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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时友的心一时沉甸甸的,薛意浓凌厉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而过,然后转而责备起徐疏桐来,“你也真是的,不是跟你说过,没有朕的允许,不准随便乱走的么,想下棋等朕回来也是一样,好了,别下了,回去好好休息。存惜,你去太医院请了太医来。”
存惜料定徐疏桐有薛意浓照料,不会有事,忙答应去了太医院。
徐疏桐被扶了回去,坐了薛意浓的轿辇,道:“别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就玩玩。你就不要责怪皇后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你不要替她说话,她也该好好反省。朕就说今日朝中怎么特别繁忙,拖了朕老久,现在一想,那些人似乎都是丞相的门生,他们里应外合,一边拖住朕的脚步,一边给你颜色瞧。朕要是不严肃批评,你受的委屈,无处可诉,时间憋久了,于你身体不好。再来,朕这次纵容了,他们会把朕当傻子,以后这样的事,愈演愈烈。”
薛意浓句句诚恳,徐疏桐之前还以为她故意作秀,而今听来,却不是这样。这个人在怀疑她之外,对她却是真心好,是因为同为女子之故,还是因为自己知道了她的身份?
徐疏桐望进那双炯炯有神的墨色眼睛里,混合着她起伏的心情,竟觉得绚烂的像天上的星辰一样。
她缓缓靠在薛意浓的肩膀上,“多谢皇上。”
两人走后,坤园宫中也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余时友顿时醒悟过来,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梅嬷嬷,冷着脸道:“是你做的吗?”
梅嬷嬷跪了下来,“奴婢都是为了皇后。”
“不错,你确实是为了本宫。但本宫却一点儿也不知情,被蒙在鼓里,如今细想来,却是你步步设计,连本宫也骗过了,你把本宫当成什么人了,傀儡了吗?你这样自作主张,本宫没办法再用你了,你仍回丞相府中,禀告过爷爷,就说本宫福分浅薄,成为皇后已是极点,不要再妄想更多。”
余时友从不是这样的脾气,梅嬷嬷是知道的,只是皇后脸皮薄,被皇上一顿训斥,自觉脸上无光,才会迁怒自己。
梅嬷嬷低下头,忙认错道:“皇后,奴婢错了,请您千万别把奴婢赶回府中。奴婢这样回去,以后还有什么脸。梅嬷嬷百般求饶哭诉,余时友本就是个心软的,见她年纪又大,又哭成这样,到有些于心不忍。
只是这次若不严惩,只怕下次又要自作主张,岂不是害苦了自己,这还是小的,若引起皇上的反感,连丞相府都要跟着遭殃,何必为了眼前的一点点威风,堕了以后的前程。
她摇了摇头,“你这事,本宫是没法做主的,就看徐夫人原不原谅你了。”
梅嬷嬷听后,知道自家大小姐松了口,不予追究,心里松一口气,诚恳认错,“奴婢一定去锦绣宫中请罪,绝对不会连累皇后。”
“这也难说,皇上现在全以为是本宫做的,他认定了,你说一千道一万也没有用。只怕还以为是本宫推卸责任,要拿你当替罪羔羊。”
余时友层层分析下来,梅嬷嬷也十分后悔,自己的确欠缺考虑了。这一行,本是为了给徐疏桐一个教训,让她别耀武扬威,以为有皇上撑腰就怎么了。
哪知道她临时演一出什么头疼脑热。
余时友道:“你现在明白了吧,她不是好惹的,而且皇上又站在她那边。”她的眼睛扫到棋局上,看着那连在一起的四颗子,她左右的阻挡不住徐疏桐的胜利。
她分明是胜利在握,只等着自己跳进笼中。
余时友想了一回,决定先派人过去打探徐疏桐的身体情况,不管有没有事,都让梅嬷嬷带了礼物去请罪。
至于徐疏桐原不原谅,那就要看她的肚量了,余时友决定赌一把。想来,徐疏桐也不愿意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太小气。
且说,薛意浓让存惜去了太医院。太医院中坐满了太医,她对这些人再熟悉不过,不过眼珠子转了一回,就走到了红莲的面前。
“林太医,皇上请您去锦绣宫一趟。”她言语温顺,向红莲福了一福。红莲正在给自己的狗狗梳毛,一见存惜,眼皮子抖了一下。她还记得皇上大婚那天的闹剧,别这次又玩什么吧,那个皇上可有些不大靠谱,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皇上病了?”
存惜回道:“皇上身体康健,是我家夫人病了,特请林太医过去看看。”
“怎么回事?”
