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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不行了,再打下去我要死了,”常明远上气不接下气的倒在地上,摆手,“顾总,顾大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拿你洗刷了,你饶了我吧,我真的快不行了。”
一旁紧张了大半天的小明星急忙跑上前,端茶倒水递毛巾。
常明远一边享受着美人的服务,一边嘚瑟,“还是我的宝贝儿贴心啊,去,给顾总也倒一杯,让他消消气,饶了你亲爱的。”
米子初急忙倒了杯水,小跑到还在运球的顾予苼面前:“顾总,您也休息一下吧,这都打了一天了。”
“乖乖,这些好话还是留给我吧,我才是最需要休息的,白天运动了,晚上回去还得接着运动,哪像我们顾总,回去倒头睡到大天亮......搀”
“嗷——”
话还没说完,常明远突然捂着肚子坐起来,一张脸惨白如纸悦。
砸在他小腹上的篮球朝着角落滚去!
顾予苼转身拿过陆远递过来的铅球,朝常明远做了个继续的手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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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明远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我嘴巴犯贱,我不说了,我也不打了,我要回去睡觉。”
顾予苼掂了掂铅球的重量:“去医院病床上躺三个月,还是继续打球。”
“哥,你这一天,排球、篮球、保龄球、高尔夫......这俱乐部里有的你都打了个遍,你要真还当我是兄弟,就饶了我,再这么下去,我真的要死了。”
他已经要断气了,“要不这样,我帮你追苏妹妹,货到付款。”
‘砰’。
这下扔的是铅球,要不是常明远闪的快,就不是去医院住三个月的事了,估计直接升天了。
“我艹。”
他胆颤心惊的抹了把脸上的汗,“你吃炸药了吧。”
“既然还有力气,就来吧,保龄球,输了的......”淡淡的目光落在一旁欲语还羞的小明星身上,“今晚不准睡觉。”
陆远摸着鼻子笑,常明远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幸灾乐祸,小心今晚吃炮眼。”
“你要嘴巴不这么毒,能陪打球陪一天吗?明知道二哥心情不爽还往枪口上撞,不是找死。”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性格,我要不往枪口上撞,估计得闷出病来。”
陆远恍然大悟,“原来你是牺牲自己,让二哥发泄情绪啊。”
常明远挺直背脊,傲娇的‘哼’了一声,“那当然,也不看哥情操多高尚,舍己利人这种事也自己哥才做的出来。”
“那你继续高尚,我先撤了,记住,输了的不准睡觉,我女人帮我暖着被窝等我呢。”
说完,一溜烟跑了。
“艹,下次别让我看到你,我整不死你。”
......
苏桃刚下班,就看到坐在慕森大厅沙发上的霍启政,他的视线落在电梯的方向,看到苏桃出来,唇角淡淡的勾起。
“你怎么在这里?”
每次看到霍启政的感觉,就像是看到相亲对象的感觉,很尴尬。
“几天没见了,我总要在你面前刷刷存在感吧,不然,你该把我正在跟你求婚的男人忘了。”
苏桃笑了笑,越来越觉得求婚对象像朋友,怎么破?
能把情话念的像论文一样毫无感情又一本正经的,估计也只有霍启政了。
她忍着笑,“走吧,请你吃饭。”
霍启政走在她身边,侧头去看她勾起的唇角,“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其实和七七很像?”
苏桃摸了摸脸,“有吗?”
霍启政笑:“不是模样,是你们都有一颗坚强且善良的心。”
她抖了抖鸡皮疙瘩:“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来这一套了?”
“有感而发。”
“你没听别人说过,在追求另一个女孩子之前,提前女友是禁忌,分分钟排除出局。”
霍启政停下脚步,很认真的看着苏桃:“你介意吗?”
“啊?”
她只是开玩笑的随口说说,没想到霍启政居然这么严肃的询问她的意见,弄得她很窘迫。
“我会尊重你的喜好,如果你不喜欢我在你面前提七七,我可以不提。”
“但她会一直在你心里,不是吗?”
“sorry。”
对此,苏桃并没有多在意。
......
点了餐,她用手撑着下颚看着窗外发呆。
霍启政坐在她对面,用手机看国内目前的经济时局发展,偶尔蹙眉,半晌后,他关掉手机:“我们或许可以试着了解彼此,如果我们结婚后还是这种状态,我怕你会告我冷暴力。”
“你知道我们会结婚?”
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倒是一脸肯定。
“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在感情上,你是个很理智的人。”
苏桃扯出一抹很牵强的笑容,理智,换个词就叫现实,能理性的分析一段婚姻或者感情的利弊,算是夸奖还是讽刺?
“我如果理性的话,就不会弄的自己这么被动了。”
“那是有人在仗势欺人,跟你没关系,如果一段感情真那么容易放下,就不能称为真爱了。”
苏桃尴尬,“还真爱呢,我早就放弃了。”
‘啪’的一声脆响。
像是谁把杯子给摔了!
