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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音虽然晚到了五分钟,所幸在社交礼节里,还不算是迟到,如果英俊的申屠麒,可以少一点风度翮翩,和再少一点悠哉从容,或许她看上去就不会显得那么狼狈,
在大薄片、椒麻鸡,月亮虾饼、虾酱高丽菜、柠檬鱼,加上泰式酸辣汤陆续上桌后,她甜甜一笑,把所有丢脸的事情都丢到九霄云外。
江水音个子虽小但食量不小,吃得很尽兴,而身材可以比拟成人熊的申屠麒,伟岸的躯体也不是一天养成,自然食量惊人。
两个人高高兴兴的吃完了四,五人份的餐点,然后便到超市和药妆店逛了一圈,在日将西落之际,到了江水音热爱的欧品坊,点了饮料和甜点后,申屠麒便离座去洗手问。
特意使用大量花朵区隔出空间,虽是高朋满座的店里,还是成功营造出一种私密的安全感,不做作的白色风格使人心情宁谧。
江水音拿起水杯摇晃,这间店是她的私房好店,从大学时代偶尔经过,进来打发时间后,她就无法自拔的爱上它。
她一面嗅着空气中的红茶香味,还有甜点独有的奶油味,香草味和焦糖香,不禁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可是她的笑脸,在一个身影愈来愈近时,先是变得僵硬,然后冻结。
缓缓走过来的是个穿著合身白衬衫,系着黑围裙,手上端着银制托盘的高挑男孩。
先前在暗处见面,多少有些模糊,但现在在光线充足的地方,他和兄长一样英俊,却多了点稚气的脸,更是冰冷的不容错觉。
江水音尴尬的看着申屠袭动作俐落的将红茶与点心一一放到桌上。
安静无声,这种好象认识又像不认识,是江水音最难招架的,她顿时有点坐立难安。
他那冷硬的表情,看来是记得她的,可是他一个劲的沉默,让她不知该不该开口打招呼,只能强自笑着。
突然--
“小袭,你在这里打工吗?”从洗手间回来的申屠麒惊讶的喊道。
那被唤作小袭的男孩,在两人一进门便发现他们,原本尚在隐忍这刺眼的一幕,一听那问话便再也忍不住,转了身揪住兄长的polo衫领。
为什么要带着笑为这女人提东西?看来他们享受了一下午的逛街乐趣,但以前是他为嫂嫂提满双手纸袋,也无法让她开心半秒。
“你和李蕾要怎样我不管,可是请你别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你从没陪过定熏吗?你总是没空,而她只好打电话找我陪她去买你们的东西。”申屠袭想起被冷落的邢定熏,愤怒的低吼。“这是你打工的地方,放开我,我不想害你被开除。”申屠麒毕竟长了几岁,处事也比较成熟周到。
申屠袭啧了声,放下手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丝毫不想再和亲哥哥打交道的意味明显。
申屠麒面无表情的坐下来,却看着整桌的精巧茶点失了神。
江水音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心像是裂开,一个月来,那视而不见的伤口正被狠狠拉扯。
她看了他一眼,旋即扬起优雅笑容,朝着柜台处举起右手,但申屠袭装没看见,马上闪进厨房。
但另一个俊帅不输男人的酷女孩却走了过来“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江水音对她一笑“请刚才为我们服务的那位先生过来好吗?”
酷女孩一愣,但顾客至上,点了点头便退下。
江水音把视线瞥向申屠麒,尚未开口,他却握住她的手。
“这是我和小袭的事,水音,你不用管的。”申屠麒淡淡的说。
她摇摇头“我要管的不是你和他的部分,而是我不是李蕾的部分。”
三番两次被误会,以后难保不会再见面,她还是早点说开,省得申屠袭每次见到她和申屠麒在一起,就像只刺猬一样对待申屠麒。
她不知道被误认的事情,为什么让她心情不好,但她现在有股很想找人吵架的冲动。
也许是申屠麒一脸自以为有错,所以不便反驳弟弟指控的表情,让她怒火中烧吧。
申屠麒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他只觉先前和她享受了美味的午餐,和一下午的自在时光,如同一直陪着他的晴朗阳光,都一起消失了。
* * * * * * * *
如果觉得焦糖布丁很漂亮,不敢破坏它,是没有办法尽兴享用那股美味的。
要拿出就算是毁掉一切也无妨的心情,将焦糖敲个粉碎,然后一匙一匙送入口中,每一口都要有细碎黏牙的糖粒,还有滑嫩的布丁块,只有这样,方能在壮烈的心情之下,品尝极致的美味
以上这落落长又没有意义的心情,是江水音在长久的沉默中,将脑子里飞来飞去的字句组合而成的。
她之所以沉默的原因,是她身旁的男人,还有桌前站得直挺挺的男孩,都不发一语,而她这个打算找人吵架的人,看着事不关己冷淡模样的申屠袭,突然不知该从何吵起。
许久过后
“如果没事,那我先离开了。”申屠袭开口说。毕竟现在是在工作,不该这样和客人大眼瞪小眼。
“慢着。”
在江水音反应过来之前,申屠麒已经叫住欲离去的弟弟,申屠袭转过身,给了他一个不耐烦的冰冷表情。
“有什么事吗?”他冷声问道。
申屠麒在内心交战了一会儿,方开口间:“小袭,你知道定熏现在在哪里吗?”