“吹了长时间的风,估计得了风寒。”
林红莲到不大想去,这里的太医多的是,何必找她,她是皇上的御医,其余的嘛,找别人就好了。
可是想到徐疏桐那张脸,她叹了口气,让院里的这些人去,没准犯下掉脑袋的事也未可知,红颜祸水啊,林红莲摇了摇头,把她的狗交给了自己的药童,自己提了药箱和存惜一起离开了。
要说这林红莲,也是一位奇女子。林家医术固然了得,但却有个苛刻的条件,传男不传女,传到林红莲这一代,算是一票儿的姑娘家,上有姐姐,下有妹妹,都快组成一个足球队了,但就是生不出儿子。
林红莲酷爱医术,又得不到被传承的机会,自然就自己偷偷摸摸的看起医书,摸索起来了,平时没事就偷偷的蹲在林太医身边看诊,这时间长了,竟能无师自通,而且她对妇科,以及兽科,也是相当的有研究。
当然光靠看是不行的,她也曾四处云游拜师,好好的学习了一番。
存惜走的脚步如风,不过林红莲年纪轻轻的,却是慢吞吞的。害得存惜很多次停下脚步,十分幽怨的望着她,皇上的御医也太不负责任了。
原本存惜没打算找林红莲,只是想到每次太医看自家夫人都一副眼珠子要掉出来的样子,着实可恶,在这个时候,请个女太医就很有必要了。
既然请了人家,少不得要随人家的脾气。林红莲好笑的望着存惜那无奈的表情,风寒是个什么大病,有必要急成那个样子吗?
对于存惜来说,当然有必要,她还要赶着点儿回去,看自家夫人跟皇上你侬我侬的,宫中的生活很无聊,没有八卦点缀生活,生活的色彩就很单调。
到了锦绣宫,存惜回禀一声。薛意浓让林红莲进来,为徐疏桐看诊。林红莲看了一回,说是受了点风寒,不大严重,稍微吃了药就行。她看了方子,药下得极轻,也就是出出汗,睡一大觉。
薛意浓知道后,才略微放心。
不过奇异的是徐疏桐,因为她是打算装病的,没想到竟然装成了真的,当时就很有拍自己嘴巴的冲动,这张乌鸦嘴儿。
送走林红莲,薛意浓让存惜去抓药。存惜已经跑了一趟路,就催着落雁去。落雁道:“你家主子病了,哪有我跑腿儿的份。”她是不肯的。
“这是什么话,这是皇上吩咐的,我刚跑了一趟,歇一歇,待会儿还要煎药。算我求你还不行,大不了请客吃饭,做你最喜欢吃的蛋炒饭,加两只鸡蛋,怎么样?”
存惜跟落雁打着商量,“哼,你以为我是那种被一点吃的就能收买的人吗?太小看我了,不过看你说的这么可怜,算了,我替你跑一趟。”落雁走出了两步,回头道:“记得你说过给我加两只鸡蛋的啊。”
存惜笑得灿如莲花,重重的点头答应下来,“知道了!”她暂时不用去了,就很不占视线的扒门框。
薛意浓正服侍徐疏桐躺下,喂她喝了杯热水,“多喝水,多休息。”
“哦。”看着薛意浓那双关切的眼神,她的心情略有些复杂,她和薛意浓不过是同盟关系,可是有时候,薛意浓会让她产生一些奇怪的错觉,好像她们真的跟朋友一样。
朋友吗?她从来没有朋友,只有敌人。想起皇后所做的一切,她内心里冷冷一笑,想要算计她,折磨她,她是那么好折磨,好算计的?再等八百年再说。
徐疏桐的病来势汹汹,就算吃了药,到了晚上还是发了烧。薛意浓为她忙了一晚上,不断的拿布巾给她降温,锦绣宫中几乎无人敢睡,直闹到黎明,薛意浓才沉沉睡去。
扶在床沿上,打着瞌睡。
徐疏桐醒过来,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薛意浓尽管在王府长大,却十分会关心人,尽管做了皇上,对她总是格外的温柔,她以为这也许就是这位皇上的糖衣炮弹,想要让她放下防备。
她怕时日久了,她这座城池再坚固,也会疏于防备,也会抵挡不住。
叹了口气,幽幽的收回了手,闭上眼睛又睡了一通,醒来时,薛意浓正坐在身边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她的眼睛里流转着墨色的光彩,亮亮的,在阳光下,像铺了一地的碎裂的金子,十分惹眼。
薛意浓关心道:“可觉得如何?好些没有,要不要再请太医过来看看。”
“多谢皇上关心,好许多了。没想到这次病得这样凶悍,我已经好些年没有生过病了,想不到一生起来,竟这样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