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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股无名的怒火她不知道是因为生了他的气,还是生了自己的气,但是,这怒喝刚一出口,她就蓦地打了个寒颤,双眼睁得滚圆。
现在她的理智比较之前甫一见到他变成这副模样之时已经回笼了一些,所以一个转念之间,她就已经明了了过来。
想来,从一开始见到他时,一直都是她在说话,何曾见过他张过一下嘴,又何曾听到他吐露过一个字?
“怎么会……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为什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夜薇香渐渐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和心态,一双血瞳,渐渐的幽深犀利起来。
糊涂!她怎么这么糊涂!
她是害死他哥哥孔非丹这件事情的真相,只有已死的孔非丹和已经魂飞魄散的子弦知道,就连被孔非墨处死了的凤清歌只怕到死也没有想明白,那怎么可能,孔非墨会因为知道了这个真相,而气的疯傻成了这个样子?!
想到这。夜薇香冷冷的一眯双眸。
不对,这件事,不简单,绝对不是自以为是的愚蠢想法,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她安插在神界那么多年的探子,竟然一丝一毫关于孔非墨变成这副模样的信息都没有传来过,而且,外界的所有人和她几乎都以为,现在掌控神界的,一直都是他孔非墨,并无第二人!
如果不是他现在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所为,让他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只怕她还会那么一直以为下去!
但是,现在他的这副模样和状况,非但不可能是装出来的,而且,是根本就不可能去掌控神界大权的!
神界朱雀氏的大权,究竟现在掌控在谁手里?居然能有如此本事,将保密功夫做的如此严密,连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没有泄露出来……
心念一动,夜薇香猛地全部张开了半眯着的眼睛,红唇一僵,“是他……!”
除了心思缜密,城府深沉,又对神界最是想要唾手可得的,将孔非墨视为最大眼中钉的,除了神界的另一大与朱雀氏相抗衡的神族,青龙氏!
她实在是想不出,除了现在青龙氏的掌舵者楚萧潇之外,还会有谁?
夜薇香银牙一咬,双眼沉沉的闭了上,脸上再无任何的表情,全身散发出的任何关于她情绪的气息,全都尽数的敛尽,让人根本再也看不出,她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没过几秒,她才嚯的张开了眼睛,然后恢复了沉静从容的模样,视线平静温和的看向了身旁瑟缩在地上的孔非墨,毫不犹豫的对他伸出了一只手,轻柔的拨开了孔非墨遮挡在了脸面上的泼墨青丝。
“是不是哪里疼,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好么?”冲着孔非墨惊恐万分的无神眼睛微微一笑,薇香温柔的说道。
可是,孔非墨除了一边面色惊恐而痛苦,还一边傻笑着之外,就再也没有了别的反应……
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疯了。
血眸的深处不着痕迹的沉了一瞬,夜薇香继续言笑晏晏的瞧着孔非墨,小手温柔的抚着孔非墨削瘦见骨的惨白脸颊,“没关系,不说也没关系,我会治好你的,不会再让你痛了。”
同样,再也不会让别人,再让你痛了。
许是听懂了她的话,许是因为她抚.摸自己的手带着魔力似的,原本一直满脸痛楚的孔非墨,那脸上本能发出的痛苦之色竟然稍稍的褪却了下去,因为疼痛而颤抖的苍白嘴唇,也稍稍的停止了哆嗦的动作……
故而,他对她一直不减的傻笑,就笑的更欢了。
夜薇香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要这样让人难受的笑着,但是,她现在似乎能做的,就是回以他,同样的笑容。
天真无邪,烂漫且还带着点儿傻气的笑容。
“来,我带你离开这里,去更好玩的地方好不好?”一面诱哄着拉起了孔非墨瘦骨嶙峋的手,夜薇香一面不着痕迹的开始打量孔非墨的全身上下来。
但见他身上十分喜欢的玄墨色羽衣已经是破破烂烂的不成了样子,而从他那衣衫一个个的破洞里,还能得以窥视到里头若隐若现的伤势。
