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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好样的!”快手指尖夹着薄刃,冷忽忽地轻笑。
他那目中无人的笑和狂妄的美貌在旁人眼中或许只觉拥有无比魅惑人心的特质,国师瞧见却只觉毛到骨子里,感觉自己大去之期不远矣!
“我没空料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等一下,你不会也想把我拖下水吧?对方好歹是一国未来的国君,刀枪无眼”他分明是欲擒故纵,谁都知道他吃软不吃硬。
快手懒得再陪他嚼舌根。“替我引开追兵。”声音乍落,人已远去。
柄师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当诱饵就是诱饵吧,谁叫你是我兄弟!”虽然他的口气百般不愿意,明慧纯净的唇却绽放出一抹魅人之至的笑容。
就当放松筋骨的运动好了,横竖他也坐太久的办公室了!
当然,首当其冲是先去弄一套女人的衣服来
路不择径的只顾着逃生的唐诗画在几度甩掉追兵后也错失了方向,原来为了避人耳目而净挑人烟稀少的地方走,这会儿却真的看不到半个人影,放眼尽是苍烟茫茫,四野朔风呼号,灰黄的士堆和砸得人全身都痛的小石砾。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她的力气已经用尽,久未进水的唇被她一舔,龟裂了开来,更是疼痛万分。
她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变成这样,即使真的被头顶那片焦阳烤成人干也认了。
在这时候,她又想起了鄂图曼,他那头与众不同的银发,混血儿的优雅脸庞,他巧夺天工的双手,能将任何看似无用的东西组成令人惊叹的物品他的温柔
甩掉纠得她心疼的记忆,眼前还是得先想办法自救。
仙人掌!她灵光一闪,飞快地捉住一片较为锐利的石块重重往肥绿的仙人掌剖去。
仙人掌的水分不多,但是足够安抚她干涸的唇胃,至少胃火不再虚窜。让最后一滴青涩又带甘的水滑入肚子,她吁出了满足的气来。
可是下一秒钟,尚未解决的困境又回到她的脑子,愁肠百结,正不知如何是好却眼见远远有股巨大的烟尘席卷而来。
她想躲,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在这种鸟不生蛋地带游走的非盗即偷,要是被抓走了,那可就真的没得玩了。
看来看去,老天爷显然不愿意帮忙,这片地除了砂砾还是砂砾,遑论可以藏身的地方,连个鸵鸟洞也不见。
唐诗画认分地站在原地,很努力地向圣母玛莉亚祷告“人性本善!”
狂浪的烟尘和马蹄止在铁蹄足以踹翻唐诗画半公尺的范围内,一色灰蒙蒙的宽袍头巾和口罩遮住一群佩戴弯刀的盗贼,她膘过每个身材都魁梧得像棵树的男人,没想到接收的是更肆无忌惮的目光。
他们交头接耳地用土语说话,很不幸的,唐诗画一句都听不懂。
勒马走在最前头的高壮男人在看清她的面孔后不发一语,把手一挥,那些耳语马上沉寂,他双腿猛夹马腹,马儿厮鸣,一队人马又呼啸着转过弯,往另个方向策马而去。
“哇!好加在”死里逃生的念头还未成形,却转换成惊呼,因为最后一个强盗将她拦身一抱,掳上马,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迎面而来的灰尘给呛得七荤八素。
长长的马队像股龙卷风朝前奔驰,可是没多久马队再次停顿下来,这次有人横在路中央,以万夫莫敌的姿势令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停顿下来。
“放她下来,我要她。”字字铿锵的波札那土语从快手口中吐出来。
“不行。”强盗头子也干脆。
到口的肥肉岂有再往外送的道理。
快手闲适地把双手交抱在结实的前胸,微微笑道:“对于我想要的东西,我从来不接受拒绝的。”
“好狂妄的口气!”强盗头子掀起防尘的口罩,露出一把峥嵘的灰胡。
“她是我的人,我要回属于自己的女人何来狂妄!”他的眼在注视唐诗画的时候,钢硬的脸有一瞬间充满绕指柔的温腻。
盗匪头子在他们眼光交会的一霎看出了苗头。
“你太自不量力了,我经年纵横辛巴威和波札那边界,从来没人敢把我得到的东西要回去的。”
“恐怕这次你非开先例不可了。”快手的眼犀利无比,脸上殊无之前的笑容。
“好小子!先过了我属下这关再说吧!”他长满绒毛的大手一挥,自己由队伍中退下,跟随他身后的部下们马上把快手团团围住。
“放我下来,我不准你们倚多为胜欺负他!”见到鄂图曼出现的一霎时,唐诗画热泪盈眶,她只想投进他宽大的胸膛汲取日夜思念的安全和温暖,但却受制于她身后那双粗大的铁臂。
她动弹不得。
“小娃儿,你还是乖乖别动的好,免得一不小心连你心上人人头落地的最后一眼都没看到,那可就遗憾了。”箝制她的匪寇凑进她嘿声要挟。
“呸!”唐诗画反口吐了他一脸痰。“闭上你的乌鸦嘴!”
