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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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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洛仲轩一身轻装地出现在高尔夫球场里。

    他还特意选了与信银的黄副总和商银的吴副总很近的地方来打球。

    果然,两人一看到悠闲的洛仲轩,就十分意外。

    “洛总,你还这么悠闲,有时间来打球?”黄副总与吴副总走了过来。

    洛仲轩看到两人走过来,嘴角就扬了扬:“可不是,一个多月没来了,再不打,骨头都要硬了!”

    黄副总和吴副总面面相觑。

    “洛总,怎么,你没有看今天报纸头版的公告吗?”

    “什么公告,以后不可以打高尔夫了吗?”洛仲轩笑。

    “是新周氏已经向证管会提出申请,要召开伟轩的临时股不大会。”

    洛仲轩笑:“两位副总说的原来是这个事情呀!我知道,只是,新周氏做这件事真是多此一举。”

    “怎么说?”黄副总一副不解的样子。

    “我的股份和我们公司的股份加起来,就已经接近50%了,再加上两位的公司信银和商银高达70%,新周氏本股份就不构成威胁。”

    洛仲轩还装出怀疑的样子:“信银和商银总不会把自己的股份卖给新周氏吧?!”

    “不,没有,卖倒是没有卖”

    洛仲轩笑:“那就是啦,其实新周氏也是我兄弟周天佑的公司,天佑也真是的,想要参与经营伟轩,跟我说一声就好了,何必这么大费工夫呢?黄副总,你说是不是?”

    洛仲轩一面走,一面准备打球。

    两位副自拼着洛仲轩,私下低语了起来。

    “看来洛仲轩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唉,这小伙子,经营公司是挺行的,但却太没有防人之心了。”

    “商场如战场,今天为你两肋插刀的朋友,明天可能就是拿刀插你两肋的敌人。”

    “可惜了伟轩”

    洛仲轩听到只字片语,知道策略已经见效。

    嘴角又再度扬起,打了杆漂亮的高飞球。

    打完球,洛仲轩又跑到阿尔法pub去喝酒。

    一进去,就看到借酒浇愁的周天佑和周冰冰两人。

    洛仲轩还没有心里准备,周冰冰可以让他表面上下不了台,天佑却会让他心里下不了台,因此转头就想走。

    但周冰冰眼睛更尖,大叫了一声:“洛仲轩!”

    天佑也随着冰冰的叫声抬起了眼。

    全pub的人都在看着他,洛仲轩想溜也溜不掉。

    周冰冰冲上来捉住他:“你还敢来玩,新周氏就要把伟轩给吃掉了!”

    “冰冰!”天佑低吼一声,也上前去捉冰冰,要她别再说下去。

    洛仲轩勉强地笑了笑看着天佑:“怎么?新周氏想把伟轩吃掉吗?召开临时股东会不是只想能与经营吗?”

    天佑瞪着洛仲轩。

    “天佑,我们是兄弟,你也算是伟轩的大股东,你想参与经营,何必搞什么临时股东会这一套,不需要这么麻烦,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洛仲轩努力地打哈哈。

    “你等着吧!”天佑有些恨。

    “天佑,我的股份一直都比你多,你这样做很吃力的,何必这样呢?”

    周冰冰大骂:“洛仲轩,你才是,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和我哥反目成仇,那个女人是什么东西?勾引完我哥又去勾引你。”

    天佑马上甩了周冰冰一个巴掌:“我叫你住嘴,你没听见吗?”

    周冰冰愣,从小到大没有人敢打过她,此时居然周天佑打了她一巴掌。

    冰冰马上尖叫了起来:“哥,你居然为那个女人打我,现在新周氏我可也有一半股份,要不是因为我也想对付她,我干嘛要跟你合作?干嘛要跟你一起对付仲轩?我根本不想对付仲轩哥呀!”

    洛仲轩看着周冰冰,心里也起了内疚之意。

    天佑不想再瞎缠下去,拖着冰冰就往外走,冰冰还在那里哭闹。

    洛仲轩看着两人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吧台旁。

    “pavie波尔多?”阿强问。

    洛仲轩点点头。

    阿强看了看天佑和冰冰走出去的门口。

    “洛先生,看来您今年流年不利,尤其是桃花运更差。”

    仲轩苦笑了一下,拿起酒喝了一口。

    天佑捉着冰冰的手回到周家,孙莉莉早已经等在家里了。

    但冰冰无视孙莉莉的存在,一踏进家门就甩开天佑的手,尖叫了起来:“你干什么?”