总的看下来,他是背上胸口上都被人用刀剑划砍出了一些狰狞而深壑的伤口,若不是适才被这有治愈伤口效果的温泉水冲洗过,想必还会一直流血不止的……
如果不是恰时之前,她为了不让朽木徒弟乌澈受伤才打碎了结界,不然孔非墨从高空那么坠下来,掉到结界上的话,只怕现在他就不仅仅只是这些伤,这么简单了。
拽着他很是滚烫的削瘦手掌,夜薇香脸上浮起了一丝疑色和忧虑,双眼的视线便凝重的落在了他身上破烂的衣衫上,将另一只空档的小手伸向了他的破烂羽衣。
可谁知,原本还算‘乖巧’的孔非墨,在看到薇香的小手触碰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时,突然就变得暴动起来,连忙就挥开了薇香紧拽着他的那只小手,以及她那只已经伸向了他身上衣服的小手。
而后,他一脸惊恐惧怕的双手环胸着,全身哆哆嗦嗦的直往后挪动。
夜薇香看着自己被孔非墨打开的双手,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再看孔非墨那本能惧怕的样子,甚至连一直维持的傻笑都不见了,眼色便不由的凝重了起来。
“乖,把衣服脱了,好不好?”为了不吓着孔非墨,夜薇香依旧一脸善意的微笑着诱哄道。
可是这一次,孔非墨不但没有再向刚才那么顺从,而且还反应很大的全身不住的颤抖起来,双眼惊惧的瞪了老大。
他那样单薄的身子缩坐在地上,全身不停的颤抖,不停的往紧了瑟缩,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而那惧怕惊恐的模样,就好像将夜薇香视为了吃人的洪水猛兽。
见他如此反应,夜薇香的笑脸立马就垮了下去,原本起的想要干脆来强硬的弄掉他身上挂着的破衣烂衫的想法,也在他那极具恐慌害怕的眼神里,顿时就被湮灭的荡然无存了。
“啧……。”揉了揉吃痛的额角,千年来,几乎是头一次的,夜薇香真的头疼了起来。
只是,见孔非墨那如此用力的想要包裹他自己的动作下,而导致那些不再流血的伤口又再一次崩裂开来,鲜血很快就流了一地的触目惊心的情形时。
顿时,夜薇香便已不仅仅只是头疼那么简单了,还有,她不得不承认的,不得不去面对的……心痛。
即便,这颗心不是属于她的,也是她不该有的反应……但是,在其位谋其政,在其身自然谋其事。
她,不能否决,无法否决。
所以,这下子,真的是难倒她了。
现在他连接近都不让接近,她根本就无法探清他身上的伤势,自然就更不可能让他得以救治……
而强行带走,她又怕他再出什么乱子,怕他作出什么过火的抵触反应,反倒一伤再伤,那可就……
眼睁睁的看着孔非墨身.下淌下的鲜血越来越多,夜薇香蹙紧的眉梢完全可以打一个结了,头一次叹息拉得好长,“呼……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因为一直注视着孔非墨神情眼色变幻的关系,这时,夜薇香忽然从孔非墨那双无神空旷的蓝绿眸子里看到了自己倒影,这才猛然发现了一件事,脑子才清楚的想起了一件事。
垂下卷翘浓密的双睫,轻描淡写的扫视了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上一眼之后,夜薇香又把视线投放到了孔非墨无神的蓝绿眸子上,红唇牵起了一抹苦笑,“若是以前的你见了我这样,定是又要好一番冷嘲热讽的编排……。”
话还未说完,她黯淡了些许的眸子骤然一亮。
“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一拍脑门,难掩欣喜的薇香有些激动的轻笑一声。
而后,她踱着轻盈的步伐,像只波斯猫一般,缓缓的靠近那团瑟缩的小美男,微笑美好的不能再美好,声音轻柔的不能再轻柔,“七师兄?孔非墨?小菲菲?小墨墨……。”
终于,在听到夜薇香唤出小墨墨三个字,才终于把睁大的眼睛恢复了细长孔雀眼原状的孔非墨,开始渐渐放松了高度恐惧和警惕之色,对着向自己走来的夜薇香,又是报以傻傻一笑。
夜薇香嘴角抽了抽,其实……她真的只是随便喊喊的,为的不过只是吸引他的注意力,没想到……
“小墨墨,你看,姐姐身上都没有穿衣服,那小墨墨是不是……也要把衣服脱光光才可以的,对不对?”一边像个狼外婆诱.惑小红帽似的说着,咳,一边忍着羞愤情绪的夜薇香,只好将自己赤果果的身子,展示给某根木头看。
当然,也幸好这家伙现在已经是根木头了,不然她早就不敢保证,会不会把他的眼睛给挖出来当泡儿踩……
虽然,咱七爷已经心智失常了,但是,那脑子智商还是有的。
所以夜薇香都‘表示’的介么直白了,他要是不明白,不去观赏一下,那岂不是也太伤人自尊,太不给面子了不是?
