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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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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肚白的天色微微泛起红光,欧阳越和夏小辩才相偕走出马厩。

    晨雾蒙蒙,偌大的牧场和远山全被掩在山岚下,伸手几乎要不见五指。

    夏小辩吐出一口白雾。“天亮了。”

    对随后由马厩走出来的牧童低声交代后的欧阳越脱下外套,披上她单薄的身子。“穿着。”

    “谢谢。”她真的怕冷。

    微徽的体味扑进她的鼻子,牛仔衣里余温犹存,夏小辩一想起衣服才由他身上卸下,心中竟荡起一阵涟漪。

    她拍拍脸,差劲!她在想什么东西啊,这么容易就受勾引,太丢脸了。

    欧阳越又主动地握住她的手,并往外套口袋里放,当然这次外套裹在她身上。

    又来了,那种心痒触电的感觉,幸好她看不见自己的脸,要不然熟得像红螃蟹的脸可要闹笑话了。

    “为什么不说话?累了?”

    其实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全程照料“快乐”的人是他,他才是那最有资格喊累的人。

    “不,我役想到‘快乐’肯亲近你。”

    “被动物喜欢很奇怪吗?”

    “‘快乐’不同于其他的马,它认生认得很凶,牧场除了小胡子哥哥和我,没人脑瓶近它。”

    “你在暗示什么?”“小胡子”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鬼魂,老天!他竟然必须跟一个自己的鬼魂吃醋争宠!

    “你又不高兴了。”他的反复无常又开始了吗?

    “谁说我生气?”他有哪点表示自己生气的模样?该死的吹毛求疵!

    “你明明一脸老大不开心。”难道非等到火山爆发岩浆滚烫烧人时才叫生气?

    “我没有。”

    “你还说,你瞧瞧自己口气有多差,小胡子哥哥才不会像你这样忽冷忽热、喜怒无常,你变态!”

    “你竟然拿我跟他比较。”他何必心情低落,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而且有一泻千里直降谷底的趋势。

    “没错!你连他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

    “收回你的话。”他居然这么生气,连拳头都握起来了。

    “不!”硬碰硬准是她吃亏,她精乖地避免正面冲突。

    “你不该拿他来跟我比较,他是什么东西。”天下最荒谬的事、莫过于此,居然有人打自己耳光的。

    “你太过分了!”她扔掉欧阳越覆盖在她身上的外套。“去你的衣服!”

    两人又闹僵了。

    这不可理喻的小表!欧阳越捡起外套,眼下只有把她捉起来狠打一顿的念头。

    “从今以后,不准再提那个人,要不,我就搞砸他的牧场厂欧阳越呀欧阳越,你疯了不成,砸来砸去不全砸自己的脚?根本是和自己过不去。

    她没把他放在眼里是吗?走着瞧好了,他决不允许有第三者横互在中间,即便是鬼魂也不成。

    “你砸呀,你把牧场砸烂了我好早早解脱,免得天天跟你这气象台一起,迟早要得风湿症关节炎的。”

    看她一脸好计得逞的面孔,他的怒气突然降温了些。

    他着魔了,居然为了另一个自己气成这副德性,太可笑了!

    “喷,真是服了你,矮子矮,一肚子拐,拿来形容你再吻合不过。”他释然的笑。

    就算她爱上的是另一个分身的欧阳越,那毕竟也是他,自己竟打翻自己的醋缸,实在滑稽。

    “你有毛病?”他的态度又羹变,这人简直是超变态地笑里藏刀。

    “我再正常不过,倒是你”他笑容可掬地亲近,顺手把外套披在她肩上。“坑诔成一根冰棍了。”

    “不用了!”再穿上他的衣服,她不知还会有什么奇怪的丑态出现,依照她目前不正常的状况,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小径尽头就是大屋入口处,夏小辩瞟见了正在张望的封达开。

    “喂,达开!”

    “嗨,我送货来,你要的东西全在厨房里。”他穿着皮夹克,清秀中自有一分性格。

    “那么早。”她离开欧阳越,热络地和封达开聊起来。“帐单呢?”

    “我夹在老地方,月底再一次清就行了。”他瞅见满脸不快的欧阳越。“艾曼狄帕玛先生也早。”

    欧阳越淡淡倾首,一语不发地瞪着他。

    封达开被他瞪得背脊发毛。“我想,我还是走好了,阿嬷还等我买烧饼油条回去呢!”