他竟敢诅咒鄂图曼!
“你这烂货!”大汉羞极生怒,巨灵大掌便要朝着她掴下。
贼头的喝声和快手的飞刀同时到达。
闪亮的刀锋穿透大汉的手掌,他杀猪般的叫着,差点滚下马背。
贼头一双炯炯的明眼泛起一抹复杂的光芒,他看也不看自己受伤的手下,把全副注意力投注到快手的身上。
那银发年轻人着实耀眼,态度从容,无忧无惧,好一个人中龙凤。
他眼中激赏的光芒在快手纷纷撂倒他骠悍的部下后更加炽烈。
若能拥有这种悍将,他将如虎添翼,不可一世,即使要称霸所有的沙漠也不会是问题。
“好!我喜欢你,答应做我的女婿,就放过你。”
快手以飞刀射中他的另个部下当做回答。
“你这不识好歹的家伙!”他恼羞成怒。
受伤对这些沙漠之盗就像家常便饭,虽然每个人都挂了彩,却越战越勇。
快手原就无意折损人命,他最终的目的只是想把诗画救出虎口。
“你婆婆妈妈的,准备和这些人渣耗到几时?”一把长剑格开砍向快手背后的刀。
是亚历山大。
他压根不想救自己的情敌,但骑士精神却使他断然拔刀相助。
快手身形一沉,闪过一把迎面而来的刀。“我可没要求你插手。”
谁要他献殷勤?名义上,他们可还是情敌呢!
“我是看不过你慢如蜗牛的速度,小诗我是救定了。”他挥刀又砍倒一个。
“是吗?我们的帐会有机会清算的。”他身躯一跃,将剩下的人悉数留给亚历山大,箭矢般窜向唐诗画。
他只递出一拳就干净俐落地解决挟持她的盗贼,唐诗画马上被拥进了匀违的胸膛。
她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声音沙哑。“你再这样抱着我,我可是会哭给你看的哦!”喜极而泣不是形容词,是她心中最真实的写照。
“久别重逢不是应该给个吻?怎么一见面就是威胁,你这害人担心的小恶女。”
快手粗嗄的声音愈来愈轻柔,只要她平安无事,他可以原谅她任何事,包括心急如焚的奔波和取消想好好揍她一顿屁股的誓言。
他轻轻拉开距离,想端详令他魂牵梦系的那张小脸,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她炫然漾泪的水眸。
“我一度以为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她举起小手,摩挲他略带风霜的脸和凌乱的发丝。
“傻瓜!”他重新将他千里迢迢追来的伊人拥入怀,他不会让出她的,今生今世谁都别想抢走她。
就在一对鸳鸯喁喁私语时,紊乱的决斗被人喝止了,倒地的盗匪们相互扶持着站起来,脸上犹有余忿,但是技不如人也只好自生闷气了。
喊停的人是强盗头子。
杀伐声偃息,快手警觉地回头。
“你们这等非凡的身手到底是什么人?”他从小就在边界的沙漠中讨生活,不曾锻羽吃亏,这两个器宇不俗的男子居然易如反掌地毁了他一手建立的阵容,太可疑了。
快手坏心眼地将了亚历山大一军。“你现在可是对着波札那的皇太子说话,依照你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可是要诛九族的。”
快手语毕,马上接到亚历山大致命的眼神。
强盗头子和所有的盗匪俱吃了一惊,脸色更形败坏了。暗路走久了,终于撞到不该撞到的东西。
“别妄想对他采取任何不利的行动,他将会是你们国家未来的明理君主,毁了他,你们的下一代就必须永远过这种没有明天的日子,你愿意吗?”快手谈笑风生,说的却是攸关亚历山大性命和全波札那人民的福祉。
盗匪头砰地单膝落地。“罪民法尔西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