于是,某木头美男,就很乖很乖的……直勾勾的盯着某女赤果的身子瞧着。
嗯,木头美男很知道什么叫做坚持到底不能半途而废,所以,他一直瞧,一直瞧,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见木头孔非墨似乎是不把自己看出个动就誓不罢休的样子,夜薇香握了握自己垂在身侧的两只小拳头。
没办法,她现在总不能和一个失心疯过不去,那岂不是也会显得她脑子也不正常了,不是?
可是,这木头还真是木头,一点都不好哄,更别提像以前那么好骗了……
因为他从头到尾,除了傻兮兮的盯着她光溜溜的身子看之外,压根就没有打算要脱掉自己衣服的打算。
不过话说回来,应该说是他根本就没听懂比较贴切吧?
一想到这可能性,夜薇香一咬后槽牙,抡起拳头就要忍不住往孔非墨身上而去,可是一看到孔非墨毫无反应任何宰割的木头傻样儿,她又悲愤的把拳头收回了自己的身侧。
跟一个失心疯计较,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火气受么,没得还让自己掉了价!
吐了一口浊气,夜薇香又无奈的转了转红眼珠,一刹那,又有了主意。
蓦地,她啪的一声跌倒在了地上,面带楚楚欲泣之色,光裸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视线央求的绞着孔非墨,还朝孔非墨伸出了一只哆嗦的小手,“好冷……我好冷……可不可以……把你的衣服借给我……。”
木头美男偏了偏脑袋,看着眼前这个呃,莫名奇妙的裸.女突然大变样的动作和言语,眨巴着蓝绿的木讷眸子,琢磨……
没反应?又是没反应!
夜薇香脖子一梗,一副豁出去了姿态,然后……大哭了起来。
“好冷……我快要冻死了……求求你……把你的衣服给我好不好……求求你……。”一边说,她竟然开始真的掉起了眼泪,声音是哽咽的泣不成声。
她不知道这莫名的悲伤从何而来,她也不想知道自己为何还真的掉起了眼泪,但是,她想哭,想让这滚烫的水珠模糊掉自己的双眼,想把这滚烫的水珠,一次哭到干涸为止。
饱满的,一大颗大颗的泪水划过她的脸颊,吧嗒吧嗒的落在了结界之地上,还溅起了极小的水花。
泪水当真糊住了她一向犀利锐利的眼眸,所以,她没有看见,那根木头是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只是在感觉到自己的身上突然被什么黏糊的布料盖了住时,她才方然初醒。
因为落了水的关系,他的破烂羽衣变得很重很湿,而因为被血水浸透了的关系,他破烂的羽衣在粘到她的肌肤上时,她清晰感觉到了,那黏糊糊的感觉。
这样一件衣服穿在自个儿身上,若论以前,她定会恶心无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那些不舒服的感觉,她竟自然而然的屏蔽掉了,唯一仅留下的,只有这件破衣烂衫上的,那一丝属于那根木头的余温……
没有去花过多时间去贪恋这件衣裳上残留的那一丝温暖,夜薇香紧忙抬头,不愿错失‘良机’的,赶紧的去木头小墨墨身上的伤势到底严重到了何种的程度。
岂料,那该死的止不住的眼泪糊住了她的眼睛,让她根本就一点也看不清楚。
“该死……。”低咒一声,薇香紧忙伸手去抹自己眼睫上沾满的泪水。
却不料,有什么温凉柔软的东西,却先她的小手一步,触碰上了她的双眼。
那东西很小心,也很奇怪,用的竟不是擦拭的动作,来除尽她濡湿了眼睫的泪水……
当些许光亮终于重新射进了她的血色瞳孔里时,她依稀的,清楚的看见,那还在笨拙的为自己擦拭泪水的,不是她原本以为的手指,或者手帕袖子之类的东西,而是……木头的唇。
一时之间,她有些愕然,也有些恍惚起来……忘记了拒绝,也忘记了制止。
也许,很多人若是看到这一幕,定会以为这两个没穿衣服的男女,定是做了那档子不耻之事,男子为了安慰女子,才为其吻去眼泪。
但是,这龌.蹉肮脏的念头,定会很快,在两人的,一个纯洁无暇的笑容上,一个迷茫天真的神情上,蚕食殆尽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外面传来一声呼喊,这一切才戛然而止。
“小姐?小姐你去了哪儿,知会奴婢一声可好?!”浴池外,传来的是侍女焦急的声音。
夜薇香闭了闭迷茫的眼睛,清明之色渐渐从血色的瞳底浮了起来,软糯的声音透出一丝意味难明的不快,“何事?”
