿臣从未有不臣之心,从未有过……”同样的眼睛不同的人,再次在皇帝眼前浮现。他的长子,那个他一手教导成年的儿子,也曾经用一模一样的目光跟自己说话。
万俟烨说完便大踏步的离开大庆殿,根本没留意身后的皇帝趔趄着,皇帝连忙伸手扶住一旁的书桌,才没有跌倒在地。齐王?皇帝走向后殿,脚步并不像平日里那般健步如飞,反而有些拖沓。他从屏风后,隐藏着的壁画底下拿出一把宝剑,细细的摩挲着,眼里含着隐隐的水雾,也模糊了视线。他抽出剑来,辨识着剑把处的纹路,似乎看不清楚,便又迎着灯光,如此才将宝剑上刻着的一个小小的“齐”字看得真切。
“父皇跟你打个赌可好?赌烨儿一定会战死北地!”皇帝轻声的对着宝剑说着话,手中的宝剑似乎发出了一声嗡鸣声,“你不同意吗?可父皇主意已定。但愿你还能保佑他班师回朝!”
仁明殿中,万俟烨回到方筱悦身边,关切的问道:“青梨,她可有醒来?”
一旁的侍女行礼回到:“不曾!”
“怎么会睡了这么久?可有按时给她喂服汤药?”
“午时的汤药刚刚送来,还未曾给方姑娘服用。”青梨端来一旁的汤药,准备给方筱悦服药。
“我来吧!”万俟烨把方筱悦调成半卧姿势,侍女递来汤药,他细心的吹了吹勺子中的药,自然而熟练的喂到方筱悦的嘴里,显然已是这两天做惯了的事。
突然方筱悦咳出了声来,嘴里的一口药全吐了出来:“咳咳咳,好苦的药啊!”
“你醒啦!”万俟烨连忙放下药碗,满脸的喜悦,对着青梨吩咐道,“快去宣太医进来。”
“这是哪里?”满眼的富丽堂皇,应该还在皇宫里。
“皇后娘娘的寝宫,感觉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万俟烨坐进里面,让方筱悦靠在他胸前,低着头问她情况。
“没有啊,我不就睡了一觉吗?干吗这么紧张?”方筱悦只觉得有些奇怪,下面站着满室的宫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亲昵,还真有些别扭。
“能不紧张吗?你这一觉可是睡了三天三夜。”万俟烨总算松了一口气,再度见到方筱悦能跟她说说笑笑真是太好了。
宋莲出和众太医一起走了进来,看见方筱悦窝在万俟烨的怀里,便笑着说:“素娘终于醒了,太好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们不是……”方筱悦原本还以为他们俩真的就这么反目成仇了呢,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我那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可你们既然进了宫,我也只能进来帮忙了!”宋莲出苦笑着说,这么多年的交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也幸好他进宫来了,否则这几天他们的日子真的不太好过。
“康王殿下,方姑娘的身体的确已无大碍。”把完脉的太医恭敬的禀明诊断结果。
此时,殿外有宫人宣告:“皇上驾到!”
方筱悦吓了一跳,六神无主的看着万俟烨,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就要见皇帝?
“有我在,不怕!”万俟烨握着她的手。
看见殿里的人都已经跪下,方筱悦也要下床行礼,万俟烨扶着她起来,谁知方筱悦的脚刚触地,腿一软就摊在了地上。
“方典乐,无需多礼!”皇帝已经进了内殿,看到方筱悦的样子,便连忙免了她的跪拜之礼。
“方典乐?”方筱悦这一觉醒来真的是一下子仿佛置身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
“太医,快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万俟烨则是连行礼都忘了,赶紧又把太医叫了进来。刚才去而复返的太医只好再给方筱悦把脉看腿,拱手相告:“殿下,方典乐只是因为三日未尽多少水米,体虚脚软,将养几日便好。”
帝后把万俟烨的一言一行都看在了眼里,皇后出言道:“康王爷,方典乐昏睡时,我见你忧心焦急便没说你,可现在方典乐既然已经醒了,这男女授受不亲的,宫里自有宫女伺候着,你还是早些准备出征之事吧!”