    “你急什么?我们不过才说了两句话。”

    他期期艾艾。“我还是回去好了,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很显然他每次都没来对时候。

    她知道,原因又是她背后那只大猩猩,可想而知他正瞪着大眼赶人。

    “你太过分了,要挟我的朋友。”前车之鉴可寻,夏小辩不满地质询。

    欧阳越低调地摊手,眼光闪烁地望向封达开。“我说了什么吗?”

    “没没有。”他不言不语的气势已非等闲,要开口,他不要尸骨无存了!?

    “你瞧!”他推得一干二净。

    “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把柄。”要不,她铁定跟他没完没了。

    封达开吃惊地瞧着夏小辩行“三娘教子”之实,而那谜样的新牧场主人却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他似乎有些了解了。

    下回他再来恐怕真得选对时机,要不每次被人当做情敌对待实在有够冤枉。

    欧阳越傻笑,再以飞快的速度将衣服披上她的肩,占有地揽住夏小辩肩头,霸道意味十分浓厚。

    夏小辩不愿当别人的面让他出丑,虽然他的笑容很是碍眼,但心房又有暖潮孜孜流过。这一迟疑,她整个身子又被欧阳越圈罗身畔,仿佛宣告她是他的所有物似的。

    就在她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发动攻击,惊逃诏地的机车排山倒海而来,那拔掉消音器的呼啸声撞倒栅栏抄了过来。

    一群奇装异服的混混,口嚼口香糖和槟梅,挑衅地瞄着欧阳越和封达开。

    欧阳越迅速将夏小辩推至背后。

    一个面目英俊,充满戾气的少年不可一世地发言。

    “不过就一个鸟牧场,有什么搞头。”他叼了根烟,举手投足叛逆十足。

    “头头,反正是无聊,这么大块地拿来做赛车场也不赖。”一个头发挑染成绛紫和橙红,耳挂骷髅头环的小太保瞄呀瞄地出着馊主意。

    “还有妞呢!”垂涎的小角色色迷迷地盯着站在欧阳越身后的夏小辩。

    “你们说够了没有,目中无人的家伙!”血气方刚是年轻人的特征,封达开也不例外。,

    “哟呵,有人不爽发飘了。”五彩挑染的“霓虹灯”率先发难。

    “这里是私人牧场,不是台中大度路,请出去。”

    一群人都因封达开的警告喳呼地笑起来。

    “不自量力的瘦排骨,有种来单拂?”“霓虹灯”双腿由机车上分开,半袒的胸部露出苍白的肉,令人备觉猥琐。

    “单挑就单挑,谁怕你!”封达开血液沸腾,打算教训这些目中无人的流氓。

    “达开,不要。”夏小辩虽气愤不过,但单枪匹马对付这些人无异以卵击石,胜算实在太少。

    “呵呵,原来是脓包。”一人起头,全部的人都跟着起哄。“在娘儿们面前别丢脸啊”带头少年跨下改装机车,斜站三七步。“喂!老头,老牛吃嫩草啊!有福同享如何?”他要笑不笑地一拳打出便是一轮没来由的攻击。

    欧阳越冷笑,单拳相迎包住他的拳。“不要逼我出手。”

    不良少年脸色由红转白。“你很嚣张哩,小心我一脚进你到爪哇国去。”

    “是你自找的。”欧阳越神色悻然。

    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少年只觉手骨欲碎,奇痛彻骨。欧阳越脸孔的暴戾之色愈加深沉,恍如凶神恶煞。

    少年悄悄由腰际拿出一把寒光凛然的小刀,凶顽地戳向欧阳越的咽喉。

    欧阳越原先只打算施以薄惩,救他知难而退,毕竟他已经过了逞凶好斗的年纪。但见刀势直取自己咽喉,眼光顿时化成森寒利剑。

    “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他打横手臂使劲一捏,不良少年马上如杀猪般嚎叫,去势一滞,欧阳越已以雷霆万钧之势夺过小刀,恢复原来锐不可当的守势。