定熏和小袭感情极好,他这个做丈夫的不知她的去向,但或许小袭会知道。
毕竟,她如果走前有通知小袭,他不会不追间她要去哪里,定熏很疼他,应该会告诉他的。
申屠袭厌恶的看着哥哥,在心里祈求上苍,他长大后不要变成他哥这种人,为了工作而让心爱的女人感觉孤单。
“我不知道。”
这短短四个字,表示就算申屠袭知道,他也不会告诉申屠麒。江水音在心里暗忖。
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申屠麒听得心都冷了“不知道就算了,没有关系。”
“去你的!什么叫作没关系?为什么这一个月来,你对她不闻不问?”
随着这充满愤怒的话出口,申屠袭再度揪起兄长的衣领,若不是那个酷女孩一直注意着他们,及时抱住他的右臂,申屠麒早就被揍了一拳。
可是下一秒让两个男人都大感吃惊的,是一直沉默不语看着他们的江水音突然抱住申屠麒。
在场有三个高个子,最小最弱最不堪一击的就是江水音,可是她发着抖,像“受难记”里的圣母抱紧死去的耶稣一样,紧紧的抱着申屠麒。
虽然她全身颤抖个不停。
“不不准打他是我要找你我要和你吵架的”她颤声努力将话说完。
申屠袭脸色阴晴不定,硕长精瘦的身子,绷得像是再用多点力,就要断了一样,而酷女孩力气也不小,抱得死紧。
“小袭,你不会原谅自己打女人。”那个酷女孩提醒他。
江水音丝毫没想到她怀里的申屠麒,高出她至少一个头,大上她一倍有余,像是在捍卫宝贝般的瞪着申屠袭。
“不论打的是女人还是男人只要是暴力就是不对的。”
她很想勇敢的和申屠袭大吵一架,要他别再怪一直自责的申屠麒,感情这事复杂得很,在两个人之间不是绝对的对错,也不是一方是天使,另一方是恶魔这么简单分别的。
但她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很怕申屠袭突然挥拳,而申屠麒会不加反抗,任着他打。
突然,申屠麒站了起来,将江水音护在身后,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要打,我们出去打。”他坦然道。
看到江水音恐惧的模样,让他觉得没有理由让她为自己说话,而且这是他们兄弟间的事,与她无关,不该把无辜的她卷进来。
如果小袭非要打他几拳,才会告诉他邢定熏的去向,那他们就打一架吧。
兄弟间难免动手动脚,但他和小袭相差十岁,所以他这做哥哥的从小到大都让着他,但今天可以开戒了。
“不要一副懂事的大人样,鬼才信你那一套,狡猾的老狐狸,占尽便宜还装乖。”申屠袭咆哮道。
“我本来就比你大,自然比你成熟、比你懂事,不过你要打架我可以奉陪。”申屠麒硬声道。
江水音听他这么说,什么都不管了,紧紧抱住那坚实而宽阔的背膀。
“申屠,不要打架,这不是解决事情的好方法。”她怕事情会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突地,一声冷冷的,懒懒的,闲闲的,像磁石一般吸引人,不属于在场四人的声音响起,还有一桶带着冰块的冰水,同时朝着他们泼了过来--
“我想你们吓跑我的客人了。”身为店老板的男人在冰水落地后,简单的说道。
* * * * * * * *
三个小时之后。
江水音坐在申屠麒的客厅里,刚洗过热水澡的她,穿著一件浴袍,瞪着眼前神色阴沉地喝热茶,也穿著浴袍的申屠袭。
其实酷女孩就住在欧品坊的楼上,但她硬是不让申屠袭上楼,最后申屠麒要他跟着他们回家,免得他一身湿回家让父母担心。
江水音是独生女,自小到大连吵架的对象也没有,更没机会见识到手足打架的可怕画面,但现在一头公猫不在场,剩下的这一头公猫虽然不好接近,但她不害怕。
她怕的是申屠麒站着不还手,而依照刚才酷女孩的话,申屠袭不是个会对女人动手的人。
正当江水音一个径的做着心理建设,想着要怎么劝说申屠袭时,后者已经冷冷的开了口。
“李蕾,你为什么喜欢我哥?为什么知道他是有妇之夫,还去勾引他?”他语气不善的逼问。
江水音闻言,有一股冲动想要回答,但对方指名“李蕾”所以她只能搔搔头,吐出一句她早想说的话--
“我不是李蕾。”这话一出口,江水音一点都不意外的看到申屠袭眼睛瞪大如鸡蛋。
“我哥脚踏三条船?!shit,我真不敢相信,真是腐败的成年人!”申屠袭骂道。
“就我所知,申屠和李蕾并没有来往,至于我和他,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事实上,那天晚上在你帮我开门进来之前,我只见过申屠一面,我和他是同公司的同事。”为免刺激眼前的大男孩,江水音省略了某一段不说。
“如果你们只是朋友,交情浅薄,那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申屠袭还有疑问。
这问题问得真好,真是直接切入核心。
“嗯,因为在邢定熏离开后,我和申屠几乎无所不谈,所以略知一二。”江水音解释道。
在冷静下来后,她终于不再口拙,说话也不再结结巴巴。
“真的吗?”申屠袭还是有些不相信。
她轻轻一笑“那你了解他吗?又了解他多少,知道他为了邢定熏的离去,有多伤心吗?”