“出征?你要去打仗?”原本听着还有些昏昏欲睡的方筱悦,一听皇后说到出征之事,立即瞪大的眼睛。
“父皇,儿臣既然已经答应,就不会反悔。可否容儿臣与悦儿单独呆几日?”万俟烨紧皱着眉头,原本想衬着方筱悦醒来时,跟她好好说说发生的事。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来了这么多人,自己要说的话竟然一句都说不得。
“军情紧急,朕准你三日后出征便是!”皇帝向众人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殿內终于只剩下方筱悦和万俟烨两人。
“悦儿,可觉得累,要是累,便躺在床上,听我说就好。”万俟烨贴心得扶着她躺好,自己也脱了鞋子半边身子虚躺在床边上,几乎三日没合眼,他此时也觉得有些累了。
“你说吧!”
“北地叛乱,父皇派我代他御驾亲征。北地极寒,恐怕这一仗要打上几个月才能回来。”
“有几成把握?”方筱悦把脸贴在万俟烨的肩膀上,悄声问道。
“五成!”万俟烨因为大哥的死,在这一年里没少派人去北地查看大哥当年的行踪。虽然看押大哥的那些狱卒全部都已音讯全无,可从北地回来的人早已把北地的气候地形摸得一清二楚。父皇以为他会战死沙场,可他却觉得自己并非全无把握。
“这跟没说没什么两样!”方筱悦本来就觉得,本身生和死就是五成对五成,如此说来便真的没多大意义。
“不,五成毕竟还有生还的希望,倘若连五成都没有,那就是必死无疑了。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这毕竟是大秦的将士们第一次出征北地,恐受不了北地的极寒天气,怕是还没到地方,就会被活活冻死。”万俟烨怕方筱悦一点都不知道情况更加的担心和害怕,便把目前的行事,以及父皇的态度全部一一事无巨细的讲给方筱悦听。
方筱悦听明白了,万俟烨说的北地应该就是现代中国的内蒙古海拉尔一带。冬日里的温度大概在零下三十度左右,对于南方人而言的确非常寒冷。而目前大秦的官兵们最多也就能够比江南的战士多分得一件棉袍,便再无别的御寒之物。要想取胜,这最大的障碍就是如何应对北方的气候。
“不能再等两个月出征吗?现在赶着过去真的无异于送死。再等两个月气温回升一些,也能好适应下当地的环境。”方筱悦心急如焚。
万俟烨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他能怎么说,跟方筱悦说皇帝就是要让他去送死,这样她岂不是要更加担心:“放心好了,我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什么应对之策!刚才还说只有五成把握,现在又说有了应对之策,这话明显就是敷衍自己呢。方筱悦也没有当面点破他,不说也罢。
“嗯”方筱悦心中已有她的打算,不论如何,她都不会眼睁睁得看着他一去不回,“副官是谁?你在军中可有心腹?”
“副官是戚统领,军中之事你不必担心,你现在只要好好养病就可以了。”万俟烨看方筱悦一脸得紧张,打听得如此细致,心中一暖,她是担心他的,这世间总是有人真正关心他得,即便他死了,也会有人缅怀他了,“万一……万一我战死……”
方筱悦不想听他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伸手捂住他得嘴:“我不要听你说这样的话,你肯定能活着回来的,我等你。”
“还有三日时间,你想不想回渔光村?”
