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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苏府,长宁这才打开了桃花扇,细细观看,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扇柄处小小地刺了几个字,翩若惊鸿。这是昨夜他对她的评价。翩若惊鸿。他的语气,他的神情,仿佛又在她的脑海中过了一遍,她烦闷地收起了扇子。青鸟问道:“小姐,这不是冷公子的桃花扇,怎么会在你这里?”
长宁不明所以:“他今日让吹雪给我的。”
青鸟接过扇子,看到了那四个字,小心问道:“莫非,他喜欢小姐?”
“我不知道,觉得有点乱,他不是钟情吹雪吗?”
青鸟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昨夜沈公子欲拿吹雪做赌注与冷公子一赌,冷公子却以她很重要输不起为由拒绝了。”
“是吗?”长宁只觉得越来越烦闷起来。
“以奴婢之见,吹雪姑娘看冷公子的眼神很不一般,小姐认为我们可以信任她吗?”
想到今天上午吹雪说的话,长宁心中也没有标准,她摇摇头,没有作答。
青鸟思忖片刻:“小姐,奴婢心中倒有一计。既然冷公子对你有情,你何不顺水推舟?一来可以更方便地进入冷府,二来,也可断了吹雪姑娘的念想。”
若真是这样,长宁不知如何面对那一双温柔的眼睛,她摇摇头:“我虽然报仇,但是此等低劣之事,却不做不出来,你以后休提。”
青鸟点头:“奴婢失言了。”
“对了,我今日潜入冷寂书房,差点被抓,短时间内很难再潜入,你派几个人对那几个匈奴人,对他们的行动要密切关注。”
“是。”
“对了,沈西风最近在忙什么?”
“嗯,我正要跟你提呢,他最近在打造大型船只,按照这个速度,三个月之内便可与南海通航。”
“他倒是动作凌厉,这样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坏处。”
深夜,青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这是少有的事情。
“怎么回事?”长宁问道。
“白天我们监视的几个匈奴人,这会正快马加鞭离开锦腾。”
“什么?这样快?定是白天的事情惊动了冷寂,这样,你派人把他们迅速拦截下来,必要时灭口。”
“是。”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冷寂这样惊慌,当日晚上就让他们快马加鞭离去?联想到北方的战事,长宁有些焦急。战场不比其他地方,一个小小的失误,便会血流成河。她坐立不安,一直都没有睡觉,只等青鸟回来通报消息。
天空翻起了鱼肚白,青鸟才匆匆回来。长宁见此,赶紧问道:“如何?”
青鸟摇摇头:“他们抵死抗争,已经被我们的人全部杀掉。不过,在他们的身上找到这个。”青鸟从贴身的怀中拿出了一个信封。正是早上长宁在冷寂的书房找到的信封!
长宁撕掉信口,扯出信。
“信上写得什么?”青鸟问道。
“约的是三日城西安远寺相见,说有要事协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写收信者。”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安远寺肯定是要去的,只是这封信来得太过简单,我心中总有些不安。这样,你还记得上次吹雪从沈西风手中赢得的那所宅子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就是在城西吧。”
“是,我也记得。”
“这样,我给吹雪修书一封,你帮我带到。”
感觉有人靠近,长宁瞬间清醒,却不动声色,一件衣裳盖在了她的身上,她屏住呼吸,感觉有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游移在她的身上,他在细细地打量她,他的手温柔而缓慢地摩挲着她的脸,他的身躯在她的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这个时候,长宁不知该不该醒,只好继续装睡。好在没多久,他便离开。
长宁这才开始呼吸,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一夜没睡,长宁实在倦极,竟然在冷揽月的房间里睡着了。她起身,正准备告辞的时候,吹雪风情万种地走了进来,径直走向冷揽月床前:“冷公子,奴家又来叨扰了,公子不嫌吧?苏姑娘也在?”
冷揽月笑笑:“不打扰,我一早便说道,你可以自由进出我这里,不用当外人看。”
不用当外人看?!既然和她如此亲密,刚刚对我又算是什么?!长宁好像活活生吞了几只苍蝇一样恶心。
吹雪捂嘴柔媚一笑:“自然不是外人。这会过来,也是有要紧事的。”
“什么事情?”
“呵呵,还记得上次沈公子赠给我的那所宅子吗?那宅子建在山上,环境清幽,还有常年的温泉,对调理身体是最好的,我过来便是想邀你,还有苏姑娘在那里小聚几日,你看如何?”
冷揽月打量着长宁:“你看如何?”
长宁回道:“那里对身体的确有好处,适合静养。”
“既然这样,我们便一同去住几天吧。对了,西风那里也问一下,没有他,可是会少了很多乐趣。”冷揽月答道。
“行,那奴家可就开始准备了。我们明日便去。”吹雪看着长宁,轻微点了一下头。
“明日?这么快?”冷揽月问道。
“呵呵,对呀,奴家的性子急,你又不是不知道,冷公子就依着奴家嘛。”吹雪看着冷揽月,眼睛都快能掐出水来。
冷揽月无奈一笑:“你开心就好。”
长宁见事情已经办妥当,便告辞离去。吹雪见势便和长宁一同离去。
路上吹雪撇远了随行的哑奴,问长宁道:“为何突然要去城西?”
长宁目视前方:“听见风声,冷寂在那里会有要事协商,具体也不清楚,但是必须去一趟城西安远寺。”
“安远寺?”
“怎么?你听说过?”
“安远寺与城西那所宅子都在安远山上,山上树木众多,山下有一条小溪。”吹雪说道。
“行,具体的到时候再协商。”
“那沈西风那里怎么办?需要我通知吗?”
行到分路处,长宁停了下来:“通知吧,不过也不用太殷切。支会一声就行了。”
冷府,冷寂正在书房拿锦帕擦拭宝剑,剑光闪耀,清晰地倒映出人的脸庞。这时,属下来报,那两位匈奴人已在途中杀死。冷寂仔细而又小心地将宝剑收回剑鞘,宝剑的寒光一步步隐去,杀气却弥漫起来。冷寂阴毒地笑了:“既然这样,我们便来个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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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接受的道德规范总是强调着宽恕的力量,仿佛这才是去除罪孽永沐圣光的唯一道路,但是,有的人,给予其宽恕只会助其气焰,只有鲜血,才能洗去这一身罪孽,走向生命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