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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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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房车参加过温斯顿家族的婚礼后,关競即与宫玺誉及伦尔莫特森两人另外找了地方坐下再众。

    他们聊着台湾目前的商场动态,也针对海外投资,提出对彼此有利的建议。

    他们讨论公事、谈政治,也聊着彼此近况,时而严肃时而轻松,气氛十分热络,也相约在英国这段时间,再找时间聚聚。

    挥别了两位至友,关競在回撒皇饭店路上,经过一处露天咖啡馆时,意外见到了她。都已经十一点了,她还在工作?他微拧眉。

    “停车。”房车应声而煞住。

    不等司机开门,关竞推开车门,下车直步迈向咖啡馆。

    脱下外套,他找了地方坐下,等她的出现。

    “先生,请问喝点什么?”简短的流利英语自他身侧传来。

    “曼特宁。”他看也不看她一眼。

    “是。”熟悉的声音教杜昕羽微愣。定眼一看,发现是关競“你、你怎会来这里?”

    “我不能来?”他一脸冷淡,抬眼看她。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自觉说错话,杜昕羽连忙道歉。

    “算了,顺便问他喝点什么。”他指向站在房车旁等待的司机。

    “是。”昕羽快步走向司机。

    很快的,她端来两杯刚煮好的热咖啡。

    “你的咖啡。”她将其中一杯放到他桌前。

    见他直视远方而无回应,杜昕羽不再多言,端着另一杯咖啡走向司机。

    坐在露天咖啡座里,关競冷眼看着忙进忙出的她。

    对客人,她总是淡淡的笑着。

    遇到刁难的客人,她淡淡的笑着:碰到恶意捣乱的客人,她也露出淡淡的笑。就好像她希望一切的不如意,都能在淡笑中逐一消失

    她唇际淡笑,笑得清雅美丽,似乎迷住了所有上门的客人,也轻易化去他心底的冷淡。只是,她的淡笑只对清醒的客人有用。

    遇上酒醉闹事的客人,她脸上淡笑消失,惊惶之情乍然升起。

    暍着热咖啡,透过杯沿,关競一双眼直盯在那个突然抓住她的男人手上。他冷眼微眯,危光乍现。

    “先生,你醉了,请你先放开我。”昕羽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

    “嘿,看来看去,还是我们东方女孩比较漂亮。”看到同自己一样的东方脸孔,陈廉仁因兴奋而伸手摸她粉嫩脸颊,又紧抓住她的手。

    到英国研习的这段时间,生活单调而无趣的他,已经好一阵子没见到像她这么标致的东方女孩子了。他目光猥琐地直盯着杜昕羽。

    “先生,你快放开我。”怕惊扰到其他客人,她不敢大声喊叫。

    但注意到角落情况的多名客人,都因不想惹麻烦而快速喝完咖啡,钱一丢即纷纷走避。

    “我叫陈廉仁,台湾来的,你呢?你很美喔,哪里人呀?”酒气熏人的陈廉仁,强拉着昕羽不让她离开。

    “我好久没看到东方人了,宝贝,我们到一旁快活快活去”他说着,当真就要拖走她。

    “先生,你你别这样,请你快放开我。”见老板还不出现,她又惊又急。

    “放开她。”盈满一身怒火,关競出现在她身后。

    听到声音,她急回过头。

    “关先生”她没想到他会出面。

    “放、放开她?哈!你算什么东西?她、她是我先看上的!”推开杜昕羽,陈廉仁打了一个酒嗝,脚步不稳地朝他挥出拳头。

    “我叫你放开她!”闪开一拳,他俊颜紧绷,

    “关先生,有事吗?”司机见眼前情势不对,赶忙上前。

    “有帮手?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哼!”陈廉仁朝他掹挥拳。

    “找死!”再次闪过猛挥而来的一拳,关競身一偏,即握拳狠挥而出。

    砰地一声,陈廉仁扑倒在桌上。

    “王八蛋,敢跟我抢女人!?”恼羞成怒的陈廉仁,将整壶的滚烫咖啡往杜昕羽的方向甩去“我就烫死她,看你还要不要!?”