“如何回得?你父皇不会放我们出宫吧!”方筱悦心中明镜似的,他要出征自己必然是要做为人质留在宫中的。
“有何不可?我要出征,他只要知道你的人在哪里,随时能够找到你,至于你的人在哪里,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我想父皇应该比我清楚我们俩的处境,我相信父皇他肯定会护你周全。”如果没有这次北征,万俟烨也准备在两个月后亲自去一趟北地。父皇对他的态度日益恶劣,时间拖得越久,恐怕父皇心底残存的遗憾会越少。他要抓紧时间亲自查探下大哥的死因。沿途中很多线索虽然都断掉了,可北地毕竟皇宫内外牵扯到的势力要薄弱的多,万一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也是很有可能的。
“那我们现在就出宫吧,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多呆!”方筱悦觉得哪里都不如自己的小院好,而且现在悦儿园已经开学了,都不知道这几天是谁在帮她代课。她想宝哥儿、玲珑他们,也想那些孩子们。
“你吃点东西,我这就去父皇哪里!”万俟烨准备为方筱悦争取三日的时间,起身便唤来门外站着的青梨,“青梨,你在这好好保护方姑娘,任何人都不要让她进去,直到我回来。”
“奴婢遵命!”青梨领命。万俟烨便离开仁明殿,亲自去争取这三日的出宫机会。
还未进大庆殿内,就听见里面皇帝爆喝的声音:“速去把梁王给我绑来,我有话要问他。”
万俟烨在殿外驻足片刻,料定现在绝不是个好时机,可原本就只有三日的时间,现在不进去今夜就要在皇宫里度过了,也就生生少了一日,脑海里浮现方筱悦恳求的声音,还是跨步进了大庆殿。
刚进门,就有一只茶碗飞了过来,擦着他的额头“啪”的一声摔落在地上。
“来得到快……”皇上定睛一看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梁王而是康王,“你来做什么?怎么不好好在仁明殿陪方典乐,到朕这里干什么?”
“儿臣请求放悦儿出宫,三日后从儿臣的封地出征!”万俟烨正色道。
“万俟烨,你不要得寸进尺!放她出宫还有什么意义?”皇帝横眉冷对。
“那儿臣便不会出征。”
这是什么理由,好像是朕求着他出征一般,皇帝的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你怎能如此理直气壮?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的心上人?”
“您不会!”
“你都知道了,是不是?你知道朕绝不会杀她,所以你才有持无恐的不把朕放在眼里。”明明他站上风,可为什么每次他面对这个儿子时,总有种无力感。他强硬他避开锋芒,他稍示弱,他就无孔不入。简直就是一个无赖混球,又像一个满身长着刺的刺猬,让你无从下嘴。偏生他又不能一刀砍了他,为自己留下杀子的千古骂名。可他除了还有一张淑贵妃留给他的无字圣旨,他还有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嚣张?
皇帝气极而笑,笑声震惊了整个大庆殿:“哈哈哈……好,朕答应你便是,大不了如果你没有准时出征,我再把她绑回宫里!你得让她保证,她的一举一动必须在我的监视之下,还有我让她进宫时,她必须随叫随到,否则我会立刻把她绑进宫里来,半步别想再出宫!”
“你……”万俟烨愤怒至极,双拳紧握,骨节泛白,眼睛死死的瞪着眼前之人,他的父皇竟然卑鄙至此,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你就这么想让我去送死吗?”
“这是哪的话,你再怎么扶不上墙,你也是朕的儿子,朕怎么会让你去送死,”皇帝的脸上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不是一心想为你的皇兄平反昭雪吗?朕就给你这个机会,送你去北地!”
什么?怎么听父皇的言外之意,是支持自己去查明大哥的死因的?难道父皇开始怀疑皇兄的死另有蹊跷了吗?万俟烨只觉得自己眼前的父皇更加的让人难以捉摸,自从皇兄和母妃死后,极尽所能的打压自己,就是皇兄残留下的一点势力也被他毫不留情的一一剔除的干干净净,怎么现在又有这样的意思?
“父皇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万俟烨疑惑的看着皇帝,根本猜不透他心里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下去吧!”皇帝没做任何解释,挥手让他离开大殿。
万俟烨走出殿外,便看到梁王行色匆匆的赶来。
“万俟煜,你与西夏国大王子到底是什么关系?还不从实招来?”皇帝的声音从殿內传来,没有走远的万俟烨听得一清二楚。父皇这是准备彻查梁王之事了吗?这一幕好像之前在他的皇兄身上也曾经出现过?梁王一向行事谨慎,这次竟然有证据落到了父皇手中,这么大的纰漏会从谁那里裂开的?
