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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兰山上,白云悠悠,古树深渊,已经许久未有人进入此处。
突然一抹粉色出现在绿荫当中,不过是眨眼功夫,这一抹粉色却已经不见,树林深处惊动一群候鸟飞起。
此时不远的树干上站在一抹深蓝色,看着远方。原本就柔和的面容又多了几分暖意。足尖一点,也进入树林深处。
“小黄小黄,你有没有想我呀?”此时那抹粉色正落在高大的雄鹿背上,身子一倒,两只手圈在麋鹿的脖子上,如银铃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呵呵的说着,“最近不过是一场感冒,师父又把我关了起来,好像我是瓷娃娃一般,一碰就会碎。好不容易今天放风出来,来找你们玩了。”
这头雄性麋鹿似乎能够听懂背上人的话,乌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前面,然后慢慢的踱步,如同听者一般。
“嗷呜!嗷呜!”突然一只白色吊睛大虫突然从林子里穿了出来,一下子朝麋鹿扑过去。麋鹿居然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带着背上的人轻松一跃,跳过了猛虎的攻击。
吊睛白虎一扑不成,扫着尾巴转身过来,又是大吼一声,“嗷呜!”
麋鹿优雅的转了几圈,然后颠了颠前蹄,好像要将背上的人抖落。
“小黄你真是讨厌,雪花又不会真的吃了你,怕什么呀!”背上的人继续抱着麋鹿的脖子,如同软脚虾一样紧紧贴着,丝毫不在乎麋鹿的不满。
此时一抹深蓝终于飘落下来,身后抚摸被称为雪花的大虫额头。原本看起来十分凶猛的动物一下子变得如同花猫一般,收起刚才的戾气,猫着身子在他身边打转,还不满的咕噜咕噜的叫着。
“咏儿不要胡闹了,快快随我回去吧。”此人正是沈啸天的大弟子沈苍。
如今已二十三的沈苍长得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如明月之星,令人向往;有如那蓝天之云,可望而不可及。淡淡的笑意总是挂在嘴边,个人温柔之感,却总觉的触摸不及。若是收起那份暖意,当真有沈啸天的三四分神韵。
“大师兄总是看的我紧,不就跑出来那么一会会,就来抓我回去吗?”原本侧着头看不全面容的沈咏喃喃抱怨了一句,但还是直其身子,从麋鹿背上跳了下来。
早年看起来十分可爱俏皮的沈咏,此时已经年芳十五,当初的婴儿肥早已不复存在,此时面容更是绝佳。巴掌大的小脸上镶嵌着明珠一般的大眼睛,水灵灵的双目,俏皮而又灵动。褪去稚子的稚嫩,换上年轻女子的那份甜美,燕姿俏丽,实在让人挪不开眼睛。再加上她精怪的脾性,又是多了一份自然纯洁之美。
即便是看了她那么多年的沈苍,每每观之都觉得对她吸引,心生爱慕之色。
若这美丽的容貌有什么缺点,便是少了一些圆润,若是能够在添上一点,便是完美无缺。
一想到这里沈苍便有些无奈。
在沈咏十岁是沈啸天带着她外出游历,却不想这一走便是两年。等沈苍和沈穹再次见到师徒二人时,两人情况十分糟糕,似乎这两年不是游历,而是受难去了。当时的沈咏瘦得不像话,仿佛只剩下皮包骨头;沈啸天的情况也并不理想,回来后闭关了一年才出来,功力也只是恢复到当初的八成。
经过这几年的调理,沈咏才渐渐恢复当初的模样,只是其中的酸苦却一句都不肯说。
沈苍很希望自己知道那两年发生了什么,却什么也问不出来。因此每每想起总是觉得有些可惜,若是能够陪伴她最为艰苦的那两年,那该多好。
“嗷呜!”一看到沈咏从麋鹿上下来,雪花便一下子扑了过去,然后两只大抓搭在沈咏肩头,伸着大舌头想要添她。
“啊!雪花,拿开你的大舌头!你最知道我讨厌你的舌头了!讨厌讨厌,你就知道拿这个欺负我!”沈咏双手挡着,看到沈苍站在一旁居然偷懒,便更是气愤,“大师兄你怎么不帮我呀!”
一听到沈咏耍脾气,沈苍侃侃笑了一下,便过去将雪花从她的身边抱开,“雪花不可以胡闹,不然今晚没饭吃!”
一听到这个,雪花突然颓了下来,然后用自己哀怨的大眼睛看着沈苍,围着他的身边转而转。
“哈哈,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呀!”沈咏哈哈的大笑起来,然后拍手叫好。
看到这样的沈咏,沈苍才觉得有些开怀。当初回来时候的沈咏,安静的如同玩偶,每日除了躺着便是疗伤,一碗碗汤药灌着,从来不哭闹。以往还会拉着沈穹一起捣乱,但是从那以后变得十分安静,不再撕闹,如同小大人一般沉默寡言。有时候甚至好几天都说不上一句话。不过后来随和身体的好转,她的性子也开始开朗起来,但是已经不能和十岁前相比。偶尔能见到她调皮一会,已经十分不易。
麋鹿似乎也觉得沈咏有些胡闹,看了一眼变跑进树林中。沈咏也不阻拦,还朝奔去的地方挥挥手,“小黄小黄,回头有空要来找我哦,带着你家的小崽子!”