    惊愣原地的杜昕羽来不及反应,眼看着就要被烫伤。

    事发突然,关竞不假思索地疾步一跨,即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以背为她挡下烫人的咖啡。

    啪!咖啡壶砸上他的背,壶盖掉落,滚烫液体瞬间溅泼而出。

    刹那间,只着衬衫的他微拧眉。

    “你”被他紧抱在怀中,杜昕羽怔愣仰颜望他。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护她?

    仰望眼前微拧浓眉的俊美容颜,昕羽的心跳微微加速。

    “关先生,他”司机与后来出现的老板一同架住闹事的陈廉仁。

    “交给老板处理。”他拧眉看着陵径的她“你没事吧?”

    “嗯。”她点着头,但眼中有着惊急之情“你呢?你要不要紧?你让那么热的咖啡泼到”

    “不碍事。”忽略来自背后的烧痛,关競俯看她清亮瞳眸。

    他微微施加力道紧搂住她。刹那间,他感觉到她与他的契合,也吸闻到一股来自她身上的咖啡香与清香。

    虽然那清香极清、极淡,但他分辨得出那是她身上的一股淡香。

    蓝眸微沉,他推开她。

    “那你忙吧。”深吸一口冰冷空气,他对她点了头。

    转过身,关競走向停在路边的房车。

    临上车前,他若有所思回过头,紧凝着她清丽容颜,他幽蓝眼底净是一片不解之情。

    他不懂不懂自己刚才为何要挺身护她。

    当咖啡馆休息,拉上铁门,杜昕羽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见身后没有来车,她快步奔过马路,并继续不停的向前奔跑。自从单车被撞坏后,她一直就是走路去上班。

    越过几个红绿灯后,她转进一个暗巷。突然,有人自后面一把抓住他。

    “啊!”她神色惊恐,而发出尖叫。

    “居然害我差点被送到警局!?”原被咖啡店老板及路人揪送警局的陈廉仁,自半路脱逃后就一直在暗中注意她。

    “你!?”一看是陈廉仁,昕羽惊瞠黑瞳,脸色苍白。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这样整我,想害我没面子被众人笑!?”甩开手中酒瓶,陈廉仁双手紧抱住她“现在,你看我怎么修理你!”

    “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她惊慌失措,拚命挣扎着。

    “放开你?哼!”陈廉仁恶狠狠地将她拽往一旁,凑上酒味熏人的嘴就想强吻她。

    “救”别过头,杜昕羽持续尖声喊叫,但却让他强捣住口。

    砰地一声,被扑倒在地的她,撞痛了头。

    甩了甩直冒金星的头,再回过神,昕羽发现自己已让他压在身下。

    霎时,杜听羽为这突来的意外而全身抖颤不停。

    “放开我!你放开我!”杜昕羽悚惧,双手胡乱挥着,想阻止陈廉仁拉扯她身上的衣衫。

    “还叫?再叫我就打死你!”他一把抓住她的长发,狠狠痛掴她的颊。

    那一掌掴得昕羽头晕目眩,血丝自她唇角逸出。

    眼见逃不出他孔武有力的魔掌,她身子一僵,脸上血色慢慢褪去。

    没人可以救她吗?真的没人吗?风,灌进她遭扯开的衬衫里,冷了她的心口。不,她不要这样被人对待!

    除非她愿意,否则,她绝不让他人这样欺凌自己!