难怪父皇会对他得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梁王的事哪怕不能完全坐实定罪,肯定也让生性多疑得父皇心中不快。如此一来,形势已经发生了为妙得逆转。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这到底是何人所为?
谜底在他与方筱悦出宫后便很快有了答案。
一出皇宫,与来时不同,来时只有他们两人一辆马车,回去时却是随行了十六名禁卫军。即便如此,方筱悦的变化也尤其明显,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即便看见那些禁卫军的手中寒光凛凛的兵器,也没有妨碍她的好心情,一路上甚至还哼起了歌。等到了渔光村,更是归心似箭得一直催着马车快点再快点。
“烨,这么大的阵仗像不像公主出行?”方筱悦开玩笑的说。
“什么公主出行,公主出行随行过百,光丫鬟就有这些禁卫军的数量。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押解要犯呢!”万俟烨打击她后,又自己摇了摇头,还真是心大,还有心情开玩笑。这点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那也一定是朝廷重犯吧,这禁卫军不是专门负责皇宫安全的嘛,跟我回渔光村,这意思是以后他们都归我管了?”方筱悦心里知道这些禁卫军一直护送着自己,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但这一路上的气氛已经够压抑的了,她觉得要是再不自我意淫一下,她自己都快被憋死了。
“还真会做春秋大梦啊,”万俟烨轻弹了下方筱悦的脑门,笑着说,“行啦,告诉你个好消息!”不得不说,经方筱悦这般调笑,自己似乎也没那么愁眉不展了,看到她一脸无谓的样子,倒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什么好消息?”
“父皇准许你在渔光村的自家小院里自我软禁!”
“真的?你父皇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这么大手笔的给我派了这么多护院?会不会有什么其他阴谋?”方筱悦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不就相当于在家监禁吗?难怪会有禁卫军跟着自己呢,敢情这是皇帝派来的“护院”。虽然也一样不得自有,但可比在皇宫里轻松、舒服多了。那天的遭遇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万俟烨的形势非常不好,他们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怎么今日一下子好像就警报解除了一般?
“护院?你这小脑袋里到底想着什么呢?”不过转念一想,她的话也不是没道理,禁卫军守在门口,里面的人不能轻易出去,外面的人也一样进不去,可不就是护院?万俟烨笑出声来:“哈哈哈,还真是!待会你下车时候好好跟你家的护院们打个招呼吧!”
马车外的禁卫军不禁为车里传出的说笑声汗颜,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那个方典乐还能开他们的玩笑,到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那到底为何会突然出现转机?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帮我们?”方筱悦现在一脸得亢奋,这让她想到一些宫斗剧中,主角在关键时刻突然被一个神秘人施以援手脱离了困境。
“应该是梁王做下的事东窗事发了吧!”幸好父皇松了口,答应了方筱悦在家软禁,否则他真不知道单纯善良的她要如何面对宫中的那些勾心斗角,“唉,等我回来,等我把大哥的事情查清楚,我们就彻底离开那个鬼地方。”
“好!一言为定。”方筱悦立即同意道。
“你这样,让我如何放心得下?毕竟父皇还是会随时召见你的。”万俟烨看着方筱悦此时得情形,虽然脸上仍然有虚弱得疲倦之色,可精神着实好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也不像在宫里那般昏昏欲睡的样子。
“你放心吧,虽然我很不喜欢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但真的到了那里我也有我的办法自保。”方筱悦的确很不喜欢皇宫,从上一次进宫就不喜欢那个地方,但她也知道迫不得已时也唯有进宫才能保住身边之人的安危
“为了宝哥儿,我们也要早日彻底脱离皇宫,我可不想宝哥儿去经历那些复杂的人生。”方筱悦信誓旦旦的说,她是因为找了个王爷男朋友,没办法,她的宝哥儿是一定要过安宁快乐的生活的。
方筱悦的话让万俟烨一征,他想的是他和方筱悦离开皇宫,可没包括宝哥儿,宝哥儿的身份特殊,注定是要去经历那样的人生的。除非宝哥儿的父亲永远背负着那个罪名,只要大哥的沉冤得雪,宝哥儿就肯定要去面对这一切。
方筱悦急切的想抱一抱宝哥儿,下车时,还险些摔了一跤。万俟烨心疼的说道:“已经到家了,还这么心急,你身子还虚着呢!”
