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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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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芍葯偎在他的胸前,香汗淋漓、娇喘吁吁,浑身上下都泛着疲惫和欢畅的气息。

    呵,她从不知自己的身体也能够谱出如此强大的喜悦!

    这情景教她又羞又心悸,简直不敢抬头迎视他的眸光,所以她清醒之后,脸蛋始终埋在他濡湿坚实的胸前。

    沧浪紧紧地拥着她,彷佛怕她消失似的。他的脸庞线条写满深情与心满意足,轻嗅着她清幽的体香,声音低沉地道:“我弄疼了你吗?”

    “一点点。”她轻哼,透着无比的羞涩。

    “我太冲动了。”他怜惜不已,大手轻柔地拍抚着她的背。

    “可是我喜欢你的冲动。”她直率地冲口而出。

    沧浪发出低沉的笑声“小宝贝,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先喂我吃一顿如何﹖”她提议。

    “哎呀,”他这才想起来,她几乎一整天没吃东西。“我得马上带你去吃饭才行。”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肚子饿。”她不好意思地自他怀中抬起头﹐对着他笑。

    她的脸蛋泛着一抹醉人的红霞,若非已近黄昏,而且她又一整天没有进食,沧浪还真有种想要再将她压入怀中恣意怜爱的冲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感觉到情欲在他下身燃烧起来。

    他勉强抑住情火﹐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去吃饭。”

    她点点头。

    沧浪温柔地替她穿上衣裳,整理腰带衣襟,动作轻柔得彷佛怕弄疼了她。

    芍葯软软地偎在他胸膛上,由着他替自己打理一切,最后沧浪毫不费劲地抱起了她,给了她一朵最深情的微笑。

    “想吃点什么﹖”

    “我想吃”她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哎呀,我出来一整天了,天伯和小绿不急死才怪。”

    “他们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呢﹖”他蹙起了眉头“万一在这荒郊野外遇上了坏人,你又不懂得保护自己”他越想越觉得害怕,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她甜甜一笑“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种国色天香的美人,走在路上安全得很。”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又好笑又担心“你难道不知道男人最喜欢吞掉你这种小美人吗?”

    她脸红了“只有你吧?其它人才不会有这种兴致。”

    “哦?那么那位曲公子又该怎么说呢?他不是很想把你娶回去吗﹖”一想到这?,他就满肚子气。

    可恶,竟然敢打他心爱女人的主意。

    别说给个面子在他婚礼上观礼了,他这样对待芍葯,沧浪没有破坏他的婚礼就算是给外婆很大的面子了。

    “曲二公子﹖”她愣了好一会儿“噢!他呀!这不算,他本来就很奇怪,光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我都不晓得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男子娶个三妻四妾是稀松平常的事。”

    “怎么会有这种不近人情的怪事?”她皱起了秀气的眉头“是谁订出来的规矩?一定是男人对不对?”

    他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你别生这么大的气。”

    “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奇怪,娶那么多个回家做什么﹖摆着好看吗?”

    “有人就是喜欢左拥右抱的温柔滋味。”他故意逗她。

    丙不其然,她倏地瞪大了眼睛“他们以为自己多有力气呀﹖这样左拥右抱的,用不了多久就会累死的。”

    他忍不住大笑“你说得对。”

    芍葯被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搔搔头发,讪然地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你说的完全正确。”他一边咳着一边大笑,险些被口水噎住。

    “你好奇怪。”她偏头看着他。

    “不,我一点都不奇怪,”他忍住了笑“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只要你。”

    芍葯的脸瞬间绯红“白”

    “叫我沧浪,要不叫我大哥。”他挑眉“我已经失身于你了,若再叫我白公子,我可是会伤心欲绝的。”

    芍葯低呼一声,脸红得跟什么一样“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他温柔却坚定地道。

    “不用了。”她急急道。

    “咱们再继续讨论下去,只怕天都黑了。”

    她拗不过他,只好点点头“好呀,我的琴。”

    他轻而易举地将琴攫在手中,一手将她揽抱了起来。

    她的双手紧紧环着他的颈项“我很重的,你受得了吗?”