    天佑大骂:“你是觉得丢脸还丢得不够吗?”

    冰冰恨:“哥,你没看到仲轩哥的样子吗?他根本还不晓得问题的严重性,他还认为和你是好朋友,一点都没想到你的目的是想并吞伟轩!”

    “所以你就好心提醒他吗?”天佑气,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原本市场传言他借酒浇愁时,我还想洛仲轩好歹还有良知,还有悔意,今天遇到他才知道,原来他已经恢复成原先花花大少的样子,他根本无葯可救!”

    冰冰仍然大闹,天佑气,马上叫佣人将她送上房间。

    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周先生,我觉得事有蹊跷。”

    天佑回头,是一直在旁边都没有回话的孙莉莉。

    “你想说什么?”

    “我今天来,是收到信银和商银来的消息,洛仲轩也在今天去了高尔夫球场,十分悠闲地与两位副总打着球。”

    “这该死的男人。”

    孙莉莉摇着头:“我与洛仲轩工作十年,对他还有一定的了解,涪仲轩虽然私生活上比较玩世不恭,但对待一手创建的伟轩还有一定的在乎程度,不可能这样大意。更何况新周氏这次动作这么大,还有一个沈彤翎与欧阳岱宇在帮他,两个人都十分专精企业和会计制度,不可能猜不出来此次临时股东会的目的是要进行经营权的争夺;同时,我将股份让给新周氏一事,欧阳岱宇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我想,他们一定有什么对策。”

    天佑冷笑:“他们能有什么对策,新周氏的股份加你的股份就已经超过35%,再加上两个银行20%表决权的授权书,这一战我们是胜券在握。”

    莉莉咬着唇,思索了许久,才说:“周先生,他们如果用369条的相互持股而对表决权有所禁止的规定来禁止新周氏的表决呢?”

    “什么?相互持股表决权禁止?”

    “简单的说,只要洛仲轩用伟轩的名义,持有新周氏三分之一的股份,此时,新周氏与伟轩就会变成相互投资公司,此时新周氏对伟轩的表决权无论实质掌控多少,都只能有三分之一的表决权,这也等于是没有表决权了。”

    天佑愣住:“我不认为洛仲轩会想到这种方法。”

    孙莉莉看着天佑:“洛仲轩想不到,但沈彤翎和欧阳岱宇一定想得到。”

    天佑想了想又说:“这是不可能,要取得新周氏三分之一以上的股份,这是不可能!我与冰冰两人加起来,就已经持有45%,而伟轩不可能会有这多的资金的。”

    孙莉莉想了想,也点了点头“也对!”

    天佑点了点头:“但是,还是小心为上,这样吧,孙小姐,现在新周氏流通在外的股票约30%,请你明天会去证管会查清楚新周氏是否有奇怪的股权申报移转的变化,密切注意新周氏的变化。”

    岱宇按着彤翎的电铃,彤翎满口鼻音的来开门。

    “你还好吧?”

    “还好!”“那天我快吓死了。”岱宇至今还余悸犹存。

    那天,她找到资料想找彤翎讨论,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就直接杀到她家去。

    但怎么按都没人,岱宇越想越不对,转了转锁,发现门根本没锁,一进去就发现彤翎倒在门口。

    岱宇大惊失色,叫了救护车送往医院。

    医生说是血糖过低加过度劳累,以及重感冒。

    岱宇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以为是彤翎病发了。

    彤翎打了点滴就回到家里,本来还想继续去伟轩办事的,被岱宇强制地不准出门。

    彤翎好说歹说,才让岱宇回家去。

    第二天,岱宇又说要来,彤翎要她顺便去拿葯。

    岱宇拿起了手中的葯:“你电话交代的葯!”

    岱宇随意在彤翎的小桌子前坐了下来,要彤翎回床上去,她关心地问:“怎么样,还撑得下去吗?”

    “小靶冒而已,怎么会撑不下去?”

    “我是说你的病。”

    彤翎牵了牵嘴角:“脑血管病变和感冒的关联不大,你放心。”像想到什么事:“我叫你去注意新周氏持股的变动的事,怎么样了?”