“宝哥儿,玲珑,陈姐,我回来啦!快开门啊!”方筱悦刚站稳脚,便迫不及待的去敲门。
院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方筱悦还能听见玲珑的声音:“是小姐,是小姐回来了!”
门一开,方筱悦便见众人齐刷刷的站在门口,感觉自己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方筱悦见到大家就忍不住留下欢喜的泪水:“是的,我回来了!”
“小姐,你还好吗?不是说去一两天就回来吗?怎么这都五天了,才回来!”玲珑委屈得眼泪直往下掉,她还以为小姐这次又像上次一样,在宫中遇到什么事了,跟着王爷跑了再也不回来了呢!
“行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皇上还赏了我这么多护院,咱家以后绝对是全大秦最安全的民宅!”方筱悦嘴上跟玲珑说着这些话,眼睛的余光却瞥着陈姐脸上的表情。只见陈姐眼神躲闪了记下便恢复如常。
再听她提及护院,那些禁卫军们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几下。尼玛,禁卫军可是相当于皇家护卫,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就成了护院!虽然,虽然本质上是一个意思。
“你们都给我挺好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不要说,你们应该心里也清楚皇上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有村民问起来,不要乱讲话!”万俟烨还在院门外嘱咐这些禁卫军。被皇帝软禁起来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可不忍心听见有人在背后非议他的女人。
禁卫军们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回答,仍然直挺挺的拿着刀枪在院外分散开来站好。
等万俟烨进了院中之后,便听见正房里传来宝哥儿“咯咯”的笑声。
“宝哥儿,想娘亲了没有?想没想?”方筱悦用头顶着宝哥儿的头,不停的跟他说自己想他了。
“妮……妮……”突然宝哥儿冒出这么一个词来,边说这个词还边看着自己笑。
“啊?妮……妮……是谁?”就几天没见,宝哥儿就会冒话了,方筱悦连忙问起玲珑,“玲珑,这妮……妮……是谁?新来的小姑娘嘛?”
“小姐,宝哥儿是在叫你呢!这几天他的眼睛每天都在到处找你,我们就教他说娘,他每次一听到我们说娘,就会安静一会儿,但没一会儿又会开始到处找你,第一天晚上,他整整哭了一晚上,嘴里就一直这么叫着,第二天才好一些,但总会是不是的冒出一句妮……妮……。”
方筱悦听玲珑这么一说,心直揪得生疼。宝哥儿还没到一岁,口齿本就不清,加上娘这个音远远不如妈妈好发音,在宝哥儿的嘴里就变成了娘前面的两个字母音。宝哥儿这是多想她啊,居然在这么几天里逼出话来。
“宝哥儿会叫娘啦,娘这不是回来了吗?宝哥儿……娘再也不要跟宝哥儿分开了,好不好?娘以后不管去哪里都带着宝哥儿好不好?”方筱悦泣不成声,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孩子说话早晚虽然没有标准的时间表。但说话早的孩子,多半是由于孩子没得到抚养人随时随地的回应,逼迫着一些性子比较急得孩子会提前开口说话。如果被亲人呵护得很好,随时给予关爱和回应的性子慢一些孩子往往不会太早开口说话。当然前提是要排除一些病理上心理上的其他问题,比如自闭症、脑瘫儿等就要多注意观察孩子的异常表现了。
此刻她就觉得自己十分对不起宝哥儿,自己没有给她一个平静的生活。反而让他随时要面对与娘亲的分离。
宝哥儿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方筱悦的眼睛出神,伸出小手来擦她的眼泪,见怎么擦都擦不完,小嘴一瘪也跟着哭了起来。
那双幼小的手抚过她的脸颊时,方筱悦觉得自己又为宝哥儿的懂事样子难过。她要尽量控制自己在宝哥儿面前的情绪,这样才不能让他过早的学会看大人得脸色。她要让宝哥儿的童年拉的长一点,快乐一点,便不能让他过早的去学会这些大人世界里的东西。
“宝哥儿,乖!娘是见到宝哥儿太高兴了,没事的!你看娘这不是笑了吗?宝哥儿也不哭了!乖!”方筱悦注视着宝哥儿的眼睛,虽然宝哥儿的眼角还挂着泪花,但看到娘亲笑了,便又咧开嘴笑了起来。