申屠袭闻言,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我不想了解他,我只知道定熏很痛苦,长期以来,她一直是有苦往肚里吞。”他冷冷的说。
江水音沉思了一会儿。
“所以,申屠可能一直不了解,原来他全心全意信任两人之间没有沟通问题的妻子,是那么寂寞呀!但是她为什么不告诉她的丈夫申屠,却愿意告诉你这位小叔呢?难道她以为什么都不说,申屠就能明白她的心情吗?”
申屠袭不知该怎么回答,胸口像有股浊流在翻涌着。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住在这里,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定熏也说不出口的委屈吧。”他突然发觉眼前的女人,并不只会发抖,观察力很敏锐。
对他的说法,江水音不能苟同,瞥了他一眼道:“如果你多花一点时间了解申屠,也许你会发现,事情不像你所想的那样,不要妄下结论。”
“无论如何,定熏的伤心是我亲眼所见的。”
“也许真正委屈的是你,而不是邢定熏吧,因为申屠留不住邢定熏,让你不能再继续关心她,或者是偷偷的爱她,原来你真正愤怒的重点,并不单单只是为邢定熏抱屈而已,你是个胆怯、怕被拒绝的小鬼,只敢用小叔的名义关心你的嫂嫂如果真这么爱她,为什么不买张机票追出国去?你亲自给她快乐,给她幸福。”
申屠袭错愕的瞪着她,不知该怎么开口,事实上也没有机会开口,因为自两人的身后,响起申屠麒不敢置信的声音--
“水音,你说什么?定熏人在国外?”
江水音闻声一惊,回过头去,看见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一脸仓皇的申屠麒。
唉,事情瞒不住了,如果可能,她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宣布她代接的那一通决绝的电话内容。
因为除了心乱如麻的申屠麒,还有一个难缠的申屠袭也在现场。
“嗯,我知道。”坦承是最好的策略,江水音不再隐瞒。
申屠麒一步步走向她,或许是发梢还湿漉漉的滴着水,让他比平时看起来阴沉许多。
而一旁的申屠袭则是闭紧嘴巴,看着面前的男女。
站定在坐着的江水音面前,申屠麒就像座山一样的居高临下,威逼着问:“你为什么知道?”
“你大概不记得了,在你发烧时,我告诉你我们的手机拿错了,而我曾代接一通你的电话,那通电话就是邢定熏打来的。”她简单的回道。
不给她有时间解释,逼得她不得不来传话,然后愈陷愈深的电话
当她正要细思是什么情愫“愈陷愈深”之时,一串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细致的小脸上。
一滴接着一滴,带着咸味的水珠,像是断了线的掉下来,那是申屠麒内心最深沉的痛苦,他连擦去眼泪的力气都没有。
但他还是有一丝的高兴。
“还好在她心里,我还有一点分量,我不是连小袭都比不上的男人原来她不是一声不响的走,她有想告诉我原因。我每一夜都在想,为什么她要走?我不断的思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需要这样子离开,让我日夜悬心,得不到答案
“我知道她有了别的男人,但那不是她亲口说的,而是楼下的管理员,好似良心不安,才偷偷告诉我的
“而在我发现没多久,还来不及挽救我们的婚姻,她就不告而别了,我一直找,但她就像是从人间蒸发,让我找不到”申屠麒揪着胸口,说到后来再也忍不住,低沉的声音里掺了浓浓哭音。
申屠麒的话如平地惊雷,江水音早因他那再也忍不住而宣泄的泪不敢或动,至于申屠袭则是石化在当场。
许久后--
“你在胡说什么?像定熏那么专情的人,怎么可能”连形容也不愿意,申屠袭咬了牙不愿再说下去。
申屠麒听出弟弟声音里的不敢置信,不知是不是该这么做,但他走到墙边,打开了隐藏的保险箱,拿出一只信封交给弟弟。
申屠袭颤抖着手接下了那只信封。
“如果你真想确认,你可以打开来看,若你根本不想知道残酷的真相,就把它丢掉。”申屠麒低声说完,目光转到江水音身上“告诉我,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好不好?”