    “你轻得像根羽毛。抓好,别摔着了。”他丝毫不费力地抱着她往山下走。

    芍葯只得依他,看着他脸不红气不端地“扛”着这一大堆“东西”还是健步如飞地下山,她不由得更加敬佩了。

    回到了芍葯住的地方,沧浪这才轻轻地放下她。

    她顺了顺紊乱的衣裳,脸红红地道:“天黑了,我也不好请你入内喝茶”

    “我明白。”他盯着她“三日后,我来迎娶。”

    虽然他从未有过成家的念头,但是他要她,这一点无庸置疑,况且他更不可能抛下已经与他有了夫妻之实的她。

    或许春风一度后,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也许是他想太多了,但是这个想法却出奇地温暖了他的心。

    想象着她大着肚子依偎着他的模样,更让他没来由地感动了起来。

    芍葯原本羞涩的脸蛋瞬间消失无踪“什什么?”

    “你我已有了夫妻之实,你已经是我白家的媳妇了,我不可能会让你没名没分,三日后﹐我定来迎亲。”他的态度坚决。

    “不。”她脸色变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嫁给我?”他蹙眉。

    “不”她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切都太快了,对她而言,成为他的人是她心甘情愿的,但是嫁给他不,她不能!

    就像一场子夜最美的梦,却在日出的那一剎那终究要惊醒。

    她所有的甜蜜和痴狂,瞬间惊逃四散。

    “不!”她想到了爹临终前的嘱咐,所有的理智瞬间又恢复,进驻了她的脑中。

    他是个江湖中人!

    爱上江湖人是一回事,但是嫁给江湖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爹说过,要她嫁一个不是江湖中人的好男子才会幸福,可是她压根儿也没想过婚嫁的事。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爱上了一个男人,成了他的女人可是她却不能嫁给他,只因他是江湖中人。

    她脸色渐渐惨白。

    沧浪心急如焚地看着她﹐心痛她脸上的毫无血色。他伸出手握住她,却心惊于她的颤抖。

    “怎么回事﹖”他脸色也白了。

    “我要想一想。”她退后几步,吞了口口水“我要好好的想一想。”

    “你这模样,教我怎能放得下心?若是你的家人会阻拦,那么我会说服他们的。”

    “不,你不明白。”她咬着唇,可怜兮兮地道:“我从未想过我会嫁给任何人我曾打算一辈子都不成亲,所以”

    “这是什么话?”

    “你不会明白的,我有我的苦衷。”她绝不让自己再遭受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

    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饱尝失去父亲的伤痛,而避免受伤的最好方法,就是她终生不嫁。

    不嫁人不生子,就可以不用为亲人牵肠挂肚、伤心痛楚。

    她可以死心塌地的爱着一个人﹐可以忍受相思的折磨,可是她不要嫁给一个注定飘泊江湖的人,然后再日日担心着他是否会在江湖仇杀或刀光剑影中失去生命永远离开了她。

    她死命地咬着唇,直到柔软的唇瓣沁出了血丝。

    沧浪大惊,急急地掰开她的嘴,心痛地低喊道.“你在做什么?”

    芍葯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拚命地摇着头“你让我回去,我要好好想一想。”

    “好好好,”他一颗心怦怦狂跳,连忙妥协道:“只要你别再伤害自己﹐我什么事都答应你。”

    只是,和他成亲有这么令人难以承受吗?她的表情活像他打碎了她的人生。

    看着她难过,他也紧紧地揪起了心。

    “我我得进去了。”她恍惚地挣开他的手,揽着琴就往家门走去。

    沧浪凝视着她纤弱的背影,生平头一次感觉到害怕与撕心裂肺的痛楚。这样的感觉活像烙铁一般,熨帖着他的心房,教他疼得无法思想。

    莫非他做错了什么﹖

    看着精神恍惚的芍葯呆呆地走入花厅,小绿急急地放下手边的事,迎上前来。

    “小姐,你跑哪儿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天管家快急坏了,稍早才出去找你呢!”

    她摇摇头,拚命忍着涌上喉间的泪水与心慌。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小绿紧张地看着她“你没事吧?别吓我呀!”

    “我爱上了一个男人。”她再也忍不住,条地哭倒在小绿怀中,第一次感到自己竟是如此脆弱。

    小绿急忙扶住她“小姐”

    “爹要我绝不能爱上江湖中人,可是我偏偏爱上了一个是老天要捉弄我吗?还是这就是我的宿命?”

    小绿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然而在拍抚着芍葯的同时,她的表情趋向坚决果断。

    芍葯丝毫未察觉小绿的异样,只是哀伤地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事情怎会演变到这步田地?