苏桃刚开始并没有注意,直到一声惊呼响起:“顾总,您的手流血了。”
玻璃杯被顾予苼捏碎,玻璃碎片扎进肉里,酒液和着鲜血一起滴落在餐桌上。
安茜急忙捏住他的手腕,抽出纸巾递过去:“顾总,去医院看看吧,万一伤口上扎了碎玻璃......”
“不用,杨总你继续说,安茜,叫服务生过来收拾一下。”
听声音,是从霍启政后面的卡座传来的,难怪她进来的时候没看到。
他冷漠的将手从安茜手里抽出,用纸巾处理伤口。
霍启政瞧苏桃拿着筷子没动,“玻璃扎进肉里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很容易感染,听杯子断裂的声音,下手的力道不轻。”
“你在提醒我带他去医院吗?”
她拨弄着焗饭里的虾,好好的一份色香味俱全的焗饭被她弄得面目全非。
霍启政咳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刀叉,“我只是不想坐在我对面的是具只会动作没有思绪的尸体。”
“咦”,苏桃搓了搓手臂,“要不要说的这么恶心?行尸走肉就行尸走肉,还只会动作没有思维......”
两句玩笑话,分散了她紧绷的注意力。
霍启政笑着耸肩,“我让服务生给你换一份?”
“不用了。”
这里的东西很贵,请他吃这一顿已经够大出血了,她还不想失血而死。
“可是......”他用下颚示意了一下她盘子里一片狼藉的焗饭,“在某些方面,我有点挑,sorry。”
苏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盘子,瞬间尴尬了,还真像一坨......
“抱歉。”
一顿饭,食不知味,她又不好提出要走。
至于顾予苼那边,他已经成年了,这点小伤不需要人担心。
如果真感染了,那也是他自己的原因,医生还拦不住想死的人呢!
“走吧。”
霍启政起身,朝苏桃伸手。
“吃好了?”问完后,她才发觉自己问了一个多白痴的问题,霍启政餐盘里的牛排还剩着大半,“不吃了?”
“现在才关心我,是不是太晚了,”他弯腰牵起她的手,眼角的余光瞟了下顾予苼所在的位置。“送你回去。”
***
苏桃搬到新家三天了,对一个一直租房住的人来说,没什么适应期,除了楼道上连着三层的灯都坏了,晚上回来需要摸黑上楼这一点外,其他都还不错。
周围的住户也挺热情。
而顾予苼也足足有三天没出现在她面前了。
他似乎是真的决定要跟她划清关系了。
她上楼的时候还在想公司的事情,不小心被台阶一绊,差点摔在地上。
一双有力的手臂搂住她,将她瘦小的身子按在墙壁上。
手机刚才用来照明,被绊了一跤后落在地上了!
“苏桃,我想你了,”熟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响起,沙哑的,透着几分气恼的怨气,“你是给我吃罂粟了吗?”
决定了要放手,忍了三天还是忍不住让安茜查了她所租住的地方。
“如果我要下药,一定给你吃砒霜,毒死最好。”
黑暗中,顾予苼低低的笑出了声,“最毒妇人心。”
......
苏桃打开门,顾予苼就顺势挤了进来,大摇大摆的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没力气跟他折腾,随他闹吧。
她已经提交了申请去美国的分公司,在手续办妥之前,不想横生枝节!
顾予苼如果铁了心要阻止她离开,有很多种方法,她不想去试。
“你刚才来过?”
客厅里的电视、灯都没关,还有一股子焦糊味。
她进了厨房,垃圾桶里一堆失败的成品。
顾予苼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你还在吃泡面?”
“晚睡的时候当宵夜,方便。”
顾予苼倚在厨房的门框上,苏桃一边喝水,一边埋头找东西,最后从冰箱里拿出一包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撒了些在刚买回来的面包上。
“这是什么?”
苏桃含糊不清的说:“老鼠药,你吃吗?”
说完,还将药粉往他的方向递了递。
顾予苼下颚紧绷的线条透出寒凉的气息,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不跟苏桃吵架,但她实在有勾起他怒气的本事。
男人阴沉的盯着她手里的东西,“苏桃,你可真是够长本事的,老鼠药放在冰箱里,难不成这玩意儿还需要保鲜。”
......
顾予苼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摸索着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才发现没水了。
捏了捏眉心!
一早上来就坐到现在,腰有点胀胀的痛,手指落在座机的按键上。
想想还是算了,趁着去煮咖啡的时间,正好抽支烟休息一下。
打开办公室的门,正好听到安茜在打电话,声音压的很低,“苏姐,我跟小高商量了,暂时不要这个孩子,我明天请假,去医院之前,我先来慕森拿放你那里的报告单吧。”
“谢谢你苏姐,那天还跟你借身份证,真是太麻烦你了,等我好些了,抽个周末,我和小高请你吃饭。”
身后的门哗啦一声拉开。
安茜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顾予苼黑着一张脸站在自己身后。
做顾予苼的秘书这么久,也知道他脾气不太好,但像今天这样整张脸都黑了的,还真没遇到过。
急忙挂断电话:“总裁。”
“你怀孕了?”