江水音点点头,将内心记忆的锁给打开。
她很心疼他泪流下止的模样,但被伤害如此深的时刻,他现在唯一的渴望,还是只有邢定熏能满足。
多么可怜,即便是被背叛,他仍是深深记挂着她,得要她给一个答案,才能够从不明不白的过往中解脱。
江水音发现她一点都不了解他,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申屠麒,看见身为邢定熏丈夫的那个申屠麒,而不是那个处变不惊,斯文含笑的申屠麒。
原来,那只是他用来面对外界的假象,体会到了这一点,让她心里又酸又涩。
“她误以为接电话的我是李蕾,要我转告你,请你在离婚文件上签字盖章,她那时人已在机场,将要展开一段全新的生活;而且,她感谢你对她的包容,接下来你们都自由了,她说你可以和李蕾在一起最后,她要我务必转达一句再见。”江水音每说一句,心就多疼一些,但她不知道有什么安慰的话语,能在此刻派上用场。
因为申屠麒看着她的表情愈来愈悲哀,就像透过她,听见了邢定熏的话语,把她当成邢定熏,让她明白他心里有多悲恸。
许久,申屠麒捂着脸,一双腿像是骤然失去支撑身体的力量般,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在江水音和申屠袭惊醒要来扶他时,他幽幽的开口。
“拜托你们,让我静一静一个人静一静。”
* * * * * * * *
夏夜明明闷热,但申屠麒却觉得打从心底发冷。
他不知道是怎么送走江水音和弟弟的,但等他回过神来,已是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手上转着电视遥控器。
就算没有流泪,他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他只是让自己重复做某个动作,以免崩溃失控。
虽然在他知道邢定熏有了别的男人的时候,他的心已经碎过,早就崩溃失控了。
那些照片拍得并不很精致,是征信社偷拍的。
可是他看着那些证明邢定熏外遇的照片,脑中想起的却是第一次牵邢定熏的手,她脸红的模样,那样真善美的她还深印在他记忆里,她不可能已经不爱他了。
但他认不出照片中的女人是谁,他不愿承认那个爱着别的男人的女人是邢定熏,他情愿将之解释成他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妻子的脸。
事业是男人的玩具,玩上手就上了瘾,他全心全意都在工作上,也许他冷落了妻子,所以妻子才会寂寞,她其实是没有变心的
但在他还不知该怎么补救的时候,邢定熏就不见了。
一开始,他有点松了口气,但慢慢的,他变得惊慌失措,夜夜难以入眠。
可是最讽刺的事情,是私生活乱成一团的他,在工作表现上,居然获得上司的赏识。
犹记得那天下午离开执行总裁办公室的他,心里丝毫没有高兴的感觉,看着窗外橙红的夕阳,他只觉得迷惘,不知道他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如果他真是只为了自己,那他应该会欣喜若狂,可是他没有,他情绪无波,单单是看着夕阳,想着邢定熏人在何方。
他内心有恨,但还有爱,更多更多的爱,只是那些爱全没了归属,于是变得静默,静得像是虚无一般。
他一步步向上爬,上至天际云端,却再也无法着陆落地,这就叫作功成名就,这就叫作幸福吗?
突然,这样的念头闪过他脑海,他转头拔足狂奔,然后,他和江水音撞个正着。
那夜在大楼管理室,迎接他回家的是离婚协议书,还有一只婚戒,没有任何理由,直接跳至的结论,让他几乎无法负荷。
于是他又发烧了,高烧不退,彷佛这样子,他就可以不再去思索邢定熏离去的原因。
直到江水音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让他暂时的松一口气。
但在今夜,他从江水音的口里,得到了一句“再见”
他看着渐渐亮起的天色,灰蒙蒙的清晨,邢定熏坐的飞机,一定也曾飞过这片天空,然后毫不犹豫、没有转圜地飞出他的世界。
他看着太阳射出第一道金芒,心头无悲无喜,他不需要再苦苦思索,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无所谓了,因为事已至此没有挽回的余地,也就不需要再追究了。
申屠麒叹了一口气,一并撕去心头的承诺,曾经和邢定熏交换过的诺言。
被舍弃之后,他不清楚该怎么活下去,但莫名的,他突地想起江水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