    夜深了,芍葯始终无法入眠。

    她穿着月牙色的衣袍,披散着黑色长发,幽幽地坐在窗前。

    微风入窗拂琴先檕撩起了细碎不成声

    想起了今日的两情缱绻,再想起了父亲垂死前的沉痛叮嘱,芍葯悲从中来。

    她能怎么办﹖

    “爹﹐请您告诉我,女儿该怎么做?”她抬起泪痕斑斑的脸蛋,望向窗外天际。

    蓦然门屝响起了几声轻敲,她连忙拭去残泪,勉强扬声道:“是谁?”

    “小姐,是老奴。”

    “天伯,快请进来,”她急急起身开了门,却望入了天管家忧切的眼底“你这么晚了还没睡?”

    天管家一身粗布青衣,虽然年迈,但是依然精神抖擞,只是今晚在月光底下,他看起来分外老态龙钟。

    “小姐,老奴替您送来了消夜,你今晚又没用膳了,肚子一定饿得紧。”他忧虑地看着她,干瘪的大手端着一碗鸡汤。

    她勉强一笑“谢谢你,可是我真的一点也不饿。”

    “小姐,不成呀,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晚膳又不吃,难道你想要急死老奴吗?”

    看着老管家的惶急,她只得接过碗来,勉强自己喝了几口。

    汤一入口,温暖了她寒冷的胃,却温暖不了她凄凉的心。

    一滴清泪,就这么悄悄地落入了汤碗中。

    “小姐,您到底受了什么委屈,跟老奴说好不好?以前您在外头受人欺负,都是老奴替您出的气,您这一次怎么就不让老奴知道呢?”老管家满面关心、忧惶。

    “天伯,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她突然问道。

    “当然行,什么事?”

    “你先坐下。”她把他请到花几前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看到她这么谨慎,老管家不禁坐挺了身子。

    “天伯,你现在还知晓一些江湖上的事吗?”

    他大吃一惊“小姐,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你回答我就是了。”

    “好的。”天伯迟疑地道:“老奴已退出江湖很久了,江湖虽然诡谲多变,可是大抵也是脱不了那几大势力,虽然老奴隐身市井,却也能听到不少江湖传言不知小姐这么问的用意是?”

    “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谁﹖是江湖中人吗?”

    “应该是,他看起来非?骱Φ难印!彼e糯剑肫鹆思嵋阕烤陌撞桌耍牡准人岢痔鹈邸?br>

    “小姐几时和江湖中人接触了?”他又是一惊。

    她低叹“一言难尽。”

    她原想问问天伯,倘若白沧浪不是什么江湖上有名的人物,那么或者纠葛结怨不会太多,也许她能够说服他退出江湖,与她平平静静、恩恩爱爱地厮守一生。

    虽然她知道这个法子根笨,可是此刻的她心乱如麻,再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小姐想问什么人呢?”

    “白沧浪。”

    “白白沧浪?”老管家脸色大变。

    “怎么了﹖”芍葯怯怯地问。

    他紧张地看着她“小姐,您怎么知道这个名宇?”

    “我”她实在不太敢说出口“到底怎么了﹖”

    “白沧浪是名动天下的第一杀手,行事亦正亦邪,但是所杀之人多半是恶人,自出道到现在,还未听说他刺杀过什么好人,可是此人行事诡异、武功深不可测,因此黑白两道都不敢得罪他。”

    “原来他这么了不起呀﹗”她忍不住与有荣焉。

    “小姐认识他?”

    “我”芍葯这才领悟到问题的严重性“天哪!他原来是个杀手。”

    “小姐,您别吓稳檕老奴这把年纪了可禁不起吓,莫非小姐普见过白沧浪?”他紧盯着她,眼睛睁大。

    “我是见过他。”她幽幽低叹,黯然神伤。

    老管家大惊“小姐”

    “没事,”她叹息“不,也不是没事,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姐,莫非欺侮您的就是白沧浪?”

    “不不不,他没有欺侮我,”她吞了口口水,小小声道:“至少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而是更严重。

    一个名动天下的杀手要娶她,够严重了吧﹖

    老管家看着她伤神的模样,不禁问道:“小姐,您快点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老奴快要憋死了。”

    她恍惚地抬头“你要憋死了﹖那快去如厕呀,不用陪着我了。”

    老管家啼笑皆非“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噢。”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陷入愁思中。

    “小姐是不是和这个人见过面了?”他干脆提出疑问,省得憋了满肚子的惊疑说不出口。

    “嗯。”该怎么办呢?