沈苍伸手扶额,顿时觉得这几年她是不是看了不该看的书。
因为之前一直在床上养着,因此沈啸天给沈咏弄了一堆书籍打发时间,里面包含诗词歌赋,杂文选集,坊间故事等,也有三纲五常,女训女诫,国史记载等,甚至包含一些遗失的孤本。偶尔他也会翻阅看看,反正囊括了方方面面的东西,使他叹为观止,不明白师父怎么能弄到那么多不同的书籍,甚至他还看到过一些闺中秘术和男女双修的书籍……
一想到这里沈苍便觉得沈啸天的心真宽。
“好了,我们也回去吧。今天你跑的太远了,这里我可没有撒药粉,回头见到蛇就不好了。”沈苍柔声细语的说道,拦着她往回走。
沈咏也不犹豫,一屁股坐在白虎背上,“雪花,驮我回去!”
白虎认命一般,哭丧着脸拖着沈咏往回走,沈苍则微笑的跟在边上。不知怎么想了想,还是将身上的罩衫解了下来,披在沈咏肩上。
“如今不过是三月中,山上依旧冷。虽然你我都用内力护体,但总归还是要护着一些,怎么穿的那么少?”沈苍显然语气中有些责备。
想了想还是握住她的手,感觉有些冰凉,便渡了一些真气过去,给她暖身子。
“大师兄我没事。虽然当初失了内力,但是这几年我也长了不少,师父也给我不了不少,没有那么弱了。”沈咏有些不以为然,另一只手还抓了抓白虎的耳朵,感觉摸起来很舒服,还摸了好几把。白虎哀怨的低鸣叫起来。
“你再叫,回头不给你吃糖葫芦!”沈咏听它有些抱怨,便用他最爱的糖葫芦作为威胁。白虎一听,便乖乖的不在叫,只是头低的更下面了。
沈苍输完真气,还给她拔了一下脉搏,确保无事才安下心来,却还是叮嘱道:“你前几日刚刚风寒,今日手又如此冰凉。若是被师父知道,你还想被禁足不成?”
沈咏调皮的吐吐舌头,不再说什么。一心一意的折腾白虎,弄的白虎几次想要反抗,嘴馋那糖葫芦,最终忍了下来。
“啊!”突然沈咏低头看到什么,原本安稳坐着的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面容上更是血色全无,惨白的不像人。
沈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然后用自己的袖子遮住她的视线抱了起来。在仔细一看,原来不过是一段废弃的绳子,松了一口气。不过他怀里的沈咏此时浑身瑟瑟发抖,已经说不出话来。
自从三年前沈咏回来后,沈啸天便叫他们在住处百丈周围撒上驱虫散和雄黄,在他们住的百丈范围内是绝对不可能看到蛇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沈咏很怕很怕蛇,即便是和蛇有些相近的绳子都能吓到她半日。眼下就是她看到了半截被丢弃的身子,已经吓得不轻。
沈苍能够猜测中这两年内沈咏遭受的罪应该和蛇有关。此时沈咏的样子怕不能悠哉悠哉了,也只能他抱起她提起点脚,直接飞回去。
白虎看到折磨自己的小恶魔终于被带走了,开心的吼了一声,然后转身进去林子,去找刚才的麋鹿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沈苍已经带着沈咏落在他们住所房屋顶上。此时沈穹正在空地上练剑,看两人回来便收了招式。
“咏儿怎么了?”习武之人目力自然绝佳,虽然两人还有一段距离,却已经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见到绳子了。你去煮一碗安神茶吧。”沈苍说完便带着沈咏落到房间里。
沈穹自然也不傻,沈苍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想的通透。因此急急忙忙的赶回厨房去煮茶。
每每沈咏受了惊吓回来,没有一日半人是缓不过来,可想而知当初是遇到过多么惨烈的场景。
沈苍将她放在床上,看到她此时将自己缩成一团,身子还是在不停的颤抖,看的他很是心疼。
“咏儿不怕,那不是蛇,只是绳子而已。现在也已经没事了,已经到家了。这里绝对不会有蛇的,你放心。”
沈苍哄了好一会,沈咏才渐渐镇定下来,露着惨白的笑脸看沈苍,“大师兄,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呀,只是一根绳子便吓成这样。”说完还扯了一下笑,但是此时却比哭还难看。
沈苍本还想安慰几句,沈穹刚好端着安神茶进来递给他。沈苍一手接过,然后吹了一阵热气后才递给沈咏,“喝了茶好好睡一觉,明日便没事了。今天师父去采药了,应该会很迟回来,你不用担心师父会知道。”
自从回来后,沈啸天对沈咏的疼爱更是到上了一个档次。一旦沈咏生病或者受到惊吓,都能让沈啸天担忧好几日,原本冷峻的眉头总是皱在一起,怎么也化不开。因而沈咏不想让沈啸天知道今日自己受了惊吓。
听到沈苍的话,沈咏才安心的点点头。然后一口喝了安神茶,听话的躺在床上,抓着沈苍的衣袖不让她走。
“好好,沈兄不走。咏儿睡吧,等你睡着了师兄在走。”沈苍总是十分温柔,对沈咏也十分有耐心。若是换了沈穹,此时肯定会脸色一黑。
沈咏得了沈苍的承诺,便笑着闭上眼睛,不过片刻便睡了过去,气息均匀,看样子的确安眠。
沈穹站在一旁,眼神中露着不屑,不过心底却十分羡慕沈苍,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向沈苍一样,让沈咏拉着他的袖子睡觉。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沈苍觉得沈咏睡得很安慰,便想抽手离开。却发现沈咏抓的很紧,莞尔一笑,褪去身上的外套,带着沈穹出了房间。
“大师兄还是去房间再换一件衣服吧。”刚出门,沈穹便提醒道。
沈苍点点头,自己外套被沈咏抓着,此时脱了只有内衣,自然要穿其他的。刚迈开两步路,便转头对沈穹说:“如果有下次,我便把这个机会留给你可好?”
沈穹先是一愣,没有明白沈苍说的是什么机会。脑子一转,才明白是什么,顿时脸色涨红,鼓着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沈苍看到他这个样子很是好玩,却不再继续逗弄,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