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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棣,苍鹭的血统,是不是很纯正?为什么剪下来的绒毛里,好像都透着特别精到处的莹光?”
近乎迷恋的望着在瑶棣手中逐渐显出雏形的一顶银绒王冠。
卓香雅有那么一秒钟,思绪断了线,指着总有银华闪现的白色绒毛,深感疑惑的问。
“呵呵,苍鹭的母亲,曾是墨燎国烈虎战阵的虎王,血统之纯正,可堪皇室君王。只因当时领兵的将帅并不知道虎王已经身怀六甲,而那时又刚好赶上敌兵来犯。结果,将令一下,虎王出征。一身两命,此去不返。只剩下横尸一具,浩然卧身沙场。若不是我中途沿经路过,遇见了虎王的尸首,苍鹭怕是就要陪着虎王一起离世了。”
笑声里,含着淡淡的,对往事的追忆。
瑶棣抚摸在被剪下的绒毛之上,犹如是覆手在苍鹭的身上,散着浅浅的暖意。
“额你的意思是,苍鹭是下一届虎王?可它不是陪在你身边么?你拐走它,没事?”
难怪苍鹭自身的灵性如此之大,在很多时候,都能够听懂人的语言,少数时候听不懂的,卓香雅认为那是苍鹭故意在装蒜,替它自己寻着偷懒,免得被瑶棣和她使唤来,使唤去。
卓香雅思考着苍鹭如此优秀的基因型血统,不禁开始打起苍鹭下一代的主意,她也很想要一只虎宝宝啊。
“哈哈,就它那小胆量?离虎王之位遥遥远矣。莫不如留在我身边,好喝好吃的享受着。初华,这冉披发,你且戴上后,再换上普通女子的衣衫。如此一来,那你与我和苍鹭出去时便不会引人注目了。”
张扬的笑意,响彻整间屋子。
瑶棣举起手中挽卷好的银白色盘发递到卓香雅的手中,视线瞥着摆在屋内屏风上挂着的一件普通少女的碧色衣衫,侧首轻摆,示意卓香雅可以去换衣扮发。
“真、真的可以?”
卓香雅不尽相信的接过盘头,缓慢移着步子朝着屏风之后走去。
她有点讶然。
到了古代,还能戴上古代人亲手做出来的假发,这件事,难道不值的她去惊讶吗?
“当然,送给你的,便是你的。我到外屋等你。苍鹭胆子小,估计心性要一会儿才能缓回来。呵呵,你就不用在意它的存在了。”
行路十几日,卓香雅于暗中观察着瑶棣。
瑶棣亦在卓香雅不曾察觉之时,悄悄观察着卓香雅。
他发现卓香雅除了一身的僧尼布衣,和点了香疤的额顶之外,论其言行,实则与他所遇到过的,或是曾经有过言语之谈的女子们,并无太大的相差。
而且,最令瑶棣感到吃惊的是,卓香雅在饮食之上,喜好荤食,皆以伴之为素。
偶而兴致来了,在他的面前,还会喝上一小杯麦子酿的米酒,并邀他一同品尝。
佛者居士有云: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
此五戒,乃是佛门四众弟子的基本大戒,不论出家为僧,或是带发修行在家,皆应遵守。
饶他一个身处佛门之外的人,都晓得如此浅显的道理。
因何卓香雅她,却能视若惘然,酒肉尽食,尤其,是不屑于杀生大戒?
每逢刺客来袭,瑶棣因担忧着卓香雅一人不可应付,总是会站在暗处,远远观瞧。
可当在他的视线里,总是能够看到卓香雅用千奇百怪的方法,将刺客逐一击破,瑶棣忽然心里生出一股错想,他替卓香雅担忧的心,是否多余了?
诸如此类的与众不同,瑶棣还在卓香雅的身上发现许多。
瑶棣经过在这十几日与卓香雅的相处,藏在心底里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总是好像要破土而出。
他,静静的等着答案的来临。
在此之前,瑶棣很想见一见卓香雅恢复女儿真身的模样。
所以,在马车还没有进入墨瑞城之前,瑶棣一早就做下了打算。
准备入了城内以后,寻找一个适当的机会,说服卓香雅在他的面前,换上一套女儿新装。
让他真正见识一番,躲在佛光背后的,属于卓香雅的,那抹女人真身。
机会,总是送给有准备的人。
瑶棣尚没想到应该用什么理由来说服卓香雅换下僧服,卓香雅自己就主动跳进他预先编好的陷阱里,由他摆布。
卓香听闻瑶棣的话,拿着披发走进屏风。
抬眸望向屏风悬挂着衣衫的方向,那里,摆挂着一件很具有涵昱国女子穿衣之风,藏而不深露的抹胸碧色拢腰百褶衫。
一条碧白色的腰带,绣着绵云缠花扣垂放在百褶衫的旁边,垂丝若缕的花扣边角,荡着一顺柔软的美感,流现眼帘。
在屏风底下的鞋台上,摆着一双以绸绢软布缝制成鞋面,鞋面上绣着碎绦花丝的,鞋上的绣线纯成无杂,层次分明,做工精致,绣线细密的,雪白色绣花鞋。
与碧色的青衫,衬为整套。
卓香雅站在屏风后,望着瑶棣替她准备好的衣物,呆呆的愣着。
再迟钝的情感线,这时候,也稍微能触上电了。
摆在她眼前的衣衫,绣鞋,无论是从衣衫的取样,还是绣鞋的做工上来看,都属布衣手工业中,最为精致的上等之品,品价不凡。
瑶棣有心去替她做这样事情,难道不是已经超出了他们彼此之间,应该有的关系?
“瑶棣他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事情?他不会是喜欢上我了?”
心下一沉,凝起一波澜水之痕。
卓香雅自认没有傻傻去向瑶棣询问的勇气,只能把怀疑暂时放在心间,待日后慢慢发展而来。
一切,顺其自然罢。
指尖顺着衣领,沿着婷婷玉立的腰身滑下。
一件件布衣素带,粗料麻衫轻轻褪下,露出一身柔滑白晳,似玉漫润的肌肤。
卓香雅伸手取下挂在屏风上的碧绿色衣衫,由里到外,一件不落的穿在身上。
躲在素衣宽松的僧衣之下,那副完全被遮挡住的女人曼妙身躯,不消一刻儿,便完全展露出来。
扣好腰际间的盘花扣,轻足踏进那一双纯白色的绣花鞋里。
卓香雅照比着屏风里的铜镜在头额上贴好瑶棣亲手的那副珍珠白潋,玉滟生色的银白色披发,指尖儿撩着衣裙,缓缓走出屏风,站到瑶棣的面前。
蓦地,凝住了瑶棣那陡然抬起的美眸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