“小姐,陈姐说,宝哥儿在你离开这几天,突然不喝她的奶了,她想尽了办法,宝哥儿就是不喝她的奶了。陈姐问你,要不要再给宝哥儿请个奶娘?”玲珑把陈姐的话转述过来,小姐进宫前的那几天就好像对陈姐一下子疏远了起来,今天回来也没有跟陈姐说什么话,弄得陈姐现在都不敢直接来找小姐问话了。
“不喝就算了吧,再找新的奶娘来,估计宝哥儿更不会喝了”方筱悦觉得可能是自己的情绪也影响了宝哥儿,自己进宫前对陈姐的态度有所转变,之后便消失不见了五天,宝哥儿的潜意识里把自己的离开跟陈姐联系到了一起,心里自然便开始排斥陈姐。
方筱悦很意外,按理说,宝哥儿这个年纪应该是跟陈姐的关系更密切一些,毕竟有奶便是娘嘛,可是现在宝哥儿反而跟她更加亲密,这大概跟她之前每天亲密的抚触和每日尽量的陪宝哥儿睡觉有关。亲密接触在孩子的幼年,比有没有母乳更加重要,当然有母乳又能亲密接触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小姐,到底怎么了?你对陈姐现在怎么这样了?”玲珑了解方筱悦了,从她不咸不淡的语气里已经听出了端倪,肯定是陈姐有什么事做的不对,要不小姐不会这样。
“玲珑,你先出去吧!你家小姐刚好,身子还有些虚。晚饭给她做些米粥来吧,还吃不了别的东西。”万俟烨听见玲珑在问陈淑云的事,不悦的打断了她的话。刚从皇宫回来,暂时不想让她去想这些烦心事。
“小姐生病了?”玲珑这才注意到方筱悦脸上的疲态。
“没事,就是太累了,睡了一大觉,没事了,别担心!”方筱悦瞪了一眼万俟烨,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自己有意要瞒着大家,他倒好一来就要把自己卖了,“晚饭我和他在房里吃吧,省得他在你们跟前你们吃得不自在。”
“是,等晚饭好了,玲珑给王爷和小姐送进来!”玲珑说完话就走了出去,好像自从跟王爷公开之后,小姐对她也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现在也不知道小姐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还不打算说?”万俟烨等玲珑出去了才走到方筱悦跟前问道。
“说什么?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说了她就能不去做了吗?再说,她不是就传了一次话吗?可见她还是于心不忍的。”方筱悦对在乎的人总是有点鸵鸟思维,总想躲着拖着不去正面冲突。
“你啊!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但你可要小心看紧了宝哥儿,毕竟平日里她还要跟宝哥儿相处。”万俟烨知道这个小女人准是又在逃避,这是长期形成的性子,绝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改过来的,但他不得不提醒宝哥儿的安危,毕竟孩子还那么小。万俟烨想到他离开之后她的生活,便想着把雷鸣的存在告诉她:“我三日后就离开了,我会再给你留一个隐卫,他与安如琴不一样,他会在暗中保护你们娘俩的安全,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都是武林高手。院子外面的那些禁卫军对付些三脚猫功夫的人还可以,对付高手则根本就是隔靴搔痒,一点用都没有。我必须给你留两个靠得住的人。”
“你正是用人的时候,还是把他们带去北地吧。要不你的安全谁来保证?”方筱悦听到万俟烨的安排,让她更加觉得难过,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只想着她的安危,完全不顾自己。
“没事,本王功夫哪里用得着他们保护。倒是你,这几天我可要好好陪你练练功夫,再叫你几招保命轻功,至少打不过的时候,你还能逃命!”三日的时间解决不了多少问题,但教她几招功夫还是可以的,只要她日后继续勤加练习就一定会派上用场。
“说的我好怂啊,好像只有逃命的本事!”方筱悦也觉得自己好怂,明明有着深厚的内力可是却没能发挥出来十分之一。她的功夫到底如何了,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但是只要她能起来,每天都在练习他教的心法。
“高手面前,你若真有那逃命的本事也是很厉害的事情了。”
“对了,上次我在海上跟你说过的烟花变炸弹的事情你找人做了吗?”
