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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公司电脑当机,敖风在凌晨三点赶往公司,然后在早上七点──她应该已经起床并梳洗完毕的时间──打电话回家,要她替他带衣物到公司。
夏盈盈这才知道他在半夜就跑出去了,不知道公司是不是发生严重的事。
彼不得早上九点有课,她到他房间拿了他平常穿的衬衫、西装和皮鞋,做了一份三明治早餐后,就搭捷运到公司。
八点三十分,她跑进资讯部。
“敖风。”她没敲门,直接走进经理室。
敖风从萤幕前抬起头“你来了。”
“嗯。”她走到他身边。“没事了吧?”
“没事,问题已经解决了。”他笑了笑,接过她手上的提袋。“先帮我看着,我去换衣服。”
上斑时间快到了,他总不能一身休闲服的坐在这里,那实在是不太敬业。
夏盈盈坐进他的位子,看着系统程式一个个被还原,这是主机被入侵后会做的还原反应。
“盈盈,你早上有课不是吗?快去学校”敖风换好衣服,又是一个衣装毕挺的资讯部经理了。
“没关系。”她作业已经交了,偶尔跷一堂课老师不会生气的。“我帮你做了早餐,你饿不饿?”
“饿晕了。”他做了个虚弱的表情,逗笑了她,等他开始吃三明治,她就出去帮他泡了一杯咖啡进来。
“昨晚发生什么事?”她把一杯latte放到他桌上。
“没什么,老问题了。”就说吧,防火墙还没重新架构好之前,他们果然是不能太放心的。
“我可以帮上忙吗?”望着他因睡眠不足而咯颢疲惫的双眼,她的心有点疼。
“没问题的,你认为我应付不了这种小问题吗?”被自己的女人瞧不起,可会伤了他的男人自尊。
“当然不是。”她笑了出来,然后真心地说:“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
咦,他的小女人在关心他耶!
不管此刻门外职员是不是愈来愈多,也不管此刻是不是在办公室,敖风伸手将她拉坐到膝上。
“敖风,这样不太好”夏盈盈挣扎着,很不习惯,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
“我的怀抱你总要待惯的。”他握着她的腰,不许她乱动。“以后我抱你的机会多得是。”他量了量她的腰身“唔,你会不会太瘦了?”他边说边以手测量起她的腰,引来她一阵麻痒感。
“敖风!”她急忙拉住他的手,双颊红艳,娇嚷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你快放开我啦!”
“给我一个吻,不然不放。”他笑着与她谈条件。
“别闹了!”吻?为什么是现在?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快!不然待会儿打卡钟一响,随时有人会闯进来。”他淡淡地催促,该让这个小女人学会主动亲近他了。
“一、一定要吗?”挣不开他的手劲,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要她主动吻他?她
“你还有两分钟。”他瞄了时钟一眼,提醒她。
没时间了。
意识到这一点,夏盈盈马上将唇笨拙地覆上他的,敖风只回应,却不主动挑诱。然而这个吻,却比以往都更令两人心动。
打卡钟声一响,她惊醒过来,马上后退。敖风也不为难她,让她顺利跳开他怀抱。
“你你你你欺负我!”她指责着他,可惜脸上未褪的红潮,完全呈现不出一点指责的效果。
“不然,我让你欺负回来。”他站起来就要搂她入怀,再吻一次。
“才不要!”她低叫,赶紧闪到另一边。“我、我要去学校了。”说完,她拔腿往门口冲。
但她才跑了两步,手碰触到门把,纤腰却已叫人由背后搂住。
夏盈盈惊吓地倒抽口气。
“小心。”耳畔传来他低沉的叮咛声。
她偏首回望着他。
“下课就过来找我,嗯?”
“好。”她点头,他这才放手。
“快去吧。”她再不走,恐怕他会只顾着逗她,忘了还有一堆公事等着处理。
下午三点,当夏盈盈来到千峻时,整个资讯部门陷入低气压里,每个人对她打的招呼都很保留。
夏盈盈虽然觉得怪怪的,但还是走进经理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问题,敖风又生气了,所以大家的脸色才会那么难看?