    不良少年捧着颓然下垂的手腕,豆大的汗珠马上掉了下来。

    “老大!”众人哗然。

    “大伙上前扁他。”初生之犊不畏虎“霓虹灯”一嚷嚷,附和声此起彼落,眼看一场厮杀便要启幕。

    “退下!”头领嘶声。

    大家面面相觑,没了主张。

    “我说退下!”眼前这男人不容小觑,端看他一身磊落风采和快如鬼魅的身手,不是他们这种角色惹得起的。

    “我会再来的。”他撂下狠话。

    “站住!”欧阳越冷冽地吐气。

    “怎么?”少年逞强地回答,身体却抖起一阵鸡皮疙瘩,一肚子破口大骂的秽语卡在喉咙,自觉窝囊得不得了。

    “离开之前把方才擅坏的栅栏修好。”

    “他妈的“你说什么鬼话,居然敢叫咱们老大做工。”“霓虹灯”搞不懂平常耀武扬威的老大为何变成畏头畏尾的龟儿子。不过就他妈的断了手,胜败是兵家常事,神仙也难免跌断腿呀!

    “不只是他,你也一样。”

    “死老头,你活得不耐烦了!”他大吼一声推倒自己的重型机车,发疯似的向欧阳越冲去。

    蠢性坚强的笨蛋!

    他一肘尚未扫至,欧阳越已用一记手刀卸下他的膀子。

    再没人敢多放一个屁,全化成鸟兽散。

    “妈的!一群没义气的瘪三。”他一拳打在土地上,虽然疼到至极仍不忘骂人。

    “得了,咱们技不如人,再说,我早就知道那帮杂碎不可靠。”老大毕竟不同,多了冷静不说还明白事理。

    “你们还想在地上赖多久?”欧阳越说。

    两人相互扶持地站起来,脸上的戾气在欧阳越的逼视下蒸发无痕。

    那种逼视教他们透不过气,他们没胆量再轻举妄动,上山打鸟终究也被鸟啄了眼,衰呀!

    “去将栅栏修好再来向我报到。”欧阳越的眼皮一动也不动,草草吩咐后,带着夏小辩便往宅子里走。

    “你不怕他们跑掉?”她大开了眼界,但心底的疑问像垃圾山又堆了一层。他太诡谲神秘了,除了名字外,她完全不清楚他的来处。她讨厌这种被吊在半空,摸不透的感觉。

    “无所谓,反正他们也没处去了。”没人比他更了解帮派的纠葛鲸吞,其实不管官商或黑白道,一旦失势只配当落水狗。

    “我不懂你。”他太难了解了,超乎她想像之外,这样出类拔萃的男人是女人无法掌控的。

    “你不需要。我明白、了解你就成了。”他不要她进入他的世界,那黑白颠倒、直流成河的沧桑世界。“你只要爱我就可以了。”

    “我不能。”为何她语气里隐藏了些飘浮不定,难道她变心了?

    “别钻牛角尖,”他摩掌她丰厚的头发,轻轻一啄。“我会让你知道爱我是唯一的好选择。”

    夏小辩嚷哧。“你这人”

    “是好男人。”他自动接下去。

    不久之前他们是敌人,怎地,沧海等不到变成桑田竟能如此亲呢。

    竟是桑田负了沧海,抑或是沧海背叛桑田?或什么都不是

    “我饿了。”欧阳越舍不得放开她。

    “你没有比较具建设性的话可说吗?”

    “如果没有意大利面和浓汤吃,我不介意吃你。”他一本正经。

    哗!这男人简直得寸进尺。

    夏小辩满脸通红地推开他,好像他是瘟疫或病虫害。

    “有!你想吃什么都有。”

    她落荒而逃。这男人敲诈的伎俩太高竿,她应付不来。

    “小心走,别掉跤。”他大笑。

    魔鬼!她隐人厨房之前唯一能从空白脑袋瓜挤由来的词藻。而她正逐渐沉沦于魔鬼所张织的网中,心甘情愿。

    ***

    快手占据的阁楼因为主人被外派出勤务,在强悍的外力侵占下变成了三不管地带。

    价值千万的传讯科技如今沦落到雷神手中变成电动玩具。

    “老大,你也来玩,咱们双打对付魔王如何?”大半天了就只见安东尼拚命翻阅由国外空投来的股市日报,雷神看不过去了。

    “你又造次,叫先生。”问题军团里就数雷神最不拘小节,他是军团中年纪最小的,却又大上安东尼一岁,要他称呼比自己年纪小的人先生,会要他的命。

    碍于阶级分明,人前人后他不得不跟着大家尊称安东尼为先生,私下,他可就自己玩自己的了。

    “我又不是今天才这么叫你,反正四下无人,又不会被人听见。”

    “随便你啦。”其实安东尼也不喜欢那些拗口的称呼,但组织有组织的章法,就如国有国法,帮有帮规一样,令人难以僭越。

    “一起玩?”