    “小姐跟他很熟?”他再试探。

    “是。”她懊恼着。他这么有名,在江湖中结下的仇一定不少,若是退隐江湖,人家会放过他吗﹖

    她的答案让老管家倒吸了口凉气。

    他的忧心形于色“小姐,那么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

    “他究竟对小姐有什么意图?”老管家颤抖着声音,眼神凌厉了起来。

    若是白沧浪敢伤害小姐,他这个昔日横行江湖的大盗胡玉天就算是拚了老命,也会将他千刀万剐。

    芍葯想也不想便回答:“意图?没有什么意图,他只是想娶我。”

    “小姐?”老管家惊叫。

    “呃?什么﹖”她这才察觉自己漏了口风﹐“噢,糟了。”

    老管家脸上露出一股杀气,倏地起身“他竟敢打小姐的主意”

    “天伯,”她唤住他,自怜地苦笑道:“不是他打我的主意,而是我两情投意合。”

    “小姐”老管家愣住了。

    她摇摇头,感伤地笑了“没错,我喜欢上了一个江湖中人,还是个杀手。”

    “小姐,”看着她这般难过的样子,他有些迟疑地开口“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她缓缓抬眼。

    “听说白沧浪的身世极为显赫,父亲这头是岭南炼刀大家白族,而母亲则是四川唐门的大小姐唐艳艳。”

    芍葯脑子轰地一声,整个人晕眩了起来。

    “小姐,您怎么了?”老管家急忙扶住她,将她搀到床边坐下。

    芍葯的一颗心深深地沉入谷底“他是唐门的人?”

    当年,四川唐门和武林寨共同逼死了她父亲!

    虽然父亲已说过要她不追究过去恩怨,不要胸怀仇恨,可是她如何能忘记?

    不去唐门寻仇是因为她誓言不踏足江湖,但是父亲的死毕竟和唐门有直接的关系,现在她居然和唐门后人有了肌肤之亲

    她又想到了曲灵烟,心头不由得一寒。

    懊不会是

    他与曲灵烟是表兄弟,怎会有不认识对方的道理﹖难道那天在翠堤桥上﹐他们联手在她面前演戏?

    说不定是曲灵烟因为娶不到她而怀恨在心,故而请他的表兄弟出马,先掳掠了她的人和她的心﹐然后再加以戏弄?

    她心瞬间冰冻到了极点。

    尽管她不愿相信他会是这样的人,可是事实摆在她面前,尤其他是仇人的后人,这一点更教她无法释怀。

    再想到今日的缠绵怜爱,她心底真是有说不出的痛

    芍葯闭了闭眼睛,声音瞬间冷淡“我明白了。天伯﹐我没事的。”

    老管家忧心忡忡地着着她。怎么可能没事﹖瞧她面色若纸,心底一定是有说不出来的难过。

    小姐从小性格便是淡泊恬静,就算遇上什么难受的事,若非潇洒地抛到九霄云外,要不就是放在心?头,什么形迹也不表露。

    可是她这一次尽管面容平静,可是眼底眉梢却有无尽的凄然哀绝。

    小姐方才说过,他们是两情相悦,那么

    “小姐,您很喜欢他对不对?”这是心碎的表情,他看得出来。

    “我是大傻瓜。”她轻轻地道:“我爱上他了。”

    老管家呆了半晌“这”“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瓜葛的。”光想到以后再也不见他,她心底就隐隐作痛。

    可是他是她的仇人,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既然有缘无分,那么就斩断情丝吧﹗

    “小姐,如果您真的很喜欢他,那么”老管家看着她这般痛楚,实在好生不舍“那么”

    “不!”她睁开了眼睛,眸光恢复了冷静清明“我没事的﹐我很清楚我和他之间的纠葛,所以我知道该怎么做。”

    就算他是真心喜爱她,可是他的身分却她咬着唇。

    “可是,老奴知道小姐很痛苦。”他颤抖地握住她的手,老泪纵横“小姐呀,老奴答应了老爷要好好照顾您,尽一切力量让您快乐,可是我眼见小姐这么难过,却无法帮助您”

    一提到父亲,芍葯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滚了下来。

    “我会快乐起来的,只要给我时间忘了他。”她低低地道。

    只是一个见过三次面的男人,她一定可以很快就忘了他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管家看着她,脸上的忧虑却只有加深没有减少。

    她真能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