咦?敖风不在。
经理室空无一人,猜想他可能又去开会,所以她在自己的位子坐下来,继续做归档的工作。
她的手才刚放到键盘上,经理室的门就被推开,一群人走进来,以程勋为首,带着几名资讯部的同事、两名警卫。
“你们有事吗?”敖风不在耶。
“有,不过我们找的是你。”程勋一脸凝重的说。
“找我?”
“昨天晚上,公司的主机遭骇客入侵,你应该知道吧?”
她点点头“知道。”
“那名骇客知道公司的高层通行密码,要不是值班的工程师及时发现不对劲,把那名骇客拦下来,公司的机密资料就全被偷走了。”
夏盈盈疑惑地听着,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特地来告诉她这些。
程勋叹了口气“学妹,你应该承认。”
“承认?”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做这种事。”程勋一脸沉痛。“你既然敢做这种事,就应该有被逮到的心理准备,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再否认也没用了。”
“学长,你到底在说什么?”她完全不仅。
“昨天晚上入侵公司主机的人,就是你。”
夏盈盈面色突地刷白。
“敖风,这是怎么回事?”看到昨天晚上的事件报告,陆向烽语气凝重。
“我也很想如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从昨晚事情发生到砚在,敖风已径从惊讶转为冷静了。
谤据公司的危机处理程序,当资讯部门发生危机时,以保护公司资料为优先,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要恢复公司的正常运作,至于问题可以稍后再追查。而主机里,储存着一切使用程序与读取纪录,只要在事后把主机资料调出来看,便可以了解事件发生始末。
从昨天晚上的纪录资料看来,主机里的资料的确遭到窃取了。
“这种状况不应该发生。”敖风累,陆向烽更头疼。
如果公司最新推行的企画或产品方案、报价单等质料流传出去,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从上次病毒的事件发生后,我就将公司的资料全部加密,除非透过特殊的解密程式,再加上你亲自授权的密码,否则任何人都无法看见正确的资料,所以公司的机密应该没有泄漏出去。”
“那些被读取的资料呢?”
“只有旧的品名是真,但新产品、报价、企画方案等,都只是一堆乱码。”下载了那些资料,只是一堆垃圾。
听敖风这么说,陆向烽稍稍放心了。
“最近公司主机被入侵的次数未免太多了。”虽然有预先防范,但是这么容易被入侵也太离谱了。
“这也是我的疑问。”敖风声音沉了下去。
他已经特别加强过防火墙,就算有人想入侵,也不应该会这么顺利,但昨晚的那人显然很厉害,因为他已经直接通行到高机密资料部分,要不是工程师发现不对,及时通知他,依那种入侵的逮度,等到今天早上,主机里的资料就要泄光光了。
“敖风,我很不愿意怀疑,但是依这种情况看来,你必须彻查整个资讯部。”为了保护公司,陆向烽只好作出这种决定。
一旦彻查,整个部门至少瘫痪三十六小时,这对一家大公司来说,是很严重的损失,更别说珠实大展迫在眉睫。
“敖风,你在吗?”桌上的电话闪着紧急灯号,传来岳非略带焦急的声音。
“什么事?”敖风皱起眉。
这家伙怎么回事,有事不会直接上来吗?干嘛待在他的办公室,启动直接通讯系统?
“小助理出事了。”岳非语气难得的凝重。
“盈盈?”
“十分钟前,资讯部大乱,要不是我收到消息赶来,小助理现在已经被送到警察局了。”
敖风脸色一变“我马上下去。”说完,人已经冲出去。
陆向烽拿起桌上的报表,看到最后一份送上来的贫料,突然知道了原因。
谤据主机的纪录,入侵主机的终端机,就在敖风的办公室,而终瑞机的序号,正是敖风附属的子机。
资讯部人员全停止工作,脸色凝重地坐在位子上。
岳非站在经理室门口,脸色苍白的夏盈盈被他挡在身后,程勋领着人站在另一边,与岳非对峙。
敖风从总裁室飙下来,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这是怎么回事?”他非常克制才没有大吼。“经理,我们找到入侵主机的骇客了。”程动转身看着他,脸上带着微笑。
“哦,是谁?”