    可是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突然,她僵冷的手指意外触到一个冰冷的瓶身

    拖着疲惫的身子,带着一身的伤痕,她红着眼,来到撒皇饭店。

    紧揪着已凌乱而脏污的衣衫前襟,她在饭店大门外徘徊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上一大段路来这里。但她就是来了

    只是,就算来了,她也不敢进去找他。

    想着刚才的惊险与可怕,杜听羽紧抿着唇、噙着泪,转身想离开

    “你不是杜小姐吗?”一句英文探询自她身后传来。

    她身子一僵,抬起头。是曾见过她而正在执班的保全人员。

    “你是来找关先生的吗?怎么不上去啊,你怎么回事?你等一下,我请柜台联络关先生!”见她一身狼狈,保全急忙以对讲机联络柜台。

    “不,不用了,我没事的,我只是只是”她红着眼急忙想走。

    一会时间,一名柜台人员与经理同时走出大门。

    “杜小姐,关先生请你哎呀,你怎么会这样?快跟我们进来吧。”

    一见到她的惨状,金发柜台小姐急拉着她想进饭店大门。

    “不、不用了,他看到我这样会不、不必了,谢谢你们。”

    “不行,关先生他已经请你上去,你要是不上去,他会以为我们”

    遇上热心的一群工作人员,杜昕羽迟迟无法离开,而一直久等不到人的关竞,已一脸怒容走出饭店大门。

    “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围着她,不让她上去?”

    见贵宾居然亲自下楼接人,几名服务人员微微愣住。

    “关先生,不是的,是杜小姐不好意思进去,所以我们正在劝她。”率先回过神的经理简单解释情况,一边让出位置。

    “不好意思?”关競拧眉。

    突然,他因看见她衣衫凌乱而瞠瞪蓝眸。

    虽然暗处光线不甚清晰,但她嘴角一道阴影,教他疾步上前。

    贝抬起她的下颚对上光线,他蓝眸惊愕。她的脸颊又红又肿的!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

    看着他愕瞠蓝眼,她红了眼,紧咬下唇而低下头。

    “我我”她说不出一句,抽抽噎噎了起来。

    她的抽泣,教关競心口一紧,而拧紧浓眉。

    拿下随意披于肩上的披风,他紧紧包裹住她,拥着她,强制要她一块上楼。

    “找饭店医师到我房里。”进电梯前,他回头交代饭店经理。

    “是,医师马上到。”经理回身赶忙交代柜台人员,尽速联络驻店医师。

    自踏进套房的那一秒起,杜昕羽就冲进浴室,将自己关在里边两个多钟头。

    一直到等候在套房大厅的医师打起盹,而关競也感觉不对劲时,才记起要敲门催她出来。

    “对不起。”套着他的浴袍,她红着眼眶走出浴室。

    看她一眼,关競只点了头,即叫醒打盹的医师帮她处理伤口。

    她身上伤势不算严重,只是四肢及脸颊上有多处擦伤。一直到凌晨两点多,夜星挂天空,医师终于得以收拾医葯箱,离开皇级套房。

    送走医师,关竞走回大厅,拧眉不语地静看站在落地窗前的她。

    凝望窗外沉静夜空,杜昕羽不自觉地紧抓住浴袍前襟。

    虽然已洗去一身的脏污,但想到之前可怕的情景,她纤细身子仍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她用那个男人的酒瓶狠狠砸了他,以为自己可以就此逃过,但是她的反抗却遭到对方更狠的一阵掌掴。

    幸好当时咖啡馆老板正好回家路过,出手救了她,否则她实在不敢想像自己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怎会弄成这个样子?”看出她莫名惊吓与紧张,关竞薄唇冷讽扬起,倒了杯葡萄酒递给她。

    “我”回过身,她看着他,黑瞳里净是无助的柔弱。

    “你到底怎么了?”虽然她方才对自己一身凌乱的解释,是差点发生车祸的关系,但是她眼底的不安与惊惧,却教他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我”望着站立眼前高大的他,她说不出一句话。

