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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熳妮的房间,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只是边流泪边毫无意识地往前走。
直到她撞到人,才停了下来。
“你怎么哭了?”-
她哭到说不出话来,拾起泪眼看见是大卫,她伤心的抱着他痛哭,因为现在她极需要一个可靠的肩膀。
由于大卫常来找费里奥,和蔚熏还算熟悉,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哭泣,仍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唉!好吧,如果你觉得哭出来会好一点,那我的肩膀就借给你哭个够吧!”
“你们做什么?”突地,一道怒吼声传来,费里奥怒气腾腾的冲过来,一把抓住大卫,猛地分开他俩。
大卫一见到费里奥脸色铁青?,就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
“费里奥——”他还来不及解释,左脸就被费里奥用力挥了一拳。
“不要!”蔚熏尖叫起来,想阻止费里奥,却被他无情的推倒在地。
大卫见状,急忙扶起她“你有没有怎样?”
这一切看在费里奥眼里,更是让妒火中烧,又大卫挥了一拳。
这回大卫躲过他的攻击,大叫道:“费里奥,你疯了?!”
费里奥却转过身,一把揪住蔚熏的衣领“你这娘子!荡妇!”
“你你说什么?”蔚熏怔楞生了,她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满腔怒火的咆哮出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故态复萌,急着向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吗?简直不知羞耻!”
蔚熏震惊的看着他,脑中一片空白。
大卫心知他被妒忌蒙蔽了理智,急忙解释道:“费里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闭嘴!我视你如亲兄弟,没想到你竟然背着我和我的妻子偷情!”费里奥的目光由愤怒转为深沉、阴冷。
“费里奥!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蔚熏落下伤心的泪水,不敢相信他竟然这样误解她!
“别以为你的眼泪骗得了我,我亲眼看见你是多么的无耻下贱,你还想抵赖?幸好我发现得早,否则,真不知道你还会做出多少令我蒙羞的事来!”被背叛的愤怒令他口不择言,不留一丝余地的辱骂她。
强烈的屈辱涌上心头,使蔚熏的哀伤顿时化作怒意“我无耻下贱又如何?大不了我们离婚!”
“哼!我早该知道像你这种无耻的婊子根本不会忠于婚姻,我真是鬼迷心窍才会相信你!”他眼中冒着猜忌的妒火,不惜用言语伤害她。
不忠于婚姻、偷情的人是他,他却理直气壮的指控她,令她既委屈又生气“既然你不信任我,干脆放了我吧!”
“放了你?哼!我绝不会让你得逞,你休想用这种方式离开我!”他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像在宣泄心个的护恨。
“费里奥,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别把事情弄僵了。”大卫实在不忍见他这样对待蔚熏。
然而,费里奥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怎么?怕我把事情弄僵,你就不得不接收这贱女人,是吧?”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夫妻俩因为这小小的误会而分开啊!”大卫试着劝他。
可是,愤怒占满了费里奥的心,他听不进任何解释,将大卫推出了大门外。
“滚!再见到你,我怕自己会失控地宰了你!”
随即,他用力关上大门,?n住蔚熏的手臂,以冷淡到了极点的口气说道:“看看,你的情夫根本不打算和你天长地久,他玩够了,就打算把你踢回来给我!”
蔚熏觉得好无力。他根本就是把熳妮的背叛投射到她身上,偏偏他又痴爱着熳妮,才把她当成了代罪羔羊。
她真的是天底下最傻的女人,费里奥从末说过爱她,她还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既然费里奥爱的是熳妮,如今熳妮也回来了,她又何必梗在相爱的两人之间呢?
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毕竟这是她企盼已久的自由,可是,她却发觉自己的心好痛、好痛原来当初她失去的不只是自由,她竞在不知不觉中将心也交给了他,任由他残忍地践踏。
仿如作了一场噩梦,现在应该是梦醒的时候了
此时,躲在角落的熳妮紧盯着蔚熏,准备进行下一步计画。
走出这扇大门后,她和费里奥再也有关联了。
蔚熏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上了火车,坐了巴士,最后才发现自己竟来到了沙兰古堡。
她坐在古堡外的山崖边,迎着并不算冷的山风,却忍不住环住身子打了个寒颤。其实,她明白这股寒意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绝望。
四周逐渐暗沉下来,水珠朝她落下,原来是下雨了,像是在为她哭泣。
这时,一个身影不声不响地靠近她,伸手拍拍她的肩,-
“啊是你!”蔚熏吓了一大跳,回头瞪向来人。
“你不必惊讶,我是来帮你的。”熳妮发出冷笑,令人为之一凛。
“你要怎么帮我?”蔚熏眼底透着迷惘。
“很简单,只要往下跳,一切问题都解决了。”熳妮阴森的回道。
蔚熏惊慌的站起来,她站的位置距离崖边只有几步之遥,令她心惊胆跳。“你想做什么?”
熳妮掏出一把手枪“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你不该认识费里奥,更不该抢走他!把你的结婚戒指和鞋子脱下,快!”
“我会走得远远的,绝不会妨碍你们,也不会再和他纠缠不清,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蔚熏脱下戒指和鞋子,心里万分凄楚。她都决定要离开了,熳妮竟然还想逼死她?