“就是她,夏盈盈。”
“哦?”敖风忍怒的声调,徘徊在失拄边缘。
“这是我从主机里印出来,刚刚附上报表的最后纪录。从这里头的资料显示,入侵主机的终端机,就是夏盈盈的电脑。”程勋得意地道。
“哦?”敖风回应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刚刚才印出来?是故意不让他看,然后直接来找盈盈的麻烦吗?
“大家都知道,公司主机最近接二连三出状况,身为值班工程师组长的我,当然必须多注意主机的状况,所以我让所有值班的工程师时时注意主机show出的讯息,这才在昨晚及时发现入侵的骇客。”
“就算终端机是夏盈盈使用的,这也不能证明骇客就是夏盈盈。”一名资料登录员小声地提出反驳。
“身为资讯部门的一员,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电脑只有自己能侵用,这是其一。再者,高阶主管的密码,只有主管自己才知道,昨天的骇客所用的密码,正是敖经理所使用的通行码。当然,敖经理不可能是骇客,昨天晚上他也不在公司,那么,又有谁能拿到敖经理的通行码?”程勋怀疑的眼光,很自然地落在夏盈盈头上。
“只有她!”程勋伸手指着她。“因为她是最接近经理、也是让经理最信任的人,只有她能知道经理的密码。”
“是吗?”敖风暗自咬牙切齿。
“经理,事到如今,你不能再袒护夏盈盈,请你公事公办,将夏盈盈交给警方处置。”程勋说得合情合理。
“你所说的只能证明盈盈有嫌疑,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盈盈就是入侵的骇客。程勋,在还没有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你就带着人在公司里闹,还把警卫叫来,却没有知会我一声,分明是不将公司规章看在眼里。”岳非语气很和缓,但眼神犀利无比。“如果骇客不是盈盈,她可以告你诽谤。”
“这”程勋无言以对。
“论职阶,你只不过是值班工程师的组长,上面还有课长、经理等人,而你却没有知会直属上司一声,显示你目中无人,无视于千峻企业员工条款的存在。依公司规定,不经上司同意而妄行、引起公司混乱者,最严重的处罚是可以解雇,并要求赔偿公司的损失。”岳非对公司章程十分清楚,因为修改条文就是他拟的。
“这我也是为了公司好,才这么做的。”程勋强自镇静。
“但到目前为止,除了引起资讯部门人员怠堡、胡乱将别人定罪,并带人起哄外,找看不出你对公司“好”在哪里。”
岳非这话说得众人一致点头。
是呀,没事弄得大家一点工作心情也没,简直就是来捣乱的。
“就算我没有证据好了,但密码是从敖经理手上泄漏出去的,绝对没错。”眼见定罪不成,程勋马上换另一种说法。
“那么要负责的人,应该是我。”看完主机的报表资料,敖风冷锐无比的眼神马上直射程勋。“这件事我会亲自向总裁解释。但你延迟交这份报表,没有我的签阅就送交总裁室是什么意思?”
“经理,你别误会,我没有越级呈报的意思,只是报表比较晚印出来,所以我才比较晚交。”程勋答得诚惶诚恐。
“那为什么只有给总裁的那份资料里有这张报表,给我留存的这份却没有?”
“呃、这可能我少印了一张。”
“对自己分内的工作,你交代不清;非你分内的抓贼工作,你倒做得很勤。”敖风的笑容极冷。“看来,你比较适合待在保全部当警卫,留在资讯部未免跟你的志趣不合,我该写份人事矣诏报告,把你调到保全部才对。”
“经理,你误会了,我完全没有想去保全部的意思。”程勋急急的辩解“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公司好,站在保护公司的立场,绝对没有任何对经理不敬的意思。”
“废话一堆。”敖风懒得再跟他浪费时间。“程勋,现在马上回你的工作岗位,只要你再送错一份报表,就革职查办。”
“经理”
“滚回去。”
“是。”程勋连忙带着手下离开。
“岳非,把你家的警卫带回去好好管教。”敖风看也不看杵在一旁的保全部人员。
“我知道。”不只资讯部,看来连保全部都需要好好特训一番,居然有人瞒着他擅自行动,叫他这个保全部经理实在太难看了。
临走前,他拍拍好友的肩,以示支持,还不忘对夏盈盈自我介绍道:“盈盈,我叫岳非,是保全部的经理,也是这家伙的好朋友,初次见面”
“快回去办公,别摸鱼!”敖风拎起好友的领子,往门口带。
“好好好,我自己走就是。”岳非很识相,乖乖离开。
最后,敖风转向资讯部的大办公室,沉声道:“全部给我开始工作,否则以旷职论!”