    岱宇将文件出来:“如你所料,孙莉莉去证管会查股份变动了。”

    彤翎微笑:“是你想到的,你与孙莉莉缠斗了这么些年,我看你根本就已经是她的知己的。”

    岱宇也笑了:“没错,我看我了解她,比了解我男朋友还多呢。”

    “那岱宇,你现在的进度怎么样了?”

    “我已经拜托陈老大了!”

    “要记得,一定要用分散持股的方式买进,这样才不会被精明的孙莉莉捉到。”

    “你安啦,陈老大是放高利贷的,黑白通吃,他底下的人可多着,陈老大在新周氏的持股根本不会有一丁点的变化,孙莉莉绝对查不到。”

    岱宇笑:“而且,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因为新周氏的大动作,搞得市场上人尽皆知,伟轩的股票在这一个多月来,已经涨了快一倍了!”

    彤翎高兴,一时气血上升,咳了起来。

    “喂,你不用这么高兴吧。”岱宇调侃。

    彤翎不理她,马上讲起正事:“岱宇,你现在马上去伟轩,将他手上的持殴陆续出脱掉8%,转进公司的现金项目,当做新增资金,这样一来,就有买进新周氏的钱了,不过记得叫他千万要放假消息,就用公司正在发展新产品的说法,别让孙莉莉起疑。”

    岱宇拍了拍彤翎,起了身:“ok,我知道,我去办事,你好好养病,吃葯之前一定要先吃饭。”

    彤翎笑:“我知道,你出去时自己把门带上啊。”

    岱宇走了,彤翎钻回被窝,又咳了起来。

    她一点都不饿,只想好好睡个觉。

    如果能喝杯酒更好!

    她想忘了天佑那晚受伤害的表情,她想忘了愧疚。

    人真奇怪,一向不怕寂寞的她,此时却感到十分寂寞,是因为生着病,发着烧吗?

    刚刚不该叫岱宇回去的。

    门铃又响了起来。

    她猜想是岱宇,跳起了身,有些开玩笑似,用怨恨的语气说:“欧阳岱宇,你是嫌我病得不够重,要我脑压变高才甘心吗?”

    彤翎开了门,眼前赫然是洛仲轩,她心中一阵喜,一阵忧。

    “我从岱宇那里知道你病了。”

    彤翎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我还好,你有什么事”

    话还未歇,果然又咳了起来,而且一阵晕,身子一个不稳,看似就要倒下,洛仲轩马上上前扶住她,将她扶到床上。

    “我看你病得不轻。”

    “我,我没事只是睡一觉就好了。”

    “吃饭了吗?”

    “我吃不下。”

    仲轩起了身,有些责怪地:“这样怎么可以,我做点粥给你吃。”

    彤翎又咳了起来:“真的不用,我一点都吃不下,你还是先回去吧,伟轩还有很多事要做。”

    洛仲轩走进厨房,一面找锅子,一面笑:“我的任务只是放烟雾弹,就只是在吃喝玩乐,待在一个女人家里发生一夜情,也很像我洛仲轩平常吃喝玩乐会做的事。”

    仲轩说完,突然觉得有些说错话,他看向在床上的彤翎,彤翎果然看着他。

    “我,我只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很冷的玩笑。”彤翎翻身躺下,没有再理他。

    仲轩不再说什么,只是默然地看着她。

    突然,她又起了身看着他;“洛仲轩,你还是回去吧。”此时的她,没有力气去与他缠斗,他在这里太危险了。

    但又咳了起来。

    仲轩马上走过去拍着她的背:“病人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吃了东西吃了葯,我就回去。你先睡一会,我弄好粥再叫你起来。”

    彤翎真的也支持不下去了,半放弃地又睡回去了。

    仲轩看着她因发烧而潮红着的脸颊,有些心疼。

    他小声地走回厨房,将米,蛋都找了出来。他还需要一点酒,在粥里放点酒,感冒可以好的比较快些。

    沈彤翎是一个人住,单身女子的房间和单身男子的房间差不太多,要什么没有什么。

    他到处翻来翻去,却在墙角发现了一个小拉柜,他一打开,里头全是各式各样的葯瓶,有一罐长得很像在他办公室检到的那一种。

    他一直没能去问医生,那是什么葯。

    他有些疑心,彤翎年纪尚轻,应该还不用吃到这么多的维他命?