“废话少说,快把戒指给我!”她用枪指着蔚熏的头,不耐烦地抢过戒指后,又阴狠的逼蔚熏退了两步。“自己跳下去!最好别逼我开枪。”
“不”蔚熏被逼得只能往旁边挪动,只差一步,她就会摔落山崖。
“哼!贱人!非逼得我亲自动手不可!”熳妮发狠的再推她一把。
她侧身想闪躲,却一个重心不稳,身形微微摇晃。
熳妮乘机用力一推,将她推落了山崖。
“该死的贱人!”熳妮看着山崖下,掩不住心中狂喜。
她将蔚熏的鞋子和戒指放在山崖边,布置得像是自杀一样。
“不!这不是真的你怎么敢?!怎么敢”费里奥手中拿着蔚熏留下的信,激动的发出嘶吼。他不敢相信,她竟然只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费里奥动用所有的人脉,却仍遍寻不着蔚熏的踪影,只找到她留下来的一封信-
费里奥
该是道别的时候了,回想起这一切是多么的可笑啊!到底是什么力量把我们凑在一起?又是什么力量让我们分开的?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在我决定要离开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爱你的,也许你不相信也很不屑,然而,我找不回我的心是千真万确的事。为了爱你,我的心可以受伤、可以破碎,可当我发现你心有所属,同时面对你残酷的指控时,我的心彻底地崩溃了,你说过熳妮失踪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要我取代她,如今墁妮回来了,我不会阻挠你们的,我会自动从你的生命中消失,你也毋需再用我的父母来威胁我了。
蔚熏笔
一星期后,有人在沙兰古堡的山崖边发现两样可疑的物品,费里奥认出那是蔚熏的鞋子和结婚戒指。
所有的人都认定蔚熏是跳崖自杀,只有费里奥不愿相信事实,他不惜投下许多人力、财力和物力,却依旧什么都找不到。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也只能被迫接受这个事实。
三年后巴黎郊区的农庄
“大卫,谢谢你肯来陪我这个老太婆,费里奥实在唉!”庞老夫人感伤的红了眼眶。
“姑妈,你别想这么多了,费里奥还是很关心你的,他买下这座清静的农庄,就是为了让你安心养病啊!”大卫讨她欢心的说道。
“若他真的关心我,就不会整天都看不见他的人影了。说不定哪天我死了,他连我最后一面都看不到呢!”庞老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有着无限烦闷。
“怎么会呢?姑妈,你太多虑了,费里奥他实在是太忙了。”他欲言又止的道。
“其实,他是因为小熏,才会用忙碌的工作来逃避现实吧!”庞老夫人一语道破。
“姑妈——”大卫心中又涌上一阵愧疚,要是当时他关心一下蔚熏,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要是那时我没去旅行就好了,小熏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我实在愧对她的父母。”庞老夫人更是自责不已。
大卫怕过度感伤会影响她的病情,急忙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今天是个好天气呢!”
他挽着庞老夫人走在和煦的阳光下,两人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伤痛的往事。
“咦?大卫,你看那边!”庞老夫人狐疑地指着左前方。
大卫循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个东方女子和小男孩在树下嬉戏。
“你觉不觉得她很像小熏?走,我们过去看看。”庞老夫人急急地想过去看清楚。
“姑妈,也许她只是和小熏长得像而已”可是,随着他们越接近那个东方女子,大卫的眼睛也越睁越大。
“天呀!真的是小熏!”庞老夫人和大卫不约而同的惊喜叫道。
他们的叫声惊扰了树下的人,当那个东方女子抬头见到他们时,同样也发出一声惊诧的呼喊,随即抱起小男孩就跑。
“小熏,等等我!”庞老夫人不顾一切的追上去,却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绊倒。
蔚熏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她牙一咬,狠心地抱着小男孩又要走。
“小熏,你真的这么狠心,连我也不肯认了?”庞老夫人哀伤的喊道。
庞老夫人的话就像一条无形的绳子般栓住她,她顿了顿,终究还是放下小男孩,转身走向庞老夫人,将她扶起。
“小熏,真的是你!大卫,她真的是小熏。”庞老夫人激动的流下泪。
“小熏,这些年你到底去哪儿了?费里奥找得你奸苦呀!”大卫的目光瞄向她身旁的小男孩。
庞老夫人急切的拉着她说:“小熏,你快跟我回去,费里奥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不!”蔚熏立刻拒绝,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再见到费里奥。
“你不愿意?”庞老夫人失望极了。
她低头闪避地道:“我是说我现在过得很好,并不想改变目前的生活,”
“告诉我,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决定离开费里奥,甚至让我们以为你已遭遇不测?”庞老夫人老虽老,心思却依旧缜密?
“这里风大,不如我们回屋里谈好了!”大卫向庞老夫人使了个眼色。
“对啊!我也出来太久了,头有些疼,小熏,你陪陪我好吗?”庞老夫人拉着蔚熏往回走。
“我们定吧!”大卫抱起小男孩,跟在她们身后定进庄园。
该面对的事迟早要面对,蔚熏只好说出一切。
当庞老夫人和大卫听完蔚熏述说的往事,都异口同声的道:“不可能!费里奥并不爱熳妮,否则他为何到现在都还不跟熳妮结婚?”
“熳妮这女人未免也太狠了,我一定要告诉费里奥!”大卫忿忿不平的道。
“妈咪,吃饼饼。”乖巧的小男孩拉了拉蔚熏,软语要求道。
“大卫,你去吩咐下人准备一些茶点。”
庞老夫人朝大卫使个眼色,他立刻会意的出去了。
她又转向小男孩哄道“乖,告诉老奶奶,你叫什么名字,就有饼饼吃喔!”
“我叫小费里奥。”小男孩的回答令庞老夫人笑逐颜开。
她回头对蔚熏说道:“小熏,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小费里奥长得跟费里奥小时候一模一样,你想瞒也瞒不住呀!”
“当初我跌下山谷,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如果现在告诉费里奥,他一定不会相信的,”蔚熏感慨的看了儿子一眼。
“胡说-?事实摆在眼前,他敢不认自己的儿子,我也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庞老夫人不悦地发起孩子脾气来。
似乎是天性使然,小费里奥一点也不怕生,腻在庞老夫人的怀里玩耍,祖孙俩玩得开心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