众人连一声“是”都不敢应,马上把脸埋回萤幕前,键盘与滑鼠答答答敲动的声音此起彼落,表示他们非常认真工作。
敖风利眸一一扫过众人,确定大家都在工作后,便拉着脸色依然苍白的夏盈盈回到办公室。
陆向烽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继续处理每天都会堆积如山的公文。
已经一个小时了,没有任何“灾情”上报,那表示敖风没在资讯部喷火,事情应该圆满解决才是。
“总裁,敖经理求见。”对讲机里传来秘书的声音。
“请他进来。”他回应。
不一会儿,敖风推门进来,递上停职书。
“这是做什么?”陆向烽望了停职书一眼,淡淡地问。
“通行码是由我这里泄漏出去的,所以我也有嫌疑,应该暂停职务,等待真相大白。”敖风平静地道。
“你停职了,谁来抓这个内贼?”
“内贼也有可能是我。”
“如果内贼是你,那千峻的下场会是垮台,而不只是这种小危机。”陆向烽给他一个别开玩笑的表情。“我公事忙得很,展览在即,实在没时间欣赏你的幽默。”意思是停职免谈,有话快说。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明天不会来上班。”敖风淡淡道。
陆向烽蹙眉“别告诉我,你会对这种拙劣的陷害伎俩认输。”
“确实如此。”敖风居然还笑得出来,差点让陆向烽掉了下巴。“暂时认输。”他追加一句。
“怎么回事?”
“内贼是程勋。”在他搞出这么一出陷害大戏的同时,也证明了他就是那个捣乱的人。
“你肯定?”
“第一,如果他问心无愧,不必隐瞒最后一份报表。第二,他太急于将罪名冠在盈盈身上,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居心。”一个人如果不是要遮掩自己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会作贼的喊捉贼?
程勋的推理说词,自以为天衣无缝,但在刚刚与岳非的几句对谈上,早已漏洞百出,他没有当场揭穿,只是不想打草惊蛇而己,否则就凭那种别脚的演技,还真以为骗得了人?别傻了!
“既然肯定是他搞的鬼,为什么不拆穿?”升向烽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手上没有任何证据能定他的罪,也因为,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目的何在。”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敖风就已经想到这一眉,所以他才没有马上喷火,并不是因为碍着对夏盈盈不利的举证,他才心虚不骂人。
“但你又为什么坚持要自请停职?”
“我不在,主机里属于我的权限就不能使用,那么程勋就再也陷害不了我和盈盈?胧兰椭槭荡笳箍沟娜兆邮患柑欤绻哪康暮驼庥泄兀敲粗灰也辉冢褪撬卸淖詈没帷!逼境萄蛋嘧槌さ娜ㄏ蓿腥ㄋ媸笨艋蚬乇辗阑鹎健?br>
“你想设陷阱让他跳?”
“如果他够聪明,就不会中计。”但看程勋长成那种贫血的模样,连陷害人都用这么别脚的方法,就知道他很笨。
“万一他的目的与珠实大展无关呢?”
“那更好,一旦我不在,对他想偷公司的任何资料,或做任何破坏都是最佳的机会,他更没道理会放弃这种机会。”
“好吧。”陆向烽点头同意。“我会签下公文,资讯部敖风经理泄漏通行码,即日起停职一星期,闭门思过,如年假、全勤,以及休假薪资,待下个月董事会召开时,再议处分,如何?”
“很好。”敖风很满意。
“那你不在的时候,资讯部怎么办?”群龙不能无首吧。
“就让岳非兼着做吧。”是好朋友,替他分忧解劳是应该的。
“这样岳非会不会太辛苦?”陆向烽掏出身为老板应有的体恤属下的良心,担忧地问道。
“不会,凭岳非过人的能力,不过是两个部门,他绝对能够胜任,而且游刃有余。”敖风替好友打包票。
“好吧,那就这么办。”
此刻,在保全部处分完两个擅作主张行动的警卫的岳非,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心头浮上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