    他突然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他现在这样,随意打开彤翎的柜子,已经算是侵犯她的隐私了。

    他要自己别再多想,他将柜子关上,看了看四周,应该是没有米酒了,于是他拿了钥匙,轻轻开了门,出去买回来。

    粥好了,他在上面打了一个蛋花,搅动了一下,蛋花遇热,半凝结了起来,飘在粥上,像是天气好时,映着阳光的片片云彩。

    仲轩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诗人。

    他将粥端到了彤翎的床边,放在梳妆台上,轻声地唤着她。

    “彤翎,起来吃粥,吃完粥吃葯,你就可以继续睡了。”

    彤翎悠悠地醒来,迷蒙地看着洛仲轩。

    洛仲轩端起了粥:“来,吃点粥!”

    彤翎看了看粥:“你煮的?”

    仲轩笑:“怎么,不相信,我虽然没有凯悦师傅的手艺,但要弄出一个小陛子等级的一桌菜可是难不倒我的。”

    彤翎看着他:“现代进化版的花公子也不好当,得十项全能。”

    仲轩大笑:“就算你生病了,说起话还是喜欢亏人几句,快吃吧!”

    他将碗端向她,彤翎想将过来,但右手却突然微抖了起来。

    她又发病了。

    仲轩看到,有些愣住,看着她的手,彤翎马上将手放下,打起哈哈:“天哪!我已经饿到手都会抖了。”

    仲轩看着彤翎,笑容又扬了起来:“那让我喂你吧?”他将汤匙拿起来,轻吹了几口,想喂她吃。

    彤翎十分乖顺地吃了一口。

    “不够咸!”

    “病人不可以吃太咸。”

    “不咸就不够好吃!”彤翎像个小女孩似的。

    “这是让你填肚子用的,让你待会吃葯不伤胃的。”

    彤翎嘟起了嘴:“还说可以做出一桌菜呢?你的话真是不能相信。”

    “等你病好,我做给你吃好不好,你现在乖乖地把它吃完。”仲轩像哄小孩似的。

    彤翎又乖乖地吃了一两口后,突然看着粥上的蛋花:“蛋好漂亮,飘飘地,像是天气好时,映着阳光的片云”

    仲轩十分受到震撼。

    他与她心有灵犀吗?

    仲轩有种眩然欲泣地感觉,心里饱饱地,充塞着各种情绪。

    他真的爱她,很爱她。

    彤翎抬眼看着突然不说话的仲轩:“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仲轩赶紧收了眼神,温柔地说:“没事,多吃点!”

    就这样一口一口,彤翎乖乖地把粥吃完。

    仲轩放下碗,拿起了岱宇带来的感冒葯,倒了水,拿给彤翎。

    彤翎摇了摇头:“不行,得先吃降压葯。”

    仲轩愣了愣:“什么降压葯?”

    彤翎惊觉自己一时之间松了口,马上解释:“医生说我工作压力太大,要我吃葯缓和我的神经。”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看到你有一堆葯。”仲轩松了一口气。

    “要当一个现代女强人也真辛苦吧!”仲轩看着彤翎:“伟轩的事,尽力就好,我不希望你太勉强而伤了身子。”

    彤翎牵了牵嘴角:“没办法,我欠你的。”

    “你欠我的何止一个伟轩?”

    彤翎抬眼看着仲轩,仲轩温柔地,却也是认真地看着她。两人眼神流转,仲轩捕捉到彤翎眼中,那一闪而过对他的依恋。

    仲轩鼓足了勇气:“我们,真的不可能吗?”

    彤低了低头,摇了摇头。

    “我可以带你到没有天佑的地方,我可以放弃伟轩,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真的吗?为了我,你什么都可以放弃?”

    “对!”仲轩紧捉着她的手臂。

    “那请放弃我。”彤翎看着仲轩。

    仲轩一时哑了口。

    “你叫我放弃你?”