他盯着她平坦的小腹,眼睛里冷意森寒,握成拳头的手抵着深咖色的桌面,倾身,凑近她。
即使已经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了,但看到顾予苼的目光,还是下意识的按着小腹往后退了几步,“对不起顾总,我已经决定不要了,你放心,我只是请两天假,不会耽误工作的。”
顾予苼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砸在地上,巨大的声音把秘书部的人都惊动了,站在门边探头探脑。
“我TM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手背上筋脉一根根的暴露出来。
“是......是......”
安茜吓的面如土色,她刚才不是已经表明的很清楚了吗?
她捂着肚子,戒备的看着随时都有可能情绪崩溃的顾予苼。
秘书部的人对视一眼。
有JQ。
“你还拿苏桃的身份证挂的号。”
安茜急的都快哭了,她不知道苏桃和顾予苼的关系,还在猜自己是哪里惹了他不高兴,发这么大的脾气。
难道,顾氏的员工不准私自怀孕?
“那是因为......因为那天我没带身份证......我......我......”
顾予苼半握着拳抵着额头,英俊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某种复杂的表情。
“没事了,去给我煮杯咖啡。”
将杯子放在安茜的桌上,转身回了办公室。
在办公椅上坐了一会儿,面前的烟灰缸里,掐灭的烟蒂堆了一大半。
没有看文件的心思,头一阵阵的痛,整个人都难受的紧!
......
小米八点就要去医院排队,正好乔默也要去医院打催卵针,她就请了一天假,去陪乔默的时候顺便把B超单给她送过去。
她去楼下缴费的时候,正好看到慕家新请的钟点工追着一辆担架车跑。
鼻涕眼泪的糊了一脸!
不熟,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准备转回视线。
不小心看到病床上的病人,她整个脑子‘嗡’了一下,拔腿就往担架车的方向冲,中途还撞到几个人。
“疯了吧,医院大厅也横冲直撞。”
“哪来的神经病,赶快让保安抓走。”
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苏桃只觉得头重脚轻,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那个人,是乔乔。
她不会看错的。
“扬妈,这是怎么了?”
看到苏桃,扬妈哭的更是凄凉了,“我不知道乔乔少爷有白血病,今天带着他在外面玩,电话响了,我就转身去接电话,他摔了一跤,我也没当回事,等到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乔乔少爷已经失血过多休克了。”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慕先生。
“苏小姐,你一定要帮我跟乔小姐和慕先生说说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先等乔乔醒过来吧。”
乔乔被送进了急诊室,苏桃马不停蹄的往妇产科跑,她要去找乔默。
中途路过花园,不小心和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护工撞在一起,力道太大,两个人都被撞翻在地,苏桃用手肘撑着地面,以防撞到后脑勺。
估计是破皮了,一阵钻心的巨疼!
而她对面,那个护工也跌的不清,帽子和口罩都松了。
簸箕里的垃圾洒的到处都是。
苏桃自知理亏,急忙伸手去扶她,“小姐,对不起,你......啊......”
在看到对方的脸时,饶是见惯了世面的她也忍不住吓了一跳,那张脸皱巴巴的,像是被烧伤了,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
还有两道凸起的疤痕,从眉角一直到唇角!
护工急忙将口罩戴上,又摸了摸帽子,将整张脸裹的严严实实的。
抚着脸的手指瑟瑟发抖。
眼里的自我厌恶刺的苏桃眼角胀痛,她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刚才怎么就没忍住呢。
“对不起,我......”
她第一次觉得词穷,安慰对方不丑吗?还是说一些激励的话。
好像什么都不适合!
护工捡起地上的簸箕和扫帚,她伸手的时候,衣袖上爬,暴露出手腕上两条深长的疤痕。
那是自杀的痕迹。
苏桃想起自己还要去找乔默,歉意的朝护工躬了躬身。
......
乔乔失血过多,需要尽快输血,没想到最后闹出一场乌龙,蒋碌不是乔乔的亲身爸爸。
病房里闹哄哄的,尤其是蒋碌那个泼妇妈,整栋楼都闹响了,就怕别人不知道她孙子不是她的!
不过,庆幸的事,乔乔又一次闯过了鬼门关。
苏桃放心不下乔默,在医院里找了一圈,才在后面的花园里找到她。
她抱着双腿,麻木的仰着头看天空。
那种表情,就像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
没有哭。
但这种时候,苏桃倒是宁愿她能大哭一场。
她走过去,伸手抱住她单薄的身体。
她们都是被上帝遗弃的孩子,所以需要互相拥抱来取暖,有时候太冷了,冷的,连自己都忘了,她们和那些被捧在手心里的王子公主一样,都是上帝的孩子。
“小默。”
“我没事,不需要想方设法的找话来安慰我。”
苏桃笑了笑:“我哪里想安慰你啊,我是想恭喜你呢,乔乔这么可爱帅气,要真是蒋碌的种,我还觉得憋屈的慌呢,这下证实了不是,说不定我们乔乔的亲身父亲是美国总统呢,以后多吃香啊,凭着他那张脸,绝对风靡万千少女,光看上哪个女孩子一眼,都能怀孕。”
乔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