问话间,她一手捂住了孔非墨还要在自己眼睛上继续动作的唇,视线正色的开始打量起孔非墨身上的伤势来。
只是在看了一眼,她眼色便立刻沉了下去,脸色更是铁青的可怕。
只见孔非墨的身上果真是瘦的皮包骨头了!可这比起他身上那一条条可怕的,像一条条黑色蜈蚣的伤疤,像一条条巨大血色蚯蚓的新伤,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更可恨可气的是,他的伤口里,还被那明显的施虐者,撒上了或白色或粉红色的粉末!
她轻轻一嗅,就能清晰的闻到,那白色的粉末是食盐,那粉色的竟然是媚药!!
这就解释了,他的手滚烫的那么不正常,她为什么一碰他的衣服,他就怕成了那个样子的原因了……
“是谁?!”夜薇香冷冷的盯着这些可怕的旧疤新伤,声音是骇人的阴森。
到底是哪个混蛋,用这么下.流的手段伤他,对他施行这么恶心残忍的性.虐.待?!
她一定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无论,是谁!
思及于此,她眼神里,漾起了一抹冷酷的嗜血之色。
“禀小姐,是锦绣侍郎与其它几位侍郎,要前来伺候小姐沐浴……。”毫不知情现在夜薇香是个什么样的危险状态的侍女,还语带欣喜的滔滔不绝的回话道。
显然,是容乔小姐又恢复了‘正常状态’的消息,由经乔娇馆这些见风使舵的奴才们,给传到了容乔以前养着的那些侍郎的耳朵里了。
这么好的,能再次复寵的时机,他们怎么能错过,怎么能不争相而来?
可,现在这个情形……
夜薇香几乎连想都没想,立即愤怒的娇斥一声,“滚!让他们都给滚蛋!全都滚出乔娇馆,滚出盘云楼!!”
一群假意曲意逢迎的各界细作,为了情报就那么下贱的想做别人的男寵,简直令她倒尽了胃口!
之前没把他们赶出去,那是因为他们还有利用价值,譬如上次的那些假情.报,葛明葛长老就是有意无意的透露给了他们这些细作开发出的爪牙奴才。
原本,他们都是她夜薇香棋盘上可有可无的导火线棋子,白白养着,只要不来荼毒她夜薇香的眼睛,不来扰乱她夜薇香的生活,她夜薇香倒是也可以不在意。
可是现在,他们却偏要在这节骨眼上,竟敢前来撞到她夜薇香的枪口上,那么抱歉,他们对她夜薇香也就再没有了半点的利用价值!
因为她突发的愤怒,不但外头的侍女和一众侍郎吓得不轻,就连近在她面前的孔非墨也如同受惊了的小白兔,吓得又连忙跑回了之前的那个位置,把自己又缩成了一团。
夜薇香尚来不及去安抚木头小墨墨,外头立马就响起了哭天抢地的嘈杂声,令她不悦的蹙紧了眉峰。
“哎呀!小姐不好啦!锦绣侍郎晕过去了!还,还有其他几个侍郎说是要去上吊跳寒池去了!!”侍女焦急而呱噪的大喊大叫了起来。
夜薇香冷哼一声,嘴角冷冷的扬了起来,故意将嗓音拔高了道:“我想族长大人,一定会很高兴去开导开导他们的!”
此话一出,那外面的喧闹声顿时就清静了下来,哭闹声更是半点也听不到了。
很快就传来了那个侍女欣喜的声音,“小姐英明!奴婢还是去请族长大人来解决!!”
池底的夜薇香懒得再去理会这些无聊的琐事,只是回头,瞥见她好不容易哄乖了的木头,又成了之前那副模样,再者又见木头身上洒满了媚药的狰狞伤口,顿时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题外话——
砸吧,用力的砸死偶吧!偶就素要虐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