    “不要。”

    “敢情您‘老先生’不会玩?”说他这主子少年老成也未免太过了,但时下年轻人会的玩艺他不懂半项,真是棵早衰的国家幼苗。

    安东尼眉间微见窘迫。“谁像你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整天只知道玩。”

    听他故做老气横秋训人,雷神一闪神,被魔王手下的喽哕撒下的烧夷弹射中,一命呜呼。“啊,该死!”置得从第一关打起了。

    安东尼微微一笑。魔王也算替他报了一箭之仇。

    正当他把注意力放回邮报时,传真机却响了起来。

    传真机的密码只有他们组织中人才能拥有,而这台传真机又属安东尼所有,除非是紧急事件,否则决步有人会动用到它。

    上一秒还嬉皮笑脸的雷神下一刻却已将讯息拎在手中。“啧!”

    “什么意思?”

    “自己看吧!”

    “不重要就扔了它。”安东尼懒得浪费力气看那张纸。

    对他而言,除了欧阳越在他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外,没有什么能激起他对生命产生热忱。

    他的生命是一场游戏,无聊又乏味,如果说赚钱是他生来被赋予的天份,那么他就是赚钱的机械人,至于花钱那不在他游戏的范围内,他不闻不问。

    他没有抱负,没有理想,没有想像的蓝图,生命于他只有现在,没有过去与未来。

    “族长们的密函,你说扔了它?”雷神震惊于安东尼的无动于衷。安东尼把玩着钢笔,以他那独树一格的笑容望向雷神。

    雷神马上蹙起眉头。他不爱看安东尼式的笑法,那种笑根本没有深入到眼瞳或心摩,那是最恶劣的一种笑法皮笑肉不笑。

    安东尼不会生活,他也不会笑,尽管他每天都有张笑脸迎人的面孔。

    “算我败给你了。”他干脆将内容重复一次。

    “哦。”

    他的反应实在教人气结,但也聊胜于无了。

    “我是兵卒你是将领,别只净顾着笑,拿点主意啊!”到底谁是主子啊?

    “既然族长们来找碴,那你就找碴让他们忙嘛!”安东尼又想埋首回邮报中。

    “这么重大的事,你不跟欧阳讲?”他们俩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他的态度实在令人费猜疑。

    “你自己看着办。”作了总结,他不再理会霄神的聒噪,又沉人自己独特的世界去了。

    既然皇帝的侄子都不急了,他这太监也毋须太紧张。霄神瞅了眼日期,反正还有一个礼拜,族长们的试炼才开始生效,他也不必太大惊小敝,先自扫门前雪,大败魔王再说。

    他把纸张随便一搁又栽进声光娱乐世界里,忘记今夕是何夕了。

    ***

    带着一身乌漆抹黑和红肿的十指,两个不良少年踉跄地走近坐在凉亭里的欧阳越。

    “活都干完了?”两人的狼狈样尽入他眼帘。

    “我们可以闪了吧!”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做了一天白工,生死仍不自由。

    “去洗手脸,然后过来坐。”他独裁地吩咐。

    “干啥?我们哥儿俩已经把那堆烂木板钉回去了,你还想怎样?”染着一头五彩头的人此刻因为过多的泥野,直竖的发胶头已成斗败公鸡状,嘴里虽是嚷嚷却半点胁迫力也没有。

    “去。”欧阳越只重复一个字。

    两人没坚持的本钱,只觑了那么一眼便颓然退去。

    闯荡江湖的人也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这次他们看来真要栽在这座’山”上了。

    “uncle,你什么时候对‘提携后辈’生出这么大的兴趣?”像个幽灵的安东尼晃呀晃地凑巧看见方才那一幕。

    “他们太闲了,磨练他们的筋骨,对他们只有益处。”