    “你打算一整夜就这么的我下去?”来自背部的不适,让他拧眉微动了动身子。转身走向里边房间,他边走边脱下身上衣服,打算上床休息。

    “那那是被咖啡烫到的?”见到他背上一片红痕,昕羽怔住。

    必競脚步一顿,没说什么又继续往房间走。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我”昕羽愧疚地低下头。

    “只是红了点而已,没什么。”

    “可是”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背部,她紧抿着唇。除了初次见面的不愉快外,他总是一再对她伸出援手。

    先是雅姨的事,再来是醉汉的事,还有刚才他毫不理会外人眼光,也不担心她会造成他的麻烦,毫不考虑的就带她上楼,还找来医师检视她的伤势。

    他虽然专制,也喜欢指使她,而且还不容许她违反他的命令,但在她心底,他是一个好人。那与其被恶人糟蹋,她宁愿把自己给处处帮她的男人。

    是的,没错,这应该就是她会莫名来饭店找他的理由。她宁愿自己选择男人,也绝不让其他男人任意欺负自己。

    “你到底想说什么?”见她跟进房里,关競拧眉看一眼旁边的沙发。

    撇扬唇角,他自床上拿起一个松软枕头,再自衣物间里拿出饭店的备用棉被同时丢上沙发。

    “如果没话要说,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你睡吧。”三更半夜的,要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人同处一室纯聊天,说出去谁会相信?

    自心底升起的不满,敦关竞忍不住瞟眼瞪她。

    “可是”见他冷眼瞟来,杜听羽紧闭上嘴,不再开口说话。

    她知道他已经累了,而她也该回家了。只是她如果现在回家了,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有勇气来找他。

    既然这样,那她可以先在这里睡一晚,等明早起来再和他谈。

    打定主意,杜昕羽一抿唇,即转身想走向沙发。

    只是,她才走了几步,宽大的沙发就被他高大身子给强行占住了。

    看着关競硬是将自己挤进对他来说有些窄小的沙发里,昕羽睁大了双眼。

    有大床不睡,他居然选择趴睡在沙发上?

    “你你这样不会不舒服吗?”

    “罗嗦,去睡。”他侧过头看向另一边,拒绝再看身穿浴袍的她。

    “你你要把大床让给我?”看向大床再看着他,杜昕羽的心微微颤动着。他居然把大床让给她,而委屈自己睡沙发?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喜欢他,也知道像他这种有身分、有地位的男人是不可能会喜欢上她这种小家碧玉的,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他的体贴,对她而言就好像是一种奢侈的甜蜜。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问那么多做什么?快去睡。”他闷声道。他如果知道原因,现在也不会这样郁闷。

    没让她睡阳台吹冷风就已经够仁慈了,他居然还让出舒适的大床给她?

    他一定是工作太忙太累,才会这样失常。

    “我我再问一句就好,好不好?”虽然他言语冷淡,甚至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但她感受到他对她的好。

    “有话就快问,不要再吵我睡眠。”他回过头,俊美颜容有着微微怒火。

    突然间,他神情徽怔。他错了,他不该回头。

    看着朝他步步行来的她,看着她身上浴袍前襟因她前进而松动,微露出她美好曲线,他胯问男性有了即时反应。

    “把身上衣服给我拉好。”关競别开眼,冷言命令。

    “不。”她在沙发前站定,凝望着他。

    “不!?你”她的回答敦他酷颜紧绷“如果不想被强暴,就给我站远一点。”他该把她给丢出门外,而不是在这里当伪君子!

    必競的说法教昕羽吓到而惊退一步。但她仍压下心底的害怕,正视他染上怒火的蓝阵。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我,是吗?”她深呼吸一口气。

    “你?”关競为她的话中含义愣住。

    不想给自己后悔的机会,杜昕羽唇一抿,即解下腰间系带,任由浴袍前襟微微敞开,教藏于里边的身子若隐若现。她的解带举动教关競蓝眸倏然一亮。

    “你”坐起身子,他如同要将她深镌于心般地紧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