    “如果你能放弃我,我就不用这么累,不用为了时时刻刻为了感性和理性挣扎。”

    仲轩温柔又无奈地笑了笑:“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我从今年遇到你后,我每天都告诉自己应该放弃,但是,我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我控制不了它。”

    彤翎抬眼看着仲轩,仲轩看着她,轻轻吻了下去。

    “彤翎,我无能为力。”

    彤翎这次没有逃开。

    她也无能为力了。

    面对着病发的可能性越来越大,面对着仲轩的感情,她也没有力气再去遮掩心中的感情了。

    她是爱仲轩的。

    很不应该,但她没力气逃了。

    仲轩移开,看着彤翎,似乎等着她的首肯。

    彤翎看着他,眼神依恋,于是仲轩再次吻了上去,这次的吻,不再是试探性的轻吻,而是投注了感情的深吻。

    仲轩将多日来的重重思念,似乎都在这个吻中爆发了,他狂野地吮着她的唇,舌尖轻抚过她的贝齿。

    彤翎回应他,轻启了唇,仲轩狂喜,将舌探索她的深处,两人吻得激烈。

    这是第一次,彤翎第一次这样热烈地回应他。

    他紧紧环抱住她,就怕下一秒,她又别开头去。

    但彤翎没有,彤翎将全身都倚在他的怀中,对她来说,仲轩的怀抱是此时此刻最温暖安全,令人幸福的所在。

    她想躲在他的怀中,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想她的病,她的未来,以及她对不起谁。

    仲轩移开了他的唇,向她的额头,她还是微微发着烧。

    是因为生了病,她才这么愿意承认真心吗?

    但不管如何,她终于肯承认了,为了这个承认,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了,他抱着彤翎,希望这一刻达到永远。

    仲轩因为太过于满足,而叹起息来:“彤翎,我好爱你!”

    彤翎有些悠悠地回了话:“我生病了”

    仲轩仍然搂着她,在她耳边温柔地低语:“我知道,你又要说这一切都是因为生病的关系?”

    彤翎眼光飘向远方:“所以现在的一切,美好的一切,幸福的一切,很快就会烟消云散了。”

    仲轩有些愣,她又后悔了吗?又要否定这一切吗?

    彤翎继续悠悠地说着:“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拉斯维加斯。”

    仲轩不语,他怎么都没想到彤翎居然最喜欢赌城。

    也许真是因为她生病了,她才会表露真心,他不愿破坏她的思绪,让她继续地说下去。

    “你知道吗?拉斯维加斯是在沙漠里的都市,那里一切的水源都是由很远的山区接管过来的,那个都市,是很有‘人定胜天,的意涵。”

    彤翎继续说着:“但是,拉斯维力n斯底下有一个大火山,随时随地都可能爆发,只要一爆发,拉斯维加斯就会全毁,拉斯维加斯的居民们大部分都知道这个人山的存在,但因为火山的爆发是人力所不脑控制的,因此拉斯维加斯的人们,都很努力地活着,活在现在,活在也许将来是虚幻,而现在的快乐是真实的情绪中。”

    彤翎停顿了一会:“但火山爆发的那一刻,拉斯维加斯就不存在了。”

    “火山一定会爆发吗?”

    “一定会,只是没有人知道是明天,还是十万年后,即使是明天爆发,但是那里的人们在今天,仍然会快乐地生活着,华丽,虚幻,也许一切都很短暂,但却都是真实的。”

    仲轩不完全理解彤翎的话语,他只笑着说:“我喜欢拉斯维加斯,是因为那里可能一夜致富,也可能马上结婚,人世间的一切,在那里都是有可能的。”

    彤翎笑:“没错,那里一切的事都是‘现在’,不用管未来,也许下一秒就离婚了,但这一秒是相爱的,那可以步人礼堂。”

    仲轩又搂紧了彤翎:“等伟轩的并购案完了,我们一起去那里好不好?”

    彤翎没有回话,许久,她轻推开了仲轩。

    “你该回去了,离临时股东会的日期不到二天了,不能让岱宇一个人忙着。”

    仲轩点了点头,他知道今天已是彤翎的极限,他很满足,只要彤翎肯承认,一切的困难都是可以解决的。

    于是他起了身,但仍然十分依恋地吻了吻彤翎的唇:“我回去了,不要想太多,好好养病。”

    彤翎看着仲轩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她沉默着。

    她将被子掀开,看着自己一直都没动过的右手,她已经快要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她只能很艰难地,用左手倒了水,再艰难地单手将葯瓶旋开,倒了一堆葯,她捡起了一颗丢进口中。

    几分钟后,右手才慢慢恢复知觉。

    她努力撑起自己快虚脱的身体,走进浴室,看到镜子,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