    “哼哈,”他浅浅地笑,如天使。“你愈来愈有善良百姓的架式了。”

    “当老百姓也有老百姓的幸福,蛮好的。你呢,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

    安东尼一笑,娃娃脸上极难得的露出一丝邪气。“我比较适合当鬼。”

    “倘若世间的鬼魅都长得像你这般模样,人间肯定要变做阿鼻地狱。”

    “难道现在就世界大同?”他说得齿冷。

    “你太偏激了。”无情无欲的人谁有能耐开启他的心门?欧阳越忍不住要怀疑了。

    “真稀奇。”安东尼古怪地睨他一眼。

    “不许用那种天要下红雨的眼光看我。”

    “你这么笃定?不像你。”安东尼叽叽咕咕。

    欧阳越有些警觉了。“到底”

    “雷神没把密函给你?”这小于疯到哪儿去了7

    “别告诉我是族长那些老人派下的密函。”他有不好的预感。

    安东尼天真地点头。

    “你这浑蛋广欧阳越翻倒椅子猛力揪住他衣领。“你和你的问题军团在我的房子里做了什么事?”该死的!他一忙完全忽略了那群害虫。

    ‘没有啊!”他清澄的眼光是说服力的最佳证明,只可惜欧阳越从小看他到大,对他的糖衣外表完全免疫。

    “你们又把那堆破铜烂铁搬进我的屋子对不对?”他不需要答案,因为他天杀的知道要是没有那套科技产品,远在天边的长老们不可能神通广大的找到他。

    他真是引狼人室。

    “我要赚钱,没办法。”尽管脖子快被吊得没气了,安东尼仍是笑着。

    “你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守财奴。”难道他就不能跟这支问题军团划清界线、老死不相往来吗?他还要受他们拖累多久!?

    “假使你能告诉我地狱往哪走,我马上就消失。”他郑重地问,投半丝玩笑成分。

    “快把密函给我,要下地狱”欧阳越疾言厉色。“等我解决那群老不死的以后再说。”他忿懑地放下安东尼。

    这是何等的大事,那张密函牧关他和小辩的未来,岂可等闲视之。而他们他们他只觉额上青筋暴绽,血丝冒上眼瞳,恨不得杀人。

    艾曼狄帕玛家族族长的密函只发给特定对象。在组织成员想寻觅终生伴侣时,寻求的伴侣必须通过长老设下的试炼,赤色响尾蛇组织才会承认她的存在。而考验的项目,端看长老的心情而定,也因为这种不合?淼南拗疲捕崧柿斓奈侍饩爬锶巳耸踊橐鑫咝0槁侣铮灰敢猓偈挚傻茫伪匚艘桓鎏囟u呐耸云嗍苣眩恢档昧恕裕橹锲袢允乔逡簧哪行浴?br>

    欧阳越的反应在安东尼的意料之内。

    “我不接受这样莫名其妙的测试。”爱情是双方的,与旁人何干!

    安东尼用不看好的目光瞟他。

    “首先我要将你那堆惹人厌的废铁扫地出门。”他说到便做,身法如鹰行天空,豹驰草原,往阁楼疾射。

    “欧阳,你这样于事无补的。”在慢吞吞上楼看见被欧阳越肆虐过的现场后,安东尼好脾气得令人吃惊。

    欧阳越将十指折得震天价响,脸上浮出一抹威胁。“等我也一并将你丢出牧场时,就大大有用了。”

    终于,安东尼俊俏的脸显露出少见的犹豫。“我还不想走。”

    罗塞叶塔的事还没解决,就算赖,他也要在牧场耗下去。

    “你役选择权。”

    “好啦!”安东尼让了一小步。“我跟长老商量看看。”

    “没得商量。”欧阳越斩钉截铁。

    他早非组织中人,鬼才要去受那死试炼?

    “太强人所难了。”

    欧阳越不语,他开始翻箱倒筐地擅出安东尼的衣服往门外扔。

    “你真野蛮。”想见到安东尼发急不是易事。“我答应你就是。”

    欧阳越停住动作。

    “你早就该这么说的。”他一副吃定安东尼的样子。