“做了,但是似乎效果并不太理想,就你说的加了铁屑进去效果也不太明显,虽然威力似乎比之前大了些,但显然没达到你说的那种效果。我还在让他们想办法继续研究。”万俟烨那天听方筱悦说完就立即派人开始实施,毕竟关系到军事,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制造出来。
“这三日恐怕来不及了吧!要不你这次北征就正好可以派上用场!”方筱悦有些遗憾,还是说的晚了些,要是能制作出来这些火药,万俟烨这次必能大胜归来。
“找不到原因,如果能找到失败的原因,三日之内至少也可以带上一小部分急用。”万俟烨也明白那些火药的意义,可无奈,匠人们已经昼夜奋战,还是找不到各种原因。
“御寒的东西可一定要准备好,否则真的会没上战场就死伤过半。”
“知道了,管家婆,朝廷不给配,我也会从我的小金库里拨出款来给将士们配上。”万俟烨心头一暖,她的这些担心也是真心实意的为他考虑。
“还记得辣椒吗?”那可是他俩之间的亲密暗语。
“嗯,当然记得!”
“多带些辣椒过去。这几天就可以把辣椒泡在酒中,等你们到了北地兴许能派上用场!”
“有什么作用?”
“预防和治疗冻疮!我也不知道效果好不好,但带上总没有坏处。”
“嗯,好!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我在白云庵中,因为没有火炕,冬天经常会生冻疮,庵中的师太便告诉我这个法子,我洗了几日,那冻疮就真的好了。”
一听她说到白云庵中的事,万俟烨就有些心疼。十二年来的清苦生活,她竟然是这么过来,更为难得的事,即便有着这样的遭遇,她依然乐观向上的活着。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个浑厚的男音。
“王爷,禁卫军二等士官乔二牛有事相报!”
“进!”终于来了,出宫时,便有人一路追随着到了康王和方筱悦的落脚之处。万俟烨早已有察觉,但因为他很想知道是什么人在跟踪自己,便没作声,只等那人自己显身露面。
进来的是一个身高体壮的禁卫军,见到万俟烨之后,便跪下行礼:“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那侍卫看了眼方筱悦说道。
“她是我的王妃,不必介意!”
那侍卫便回到:“属下是奉上官将军之命前来禀报王爷。”
“上官将军?哪个上官?”
“新晋的禁卫军大统领,上官云端上官将军!”
“哦?”万俟烨听到这里有了些兴趣?如果真是上官云端,梁王的心腹幕僚这事就有趣了。
“此次梁王私通西夏的罪证,就是上官将军匿名呈给皇上的!”
“这也是他投靠于我的诚意礼吧?”一直在猜这个人是谁,但的确没想到这个背着梁王出卖梁王的人竟然是上官云端。
“正是!”
“既然如此,他能背叛梁王,将来也能背叛本王,他要用什么来说服本王相信他绝不会背叛本王呢?”万俟烨的双眸透出两道寒意逼人的目光,让地下跪着的侍卫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属下,这里有上官将军给王爷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